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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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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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说:“哎呀,金校长,那年我的小孩在你班上,硬是拿箩筐去挑奖品。现在我的儿子考得这个样子,怎么办啰!你要给我帮帮忙啊。”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把她的儿子从农中搞到县城一中读书。我说:“好,等开学的时候你到一中找我。”我说得很干脆也很诚恳。我的确愿意帮这个忙,这个小鬼只要能到县城就学,我敢说,上大学完全可能。
  下学期一开学,我心里就记着这件事。
  我们县的高考就是靠二中和一中。二中是省重点,上面卡得很死,不允许进一个非正常录取的学生。一中是地区重点,稍有一些灵活性,所以一中就特别跑火。那些没上重点线的学生都想往一中钻。
  其实,一中要进一个学生也不容易。首先要看成绩,然后要学校同意,最后还要班上接收。因为中途进来的学生都是额外负担,而且大部分成绩较差,有的学生还不大好管理。所以常常是领导同意,却下不了班,班上同意的,领导又不一定点头。如果没有背景,校内又无熟人,一中的校门也是很难进的。
  我刚刚调上来,情况还不熟悉。开学伊始,我不急着去找领导,先打听高一的班主任是哪几位。其中责任心较强的,好说话一点的,我就去找他。说我有一个亲戚由于什么什么情况要求到一中来,我就选择到你班上,请您帮忙。
  人家知道我是刚来的,也不好驳面子,就答应了。然后我再去找校长。校长说我没意见,但你要自己去找班主任——我心里说班主任早落实好了。事情就这样妥了。
  可是,开学多日,既不见王欣来,也不见他的孩子来。我问南山的学生:“王欣的儿子到哪里去了?他来不来一中读书?”南山的学生告诉我:“王欣有一个亲戚在县政府工作,听说是他在帮忙。”我明白了,有自己的亲戚帮忙,何必求他人。
  但是,开学两周了,还不见王欣的儿子来上课。我心里总搁着这件事,又向南山的学生打听。南山的学生说,王欣的儿子到农村中学去了。我估计肯定是他的亲戚帮忙没帮上。而我的努力也算是白费了。我不为自己的空忙而不悦,倒是有些为孩子的学业而担心。
  三年高中很快过去。这孩子果然没挨着大学的边。后来我几次当面对王欣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让你给误了!”王欣无言以对,默然了之。
  第十章珍惜无价
  导读﹒偶感(十四)
  对爸爸来说,春天有些姗姗来迟。因此,他倍加珍惜每一寸光阴、每一个机遇。他说:“我要把失去的一切补回来!”
  一九七八年,爸爸调入小学任教,两年后又调场教办负责全场的“三教”。他努力工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表现出色,成绩裴然。不料,这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成了不祥之兆,于是他们开始了筹谋和算计……。
  爸爸终于重回小学当了一个烂班的班主任。尽管这并非情理中的位置变换,但爸爸依然尽心尽责,一丝不苟,因此很快获得了学生的爱戴,家长的信赖和社会的认可。但此时爸爸还只是一个场派教师,命运仍在不测之中。终于,他等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他紧紧抓住这个机遇,想要一举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会成功吗?
  待后请看第十章珍惜无价。
  第十章珍惜无价之一枯木逢春
  一九七八年八月,宣传队撤销,我奉调到二分场小学任教。
  我历来习惯于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事情都珍惜,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的。珍惜情愿的,能让理想成真;珍惜不情愿的,也往往能收获意外,甚至最终改变苦衷,让你的眼前亮堂起来,开阔起来。在某种意义上说,不管何种珍惜,其实都是在珍惜时光珍惜生命,也就是珍惜我们最宝贵的东西。
  我如枯木逢春,春风、春雨和春暉给了我生机,我日夜憧憬的那种时刻,仿佛开始在我眼前展现。我终于有了一个我乐于从事的职业,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倍加努力。尽管我知道教学工作对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来说会遇上多少困难。
  我第一次执教小学四年级的语文。打开教材备课,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汉语拼音。我只接受过小学六年的系统教育。解放初期我们念小学时没有汉语拼音教学,以后几十年也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对我来说,汉语拼音别说教,就是学也要从零开始。
  我要感谢《新华词典》的编辑们,他们在这本书的后面搞了个汉语拼音方案。而且每个声母韵母都用汉字注音,拼音方法也有举例。我就是从这里入门,刻苦了一段时间,终于摸出了一些门道,后来经过中师函授学习又有较大进步。在函授学习中,对教学方法和教学原则这些专业知识也有一些了解。就凭着这种现买现卖,第一个学期忙忙碌碌算是混过来了。
  这第一个学期,我所教班的统考成绩,与全场同年级同学科的其它班比,虽不是倒数第一,但较那些好班就存在明显的差距。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
  在全场集中统一阅卷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阅卷是年级交叉进行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想多挤出点时间翻看全场同年级其它班的语文试卷,与自己任教班级作对照,看有无自己的优势。更主要的是想找出本班试卷中反映的知识盲点,发现自己教学中的薄弱环节,以利在今后的教学中扬长避短。
  第二个学期开学,我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如果说我第一个学期的教学带有明显的盲目性和片面性,那么第二个学期就基本上做到心中有数了。对于每节课的教学目的,重点难点,教学过程,要求学生在课堂消化的和课后巩固的知识,基本有所把握。这个学期的统考(也就是学年考试),我所教班级的语文成绩以微弱的优势勉强列全场同年级之首。
  一九七九年下学期,我奉调到总场教育办公室工作。
  当时总场文教干事是丁翔,就是当年在二分场派我骑车到水轮泵站工地通知青年回来开会的那位团支部书记。现在他同时兼任南山中、小学校长。可以说,南山的教育大权基本由他独掌。此人不苟言谈,性格内向,年龄与我相仿。
  党委通知时,交待我负责全场的教育工作。但教办已有一位文教干事,我具体负责什么总场并未明示。因此就有必要再找文教干事问个明白。
  南山的教育干部历来在中心小学办公。那天我来到南山小学,正好文教干事丁翔在晾衣服。平时我们来往很随便,每次见面从不讲客套。可今天见面与往日不同,今天我是来向顶头上司接受任务的。因此我不无尊重和客气地说:“丁干事,晾衣服呀?”
  丁翔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也没停手招呼一下,我只隐约听见他“嗯”了一声。与往日偶尔一见的平和无拘大不一样。但是我们两人相互都很了解,任何一方的表现都不会给对方造成多少影响。我接着说:“总场通知我调上来,我的具体工作是……?”
  这个问题我必须问清楚,而且还必须问他。因为业务方面的事只有他熟悉。没想到这位丁干事说出一句话来,真让我难辨阴阳。下面笔录的是没添一字,没减一字的他的原话:
  “一句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天你就去县教育局参加一个会议。”
  好一个“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多么简单的交待,多么低俗的要求。好大一会我就象在云里雾里,对领导的意图吃不准,摸不透。
  这里我又要顺便一提。一九八六年我在党委会议记录中,发现党委这一次关于我的决议是:金成调教育办公室任文教干事。但后来我一直干着文教干事的活,却无文教干事之名。我还发现早在七十年代中期党委就曾作出决议:金成调南山中小学任教。也是无声无息。这又是为什么?
  上任的第二天,我按丁干事的指派赴县参加教育工作会议。这次会议主要是部署三教工作(即普及教育、业余教育、和函授教育――简称“三教”)。三教中普及小学教育是重点。县局要求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和在校学生巩固率必须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普及率(当时只提普及六年小学教育)百分之八十以上(此数据未核实当时资料,恐记忆有误)。业余教育在当时农村就是扫除文盲。县局要求三年实现无盲县。根据当时国家规定的标准,所谓无盲就是十五至四十五周岁的青壮年非文盲率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扫盲对象的脱盲标准是,按县发教材授课,达到每人能识常用字一千五百个以上,能阅读报纸,能写借据领条等简单的应用文。函授教育就是配合师范学校抓好本地区小学未达标教师的专业培训,提高教师的教学水平和业务能力。
  散会回场,我首先向丁干事作了汇报,并就贯彻会议精神谈了自己的想法。其中最主要的是我提出一年实现双百场和无盲场。
  丁干事坚决反对,说这是不可能的。他的观点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说出去是收不回的,到时候弄得自己下不来台。还是稳妥一点好,能在两三年内实现就很不错了。
  我坚持认为,实现这两个目标,只要我们工作到位,是完全可能的。我同时认为,从我场的实际情况看,这两项工作只能速战速决。特别是扫盲,如果时间拉得太长,工作断断续续,势必拖得上上下下心烦意懒,难以达到预期效果。当然也不能期望一劳永逸,我们在打好速决战的同时,还要坚持打持久战。
  我向丁干事阐明,三教中,难点是业余教育。难就难在要动员青壮年中的文盲半文盲投入到扫盲活动中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必须得到党委和各基层领导的重视,然后还要对扫盲对象做大量的宣传组织工作。如果得不到领导和群众的支持,一年实现无盲场和双百场确是不可能。
  我提出的所谓速决战,就是利用今冬明春的农闲,采取办速成班的形式突击扫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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