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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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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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往事忙一把拽住他,叱道:“若让你裴伯伯见到你同我混在一块儿,不立马同我拼命才怪了!”

  米覆舟想了想,摸着脑袋道:“也是,裴伯伯一提起你就咬牙切齿。”

  秋往事瞟一眼米狐哲,说道:“裴初出现在这儿,还继续往东走,显然是同裴节岔开了,并不知道他已然脱险。”

  米覆舟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不错,那便好办了,只要告诉他裴大哥已回广漠,他便不必再同燎帮纠缠,自然打道回府了。”

  米狐哲望向秋往事,微微笑道:“打道回府,岂不浪费?”

  秋往事知他已猜到她心思,冷哼一声,吩咐一句:“你们回去呆着。”便独自策马往东驰去。

  米覆舟一怔,未及询问,米狐哲已调转马头往回走去,他忙跟上去嚷道:“二殿下,咱们可是回去带兵跟着?她没留下令符,我可未必叫得动那帮铁川卫。”

  “不必什么铁川卫。”米狐哲淡淡挥手,“她一人足矣。”

  秋往事跑出十余里,便已听得沉闷的喊杀声远远传来。她加速打马,片刻后见得前方尘烟飞扬,蹄声滚滚,却似冲着这边而来。定睛一看,见有数十骑蓄胡缠头的燎兵人马正猛抽马鞭,奋力疾奔而来。中间簇拥着一名黑衣女子,看身形正是米狐兰,显然是在众人护卫下突围而出,拼力奔逃。可惜身后不足里许便有一队人马衔尾疾追,当先一人身材魁梧,骑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远远奔在大队人马之前,越追越近。护着米狐兰的骑士虽不时回身放箭,却皆被他随手挥洒,轻易格挡,仍以惊人的速度直追上来。

  秋往事一眼认出正是裴初,心下略一盘算,马鞭一扬,冲着一前一后两队人马当头迎去。

  米狐兰一路狂奔,不时回头留意着身后,招呼众人跟上,忽听身边人惊呼,转头一看,才见前方竟有一骑人马迎面而来。她吃了一惊,细细一看,认出竟是秋往事,不禁心下一沉,又悲又怒,大吼一声:“秋往事,你就如此赶尽杀绝!”抬手便射出一箭。

  秋往事俯身避过,向她身后一指,叫道:“闪开!”

  米狐兰一怔,看她手势,似乎目的不在自己而在身后的裴初,心下一动,立刻挥手叫道:“让路!”

  众骑士立刻两面分开,让出一条路来。秋往事直奔向前,与米狐兰错身而过,在她耳边说了句:“前头十里有你哥。”便穿入阵中,半途勒马停步,纹丝不动地岿然而立。

  裴初见前头人马忽然就中分作两队,正自讶异,却见一人自阵中穿出,孤身立于阵前,身形虽颇单薄,却自有一股傲然气势,犹如绝壁孤松,虽临深渊而愈显高拔,对着动地而来的数百骑兵毫无气弱之态,仿佛有十足的自信单凭一人之力便足以将他们拦下。他心下一凛,知道来者不善,定睛一看,认出竟是秋往事,忙猛一收缰,勒马立定。估算着两人间的距离恰是二十丈,他眯起眼冷冷一笑,挥手令身后跟上来的众兵士停步,齐齐张弓对准她,而后缓步策马上前,大声道:“秋将军,此是燎地,你我同为风人,我问你一句,是否存心庇护狐子?若不是,你闪开一边,我改日同你清算;若是,便趁早自裂灵枢,免得死后阴魂不散,污了枢界落河天水!”

  秋往事高声答道:“裴公言重,我本为伐燎而来,岂有庇护狐子之理。今日来见,也为寻裴公相助,联手灭燎。”

  裴初冷笑一声,一面盯着渐渐跑远的米狐兰,一面挥手道:“你我之间血仇未清,无事可谈!你若不让,我今日便为烈洲报仇!”

  正欲策马向前,忽见秋往事跳下马,踏前几步立定,高声道:“我的人马就在十里之外,今日孤身而来,只是为表诚意。裴公若觉血仇不清便无事可谈,好,何妨今日便清了你我血仇。”

  裴初暗吃一惊,听她口气又颇为诚恳,不似挑衅,一时摸不清她意图,无心再理米狐兰,转头直盯着她,厉声问道:“秋将军是要与我一决生死?”

  “我无意与裴公动手。”秋往事坦然一笑,扫一眼前方对准她的一排强弓利箭,朗声道,“当日我杀卢将军,用了一刀一箭。今日裴公有三十七支箭对着我,我便站在这里一步不动,受你三十七箭!三十七箭后若仍有性命,再同裴公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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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五十九章 烈火(中)
  旭日初升,淡淡金光隔着薄薄云层怯生生洒下,晒在面上,带着股干燥而温和的香味。高高低低的茂草慵懒地舒展着一夜的倦怠,却毕竟难复新生时的水嫩,色泽已见深见老。清晨的天气犹未褪去夜间的微凉,冷不防一阵西风,草叶飒飒声间,便蓦地带出了秋意。

  李烬之昼夜兼程,已赶出四百来里路。昨日午间自双头堡南面远远路过,果见四面旷野一片空荡,只余狼藉遍地,围在堡外的燎兵却已走得干净。

  燎兵行进却显然颇为缓慢,李烬之循着大队人马的踩踏痕迹一路向东南追踪,今日天才放亮,便已觉到地面隐隐传来沉闷的震动,如同鼓面轻颤。他精神一振,又追得片刻,便已见到了敌踪。

  燎兵队列分得极散,数十人一队,彼此间隔总有二里许,自西北向着东南一路延伸出去,如同一道疏而不漏的横网,断绝了东西通途。

  李烬之瞧得分明,一望而知这阵势是为逼迫王落与方定楚往东南逃入融东地界。他见燎兵皆不急不缓地溜达着,想必她二人便在东面不远处,便一拨马头,自北边远远绕过燎兵所布横网,直到他们目力难及处,才又转向东南,侧耳细听,寻觅着王落二人的踪影。

  她俩并不难找。四野一片空旷,不见牛羊人群,原本散落于此的小部牧民显然皆已被事先调离。萧然寂静之中,唯有前方数里处传来清晰细密的马蹄,听来似有上百人马在不急不缓地奔驰。李烬之料得必是追踪王落的燎兵,当即加紧打马,追上前去,超到队伍侧前,寻了个草窝伏下,砍了些草秆胡乱扎个人形,罩上外衫缚在马背上。待燎兵徐徐靠近,他估算着距离,取下凤翅弓连发几箭,但听几声惨叫,侧翼数名骑士登时滚跌落马。

  燎兵霎时起了一阵混乱,立刻循着箭矢来路张弓回射,可惜射程不及,又寻不见目标,不过无的放矢而已。李烬之安然低伏在草丛中,接连不断地放箭,每一松弦必定有人应手而落。燎兵带队头领初时还谨慎地命众人结阵应敌,后来渐渐发觉对面射来的箭稀稀拉拉,竟似只有一人在射冷箭。一经醒悟,顿时大怒,拔刀一挥,领着众人高喊着冲过来。

  李烬之暗叫一声:“来得好!”对着冲在最前的头领便是一箭。头领觑着箭势挥刀一格,磕个正着。哪知这箭劲道极大,虽被磕得偏了向,却去势不止,仍旧射进他左臂,余劲更带得他身体一偏,从马上直栽下去,惊得随后冲上的人马慌忙闪避,碰撞间又倒了无数。

  李烬之见对方乱成一片,当即割下几缕荆棘往马股上一缠,又狠狠抽了一鞭。马匹吃痛,嘶鸣一声,负着背上草人撒蹄向西狂奔而去。燎兵头领正在下属扶持下挣扎着重新上马,一眼扫见前头草丛间蹿出一匹马,背上低低伏着一人,没命地狂奔。他在下属面前跌了个灰头土脸,正自一肚子火,见敌人要跑,哪里肯放,立刻打个呼哨,一马当先地领着众人直追上去。

  李烬之静静伏着,待众人走得没了踪影,才起身走出草丛,跳上一匹中箭燎兵遗下的马,继续向东驰去。

  又追了近一个时辰,日头刚过中天,终于在一处水塘边见到了王落和方定楚的身影。李烬之策马奔去,远远挥臂叫道:“四姐,二嫂!”

  王落与方定楚霍然回头,认出是他,既惊且喜,立刻迎上前去。李烬之跳下马,先解下背上包裹,摸出两块干粮递过,笑道:“饿了吧,先填填肚子。”

  王落与方定楚皆是数日不曾饱腹,赧然一笑,顾不上矜持,当即接过粗硬的黑黍饼就着水囊大口啃起来。一气吞了三块,方定楚才长长叹出一口气,一面弯腰去水塘内撩水洗面,一面笑道:“可算是吃上顿饱的,烬之你再不来,我们可要吃生啃兔肉了。”

  李烬之见她面上虽仍是一派轻松悠闲之态,脚下却显轻浮,脉络间枢力亦是虚浮不稳,显然损耗颇巨,便自包裹内取出件外袍铺在地上,招呼两人过来坐下,问道:“燎兵逼得你们很紧?”

  方定楚轻哼一声,挥手道:“别提了,就没歇过。他们也不下杀手,对我的底也摸得很清,知道因果法难以持久,每次远远地射几轮箭,待我精疲力尽,便骑马压过来撵人,逼得我们一路跑。”

  王落形容也有些憔悴,看起来却依然清清爽爽。衣裳破了几处,却收拾得颇为干净,脑后一个简单的雉尾髻也盘得一丝不乱。她初见李烬之尚颇亲切欣喜,待渐渐缓过劲来,便不得不又想起当下局势,神情复杂地觑他半晌,迟疑着问道:“烬之,我听说你……”

  “死在风洲了?”李烬之轻描淡写地摆摆手道,“谣传罢了。四姐是听裴节说的?”

  方定楚撇撇嘴,冷声道:“裴节这小子,亏我敬他爹算个人物,对他颇为信任,竟然不声不响便把我们卖了。我们被他骗出去同燎人谈判,谁知一出堡就被围死,他倒没事人一般带兵走了。我们好容易抢了两匹马突围,接着便一路被追至现在。总算你来了,”她舒一口气,回头笑道:“你的人在哪儿?在西边同燎人纠缠么?你既能抽身先过来,想必是那头战局十拿九稳?”

  李烬之微微挑眉,垂眼笑了笑却不答话。王落见他神情古怪,四下看看毫无大队人马行进争斗的迹象,心下一动,诧异地望向他,问道:“你该不会是一人来的?”

  李烬之眨眨眼,笑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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