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掉机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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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掉机关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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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日夜兼程,于十日后赶到安平,正赶上西野国的一场攻打。
  紧闭的城门前,两方厮杀正酣,地上已有了不少尸首,染红了一方土地。
  西野国越战越勇,安平却是苦苦支撑。他们已凭着城楼坚固在此苦守十来日,西野国几乎每日都来攻打,城中日夜有人啼哭,悲戚的气氛早已笼罩住整座城。
  有传言说,朝廷派了一位年轻的将军来支援安平,只是那位将军从未上过战场。
  还有人说,那将军第一次上战场,竟还带了个柔柔弱弱的小子,两人共骑一马,在来的路上走走停停,好不惬意。
  城主欧阳奕是个血性汉子,无视愈演愈烈的传言,每日亲上战场,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西野国的攻击。
  两日前安平被围得水泄不通,请求增援的信件无法发出,城中士气极度低迷,越来越多的人说,安平已经被大鄢放弃了。
  这日西野又来犯。
  他骑在马上冲锋在前,□□横扫,怒吼声震天,他杀红了眼,带了十几骑闯入敌军中,很快遭到围攻。
  今日的西野国士兵格外有斗志。
  他们已困了安平数日,料想粮草不足,安平必定士气低迷,他们只每日小打小闹攻上一场,心理上就可将安平压垮。
  今日看来便可攻下这座城了。源源不断地有人围上去,意图拿下这安平城主。
  “城主小心!”欧阳奕及时侧身,险险躲过斜里砍来的一刀,然而那刀扎入手臂,锐痛瞬间袭来,他反手一□□穿了那人的胸膛,带着那柄连着血肉的刀回身继续厮杀。
  视线渐渐被鲜血模糊,他记不得自己被砍了多少刀,也分不清眼前的血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麻木地重复了挥枪的动作,清晰地感觉全身力气正一阵阵流失。
  一道大力迎面而来,他侧过身,却被一旁的另一柄刀砍中,身子不由倾斜,直直落下马去。
  他有些恍惚,日头正当空,他眯着眼去看,头顶寒光一闪,是一把刀的刀锋要落下来。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恍惚中听见耳旁马蹄声阵阵,下一瞬,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剧痛,他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几个身着玄铁盔甲的人,有如天降般瞬间便将围困自己的西野士兵逼退。
  “萧诺,先救城主。”
  “是!”
  萧诺拔剑,献血飙射出来,染了她一脸。她也不在意,伸手将欧阳刚扶起来,低声道:“城主,我们来了。”
  欧阳奕抬头看了眼远处戴着主帅头盔的凌煜,终于感觉困意阵阵袭来,晕了过去。
  

  ☆、惊世之才今始绽

  景元帝十五年八月初十,西野发兵攻打安平,安平城主欧阳奕率十余骑深入敌军,被围。及危,欧阳奕身中数刀,骁勇将军凌煜率五万兵马及时赶到,虏获西野俘虏三千余名,西野退兵十里,暂挂免战牌。
  凌煜将兵马安顿好,营外天晴,有暖风拂面,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背着手望了一会军营入口,回身问身旁的士兵:“凌小纪他们怎么还没来?”
  那士兵低头恭恭敬敬答道:“属下这就去派人查探。”
  凌煜点点头,独自去了欧阳府。
  欧阳奕还昏着。
  他前胸后背,胳膊和小腿处都有刀伤,大夫来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血止住,全身用纱布包了,无声无息躺在府中,已昏迷了一天一夜。
  萧诺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期盼见到凌煜,他鸦青色的衣角出现在门口,她几乎立刻坐直了身子。
  掌心那只手紧了紧,她求救般望过来,凌煜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挑眉,萧诺苦着脸点了点头。
  凌煜在唇边单手握拳佯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欧阳城主果然心志坚忍,梦中亦不肯放松警惕。”
  萧诺快要哭了。
  那日她飞身接住了倒地的欧阳奕,不防被他死死握住了手,随后送回欧阳府中,她本以为功成身退,怎知她但凡有想抽出手的举动,那只手便像有知觉一般狠狠收紧。她用力,那只手也跟着较劲,欧阳奕身上的伤口裂了开来,有殷红的血渗出来,丫鬟跪了一地,欧阳奕那白发苍苍的娘亲颤颤巍巍几乎要下拜着求她,她只好耐着性子任由他握着。
  谁知这一握就是一天一夜。
  萧诺从小到大,从不曾跟任何男子这样亲密接触过,若是照着她的性子,这样的举动无异于登徒子,她在夜里死死盯着欧阳奕,几乎要在他无辜苍白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一旁的丫鬟被她狰狞的神情吓白了脸,急急忙忙又要去叫老夫人,她只好无力地扶额,忍住心里想要手起刀落将这碍眼的爪子剁下来的冲动。
  花白胡子的大夫来看过,又开了些方剂,悠悠然走了,留下一脸菜色的萧诺和憋笑憋到几乎破功的凌煜。
  临近中午,欧阳奕终于在万众期待中施施然睁开了眼。
  面前映出一张英气逼人却怨气冲天的脸,他疑心自己还在梦里,闭闭眼再睁开,那张脸的主人脸色更臭了几分,声音里似淬了冰,冷冷道:“松手。”
  他下意识地就松了手,见萧诺毫不掩饰地取过一方绢帕擦手,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手里软绵绵的触感是什么,他涨红了一张脸,“对、对不住,姑娘,我……”
  萧诺将绢帕往桌子上一扔,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憋了一天一夜,幸亏没多喝水……她边走边愤愤地想,自从脸上不以那黑粉易容,怎么这么容易被人识破!
  欧阳奕怔怔地看着萧诺飞快消失在门口,许久才回神,瞧见一旁的凌煜,昏迷前那一幕重又出现在脑中,他又恢复了硬汉本色,扬眉露出一个光风霁月的笑,“凌将军,久仰。”
  屏退了闲杂人等,两人相见恨晚,谈及战场事务,双双生出英雄相惜之感。
  欧阳奕小心翼翼地起身,唤了心腹进来取出安平地势图,将周边及安平城内兵力分布细细说与凌煜听。
  凌煜在试军赛上虽屡次夺冠,但此次初初带兵便是五万,军中不乏年长及辈分高于他的,心中本有不服,那日初战,他骑在马背上,剑指之处血溅当场。周旋于一众敌军之中,仅凭一人之力对战数十敌军,他带着几个人,轻易冲开了欧阳奕的包围圈,一时士气大振,打得西野士兵溃不成军。
  这一仗令他在军中迅速树立起了威信,没人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什么是非。
  欧阳奕虽长他几岁,但言语中事事询问他的意见,尊重溢于言表。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日暮。
  欧阳奕命家仆准备了好些新鲜的饭菜,亲自送去军营中,他是一方城主,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这些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援兵。
  萧诺本欲走,不意被叫住,不得已只好坐在凌煜身旁,冷着脸,如同一块活的冰块。
  欧阳奕见到她脸便要红上一红。他少年从军,已在安平守了多年。受伤是常事,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所救。自己不但被一女子所救,还抓着她的手握了一天一夜。他热情地劝他俩吃菜,却始终不好意思拿正眼瞧她。
  席间正说着话,军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被凌煜派去查探凌小纪下落的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激动地话也说不清:“主、主帅,苏姑娘回来了!”
  萧诺当先冲了出去。
  那日凌煜下令提前开拔,却留下了苏淮年,凌小纪和二十个士兵留下保护她。战事紧急,她问了几句就匆匆跟着赶路,算来已有好几日没见到苏淮年。
  士兵纷纷停下筷子望过去,军营入口早围了一群人,凌小纪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三辆二轮马车。待看清这几辆马车的形状,周遭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这三辆马车看起来与寻常马车无异,不过装货物的木板旁加了座椅,两边各可容五人乘坐。装载货物同时人也可乘坐其上,行军途中可省去一些脚力。
  凌煜在萧诺之后走出来,清楚地听见了和自己一起响起的欧阳奕的抽气声。
  拉着三辆马车的,并非真马,其上纹理遍布,黄白的木色直直撞入所有人眼中,那是三匹木马。
  欧阳奕神情激动地上前,伸手去摸那木马,手感稍显粗糙,想来是未及打磨的缘故,三个赶马的人手中都抓着一把缰绳,粗粗看去约有六七根,他听见凌煜喑哑着嗓子轻声道:“走几步我看看。”
  坐在最前面那辆马车上驾马的士兵迅速扯动手中一股缰绳,不知拉动了哪个机关,那死物突然动起来,欧阳奕忙向旁让开一步,人群自动分出一个圈,众目睽睽之下,那士兵不断换着手中的绳子,那木马迈完前腿迈后腿,转弯处转动灵活,除马蹄落下的声音大些,竟是与真马无异。
  凌小纪跳下马,咧嘴笑道:“将军,此马脚程可堪比真马,苏姑娘教着我们用了六七日才做好,紧赶慢赶赶过来,耽误了些时候。”
  苏淮年坐在中间那一辆马车上,显然是不习惯这样大的阵仗,微微有些局促,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萧诺正要上前,凌煜几步越过她,直直走到苏淮年身前,炽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令她觉得微微的不自在。
  他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轻声问道:“是你做的?”
  苏淮年犹豫着点点头,得益于爷爷让她练了数年的雕刻,他们找了一处屋子,去镇上买了三辆货车,并大量木材和工具,她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就做出了一匹木马。
  “有了这个,以后运送物资便可以将重量放宽些,不必担心马会累……”
  凌煜伸出手,她看他一眼,那眼神依旧炽热得惊人,她依稀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身边那些人看她的眼光与凌煜大多相似,不可置信的、惊恐的、狂热的,只是凌煜的更为单纯些,他只是那样炽热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面前的整个世界。
  布满厚茧的手小小的,轻轻放在他掌心,他用力握住,扶着她下了车,猛然将她一把抱起,高高抛起来,人群中霎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数不清的士兵涌上前,将她不断抛起又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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