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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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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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僧应声去了。谁料这时,鲁智深又擂鼓似的敲起门来,还大声骂着:“好个贼秃驴,还不快快与俺开门,再不开门,洒家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寺!”

    听了这声音,众职事僧忽又慌了起来,鲁智深鲁莽,这时又酒醉,他们还真怕他放起火来,那可真的是弥天之祸了。于是,众僧商议,忙又吩咐了守门僧去了门上的杠栓。

    两个守门僧都惧怕鲁智深,但各职事僧有命,他们二人也无法,只得蹑手蹑脚潜到寺门边上将杠栓悄悄取下,而后飞也似的跑回殿中躲了起来,其余众僧也慌忙各自回避……

    再说那鲁智深,他敲过一通门之后,累了便坐下歇歇。然而,等他起身再次扑向那门时,不料门栓已叫人撤去了,他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哎哟”大叫了一声。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摔伤,缓缓爬将起来,胡乱将身上的尘土拍了拍,便直奔僧堂来了。

    僧堂里,许多禅和子正在里间打座,忽然见了鲁智深钻门进来,不由都吃了一惊,但他们又不敢多言,齐齐都低下头去了。谁想,鲁智深这厮刚到了禅床边上,忽然觉得肚中作呕、喉间痒,他探下头便在床边吐了起来。

    众禅和子闻不得那酒臭味,连连叫苦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忽又纷纷掩住口鼻,憋足了一口气,胀得满脸通红。而鲁智深吐了一通,感觉舒服多了,便晃悠悠地爬上禅床,只见他三两下扯掉腰带,又脱了僧衣,忽然露出一只狗腿来,“啪啦”一声掉在边上……

    “哎呀呀,这可是好东西!”拾起那狗腿,鲁智深笑将起来,他扯下一块肉便往嘴里塞,大口嚼着,吃得津津有味。

    众和尚见了,慌忙拂袖将自己的脸遮住,口中急急诵着经文。靠在鲁智深不远处的是两个小和尚,十分胆小,还急急挪了挪屁股,想尽量离鲁智深远点儿。可鲁智深一见他们都躲着自己,急忙扯下一块肉来,递给他左手边上的小和尚,叫道:“上好的狗腿子肉,你吃不吃啊?”

    那小和尚吓得赶忙趴了下去,两只手死死护着脑袋。另一侧的小和尚见势不妙,跳下床来便要逃,不想却叫鲁智深一把揪住了,还把肉直往他嘴里塞――那小和尚立即作呕了,急得大哭,眼泪汪汪。

    对面床上的禅和子实在看不过眼了,跳过来便要拉开鲁智深,谁想这厮力大如牛,他们根本就拉扯不动。“哈哈!”但听得鲁智深大声笑了,他忽然跳起身来,抡起拳头便朝那些光头上狠揍。一时间,满堂的僧众都大叫起来,抱头逃窜,一些人慌了,自柜中取了衣钵便逃,就连座赶来,也制止不得,只得唉声叫苦。

    然而,鲁智深酒醉,他哪里在乎这些,只顾一路厮打出来,大半禅客一窝散,全都跑到廊下来了。这一边,都寺和监寺也不报与智真长老知道,叫了十几个职事僧人,又邀了火工道人、轿夫及堂下弟子,共计二三百人,都拿着棍棒枪械,叫嚣着一齐攻入僧堂里来了。

    鲁智深见了,立时醒了两分,因为手中空无一物,他也不敢贸然往前冲,只是瞪着眼睛吼着,且一步一步后退。待退回到僧堂里,见了佛像下面的供桌,他一脚便踹翻了,急忙抓起两条桌子脚,他左一推右一扫,吼叫着又打了出来。

    众人见鲁智深凶猛,也不敢再向前,只是挥着棍棒,做吓唬之状。不想,鲁智深却是个莽和尚,恰又逢大醉,见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他还以为他们要拿了自己去官府请赏,眼里冒火,只顾冲打出来。

    打了一阵,鲁智深早已夺了一根棍棒在手,他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干众人如何能抵挡得住。不消片刻,就有好几十人中棍倒地,或是抱着脑袋,或是捂着胸口,或是抓着胳膊,或是搂着腿,惨叫声声,不绝于耳。

    一路打到法堂下面,忽听得智真长老在堂上高声喝道:“住手,快快住手。”这一声叫喝,堂下诸人皆都停了手,将棍棒也都弃了,扶起伤者,各自散开了。

    此刻,鲁智深已醒了七八分,他慌也撇了棒子,哭诉着叫道:“长老,洒家只是吃了点酒,也不曾招惹他们,他们不给俺开门,还要打俺……请长老与洒家做主……”

    “智深,你休要再胡闹!”智真长老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喝道:“前番你醉酒已闹了一回,今番又醉酒闹事,坏了亭子和护门金刚不说,还打伤众多禅客,如此下去,如何是好?……你且到方丈室面壁思过,老衲自与你理会!”

    “哦!”鲁智深摸着脑袋,小声地应了一下,便拖着脚缓缓向方丈室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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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拜受禅偈】………

    看了鲁智深走后,智真长老连声叹气,一面吩咐寺中各职事僧好生安抚众禅客,劝他们务必留下;一面忙又吩咐人下山,请来郎中给受伤人员治伤。另外,鲁智深大闹文殊院,坏了半山亭子和守门金刚,还差点拆了僧堂,也急需叫人收拾、修缮。

    直到夜幕降下,事情才稍稍消停,智真长老这才歇了一口气,到斋堂里匆匆扒了几口冷饭。忽然,一个小和尚走上前来,双手合十拜道:“长老,座和各位职事师父请您去大殿议事。”

    “知道了!”智真长老从鼻子深处喷出一丝气息来,小声应了一下。其实,他心里已十分清楚,这次鲁智深酒醉大闹,不但坏了东西,还伤了人,想要继续留在寺里,确是不易。众职事僧相邀商议,定是为了此事,他再怎么有心留鲁智深,恐怕也不能排却众议了……

    缓缓进了大殿,智真长老也不说话,到了佛像前便就着蒲团坐下了,盘起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诵经文。众职事僧见了长老进门,也不再私下议论了,渐渐静了下来,都盯着长老看。

    座是东西两序的领,凡有寺僧失仪之事生,便是他的失职。因此,他先向住持告罪道:“长老,此番智深醉酒闹事,全是我监管不力之过,请长老责罚。”

    “要处罚也得先处罚老衲,全是我的过错,怪不得你!”智真长老缓缓说道,他仍然闭着双眼,神情木然。

    座又道:“前番智深醉酒闹事,长老说不予追究,只是给了小小的惩罚。熟料他恶习不改,今日又醉酒而归,不但坏了半山亭子和守门金刚,还伤了众多僧众,险些出了人命。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我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再留得他?请长老将鲁智深赶下山门,以正寺规,以宽各位伤者之心。”

    “是啊!是啊!……请长老将智深赶出山门……佛门清修之所如何留得他这种愚鲁莽汉……”众职事僧也跟着叫闹起来,神情激愤,口水唾沫横飞,似乎非要赶鲁智深走不可。

    然而,智真长老却不回话,只是口念经文,眼睛仍是闭着。

    监寺是最希望鲁智深滚蛋下山的,这一次鲁智深下山,继而烂醉而归,多半跟他设计唆使有关。趁此机会,他正好落井下石,赶鲁智深出寺。因此,他是众职事僧众最急切的一个,催促着道:“长老,您倒是说话啊!鲁智深那厮莽撞好酒,全然没个节制,如果再留他在寺里,恐怕众禅客都得卷带衣钵下山、另觅他处修行了。”

    “长老,”都寺跟监寺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慌忙插上话来:“监寺说的有道理,那鲁智深打伤众多禅客,还险些闹出人命,若不是我等好言相劝,只怕今日有许多禅客就要下山去了……”

    “是啊,鲁智深不走,恐怕还要闹出许多事端,如何还有人敢留在我文殊院?”座也道:“――请长老遣鲁智深下山,也好让众人安心修行,还佛门之清静啊!”

    “这么说来,你等非得让智深下山不可了!”智真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缓缓爬着站起,眼睛扫视着众僧道:“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智深虽说愚顽了些,但好好劝教未必不能改过,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监寺急道:“我等并不是不想给鲁智深机会,只是机会已经给过他了,他却不好好珍惜。如果长老执意要留他在寺里,恐怕众多禅客就留不住了,这孰重孰轻,长老应该好好掂量一下……”

    “也罢,也罢,既然如此,老衲也无需多言了!”智真长老叹了口气道:“只是智深是赵檀越举荐上山剃度的,若不事先与他知会一声,恐怕要拂了他的脸皮,日后见面也不好说话呀!";

    “对,这倒也是!”许多职事僧不由地一齐点头应道。

    “阿弥陀佛!”智真长老双手合十道:“暂且容智深在寺里多留两日,明日一早我便给赵檀越修书一封,得见赵檀越回书,再行让智深下山也不迟……”

    座立即应道:“长老说的极是,赵檀越祖上对我寺有恩,他也多次捐钱捐物,为本寺出过大力,拂了他的面子终归不好,若是传将出去难免叫人闲话,人家还以为我文殊院忘恩负义呢!――就按长老的意思办了!”

    座这般说了,其他职事僧众也点头应了,不再有异议……

    再看方丈室内,鲁智深果然在墙角处,只是他不是面壁站着,而是横体躺着,搁臂为枕,睡得悠然,呼声如雷,不时还伸着手指在鼻孔里扣两下。智真长老进得门来,看了鲁智深这般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他也不叫醒他,让他好生睡着。

    次日清晨,智真长老早早起来,提笔修书一封,将鲁智深两番醉酒闹事的前后经过,以及各职事僧人众议的结果一一详述了,又吩咐两个可靠的弟子送到赵员外庄上。

    中午时分,两个弟子赶回来了,呈上赵员外的回书。智真长老急忙取出信件来看,但见信上写着:“长老在上,赵某惭愧万分,智深酒醉闹事,实乃我之过也,还望长老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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