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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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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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而这个人就像鬼一样突然站在客厅,吓死他。
  “馨仪给我钥匙,要我过来看看,因为电话不通。”他指指放置电话的小桌子,语带戏谑的说:“我有按门铃,但是没有人听见,才用钥匙开门。”
  白郡尧检查了下电话,才发现插头被拔掉。“插头被拔掉了,八成是柴平。”
  眼角瞄眼呈大字型摊平的柴平,尔后,目光终是不情不愿的对上站在门口的他。
  “文恭没事,明天可以准时出发接新娘,你回去吧。”
  久久没动静,白郡尧知道他仍站在原地,于是起身走向他,挑明了问:“你到底看到多少?”
  “不多不少。”
  “什么叫不多不少?”白郡尧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看他。
  “你叫他、被他抱、你亲……噢!”他话说到一半,即因白郡尧一记勾拳而逸去,“有种做别没种承认。”
  “你说什么?!”完了,他真的看见了!原以为没人发现的白郡尧不禁为自己一时冲动而气恼。“我、我什么也没……”
  “要做就做得彻底点。”他拿出皮夹,取出个小真空袋,塞到白郡尧掌心,“加油!”
  “你在说什么?”白群尧看清掌心的物体,把它丢上他脸上,“我……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他接住保险套,扬眉问。
  白郡尧狠瞪他一眼,“我们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当炮友啊!”微耸肩,他收好皮夹,双手插口袋,淡淡的说。
  “律砚勋,请问我那里得罪你了?”白郡尧没看过比律砚勋更白目的男人,都下逐客令了,他还能无知无觉的跟他哈啦。
  律砚勋闻言,还真正经八百的打量起白郡尧来,好一会儿才说:“除了比我矮一点、头发乱了点……好象没有了……”
  “比你矮也得罪你了吗?”白郡尧眯起眼,冒火的冷笑。
  这律砚勋分明欠扁,他发誓明天婚礼后,一定要伙同蒋伟睿那些人去盖他布袋,给他铁拳的教育,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有口德”。
  “是还好,只要低头就可以看见你。”律砚勋低头看他,高深莫测的一笑。
  这笑,看在白郡尧眼底成了嘲讽。
  “妈的,我就是同性恋怎么样?我就是爱男人,我就是爱文恭,你去讲啊!去告诉颜馨仪那女人啊!去告诉全天下的人说我是个同性恋啊!让我跟文恭做不了朋友,做不了一辈子的朋友……”白群尧捉着律砚勋的衣领,声音随着低下的头渐渐扭曲。“为什么你会看见?原本只有我自己知道而已……文恭,文恭……”
  律砚勋搀住膝盖弯曲致使整个人矮半截的白郡尧,“他要娶老婆了,你忍心毁掉他的幸福?”
  白郡尧抬起头,瞪他,脸色发白,“你想威胁我?”
  律砚勋扬眉,“你都把人看得这么恶心吗?”
  “你是陌生人。”
  “我是,但我不是恶心的陌生人,我是馨仪的朋友。”
  “你还说不是想威胁我?!”白郡尧不知那来的蛮力推倒律砚勋,他扑过去压着律砚勋,抡拳想揍他,却在拳头高举的刹那松开,苦笑着坐到一旁,曲膝,脸埋进分开的膝盖里,闷声道:“我求你……至少在婚礼后才告诉文恭这件事,我……我想当他的伴郎……”
  “何苦呢?”律砚勋的声音递送而来。“何苦折磨自己?”
  “我想祝福他,我希望看到他人生中最耀眼的时刻,我希望他幸福。”白郡尧说出心中的想望。
  “那你的幸福呢?”
  “我很幸福呀!”白郡尧好笑的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真打算不让杨文恭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一辈子?”律砚勋掏出烟来,分给白郡尧一根,还替他点燃。
  烟雾氤氲掩了律砚勋的表情,不过就算没有烟,白郡尧也看不清楚,只因身处黑暗,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切,就连刚刚,他是否真吻过杨文恭,白郡尧也不确定了。
  “他知道有什么用?他能响应我的感情吗?没用的,只要能像朋友一样待在他身边,就够了。”白郡尧说着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谎言,只希望律砚勋别再问这些他无法招架的问题。
  “是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能忍那么久?一辈子在他身边当好朋友?”
  “妈的!”白郡尧叼着烟,咒骂一句,转身揪住律砚勋的衣领,“你到底要怎样?这TMD根本不关你的鸟事,你那么关心我做什么?爱上我了啊!”
  “如果我说是呢?”律砚勋任白郡尧揪着自己,语气沈稳平静的反问。
  白郡尧闻言一愣,松开手,取下烟,“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不相信有人会爱你?”律砚勋轻问,声音温柔的不象话。
  “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可能,OK?”白郡尧用手肘撞了下律砚勋,笑了,“多谢你的安慰,我清醒了。”
  律砚勋笑出声来让白郡尧听见,却隐含着一点悲伤,“不客气,现在知道我是个好人了吧?”
  白郡尧瞥他一眼,“这点有待商榷。”
  “去!”律砚勋反推他一下,“我没想过我能这样跟你说话。”
  “是吗?”
  的确,打他们第一次相见,场面就很火爆,那时颜馨仪开开心心的说要介绍青梅竹马给杨文恭认识,以为律砚勋是女人的杨文恭,硬是拉了白郡尧当陪客,没想到来的是一名身高一八八,身材很好的男人。
  头发是很淡很淡的茶色,眼眸的颜色也很淡,像放在太阳光底下的弹珠,站姿很美,长得俊帅但眼神凌厉挑衅,身为模特儿的律砚勋,怎么也无法和颜馨仪口中那又随和、又大方、又开朗的青梅竹马连在一起。
  白郡尧还记得律砚勋以为他是杨文恭,劈头就吐出一连串警告,内容不外乎是他家的馨仪有多热情、美丽、可爱、迷人,要他要好好爱护、照顾她……拉拉杂杂讲了一堆,中、英、法、意大利文交杂,听得白郡尧头昏昏脑胀胀。
  后来杨文恭出现才解了他的危机,但律砚勋却不给杨文恭好脸色,连带的也不给身为文恭好友的他好脸色。
  白郡尧觉得律砚勋对他更是有意见,很讨厌他的样子。
  每次看见律砚勋,他都是一张臭脸,那双淡色眼眸会冷冷的眯起来,像在评估自己身上哪块肉比较好吃,那种狩猎的眼神,让白郡尧打冷颤,自然而然会回避他。
  “也是,你对我们都不给好脸色。”尤其是我。
  “我是对杨文恭有敌意又不是对你有敌意。”律砚勋一听,冷凝的语气起了些微波动。
  “问题是任谁看见你都觉得你不容易亲近啊。”白郡尧不是会主动跟人交谈的人,一遇到律砚勋这种人,他只会闪得老远。
  而且他的警铃一碰到律砚勋就会响得他头痛,不避开才怪,今天……今天例外,因为他喝了几乎一箱的啤酒,有点醉了……
  “哈。”律砚勋哈笑一声,打开不知何时到手的啤酒,狂饮一口。“我以为你是脸上写着:”想干架就来,我不会怕你。'的那种人。“
  “你错了,我很胆小。”
  白郡尧长得斯文瘦弱,鼻梁上老挂着副眼镜,看来老老实实、弱不禁风,若是女孩子还好,偏偏他是男的,不论是以前学校的女同学、社团学姐妹,或是现在的女同事,每个人都只拿他当朋友看。
  不会有想交往的欲望,是一个安全的异性友人。这是不知那个女同事在茶水间闲聊时被经过的他听见的。
  安全的异性友人。白郡尧知道他在同性间也是一个“安全”、“没竞争力”的朋友、同侪。
  他知道他很平凡,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反正他心底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现在要变成别人的了,完全不属于他。
  白郡尧起身翻开啤酒箱,找到一灌没开的啤酒,见杨文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于是随手拿了件外套充当被子为他盖上,眼镜自鼻梁滑下,他伸出一指将它推回原来的地方。
  “会吗?很凌厉,你的眼神。”律砚勋吐出一句文法组合错误的话语,白郡尧无碍地自动排列组合。
  律砚勋有个毛病,就是讲中文会句法倒置,因为在六岁之前,律砚勋人都不住台湾,之后,也只有每年的寒暑假会回来跟外婆住在一起,颜馨仪是在律砚勋六岁时认识他的,情谊维持至今。
  他有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与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中法混血儿,他出生在意大利,所以拿的是意大利护照,由于他父母亲酷爱中国文化,因此替他取了个饶舌的中文名字。
  姓律,是因外婆就姓律。
  每次见他,他都是板着一张酷劲十足的脸,也不多话,时常是自己一人于席间独自抽烟,不顾讨厌烟味的馨仪的抗议,若是馨仪抗议,他还会抽得更凶来回报她。
  虽然白郡尧自己也抽烟,但只要杨文恭一说,他就会听话的不抽。
  与印象中热情的意大利人不同,律砚勋冷的让人想扁。
  白郡尧并不喜欢律砚勋,不只是因他是颜馨仪的朋友,更是因他对杨文恭的深厚敌意。他将这份心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张扬,纯因他很虚伪,虚伪到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是那种即使对某个人深痛恶绝,但在碰面时仍能微笑招呼的人。
  因为虚伪,所以他没有勇气撕破那层假面具,他想用好好先生的形象接近文恭,但文恭只当他是好朋友,他的奸计没有得逞……
  “你竟然会称赞我?”几罐啤酒下肚,原本就有醉意的白郡尧眼神迷蒙渺远。“好难得。”
  “你很美,其实,我……讨厌杨文恭,但是我喜欢你。”律砚勋的脸有一半隐没于黑暗之中,声音紧绷带点沙哑。
  白郡尧一愣,瞪大眼想在黑暗中看清楚律砚勋的表情,一股淡淡的烟味窜入鼻间,他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来自律砚勋身上还是自己身上逸出的,下意识想后退,颈后即被个力道撑住,同时下巴也被抬高,眼镜被摘掉,嘴唇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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