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奈。一个小偷彻底终结了我的梦想,幸亏遇上一个好心的阿姨,给了我回家的路费。
  带着满心的失落与迷惘,我落魄而归,回到了那个叫家的地方。开门的是父亲,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满脸怒容,仿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破口大骂起来:“臭小子,这几天疯到哪去了,有本事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还不解恨,他转身又操起一根扫帚棍,高高扬起。这是意料之中的见面礼,我猜得没错,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儿子。我梗着脖子,直直地挺在原地,一言不发。母亲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过来,横在中间,把我遮了个严实:“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倘若孩子再出点事,我跟你拼了!”母亲转过身来对着我,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见儿子完璧归赵,母亲激动得眼泪婆娑,几乎语无伦次。我依然木然站立,像一尊雕塑。不知道是迫于母亲的威力,还是父亲终于不忍下手,手上的棍子缓缓地降下来,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父亲三天没理我,我也三天没正眼瞧他,原因是我不肯向他认错。见我们父子形同陌路,母亲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原来,就在我离家寻找自由那几天,家里已经天翻地覆。
  儿子不见了,母亲先是寻着父亲大吵了一架。吵过之后冷静下来,又分头行动,满大街寻找。一天、二天、三天,不见踪影。仿佛过了三年,母亲再也沉不住气了,只得病急乱投医,同父亲商量:“我乡下的表弟村上有个“仙姑”,听说挺灵验的,要不我们去问问她老人家?”母亲声若蚊蝇,明显底气不足,因为父亲是教哲学的,言必称“唯物主义”,平日里听到这一套总是嗤之以鼻。这次,父亲良久没有做声,竟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父亲本打算让母亲独自前往,可母亲坚持要他一起去,说是心诚则灵。父亲不再坚持,特意请了假,又买了一顶太阳帽,遮住了大半边脸,同母亲一起奔乡下去了。
  报了我的生辰八字,“仙姑”掐指一算,然后指点母亲去正南方向寻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母亲如获至宝,拽着父亲沿国道一直往南寻找,一路上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黄头发的男孩子。遇上一个值勤的交警,听了父亲描述之后,交警说:“这里四天前发生了一起车祸,尸体还停在殡仪馆,到现在也没有家属前来认领,年龄相貌和你们说的倒有几分相似,最好上那去看看吧。”那身庄严的警服肯定不会忽悠百姓,母亲当即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父亲还有一点点残存理智,不知是安慰母亲还是安慰自己,愤愤地嘟囔起来:“绝不可能!我早就说过,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能信!”说是这样说,犹豫再三,父亲还是领着母亲战战兢兢地去了殡仪馆,结果当然是虚惊一场。
  “我本来答应了你父亲替他保密,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他担心你知道了此事,更会瞧不起他。再说他还得教书育人,这事一旦传到学校,这张老脸往哪搁啊?”母亲娓娓道来,“儿子,去跟他认个错吧。”忽然间,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我鼻子一酸,眼睛瞬间涨潮。原来父亲一直深爱着他的儿子!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我竟然一无所知。
  晚上,我去给父亲认了错。他依旧板着脸,一声不吭,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我压抑不住心头的疑惑,问他:“爸,为什么我在家里总是感觉不到关爱,可离开了家却又无法生存?”父亲好像找到了讲台上的感觉,收起了一脸严肃,终于开口:“傻小子,那是因为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被爱包围着,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你很难感觉到爱的存在。”我一脸迷惘地看着父亲,摇摇头。“那你现在屏住呼吸,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照着父亲的话,我开始屏住呼吸,不到一分钟,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再也无法坚持,赶紧张开嘴巴大口吸气,这才缓过气来。看到我一脸窘样,父亲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我也笑了!
  直到那年,我才明白:爱就像空气,存在的时候很难察觉;可一旦失去,你一分钟也活不了。
  

冲动的惩罚
姜钦峰
  完了,全完了!一口气跑回教室,扑通乱跳的心才稍稍平静。天啊!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被学校开除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
  整个夏天,父母都陷入了离婚大战,而我也沉浸在虚拟世界的枪林弹雨之中。
  那天下午,经不起网吧的极度诱惑,我又逃课了。在“反恐精英”的世界里,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我屏气凝息全神贯注,早已进入人枪合一的境界。突然感觉头部中弹,不对,是有人在敲我的脑袋,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妈呀!我吓得魂飞魄散,顿时清醒过来。“老巫婆”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站在身后,仿佛一个幽灵。
  “老巫婆”是班主任白老师,一个正处在更年期的老女人,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整天绷着脸,从来没人见她笑过。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上次期末考试,有个同学夹带纸条,还没来得及偷看,就被她人赃俱获。这种情况最多也就算作弊未遂,可她竟然捅了上去,害得人家被全校通报批评,声名扫地。从此,班上有个天才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老巫婆”。
  栽在“老巫婆”手上,下场一定会惨不忍睹,我心里异常紧张。
  果然,刚走出网吧大门,大声的训斥劈头盖脸而来,声色俱厉:“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逃课上网,这样下去如何得了,马上跟我回去。”鬼使神差一般,在强烈的逆反心理驱使下,我的胆子陡地壮了起来。我梗着脖子,斜眼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看你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老巫婆”满脸通红的窘样,我心里竟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兴奋。她更急了:“连老师的话也敢不听,这还得了,明天通知家长来学校。”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我的手,想把我拉走。提起家长,更加触动了我那根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用力一甩手……她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墙角上。
  血!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慢慢渗出。刹那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一片空白,扔下白老师,我撒腿就跑。
  本能地跑回了教室,慢慢清醒过来,我后悔不迭,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学生打伤了老师,而且打的还是“老巫婆”,这事搁到哪个学校,都难逃被开除的极刑,我必须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我像一个待斩的死囚,惶惶不可终日。
  次日上午,第一节就是白老师的数学课。铃声过后,她如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分外刺眼,同学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肃静,开始上课了。”威严的声音过后,再也没人敢说话。课堂上,我只看见白老师的嘴巴时开时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哪有心思听课,听了也是白听。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下课铃响,白老师叫我去她的单人宿舍。我明白大限已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宣判了,虽在意料之中,可事到临头,内心依然抑制不住恐惧。
  恍惚间已到宿舍,我极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白老师叫我坐下,依然紧绷着脸:“昨天的事不全是你的错,我处理得有些过激,也有责任。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这件事是咱俩的秘密,决不允许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大出意料,激动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我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老师,我错了!求您打我骂我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男子汉就站起来,以后拿成绩跟我说话。”白老师的口吻依然严厉。
  “嗯!”我擦干眼泪站起来,用力地点点头。
  这时,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容慢慢绽放。第一次看见白老师的笑容,那样灿烂,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迷人的笑容!
  一场弥天大祸,就这样被白老师悄无声息地遮掩过去,我的学业才得以继续。再不努力,自己还是人吗?我暗暗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决不能辜负白老师的重望。从那以后,胸中始终憋着一股劲,激励着我不断发愤努力。
  二年后的秋天,当我倘佯在大学校园迷人的秋意之中,脚踏着坚实的碎石马路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身影。如果不是白老师以大海般的胸怀原谅我的过失,为我保住了脆弱的尊严,不敢想象,我未来的人生之路将会怎样。
  那年夏天,白老师给我上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一课,面对伤害,宽容就是最好的惩罚。
   。。

付不起的小费
姜钦峰
  去年,朋友随科考队去亚马逊河流域考察。前几日回来,告诉我一件感触颇深的事。
  8月中旬,科考队乘船来到哈苏里奥克土著族部落,考察那里的风土人情。中午时分,我们把船停在离岸约15米的河面,准备吃饭。看到对岸有一户人家,屋后有棵大树,样子很奇特。我从未见过,叫不出树名,问船上的人,也没人知道。
  岸边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洗衣服,是土著人。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耍,估计是她的女儿,六、七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光着膀子,历历可数的肋骨显示出营养不良。我请随行的翻译帮忙,他用土著语高声询问妇女,屋后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妇女显然听到了翻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塑料袋,交给了小女孩。听不清说什么,只见她对小女孩比划着,用手指着塑料袋,又指指我们。然后,小女孩跳进水里,左手托着塑料袋举过头顶,右手奋力地划水,向科考船游来。
  她过来索要小费,我马上反应过来。事先看过一些资料,当地有这样的传统,别人为你提供了帮助或服务,就应该付小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