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竹寄影月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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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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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蟒的部分鳞片被砖石砸伤,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渗出浸染银鳞,弄得血迹斑斑。它本是畜生,误以为是隔墙处的人袭击所致,在疼痛的刺激下勃然大怒,竟掉头钻入隔墙的破洞,准备生吞新来的不速之客!
  

☆、神惊魄悸蟒出没(下)

  那两个人正是温风瑜与阿乐。
  猝然发生的意外,令他们防不慎防!阿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原来他俩离开断崖后,沿着新的甬道一路摸索了半晌,行到一岔路口时因前路难测,二人就阿乐所忆自家宝图上的路线发生了分歧,又因为相互防备,最终通过掷铜钱猜正反的笨办法,选择了右手那条岔路。
  沿途经过毒蚁穴时,阿乐被毒蚂蚁咬中手背,痛得直流眼泪,温风瑜忙挥动烛火,才有惊无险的通过。他们走到一处石室,发现顶部的缺口后,用吊挂的方式跃下,就遇到一堵石砖墙,正以为自己入了一段死路时,却听前方轰然一声巨响,石砖倒塌伴随漫漫灰黄烟尘。风瑜阿乐还来不及捂面喘一口气,就瞅见一条吊睛白蟒从烟尘中昂首探了进来,阿乐的一颗心子差点吓得从胸腔迸出来!
  温风瑜迅速将阿乐托上石道的顶部,自己也要纵身跃上,但难以避开白蟒的头部,只得松手落在地上,阿乐在上面大叫:“快用剑刺它!”温风瑜拔出剑,见蟒头再度攻击自己,忙挽出剑花削向蟒蛇的信子,两招未中,却被蛇牙咬破衣袖,右臂受伤,只得左手以剑拄地,靠上墙壁喘息——他本只恢复三成内力,加上多时绕道寻路,此时更觉头晕乏力。
  那白蟒再次张开血口咬向温风瑜,他暗骂妄媒婆婆夺了自己身上的暗器,更苦恼被阿乐拖了后腿,却见一道银光从上射向蟒蛇左眼,蟒蛇吃痛,拼命甩头。
  温风瑜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忽闻上方阿乐喊道:“傻瓜,快上来!”抬首一看,室顶缺口处伸出一只白皙手臂来。
  温风瑜运力一跃,双手搭上缺口处的石板,再借助阿乐的右手,好不容易爬进上层的石道。他见下方的白蟒拼命摆动,喘气道:“你……你方才对大蛇做了什么?”阿乐将落下的长发分披两肩,得意道:“我取出发簪,借着微光运力投向白蟒,正中它的左眼。佩服我吧?”
  温风瑜倚墙瘫坐道:“你刚刚也真够大胆,若发簪稍有偏差,就……就会刺中我的脸。”
  阿乐清嗤:“嘁!想不到你和女人一样,这么在意自己的脸蛋,呵呵……”
  温风瑜掀开遮住眼睛的两缕头发,不屑道:“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家中的少庄主,平时很注重形象风度的。若毁了容,山庄里的一大群女人会哭死的。”
  阿乐撇嘴道:“嘁!虽然你现在的形象不咋样,可你全身上下不是完好无缺的吗?女侠我倒是临危不惧,还丢弃了一件护身宝贝!”
  温风瑜侧过脸,阖眼不再说话。他忽觉右臂一痛,忙要抽回手臂,却见阿乐拉过他撕下裙边的布条,为他一边包扎手臂伤口,一边念叨:“金疮药瓶在我掉落洞窟时摔碎了,只能将就绑一下咯。”
  白蟒撞壁挣扎了一会儿,赫然倒头不动,仿佛是痛得昏死过去。阿乐提起灯,望见它的腹部有一根金属叉头从里面透了出来,奇道:“蟒蛇肚子里怎会有个铁叉?”
  她自然不知此铁叉正是念财鬼所有的药叉——白蟒将念财鬼连着腰间的药叉吞入腹中,经过剧烈游动、胡乱扭摆一番后,又猛然撞击石墙,药叉正巧横在腹内,由内向外刺穿了蟒蛇的筋骨血肉!
  蟒尸横陈,绀色的血液粘稠涌出,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腥臭味儿。
  阿乐以手抚膺喘息,忽听下方有人喊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多谢方才襄助,可否下来一见?!”阿乐伸头俯视,见一个青衫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跨过横地的蟒尸,手提火把站在缺口下方,仰着一张满面尘灰的脸笑望着自己,便道:“我们只是普通的采药人,姓名不足道来,因误入此地,正想找路出去呢。”
  青衫人忙抱拳笑道:“我们哥几个因为采药误入此处,遇到白蟒,幸而得到小兄弟相助。我和两个兄弟也希望找到出口,不如咱们同行如何?”
  阿乐对温风瑜低声道:“别理他,我们待会儿返回岔路口。”温风瑜说:“我伤成这样,你也背不动我离开,那个中年书生挺和善,不如我先和他们同行吧。”阿乐道:“那人来历不明,最好提防点。”
  温风瑜扶墙起身欲往回走,却剧烈咳嗽起来,坐倒在地。阿乐走到缺口处,对青衫人道:“前辈还是先走吧,我和大哥现在很疲惫,等歇息够了再自行寻路离开,请您莫要见怪。”
  青衫人喊道:“小兄弟先别走!我这里有些金疮药,你拿着。”他从怀中掏出个葫芦瓶,举臂递向阿乐,阿乐见他似是一番好意,便蹲下伸手去接。
  纤纤玉指刚触碰到药瓶的一刹那,那青衫人的五指忽然变爪,在药瓶跌落的同时,他已牢牢扣住阿乐的腕部筋脉,狠狠往下一拽,她惊叫一声便落下缺口。因事出突然,且阿乐处于蹲下伸手取物的姿势,所以重心不稳,被其轻易拖下缺口。
  温风瑜忙捂着心口起身奔到缺口边喊道:“你怎么了?!”却见一道鞭影自下旋绕住自己的腰部,他急忙向后倒去,抽出剑去削长鞭。
  原来青衫人正是劫后余生的痴雅鬼,他怀疑乐、温二人知晓宝藏的路线,想要挟她替三鬼带路。
  贪婪鬼腆着肚子,将阿乐双手反扣在身后,对被制住的温风瑜温言道:“二位兄弟是那一派的弟子?”温风瑜见他态度谦和,想到父亲的忘年交、苍山派真人惠凌子,便故意道:“我们是苍山派弟子,在下姓风。家师惠凌子他老人家若知晓为他执行任务的弟子被人要挟欺凌,绝不会坐视不管!”
  “施计挟持你二位,确实不太光彩,但‘欺凌’二字万万谈不上。”痴雅鬼道,“既然大家同为寻宝来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彼此谈个交易如何?”
  温风瑜听他们话里有些忌惮苍山派的势力,于是道:“既然是交易,那就劳烦先生告诉风某实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寻到了此地?”
  贪婪鬼简单报了名号,提到了寻香鼠与闻香虫的事,又道:“若风兄弟你肯告诉我们找宝藏的路线,我不会伤害阁下与这位小兄弟半根寒毛。”
  温风瑜硬着头皮道:“实不相瞒。我与同门走散后落入陷阱迷了路,因藏宝图路线及口诀均落入妄媒婆婆和一个疯丐人手中,所以我们半日里一直在找他们。如有一句谎言,风某甘愿口舌生疮,死无全尸。”
  见他已发毒誓,岭南三鬼既感失望又兼怀疑。阿乐听了温风瑜半真半假的话,心想他是与三鬼周旋有意而为之,也没有多言。
  贪婪鬼心想:“就算带着他们起不了多少作用,倘若再遇到什么怪兽妖虫,将他俩丢掷过去,足以抵上逃命的时间。”
  此刻,少女外表平静,却心乱如麻,握拳的双手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痕。
  原来,阿乐就是在江上乘舟遇到“川钱鄂鲁”夫妇下毒、在九霄山庄赴宴席落水后赶往宝鼎山,又与侍女藏莺探险分开的女公子。眼下她被贪痴嗔三鬼要挟带路,心知如果稍有险情,他们定会让自己做挡箭牌。
  她见一旁的无嗔鬼用刀剖开蟒腹,掏出了念财鬼的尸体,将他草草埋于断墙残垣下,郑重对着“新坟”,躬身拜了三拜,道:“二哥见谅,等我们寻到宝物,离开前会将你的尸身带离迁葬。”
  三鬼挟持温、乐二人,一起攀入上层石道,回原地倒寻新路。他们秉火走了一阵子,忽然发现前方崖壁的灌木上挂着一卷羊皮纸状的物件,贪婪鬼用夹棍将它小心弄下来,打开一看,喜上眉梢道:“咦,好像是一幅地图!”
  阿乐侧目看去,全身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这幅手绘图正是她先前丢失的宝贝!
  

☆、谷生怪树初识名(上)

  (十三)谷生怪树初识名
  同一时间,宝鼎山麓林间,两条黑色的身影在枝梢上纵跃了几次,一先一后如惊鸿般翩然落地,之后匆匆奔近义庄。当这两道人影悄然闪至义庄附近的树木后,依次轻轻跃上树梢,借着皎洁月光,惊觉义庄外墙边闪有一片冷冽的刀光,无一人点灯笼,似乎来者是刺客或影卫之类的人。他们约有二三十人,全聚集在义庄的院内,像是在等人。
  夜行衣的女子正是楼妩月的师姐寒英和应红簌,寒英有些焦急,对应红簌道:“既然绮罗宫闻香虫将我俩引往此处,可能是连日失踪的郁师妹向同门求救,不知义庄门口是些什么人。”
  半盏茶过后,寒英与红簌闻另一侧山道传来一阵急促却沉稳的奔跑声,她们隔着枝叶遥望,见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抬着一个青幔轿子,如疾风般奔到义庄前,又稳稳停住落地。寒英心想:“这抬轿人步伐迅捷,如飞草上,足见内力不凡,不知轿中人是谁?”
  此刻,灯笼齐齐点亮,义庄墙内奔出十余蒙面人,单膝跪地向轿子行礼道:“属下参见尊使!”
  轿中人声音冷冽夹带沧桑:“眼下情况如何?”
  一个戴面具的人提着刚点燃的纸灯笼,上前躬身道:“尊使,从柏家所购以对付西南蛊毒的探夜蛾跟踪闻香蛊来到此处,见到空荡的义庄内室有残留的香灰以及打斗的痕迹,但是里面的棺材和地面被人撒了不少毒粉,先进去的几个兄弟昏迷了过去,醒来后眼睛灼烧得厉害,一时难以睁开。这条手帕上粘了采集的毒粉,请过目。”
  轿中人接过手帕查看了一下,又询问了几句,然后掀开轿帘一角,将一个小瓶递与说话者,嘱咐道:“似乎是本门护法尊使们才配持有的刺蛾毒粉,这里有刺蛾毒粉的解药,按一比三的量用热水搅匀,等冷却后用手巾蘸了水热敷,六个时辰后便可痊愈。”
  寒英心跳猛然加速:“难道他们是东溟教的人?糟糕!”
  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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