《我的北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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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大故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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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碰巧了,我竟然步行先至课堂;礼尚往来,要为他们占座,至少需要三件东西。水壶占一个座;铅笔盒占一个;书包里掏个本,再占一个……亏得手快,“占座”大军一到,二百多个空座位—从数目上说,刹时间,如风卷残云,皆被占尽;从形态上说,刹时间,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各种东西摆上案头或椅子,象征着座位的占有权。待上课,晚来者便堂而皇之地入座。我么,不也常享有这种乐趣么?
  三人谈笑风生而至,见座位已搞定,更加笑逐颜开。阿诚说:“占座,真是北大的‘特色菜’。”当然,“占”出了礼尚往来,“占”出了四人一线的感觉,这与占座本身无关吧。
  进宿舍之间,熟悉的门牌号,却猛地跳入眼前:140!“好嘛,真懂事儿,它也带个‘4’!以前怎么没觉得呢?”我笑笑……
  “怎么啦,病了?”我从外面回来,屋里黑着灯,门却没关。上铺,躺着人。
  “我头晕……想吐……”不一会儿,小旭翻身下床,直奔男厕所……
  “吐了一些。好点了。我要去校医院。”“用我陪么?”“不用了,没事没事……”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轻轻地。我坐着,吃水果,想以前的事。想到了什么,我扔下水果,撒开两只脚,跑向门外……
  “你怎么来了?校医院没人了,我正要回去呢。”“我刚才去‘发热门诊’找你,没找到;原来你在这儿。走,那儿有大夫!……瞧,要不是我,你不白跑一趟。其实就在校医院后身儿,你没看见。”
  两个小时后,我们俩走在路灯下。“没什么大毛病,吃点药就好了。”“哥们儿,你就是学得太玩命了,积劳成疾,以后悠着点儿!”“还说我呢,你也得注意……”
  阿诚和阿辉,去教室自习了。门里就两个人,轻轻地聊着。
  “淘了几次,干净了,OK!”我提着衬衫,喜滋滋。阿辉捏捏我的胳膊:“要死!什么时候‘块儿’也足了?”“都是平时拿阿诚的哑铃练的,光你们练,光你们壮,这哪成?”想想刚来这儿的时候,和阿辉一起洗衣服:“要死!你袜子怎么洗得那么快?”“哦!不好意思,忘了淘了。”
  宿舍里没有电扇,没有空调,好热。门却关着。
  “还不睡?简直是为最后的大一守夜。”小旭一语,我看表,夜里两点了……
  “这学期,四个人没差几分,不必排座次。”阿诚竟也字正腔圆了。“意料之中!”阿辉拍手,我突然冒道:“四家求合葬,合葬西山旁。东西植松柏,左右植梧桐。”四人都沉默了……
  “晕,悲什么悲,早晚大家要散的。可是,还有三年哪,享受吧!”阿辉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在放音乐,《童话》。睁开眼,小旭坐在桌旁,开着“笔记本”,笑容写在脸上。他的心,早已飞回了黄浦江畔……
  下午,他们仨出去办事了。我收拾东西。
  “这学期,我最先撤了。大家保重,注意防暑降温,行善积德,后会有期!假期快乐!”纸条下方,我签了名字。
  关上140的门。难道是因为天热?门把手,竟是滚烫的……
  出其东门,立于中关园北站。回望校园,博雅塔灵秀非常,耸立于蓝天白云之间,好似一幅绝佳的油彩画,取世间之胜景,集天地之灵气。
  我真的想停住脚步,此刻的悠闲,凝固成永恒的瞬间。然而,并非只因一塔湖图,才留恋于此……
  未名湖,请你安静地等着—9月,我们回来!
  您找我们四个?不在饭馆,也不在KTV包间,更不在游戏厅。其实很好找,北大39号楼,140那扇门!
  

爱已成风
胡飞飞
  记得在毕业生座谈会上,听到了许校长用他那熟悉的江浙口音介绍当年他读北大的往事,其中回忆到那一代学长曾经吃过未名湖的水草,校长动情地说,那只是增加了北大的美好回忆。
  对大学的回忆,总是要到了毕业的时刻才特别美妙而沉重,每一眼、每一步、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眷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因为也许那中间包含有很多的故事,相似的相思,不同的不舍。
  从燕园到万柳再到燕园,相聚的时光似乎那么遥远,离别的时刻显得那么的长,长得像深夜里路灯下的背影,越走越远,越来越长……可那身影竟是模糊的,我们分不清那是校友的,是同学的,还是自己的。
  四年前,当我戴上北京大学的校徽的一瞬间,我并不知道她意味着什么;现在,听到宿舍楼前永失我爱般的歌声和喊声,听到散伙饭时的哭声和角落里的叹息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什么东西正在碎去,虽然一再对自己说要控制自己,可是最后一晚,还是禁不住在大家面前泪流满面。很巧的是,我们班最后的散伙饭就在我的生日前一天吃的,所以我的情绪很复杂,看着第二天就将离去的兄弟,看着也许再也见不到的姊妹,无数的话涌在心头,可是竟然堵住了喉咙,于是无数句话化作了无数杯酒,每一次干杯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无数杯酒又化作了无数滴泪,并不仅仅是为了那失去的岁月,也不仅仅是为了告别的爱人,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不能承受眼泪的重量,大醉过后的第二天,尽管仍然头晕目眩,我就像重生一般明白了很多。
  眼泪是毕业的标志之一 :大一的时候没有眼泪,那是面对全新世界的好奇感和紧张感 ;大二的时候没有眼泪,排得满满的课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三的时候没有眼泪,熟悉了大学生活又要面临前途的选择;大四的时候也没有眼泪,大家已经分化为不同类型的生活,只有深夜的卧谈会才会把大家聚到一起。当然,在四年的北大生活中会有泪水,但那不是普遍性的,只有到了毕业的时间,泪水才成为共同的语言。
  北大人就像一滴泪水,在饱含激动伤感的同时,也有遗憾,种种情绪汇集到一起,便成了平和,正如北大的兼容并包,北大教会我们的是宽容博大的胸怀和从容不迫的心境,这种安定就像未名湖的宁静。面对并非十全十美的现实生活,面对不得不面对的毕业,生活中我们也许会焦头烂额,“毕业前的若干事”也只可能是笔记本上的豪情壮志,而我们已经或者正在体悟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所以当告别的时刻越来越近,激情化成了亲情,北大的空气已经融入了血液,我们只是分开,而永远不会隔离。
  对于北大而言,毕业生就像她的一颗眼泪,每年的这个时刻,北大总是要微笑着流泪,看着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散落在天涯,每一颗都酝酿了许久的感情,每一颗都诉说着珍藏的回忆。眼泪是脆弱的,遇到伤心处便会情不自禁,眼泪又是坚强的,从此所有的一切都要由自己选择和负责。紫霞仙子在孙悟空的心中留下的一滴眼泪,这滴泪也是我们留给北大的。
  未来的三年,我还要在北大度过,三年之后,将真正面对未来前途的选择,对于同样的三年,此刻我既庆幸又无奈,过去的四年中无数个日夜里的苦读是为了北大的这三年,而今后的三年该如何度过呢?三年之后又该如何呢?对于以前的我而言,这些问题会令人焦虑不安,但是现在,北大教会我平和,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周围的人和事,用朴素的心情去充实自己的生活,平和的态度就是对于生活保持一颗开放的心,把自己融入到生活中,宽容别人就是宽待自己,欣赏别人就是丰富自己,看淡自己才能看清自己。因此,未来的路虽然依旧困惑,但是心情是平静的,虽然有时候我们会热泪盈眶。
  为什么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生活本身也像一个下坠的泪珠,她不是刻意设计的产物,她是即兴的,在滑落的过程中遇到种种的情景而在情景中成长,没有两滴一模一样的泪珠,生活也充满了变数,当生活与泪水相遇,便产生了爱,这种爱不是随意的,而是深沉的,深沉到我们从不曾说起,而它却已成了往事。
  爱已成风,说的并不是爱随风逝,相反,“不是我而是风”,从此,看不见的爱就和看不见的风同在,吹起湖中的涟漪,吹动我们的心弦。
  而有一个问题始终想问,北大有多大?师长云,那是永远走不出的背景。
  

我的飘(1)
蒋灏
  北大曾经有段时间是跟理想、梦想有关的,但现在大部分是跟生存现实有关的。我跟它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清楚。
  故事是什么?我没有一个故事是用来照着生活的,它该怎样发生就怎样发生了,我没有活在任何一个故事中,我只是在时间里走路,有的时候有光,有的时候没有。
  我有可能是在黑暗中摸到北大的,我很想摸到它的核,想象它是滚烫的、灼热的、像一颗光芒四射的星辰,就像我此刻的一颗闪闪红心。但它有可能不是。它只是一所闻名遐尔的著名大学。用来拿学位的。
  例如某某被理想主义狠狠煽动的时候,就象个热血青年容易激动,想干点什么,想对干的事赋予更多超越世俗意义的意义。
  但找不到,有的人就有可能跑来北大这类地方乱逛,仿佛神圣的疯子。
  听课是一种仪式。
  我大概听过很少的几节课。记得有臧棣的诗歌、楼宇烈的中国哲学、陈嘉映的西方哲学等等。
  上自习是一种自我的仪式。
  靠西门的教室是一教。靠南门的是三教和四教。靠东门的是计算中心和理教。
  北大的讲座更是一种伟大的集体仪式。
  我听过的讲座关于经济学的有诺贝尔经济奖得主—迈克尔…斯宾塞。这是我喜欢的斯坦福教授,睿智、犀利,没有废话。他有顽童般的眼睛,头发仿佛银灰色的火焰,让那个冬天很暖,很动人。
  另外,电影导演陆川、摇滚歌手汪峰都来过北大艺术传道。陆川从可可西里回来,戴个帅帅的棒球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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