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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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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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若方丈说道:“远儿为何叹气?你须知事有定数,人各有机缘,不可耿耿过于执著。”
  林天远手搓着衣角,低头说道:“是!远儿知道了。”
  林天鸿见他神情低落,便宽慰说道:“天远你安心在寺里练功,我到泰山学艺,以后咱们切磋比试,看谁的武功厉害,好不好?你可要用功啊,我不希望你败,可我也会用全力的。”
  林天远坚定地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
  敬若方丈看着面前的一对少年兄弟近似玩话的盟约赌誓,心想:“争强好胜之心人人有之,敬仁师弟多年参禅礼佛尚不能磨灭,更况小儿乎?”他淡淡一笑,说道:“风云变幻快,福祸难料多。世事在人为,成败是天定。你们好自为之,去吧!”说完,他闭目入定,神游空明了。
  他兄弟二人见状,躬身退出,自去闲话。
  年少无愁绪,小儿心智纯!不一会儿时间,林天远便心怀大畅,与哥哥嘻笑玩闹起来,央着他吹笛子,逗弄鹤群。
  

☆、拜师被拒心生恨  河边嘻战闻故音

  林青尘与林天鸿、崔成海阔天空地畅谈了一夜,待他们起床后,他困劲来袭,便沉沉睡去。直到妹妹林青芝闯进来招呼吃饭,他才一惊爬起。
  林青芝今年只有七岁,林青尘虽然对妹妹很是疼爱,但终不如与林天鸿兄妹一般年龄这样同喜同好,相处融洽。今又因怀有心事,便胡乱扒了两口饭,哄了妹妹几句,匆匆跑出门去了。
  林青尘是想要林天鸿和崔成代为说情,一起拜入泰山派门下,见他二人已经走了,便去求大伯林方说情。再三央求,直到林方答应了他的请求,他才蹦跳着去帮林霁遥摊晒豆秸。
  林方陪张若虚师徒在客厅用茶,迟疑了片刻,索性直说:“道长,青尘这孩子资质还算不错,也甚喜练武,非常仰慕贵派,渴望拜入泰山门下,你看能否也把他收入门下?”
  张若虚怔了片刻,脸上现出些为难之色。
  王克勉说道:“师父,那小兄弟聪明机灵,资质是不错,但我见他目光诡异多变,眉宇间隐现狡戾,恐怕不易谆教。杨师叔有前车之鉴,还请师父三思。”
  张若虚听到王克勉当着林方的面出言指责林青尘,顿感窘迫,皱眉看了他一眼,转过脸来歉意说道:“林方兄弟,实不相瞒,我泰山派门规严厉,虽创下了些名头,仍未免意气用事,使门下弟子良莠不齐。我杨师弟曾深受其害,后来本门收纳弟子,择选更严。贫道虽然轻狂,在这件事上亦不敢草率,不如将此事暂且搁置延后,待过个两三年,观其行止再作定夺如何?”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忿恨的叹息,有人快步离开。
  林方心知定是青尘听到了厅内说话,也不以为意,对张若虚说道:“贫寒农家,终日奔忙于生计,难免失于对子女的管教。青尘这孩子虽有时油滑顽劣些,但本性还是很质朴的,想是他此时运背福浅机缘未到。让他在家多待几年也好,我也好帮我那兄弟管教他些,等知礼懂事些了再让道长相看。”
  “如此甚好!”张若虚抱歉说道:“多谢兄弟谅解。”
  林青尘在门外探听到王克勉数落自己不是,心中气愤,却也无可奈何,一上午帮林霁遥做活都闷闷不乐。
  几近傍晚,林天鸿才从县城回来,义愤填膺地向父亲说起了宝相寺见闻。林方听后,先是愤慨,后又感慨,说道:“那左冠楚真是可恶,觊觎佛门宝珠,竟还用计伤人!唉······想不到竟因我之故,给师门带来如此风波,让师父他老人家劳心劳神,还累敬仁师叔身受重伤,真是惭愧!”他昂头叹息一阵,自责不已。
  张若虚劝慰一番,说道:“事已至此,兄弟也不必自责。当务之急,唯有想办法制止平息此事,否则,江湖谣传将会为宝相寺带来更多血光之灾。”
  林方点头叹气,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一时间房中静默无声。
  星空中嵌挂着一柄镰钩弯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晕,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夜鹰的怪叫。
  良久之后,林方又说道:“江湖上鱼龙混杂,热衷于造谣传讹者大有人在,如今已有人动了歪念头,起了觊觎之心,只怕以后会更加恶劣,要想平息此事,恐非易事啊!”
  林天鸿着急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只神农帮一个堂主便如此阴险狡诈,若再有别的门派,岂不是更难应付?他说着,眼睛望向张若虚,意在询问主意。
  张若虚凝眉不语,好像在思索什么。
  林青尘吃了泰山派的闭门羹,志气受挫,心中郁闷,可不关心什么宝相寺、‘赤舍利’,更不关心敬仁老和尚受不受伤。谁爱争便争,谁爱抢便抢,谁受不受伤也与他无关。此刻他自哀出身不幸,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爹。有一个原本武功高强的大伯吧,如今却是练不得武,无法再教自己武功了。若非因好兄弟天鸿明日就要去泰山,他早就回家闷头大睡了。他涣散的目光在房中晃来晃去,暗骂张若虚和王克勉有眼无珠,不识人才。
  忽然见张若虚从袖底取出一本简易薄册,放到桌上,用手慢慢推送到林方面前,说道:“兄弟,这是贫道昨夜抄录的本门内功心法口诀,请收下。噢!宝相寺的内功心法比我泰山无有不及,若是以前,兄弟你是断然用不着的,但此时却要另当别论了。我泰山派的心法与别派不同,依法修炼有回本复原之效,你可试上一试。”
  王克勉闻言一惊,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武功是江湖上的立足之本,各门各派都将拳掌剑法视为不传之秘,心法口诀更是秘中之秘,非本门弟子绝不相传。就算是本门弟子,也都是分段传授,练一段,传一段,经年累月,严加考校,非长久不得尽传。外人就算凭着聪明睿智模仿了几记招式,若无心法口诀,也只能虚晃其表,不得真章,施展不出精妙。
  窥探别派武功向为武林大忌,正派人士不屑为之,绿林草莽也多自负,不学别派武功。泰山派内功心法乃是玄门正宗武学,张若虚倾囊相授,足见推心置腹。林方受宠若惊,很是感动。然而此事非同小可,他不能平白无故受这样的恩惠,便双手又推了回去,说道:“不!不!如此重要之物,林方岂能领受?道长的盛情厚意我领了,心法快快收回,切莫泄露。”
  张若虚又推了过来,说道:“兄弟是磊落的汉子,我信得过你,收下无妨。”
  林方拒收,再推过去。
  林青尘暗淡落寞的目光忽然变得炯炯大亮,望着那推来送去的薄薄纸册,思绪翻涌激荡不已。热血冲头,口舌生津,手心浸出冷汗,他禁不住颤颤而抖。随即,他的心又如同跌进了谷底,眼神又变得黯淡了。
  突然,门窗上响起一阵“噼啪”之声,有数十个影影点点洞窗而入。
  “小心!暗器。”王克勉身随声起,剑光闪处,挥出一片剑幕,叮叮当当,暗器纷纷被他打落在地。暗器竟然是些熟了的大枣。
  林青尘很不幸,是被射来的红枣暗器击中的唯一一人。他“哎呦”一声,手捂着额头,几欲落泪,用埋怨的眼神看着王克勉,像是在问:“泰山高徒,何以有失?你怎么没挡住我这颗?”
  林天鸿和林霁遥忙上前查看林青尘的伤势,只见红肿一片,鼓起了一个包。
  王克勉冲出门外,看到星月光辉下,一个白衣女子执剑立于枣树梢头,随风左右飘摇。“白莲教?”王克勉像是自说,也像是喝问。
  那女子冷冷一笑,说道:“没错!本姑娘正是白莲教仕女,牛鼻子快来领死。”她的身影随着枝梢的颤动而起伏,如若光影闪烁的树上生长的一个巨大的美丽果实,清光冷艳,芳香袭人,引人入胜,令人想入非非。
  然而,此时可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王克勉也没那心思,大喝道:“口出狂言!看剑!”紧接着纵身而起,掠上去与那白衣女子绕树战在一起。
  众人来到院中,只见那身形剑影所到之处,枝飞叶溅,枣子如雨而下。
  “耶嘿!这还了得?”见此情形的林霁遥气得腮若熟桃,眼如青杏,勃然大怒,猛一跺脚,指着树上的人喝道:“哪里来的疯婆娘?弄坏了我的一树好枣,实在可恶!你下来,看姑奶奶岂能饶你?”
  那女子忙于应付王克勉,并不理会林霁遥的喝骂。
  林霁遥抬起手在门旁的石榴树上摘了一个裂皮露齿的石榴奋力投了过去。她可不是随手乱投,是有力度,有准头的,是在日常赶鸡哄鸟的过程中练出的真实本领。这本领林青尘望尘莫及,连林天鸿也甘拜下风。
  拳头大的石榴闪烁着光晕,直直打向那女子。
  “哦!这是什么暗器?好大的个头!”那女子惊骇之下,忙横剑来格挡。
  石榴籽粒饱满,汁水充盈,怦然碎裂后,飞花溅玉,扑面袭脸。那女子只觉得满脸清凉,隐隐有些发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抬手抹拭了一把。
  林霁遥咯咯大笑,说道:“成了花脸猫了,丑死喽。”
  那女子身法轻灵,武功可较王克勉相差甚远,战了没几个回合,便连连遇险。又被林霁遥这么一闹,更是不能专心应战,衣服被刺破了三四个洞,被逼入了枝繁叶茂枣子密集处。枝条上错乱的尖刺已刺入她的肤肉,见王克勉挺剑直刺而来,她骇然大惊,也顾不得刺扎的疼痛,脚底在树枝上借力,纵身斜窜了出去。只听“哧啦啦”衣服破裂响起,这可比金铁交鸣声更令她惊悚,一条左袖被齐肩扯了下来,挂在树枝上摇曳招展。她露出了一整条粉白的玉臂,在秋风中清冷的月光下泛起耀目的春泽。
  “呸!不害臊!”王克勉啐了一口,不好意思再上前进攻。
  那女子趁机折身掠向了墙外的梧桐树,挥右袖掩住了裸臂。
  林霁遥刮着脸颊笑道:“疯婆娘,害不害臊?丢死人啦。”
  那女子愤恨地飘身离去,声音却又飘送过来:“臭牛鼻子,有胆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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