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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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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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回过神,虽不知如何做,却下意识收摄心神,不再将心思摆在裴节身上,转而内观己身,来自裴节的种种感受果然隐隐淡去,终至于无,细细体会,却又并非消失,而是变得与她自身感受相同,似乎又多了一副心魂,即与自己相合,又明知并非本身,便如镜中人像,十分微妙。试着急喘几口气,心跳渐快,掌中传来的脉搏果然也跟着快起来。但听杨守一道:“好,丫头聪明,这便是了,人我之道,便在知人心而不感人情,持定己身最是紧要。”

秋往事心领神会地点头道:“自在法忌反噬,也重物我之分,十分相像。”

话一出口,却觉声音古怪,原来裴节睡梦之中竟也跟着说了一遍,只是口齿不清,腔调怪异。她一乐,不由大笑起来,裴节也跟着笑,却无甚喜乐之感,只有干巴巴的“哈哈”声。

杨守一倒呆了呆,默然片刻后叹道:“丫头果真不同,要人一字一句跟着说话,老朽也做不到。”

秋往事正自顾自“哇哇”乱叫,听裴节毫无意识地跟着她一时学猫一时学狗,笑得前仰后合,忽觉他身体也跟着动起来,因是躺着,她前倾是他便抬起身体,她后仰时他便又倒下,却不知轻重,“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秋往事吓了一跳,忙问:“醒了没?”

 “醒不了,老朽要他睡足两个时辰。”杨守一无奈道,“只是碰傻了没便不知道了。”

秋往事做了个鬼脸,一面可惜黑暗中瞧不出裴节做了没有,一面急着想回去捉弄李烬之,便道:“咱们赶紧走吧,不知同息法好不好使。”

杨守一忙道:“且慢,老朽收了枢术,你先试试。”

秋往事这才想起他的人我法尚未收回,不由讶道:“我怎只感觉得到裴节,却感觉不到你?”

杨守一笑道:“多半是丫头此时也要身体相触才能施术,若非如此,老朽可也真不敢对你乱用人我法。”

说话间秋往事已觉身上一轻,似是拖着心跳的那股力道终于消失,浑身都松快起来,掌中裴节的脉息似也乱了乱,似要脱开节奏,手上忙紧了紧,似想抓住,脉息倒也当真跟着稳了下来,她试着叫了一声,听裴节也一同叫唤,喜道:“还在还在,能用了。”

杨守一起身道:“那便好,咱们出去。你也不必想着如何用同息法,只消管着自己,但凡你心在跳,他就死不了。”

两人一同扯了些衣料塞住裴节口鼻,又将他缚在秋往事身上。甬道的门离地有两人高,杨守一见秋往事背着人,正想要她垫底,自己踩着上去开门,她却已纵身一跃,拔地而起,轻轻在墙上一踩手已攀到了门框处。石门几乎与墙壁齐平,留边极窄,堪堪只能以手指抠着,她背着一人,凌空悬挂,却犹能弓起身,匀出一手抬起了门,顶着倾泻而出的水流爬进了甬道,还伸下手臂来拉杨守一。杨守一心下暗叹,拉着她手攀进甬道,一同往前游去。秋往事一路留心着裴节状态,果如杨守一所言,一直平稳安睡,顺顺利利得游出甬道,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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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七十五章 宏图(下下)
 水上倒似比水下更静,唯有金龙桥上的火烛时而发出毕剥之响。杨守一四下瞧了瞧,压低嗓子问道:“往哪边?”

秋往事微怔了怔,一时未答话。杨守一见状问道:“丫头不是要留下他?打算藏在哪儿?”

秋往事眨眨眼,说道:“没想好。”

杨守一啼笑皆非,只得道:“丫头上上心、上上心,大冷的天,老朽一把老骨可经不起这冷水泡。”

秋往事心中也飞快转念,想来想去,藏在方崇文军营里总是不妥,还是该设法弄去季无恙处。只是杨守一以为她同李烬之正为此事闹翻,虽尚不清楚李烬之究竟是何用意,这场戏总还需做下去,一时也不便回他处。忽地眼前一亮,想起柳云,说道:“上西岸,守西门的是我的人,先去那儿再做安排。”

杨守一微微皱眉道:“城门往来人杂,又需调防,藏不了多久,权宜倒也罢了,丫头到底打算将他藏到何时,派何用场?”

秋往事挥挥手道:“这便不劳杨宗主操心。人已救出来,你对裴公也可交待,一会儿上了岸,我立刻派人送你往广莫去,你可莫玩花样。至于裴节,我费劲救他出来,总不会害他,杨宗主放心就是。”

杨守一失笑道:“罢罢,老朽在此,丫头总不安心。待同裴公交待清楚,今后有何短长,便丫头自家担了。”

秋往事一心想快些打发他走,一面道:“那是自然。”一面抓紧向西岸游去。

上岸后取回了马,让杨守一扶着裴节共乘,她跟在后头跑着,因城内路窄马不能疾驰,倒也尽跟得上。到城门时天还甚暗,可算算时辰,再不多久摆早市的菜农商贩便也该进城了,往日这个时候应当已鸣了开城钟,今日却尚不闻,门下也不见准备开城的兵士,倒是远远有人迎上来,秋往事不用看也知是柳云,便加紧几步,跑到马前头,迎上去挥手。柳云见了她显然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殿下可来了,钟一鸣换班的便要过来,我瞧殿下还没回来,唯恐换了外人不便,还拖着没敲,只是也不能拖没了谱,正急呢。”忽瞧见秋往事身后马上坐着两人,后一个并不认识,前头那个昏睡不醒的虽胡须拉碴,瘦不成形,却仍一眼认出正是裴节。他大吃一惊,叫道,“殿下!这不是……”

秋往事一把蒙住他嘴,勾着他肩头道:“别声张,你这就差个牢靠的,送后头那老头儿去齐门关,那人的军服留下来,给裴节换上。队里要是有哪个信不过的,也赶紧支走。”

柳云知道轻重,立刻道:“没问题,本就都挑的老兄弟,一个字不会问,一个字不会漏。送人我便让黑子去,正好身形差不多,人又黑,咱们给裴节把脸一抹,不细看瞧不出。”因觉她身上衣衫尽皆湿透,便问,“可要弄身干的给殿下换上?只是怕没女装。”

秋往事经他一提才想起身上湿着,竟也不觉冷,低头看了看,见已不滴水,若不靠近亦瞧不出什么,只脚下尚留湿印,便道:“不必,拿个披风,再拿双鞋给我便是。倒是那老头儿,弄套干的给他。”

柳云虽见马上还有一人,却分明并不老迈,不由有些糊涂,问道,“哪个老头儿?”

秋往事朝杨守一努努嘴道:“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

柳云暗自嘀咕这人至多不过中年,如何算是老头儿,也不便多问,当即下去安排。

秋往事知先前对话杨守一必已听到,便不再交待什么,见裴节犹无要醒的征兆,便道:“杨宗主可能弄醒他?”

杨守一并不答话,也未见有何动作,裴节却忽颤了颤肩头,朦朦胧胧睁开眼,面上神情却似犹在梦中,无神地四下扫了扫,待看到秋往事,才陡得清醒过来,一声惊呼尚未出口,秋往事已上前掩住他嘴,低声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跟着我。”

裴节脑中虽仍有些混沌,隐约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当即点点头,回头见到身后的杨守一,微怔了怔,随即跳下马深深一躬道:“有劳杨宗主费心。”

杨守一拍拍他肩膀,笑道:“无事无事,老朽这便走了,你且听丫头安排,你父亲那里老朽自会交待,不必担心。”

裴节听说自己不跟他一起走,不由有些讶异,只是如今情形下也不宜多事,又见柳云远远跑过来,便只得先对两人道了谢,低下头站在一边。

柳云手中捧着一堆衣物,分别交给三人换上,又对杨守一道:“兄台请往那头便门出去,外头已有人等着,干粮也都备好,路上有事吩咐他就行。”忽觉头上着人拍了一下,却未瞧见何人出手,四下望了望,只见杨守一笑眯眯望着他道:“年轻人不识礼数,老头子如何做你兄台,叫老先生。”

秋往事“嗤”地一笑,拉开柳云,轻巧地抛过一块令牌,正落进他衣襟中,说道:“通关凭,半月期,赶紧走吧,别连累人家当兵的回不来,老先生!”

她特地重重念了“老”字,杨守一似是十分满意,低低笑着,换好衣服便骑在马上晃晃悠悠走了。

这头裴节也已换上了军服,草草刮了胡须,拿炉灰抹了脸,拉起围领,头巾包得低低的,乍眼一看真瞧不出是谁。柳云拿了几人换下的衣物下去烧掉后,便敲响了开城钟。换班的队伍很快便到,显然早已等着,正埋怨柳云敲晚了钟,却见秋往事站在一旁,顿时不敢吱声。秋往事待柳云等交完了班,便命众人各自散去,只带着柳云和裴节往官城而去。过了金龙桥天刚放明,官城也正预备开门。门卫也刚换过班,睡眼惺忪地见了秋往事,自然赶紧放行,无人留意后头的裴节。一路顺顺当当到了盛武堂,季无恙乍然见到裴节,吓了老大一跳,忙拉秋往事到一边道:“殿下,你也忒大胆了,裴节是哪儿冒出来的?光天化日地怎就带着他在街上走?这是要做什么?!”

秋往事见裴节已是困顿不堪,站着都颇勉强,也还不宜谈话,便道:“他几天没吃喝了,你弄些粥给他,带他睡一觉,我回头同你解释,五哥呢?”

季无恙苦笑着直摇头道:“我这地方也不知沾了什么光,藏了个靖储君,又藏了个显太子,几时再来个容王储便齐全了。”

秋往事蓦地想起江未然,忙道:“你别念,小心别真把人念来。”

季无恙本不过随口一说,倒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也无心多问,一路叹着气下去安排裴节。秋往事也急着见李烬之,匆匆往内堂行去。李烬之早听到外头动静,只不便出来,在房内来回踱着,一见她进来便兴冲冲迎上去道:“往事,你……”

秋往事一把抓住他,一言不发,先“汪”地学了声狗叫。李烬之怔了怔,失笑道:“怎了?这是做什么?”

秋往事见他未跟着学,皱了皱眉,越发抓得紧了些,盯着他又用力叫了一声。李烬之先前还觉好笑,此时却紧张起来,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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