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王之纵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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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纵横纵横-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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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诚惶诚恐,宛似大限临头,当然下会是“一线王”查叫天。
  ——除非查叫天混在里边,来予他致命暗算。
  所以他不会“选”这三名跪着的人作“查天王”看待,但并不是说,他完全没去“注意”这三人。
  实际上,他对这三名“待罪跪地”的人也十分留意。
  而且其中一名,还是他所认识的流犯。
  另外那站立着的三人,铁手也认得其中两名:
  那是“老张飞”查天王身边的四名心腹手下、弟子、门生、徒儿:“四大天狼”的其中两人。
  那两人也是扎手的人物。
  不过,不管这站着或跪着的人,都决不会是查天王。
  ——就算“一线王”查叫天要狙击他,也犯不着这样屈尊降贵。
  因为今天在这“不文山”上,查叫天一伙的人已可谓占尽了上风。
  他们高手如云、人手众多,且好整以暇、占尽地利之便。
  他们若要杀死这一干捕快,已不必再伏暗狙。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那两个坐着的人了。
  这一来,“查叫天”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那两个坐着的人。
  一个面向着大家。
  一个则背向诸人。
  面向大家的人,目若铜铃,眉毛似戟,根根倒插向天:头戴盔甲,血盆大口,满脸满腮虬髯在他颧下颊上盘根错节;鼻孔翕动,鼻翼赤红,如同袖风送火一般;身长八尺,肤坐如山,简直是坐着也比人站着的高大,一旦走动起来只怕就像头巨兽;他向铁手瞪目怒视,不是不怒而威。而是怒而威,更威令人骇;他用一根食指指着铁手,那么一根指节已比寻常人三根勃起的阳具更粗;他光是手腕已比别人的大腿更壮更阔。
  另一人瘦小。
  虽然他背向铁手,但仍感觉得出这人:
  一,年轻。
  二,潇洒。
  三,除了莫测高深之外,铁手还感觉到对方已看见了他,但他却“看不见”对方的样了貌。
  奇妙的是:铁手看到了长一个雄武的人,就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历史人物:
  燕人张翼德。
  ——张飞。
  三国时代西蜀的一名虎将,与刘备、关云长桃园结义的张飞。
  但那背向他的年轻人也让他想起一个人:
  一个当代人物。
  一个他身边的好友、兄弟。
  ——无情。
  足智多谋、看似性情孤僻、但热情深藏于心底的大师兄盛崖余。
  铁手也不知道他因何会这样想,为何会作这种联想。
  阳光照在铁手脸上。
  他只觉一阵眩目。
  那两个坐着的人,不但是居高临下、而且也背着午阳。
  铁手突然省觉:
  他所处的位子十分不利。
  尤其是面对像查天王如此强敌、这般高手的时候。
  但他却不能转移位置。
  因为余乐乐、詹通通、李财神、陈贵人,都押在他的身旁。
  他只要稍离原位,那么,面对查天王(不管哪一个才是)的压力和杀气的,就会换作是陈风、老乌和何孤单。
  他可不想让他们承担他的风险。
  所以他逆风而上。
  不仅逆风、也逆锋。
  逆阳。
  逆敌。
  只见那像张飞一般的虎汉用手一指,“你还不认罪?”
  铁手很有点意外。
  这意外倒不因“叫天王”劈头第一句就判他有罪,而是因为这“一线王”的语音。
  这语音很温文。
  声调尔雅。
  甚至还带点友善和稚气。
  这不像是“叫天王”说的活吧?也更不像是那比虎还威比狮更猛比禽兽更的巨汉喉头里发出的声响。
  但不是他、不是查叫天,那还有谁?
  他心中有惑,口里却说,“何罪之有?天王明示。”
  “你刚自此山离去,山上凶案,阁下岂能椎得一干二净!”
  铁手坦然道:“如果是‘杀手和尚集团’的杀手之死,那么,我虽未来下手格杀,但至少曾亲眼目睹他的身亡。这些杀手杀人无算,自是该死,因何罹罪?如与他们之死无关,我更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尽管查天王话锋犀利,但语调却仍保持十分文雅动听,跟他的形象委实有甚大距离,“就算不提这山上血案,你刚才在上山之时说了些什么话来着?”
  铁手倒为之一愕:“我说了些什么话来着?”
  查叫天笑了。
  他居然是吃吃地笑。
  “名捕铁手居然把说过了的大逆不道的颠覆话语,片刻就给忘了。”
  铁手心中甚觉诧异:因为边种带着稚气和媚意的笑使他想到“花枝乱颤”几字,但这形容又怎会发生在咤叱风云、只手遮天、名动朝野、威震天下数十年的“叫天王”之身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
  到这地步,他也只有不求甚解了。
  ——因为迷惑会影响战志;一个人只要还有疑虑就不能专心一致。
  专心,下一定能胜利,但不专心就一定不能取胜。
  努力也一样。
  是以,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得要集中精神、埋首苦干、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样,纵不能成功,也一定会有成绩。但如果在这过程里受到挫折,产生疑惧、产生疑惧,或听信他人不着边际劝告或摆布,那只是减缓了进度、减弱了斗志,泄了气。
  坚定决心,一往无前,是战斗者必要的状态。
  对敌尤然。
  ——遇大敌更须如此。
  无疑,“叫天王”是当前一等一的大敌。
  对付这样一个似敌友,非敌非友,时敌时友,是敌是友的人物,更不能有大意、疏忽和分心。
  虽燃此时的铁手,心中很是不解。
  但他聚神凝志,以于剑是一剑,万魔迷心魔的心态,不管“一线王”有几个?在哪里?
  到底是谁?他都决心与之周旋。
  到底。
  所以他昂然问:“我刚刚确是您的护法和巡使们说过,你们私吞赈灾公饷,这笔款子我定会追讨到底。这不是颠覆流言,我说的只是真话。”
  只听查天王阴柔一笑,道,“什么真话?你话里还侮及了朱励节度使勾结贪赃,又诬他在槁什么‘小朝廷’,也犯上诋及了圣上、太傅、丞相不恤民生,倚势贪横,昏庸无能,强征花石,这都是造反的话,不但要杀头的,还得要抄家灭族的哩!”
  铁手凛然道:“这些也是实情。我非但在这儿说,还要上奏直谏。”
  叫天王睹睹有声的道:“果有勇色!你还是准备个五马分尸、抑或是满门抄斩吧!颠覆造反,天理不容,在你还是执法捕役呢!”
  铁手冷笑:“凡是不中听的话,就列为造反谗言;凡是不听话的人,就视同叛乱暴徒。
  这样下去,国将不国,祸亡无日。还有敢说真话的吗?
  叫天王嘿地一笑,“好,又一句反话!你说这种话,就算没有叛反之意仍可有想过听者有心,影响多巨!身为御封名捕,出入朝阁,全是圣上恩赐,而今大逆敌言,身朝言野,还不知悔,不识检点,今天我若将之就地正法,也只是替皇上执行清除祸国乱党而已。”
  铁手丝毫不畏不屈:“就算我身朝言野,把话说过了火,但要铲除乱党,还是待我先把阁下和你的侍从先行格杀,才轮到我返京自缚,到圣上殿前自首请罪。”
  查天王猛喝了一声,叱道:“大胆!”
  奇怪的是,这一声喝,宛若焦雷,跟先前温和、文雅之语音竟迥然不同。
  “胆大持正”铁手双眉一轩,道:“有何不可!?”
  叫天王却又回复地那清柔、轻柔的语音,十分讲理的道,“我身为呈上指派的观察吏兼上将军,又有‘金紫应奉宝鉴’,你敢动我!?”
  铁手豁然道:“有什么不可以?你既知圣上恩惠,却假公济私,横行霸道,有辱圣德!
  你就我谋叛,我只是说了几句直话:我要不是为了社稷家国,犯得着说这话来自寻死么!但你却是自封巡使、私拥护法,手上还有天将、天狼,更自立为王,连军队都有了,这不是摆明的造反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只听叫天王一时无语,只有老象打鼾般的粗重呼息声传来。
  铁手索性把话说到底:
  “你杀我,不过是公报私仇,才来个就地正法;我要追究,是为民除害,为国杀奸,是谓替天行道,以清君侧!” 

 
 
 第十二章 兵分二路

 
 
  一、斩首示众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
  好一会,叫天王那边和铁手这边的人都没作声。
  只剩下两种声音:
  那那三名跪着的人里,有两个都发出了声响。
  ——不由自由地。
  原因是。
  一个跪着,不住的叩着头。
  他的头已瘀了一大片,还夹嵌着泥块和血,但他还是不住的叩着头。
  甚至在铁手扬声说话之时,他还是好捣蒜一般叩着头,嘴里还喃喃不已的说着求饶的话。
  ——当然是向着“叫天王”。
  那个巨灵神也似的大汉。
  可是那“大汉”望也不望他一眼。
  在他眼中,这个叩头的人,仿佛不是人。——就算是人,也不过是个死人。
  略为不同于一般死人的是:这“死人”仍能发出声响。
  另一人也是跪着,但并没有叩首。
  不是他不叩头。
  而是他失去一切动作和能力。
  他全身唯一的动作就是颤抖。
  不住的颤。
  不停的抖。
  他是那么的害怕、恐惧,以致他除了哆嗦之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甚至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颤个不停。
  ——那狮脸虎目的“一线王”,就巍然坐在他身前。
  在这“老张飞”的眼里,可没有这个颤哆的人。
  他仿佛完全不当他是一个人。
  ——而且连一只狗都不如。
  三个人中,只有一人无声无息。
  那是个驼子。
  一个大鼻子、须发苍黄的驼子。
  他已上了年纪,显得很沉着、很沉凝、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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