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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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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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乐队都有风险,”A&M唱片的总经理德里克?格林故做轻松地告诉记者,“但是在我看来,性手枪乐队比绝大多数乐队的风险小。”
  A&M唱片公司举办了一个聚会庆祝同性手枪乐队签约,但性手枪讨厌他们,也讨厌任何其他唱片公司——至少他们假装如此,认为唱片公司是资本家,只会压榨他们赚钱。乐队的鼓手“邪恶西德”签约仪式后立刻放纵自己,砸坏了德里克?格林的办公室,到处呕吐。我一听到这些,立刻拿起电话尝试做最后的努力。果然,德里克?格林放弃他们。
  “我能同他们签约吗?”我问。
  “如果你能招架得住,我们实在没办法。”
  性手枪乐队收到了A&M唱片7万5千英镑的违约金,加上百代唱片5万英镑的违约金,除了说粗话和呕吐捣乱,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赚了12万5千英镑。性手枪乐队再次寻找唱片公司。
  我开始对马尔科姆?麦克拉伦如此熟稔的商业手法很欣赏,现在性手枪成为国内最令人厌恶的乐队,在所有向物质化投降的朋克乐队中,性手枪依然不改本色。他们有首单曲叫做《上帝拯救女王》,我知道他们想在1977年7月的女王登基25周年纪念日发行。
  马尔科姆?麦克拉伦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嬉皮士出身的商人。但是好几个星期过去,纪念日越来越近,没人来同性手枪签约,维珍或许是唯一一家。1977年5月12日,马尔科姆?麦克拉伦终于来见我们,谈判双方的处境对换,维珍用1万5千英镑签下性手枪在英国的权利,外加5万英镑的海外发行权。
  “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麦克拉伦问我。
  “我知道,”我向他保证,“但问题是,你知道吗?”
  从签下性手枪的那刻起,麦克拉伦想方设法摆脱我们,诱使我们毁约。让他惊骇和困惑的是,我们不为所动,如期发行了《上帝拯救女王》。它被BBC禁止播放,但飞速上升到排行榜第二的位置。它本来应该是第一名,但是像维珍和“主人之声”等唱片店的销售数字被排除在排行榜的统计之外。
  1977年7月女王登基周年纪念日,马尔科姆?麦克拉伦租了艘泰晤士河的游乐船,沿河向下议院驶去。警察怕出事,派了两艘警察艇尾随而至。等到我们靠近下议院,乐队拿出吉他和鼓槌,吼出他们自己改编的国歌版本:
  上帝拯救女王,
  这个法西斯政权,
  把你变成笨蛋,
  成为潜在的氢弹。
  上帝拯救女王。
  她简直不是人,
  英格兰的梦想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没有未来!
  警察驶进我们,要求乐队停止演奏,但我们的船有乐队演奏证,所以警告无效。这让人回想起当年甲壳虫乐队在“苹果”录音棚的屋顶上现场演奏时,警察也曾拔掉他们的插头。警察登上我们的船,把我们带回了码头,并逮捕了马尔科姆?麦克拉伦,因为他情绪激动地反抗,大叫,“法西斯猪!”
  那个星期《上帝拯救女王》的销量超过了10万,很显然它是最畅销的唱片,但是《冠军排行榜》和BBC宣布洛德?斯图尔特才是第一。《上帝拯救女王》被电视和电台禁放,在我们看来,这是笔好买卖:禁得越严,卖得越好。
  性手枪是维珍的转折点,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乐队。他们不但让维珍重新出名,而且让我们开始做朋克摇滚。性手枪成为全国焦点:上至达观贵人,下至市井小民,都听说过性手枪。就像奥斯卡?王尔德指出的那样,“比议论更糟的是没有批评。”1977年除了周年纪念本身,性手枪比任何事情更多的报纸版面,恶名成了他们的无形资产,绝大多数报道是负面的,但是15年前滚石乐队出道时也是如此。
  1977年11月,维珍发行了《别理会阉牛,性手枪在这》,唱片封面是天才的设计,从报纸标题上剪下,字体好像绑架者的恐吓信。维珍商店在窗户上贴好黄色大海报,为唱片做广告,不奇怪,这样会冒犯某些人。一天,我们在诺丁汉的商店经理由于违反1889下流广告法案被捕了。10年前我因为学生咨询中心为性病患者提供帮助而做广告,违反了同一个法案被捕过。我马上打电话给从前为我辩护的约翰?莫蒂默。
  “恐怕我们再次违反了下流广告法案,”我告诉他,“警察说我们不能用‘阉牛’这个词。
  “阉牛?”他问,“用阉牛究竟哪里错了?它是我的口头禅。”
  “他们要我们删除性手枪的海报中‘别理会阉牛,性手枪在这”这句话,他们威胁要禁止这张专辑。“他告诉我,我们需要一名英语教授作为语言学顾问,教授能够为我们定义’阉牛‘的准确定义。因为案子发生在诺丁汉,所以我就打电话给诺丁汉大学。
  “请问我能同你们的语言学教授交谈吗?”我问。
  “詹姆士?金斯利教授。”接线的女士说。
  我被接进来,解释了情况。
  “你的一位员工因为展示‘阉牛’而被捕?”金斯利教授说,“阉牛这么重要!事实上,‘阉牛’这个词是十八世纪时牧师的外号。然后,因为牧师一般看起来在布道中太多的废
  话,所以这个词渐渐有了‘垃圾’的含义。“
  “所以‘阉牛’这个词真正的意思要么是‘牧师’要么是‘垃圾’?”我确认了一次,保证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对,”他说。
  “你愿意在法庭上作证吗?”我问。
  “十分乐意。”他说。
  我喜欢这个案子。警方检控官决心赢得显然有全国影响的案件,我们的商店经理被反复询问,承认他在商店橱窗上突出展示了性手枪的海报。警官书面陈述了由于他正在张贴这个攻击性的海报而怎么被捕的。这个警察自鸣得意认为自己为公众做了很好的服务,期望为此受到赞扬。
  “没有问题了。”约翰?莫蒂默说,此时他正被邀请盘问警察。
  不仅是失望,警察只好坐下。
  “我想传出我的证人,”约翰?莫蒂默站起来说,“詹姆士?金斯利教授,诺丁汉大学的语言学教授。”
  当詹姆士?金斯利教授又一次解释“阉牛”一词的由来和含义时,约翰?莫蒂默靠近看着他,象是努力加强他的想法。
  “所以,金斯利教授,你是说这次指控的基础,‘别理会阉牛,性手枪在这’这句话应该更准确地翻译为‘别理会牧师,性手枪在这’?” 约翰?莫蒂默问。
  “我是这个意思。或者它的意思是‘别理会垃圾,性手枪在这’。”
  约翰·莫蒂默让法庭安静了一下。
  “‘别理会牧师,性手枪在这’,”他沉思道,“这就是这句话的含义。嗯,我没什么补充了。听起来是个奇怪的唱片名,但是我不认为教会会在意。”
  金斯利教授也同意。
  然后,检控官在这点上给金斯利教授压力,问他怎么能确定没有牧师会受到伤害。金斯利教授接着亮出了王牌,他翻下马球衫衣领露出脖套。金斯利教授也被称作尊敬的金斯利。这以前是牧师的尊称。
  “够了,”法官猛拍惊堂木,他挺直腰,挺起胸,一本正经地宣布:“本案结束。”
  10。“我想搬进来。”琼说(1976…1978)(1)
  1976年的一个周末,我在庄园遇见了我未来的妻子琼?谭普曼。最多和人打30秒的交道,我就可以对他们做出判断,我对琼则是一见钟情。问题是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她的丈夫是一个唱片制作人和键盘手,他正在为维珍打造一支名叫“棚屋”的乐队。
  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苏格兰女人,她不会耐着性子与蠢人相处,我知道不能采取对付克里斯蒂方法来吸引琼的注意。我以前同女人的关系绝大多数建立在演技的基础上,但是头一次
  我觉得有个女人让我不想展示惯用的滑稽动作。
  琼在一家叫渡渡鸟的古玩店工作,那儿离我们在弗农院的办公室很近。一个星期一的早上,我忐忑不安地在店外徘徊,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这家店出售旧告示和旧广告。当我问老板娘琼是否在时,她疑惑地看着我。
  “你是位顾客?”她看着我。
  “对,我对旧告示挺着迷。”我边说边四处张望。
  琼走了出来,她说,“莉斯,这是理查德。”
  “那你想买些什么?”莉斯步步紧逼。
  我无路可逃,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同琼的会面让我买了一大堆手工绘制的锡制旧告示,我最喜爱的一个告示是一幅为丹麦熏肉和鸡蛋做广告的旧画,上面一头猪自然地靠在墙上听小鸡唱歌,小鸡正在庆祝新下了蛋,画面的广告语是“现在,我认为这就是音乐!”我把它送给了西蒙?德雷珀,因为他早上经常脾气暴躁,除非他吃了顿很好的午餐。他把画挂在桌子上方,这后来激发了我们年度最佳广告词:“现在,我认为这就是音乐”。自那以后,这句话每年排名第一。这段时间,我所有的圣诞礼物都是从“渡渡鸟”店买的,莉斯认为琼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店员。
  虽然琼和她的丈夫罗尼?莱希将近结婚8年了,但是他们还没有孩子。罗尼常常出差,这让我有机会,因为他和琼逐渐疏远。只要罗尼一离开,我就打电话给琼的朋友,问他们是否要去看望琼。
  “是否介意我一道去?”我会偶尔问道。
  于是他们叫我“跟屁虫”,我不在乎,只要跟随他们过去我就能抓住机会同琼坐得近些,和她说话。我的求爱过程不像我其他罗曼史那样可以尽在我的掌握中。琼是一个非常注意隐私的人,很难发现她婚姻的状况。当我发现我对她的感觉时,我一点不知道琼对我的印象,她或许被我的毅力激起了兴趣,但是除此之外我一片茫然。
  琼终于同意和我一起去怀特岛,在本布里的一家小旅馆度过了周末,我们开始恋爱了。由于琼结婚了,所以我们过着双重生活。工作日她不能见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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