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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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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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他嗤笑。“大盗与一国之君也相同?”
  “如果你明白『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的道理,就会了解,在大夫眼里,每一个病人都像是他的孩子,不论男女、年纪、职业……他们的地位全都是一样的。”她认真地解释著。
  “医者父母心?”谷仲臣不禁怔愣住了。难以言喻他心底的感觉,这话儿他从小听到大,却从没一刻如现在这般激动。
  真有那种将病人视为自个儿子女的大夫,而那人就在他面前——敖寒,在她平凡而娇弱的身躯下有著一颗悲天悯人的仁心,所以人人称她为“女神医”、祝她如救命活菩萨!
  敖寒喘著气,抬手抹去遮挡视线的雨丝,叫谷仲臣瞧儿了上头因死命推树而造成的斑驳伤痕。
  心头莫名地一抽,愧疚感像把刀,持续凌迟著谷仲臣的良心。
  “可恶!”他低咒,算是被她的固执打败了。“你们这样推就算推一辈子也别想把树推开!”
  “那该怎么办?”想到刘老爹正为病痛所苦,敖寒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谷仲臣溜眼四顾一番。“听我命令办事,我自有法子推开这树干。”
  “为什么要听你的?”欢介对他的敌意可深了。
  吴修拍拍他的肩。“别发火啊,小朋友,他说得有理,再不想法子尽快推开树干,你的寒姐姐要急死了。”
  欢介回头,瞧一眼脸色发白的敖寒。他最在意的就是她了,为了她,即便心有未甘,他也会咬牙忍下。
  “知道了,听你命令就是。”
  “对嘛!这样才是个识大体的小朋友啊!”吴修乘机揽住他的肩。
  欢介忸怩著身子,一拳击向吴修的胸膛。“别碰我,还有,我叫欢介,不是什么小朋友!”
  “那我也可以叫你欢介喽?”能直呼他的名儿,吴修才乐呢!
  谷仲巨横了这不良的好友一眼。他真是够坏了!十四岁的少年也想编,死后绝对下地狱。
  “吴修,借你金刀一用。”
  “金刀?你想干么?”吴修小心翼翼解下腰间御赐金刀递给谷仲臣。“这刀是宝贝,你千万……啊——”想不到谷仲臣居然拿那把皇上赏赐的金刀去剁山壁上突出的大石!“你有没有搞错?这刀、这刀、这刀……”
  谷仲臣砍得一块一人合抱那么大的石块,将石块放在横出路面的树干前,转对吴修说道:“刀子原本就是造来砍东西用的,你这大惊小怪作啥儿?”
  “那你不会拿你的宝剑砍,居然用我的金刀……”噢!吴修的心疼死了,他的宝贝金刀都被谷仲臣砍出一个缺口了……这是御赐的宝刀啊——
  “可惜我的剑没带出来。”谷仲臣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吴修抱著刀,真恨不得刚才那刀剁的是谷仲臣的脑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你把我的刀剁坏了。”他附在谷仲臣耳畔,骂声低得只让他听见,因为他们这次出京是秘密,不能叫太多人知道。
  “去说啊!不过我想皇上会更有兴趣知道,是谁在三个月前摸走了他御书房里一叠美女图。”谷仲臣也回敬地对著他的耳朵凉凉讽道。
  吴修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话,只因他正是那监守自盗的“偷图人”。
  谷仲臣突然指著山壁上突生的树木中,一株约胳臂粗的树。“我要那棵树,弄下来给我吧!”
  “你说弄就弄啊!没斧、没锯的,叫我怎么弄?”吴修终于忍不住怒吼。
  “有刀啊!”谷仲臣却笑咪咪指著他怀里的刀。“放心,我帮你试过了,它连石头都剁得碎,砍棵树绝对没问题的。”
  吴修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弄坏御赐金刀是死罪,摸走美女图的事件曝光脑袋同样也保不住……可恶!这死谷仲臣这样整他,此仇不报,他吴修就改姓“谷”。
  “只要那棵树,没别的了?”
  “没有。”谷仲臣颔首。“你快一点儿,我们赶时间。”
  “知道了。”吴修几个纵身,飞抹上了山壁,怀里金刀顿闪,只见一道光芒乍起,那胳臂粗的树就顺著山壁滚下来了。
  “该死!底下有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你想谋杀啊?”谷仲臣赶紧运气全身,硬生生地接住了落下来的树干。
  “反正有你在底下顾著,怕什么?”不叫他劳动一下,吴修怎么甘心。
  谷仲臣瞪他一眼,扛著断树来到大石与挡路的树干间,将断树搁在石块上,一头插入挡路的树干下,另一头则握在他手中。
  他扎稳马步深吸口气,用力往下一压,沈声大喝:“起——”断树藉著石头的著力,一下子就将挡路的树干翘离了山道上让它顺著断崖滚下山谷去。
  敖寒目瞪口呆,这种借力使力法她也曾见人使过,非常好用,可一遇著紧急事儿,她脑子里就自动空白成一片,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了。
  事实上在场四人,也只有谷仲臣的机智不受恶劣环境影响,始终伶俐如常。他……真是不简单啊!
  清通道路后,谷仲臣拍拍手,走向敖寒。“好啦!可以过了。”
  敖寒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这才发现她不知已屏气凝神注视他多久了。这不凡的伟男子是她的夫,小时候她喜欢他,如今她更加倾慕他,这段情虽然注定不得善终,但只要他不主动切断两人的关系,她想,她这辈子都愿意为他而等待……
  欢介瞧他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忙跑过来拉著敖寒跳上马。“快走、快走,刘老爹不知怎么样了?咱们可得赶快一点才行。”而最该快的是远离谷仲臣的速度,他瞧这大少爷真讨厌死了!
  敖寒迟疑了下,转身望向谷仲臣。“多谢相公和吴公子大力相助,今晚的事,妾身回去后会自请处分的。”
  谷仲臣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第一次觉得“相公”这两个字不再那么刺耳。
  “不必谢了,快走吧!”他也跨上了马。
  吴修舍不得放弃那张绝美的容颜,自然紧跟在后。
  敖寒诧异地瞪圆了灿若秋水的黑瞳。“相公和吴公子……也要去?”
  “当然,这样大风大雨的夜里,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没个男人陪著就在外头跑,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我能置之不理吗?”道理是冠冕堂皇,但只有谷仲臣自己心里明白,他的真意是想亲眼看看她行医的过程。
  “胡说八道!以前没有你,我们还不是照样跑,怎没见危险?”欢介就看不过眼他的自大。
  “欢介!”敖寒拧眉低斥。她就不懂,两个才相遇没多久的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会一见面就吵?
  谷仲臣发觉自己也不中意欢介,虽然他美得不似凡物,可他太碍事了。至于是碍著了什么事?暂时他还不清楚。
  “别说了,你不是要赶著看病人吗?还不快走!”说著,他策马挤进了敖寒与欢介之间。
  “嗯!”敖寒颔首,催马疾行,虽没露出明显的喜色,但心里其实是高兴谷仲臣的随行的。
  而谷仲臣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欢介原先伴随的位子,追在她身后驰去。
  欢介气唬唬地鼓著颊。“王八蛋少爷,你给我站住,那位子是我的!”谷仲臣抛弃了敖寒十年,而他陪著她六年,哪那么容易就被谷仲臣抢走敖寒?
  吴修笑咪咪地跑在最后头。果然,离开皇宫的决定是对的,瞧眼下这出戏码多精采啊!
  少不得他也进去搅和一番,反正他挺喜欢瞧谷仲臣挨整的。这大概就是所谓同“性”相斥的道理吧?两个性子雷同度有八成的人,虽可成为最棒的至交,但彼此间的竞争也绝对少不了。更何况,还有美丽脱俗的欢介在里头,这锅混水不搅,他就不叫吴修了。
  “这是偏瘫(意即中风)。”无比严肃正经的语气发自敖寒那副娇小纤弱的身躯,大异于她平凡的外表,那肃穆的神采竟隐隐在周围搅和出如山般稳重的氛围。
  谷仲臣胸膛里,那前不久才为她的执著而撼动的心,终于出现了裂缝,一股暖流汨汨涌出,熨烫过他全身。
  “欢介。”敖寒伸手召过小徒弟,后者随即意气昂扬地挤开谷仲臣,重新夺回他伴随的地位。
  “寒姐姐,需要针灸吗?”欢介乖巧地递上一包银针。
  “嗯!”敖寒接过银针。“我问你,偏瘫需针哪几个穴位?”
  欢介偏头,先朝谷仲臣投过去一抹挑衅意味儿十足的眼神,才开口一一回答敖寒的临场测试。
  “一般治偏瘫病人多取瘫痪侧阳经穴位为主,如:曲池、手三里、外关、合谷、环跳……等。”
  “很好!”寻著他念过的穴位一一扎下银针,敖寒唇边隐泛一丝满意的浅笑,显然对于聪明上进的徒弟十足地喜爱。
  “多亏寒姐姐教导。”欢介模样儿长得俊,嘴巴更是甜如蜜,当下哄得敖寒满心欢慰。
  “你很用功,我知道。”不是多特出的赞美词,却已是淡漠寡言的敖寒所表现的最大称许。
  那两人间流露出的自然温存气流,叫谷仲臣心底泛起丝丝不悦。“哼!”冷哼一声,他甩袖,离开了低矮的草屋。
  敖寒诧异地睁圆了眼。她不明白,自己是又做错了哪件事碍著她那位脾气特大的相公的眼?
  “吴公子,相公他……”
  “没事、没事。”吴修腹里积了一筐笑意。“昨儿个咱们不小心进了一家黑店,叫掌柜的用发酸的臭酒骗了些银两,我想大概是那些酒现下在他肚里发酵成了醋,所以他的火气才会这么大。”话是对著敖寒说的,但那对贼溜溜的眼却直在欢介脸上打转。
  欢介偏过头去,他当然知道谷大少爷因何事而发火,不过是他自个儿没本事,只会杵在门口碍手碍脚的,还想抢他的伴随位子;能怪他对他无礼吗?
  “是吗?”敖寒就没那么多心眼了,直觉关心起良人的身体健康。“喝了不好的酒,是不是觉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诊治一番?”
  欢介闻言大惊。岂能如此简单叫敌人称了心愿?
  “寒姐姐,你瞧刘老爹是不是要醒了?”这病重的孤独老人终于顺利转移敖寒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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