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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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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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张作霖秘传
  作者:宋平
  男主角:张作霖
  内容简介:
  草莽纵横·白山黑水·当年鼙鼓狼烟;攻伐相寻·居大何难·方见枭雄王霸。从一介马贼到北洋政府大元帅的传奇人生。
  1928年5月17日,张作霖面对日本公使芳泽的威胁恫吓,勃然大怒,声色俱厉:“此事(指张宗昌杀日侨事)一无报告,二无调查,叫我负责?他妈拉个巴子的,岂有此理!我这个臭皮囊不要了,也不能做这种叫咱们子子孙孙抬不起头来的事情!”
  5月25日,张作霖答复日本照会:“于战乱及于京津地区,影响波及满洲地区时,日本将采取权宜措施一节,中国政府断难承认。东北三省及京津地区,均为中国领土,主权所在,不容漠视。”
  6月3日晨,张作霖一行由北京前门火车站登车返奉。
  6月4日晨,专车到达皇姑屯车站。行至三洞桥,轰隆一声响,张作霖所在车厢被炸得粉碎……
  “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睡卧美人腕,醒掌天下权”——这是张作霖的江湖格言。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土匪出身的军阀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政治智慧:他从一个由辽西的穷乡僻壤走出来的流浪儿,到落草绿林成为一方马贼的首领,到主动接受招安成为大清王朝的巡防营管带,再摇身变为中华民国奉天督军,越折腾越大,直至入土中南海成为安国军政府大元帅。凭借这些招牌,张作霖在20世纪早期的中国政治舞台上独树一帜,成为一个绝无仅有的奇特现象。本书虽是小说,堪称信史,描写了张作霖极具传奇的一生,再现了他的狡黠与血性、粗鄙与豪爽、贪婪无度与大智若愚……
  正文
  公元1894年,清朝光绪二十年。
  东北奉天府黑山县二道沟镇。
  今儿个日头好得出奇,镇上临街靠店铺山墙搭建的一面遮阳篷,篷下置一木桌。一群人围着桌子在押着骰子宝赌钱,当地人管这种赌场叫“宝篷”。庄家摇着宝盒,喊着:“押了  ,押了!开啦,开啦!”
  赌客们喝五吆六,喊大叫小。
  庄家对面桌旁坐着个20来岁小伙子,个头不高,面目白净,闷头不响地看着桌面,似呆似痴,好像蔫了一般。这个不走运的后生名叫张作霖,小名张老疙瘩、小三儿。
  庄家道:“咳!张老疙瘩,你押不押呀?不押躲开那疙瘩。”
  张作霖侧了身子,不做声。
  又重新开了一局。
  庄家又催促他:“喂!张老疙瘩,没钱押了赶紧躲开这疙瘩——说你哪,听见没有?”
  赌客跟着起哄:“没钱押了麻溜走,躲了!走!走呀!”
  张作霖猛站起来,将左腿踩在板凳上,捋起裤腿,从腰间抽出一把七寸长的尖刀,从自己腿肚上割下一片肉,摔在赌桌上。
  众赌客目瞪口呆。张作霖大喝一声:“押大!”
  庄家道:“你这,这……顶钱?”
  张作霖道:“不顶钱,赢了你拿去,输了你割块肉赔我。开!”
  赌客们纷纷收起钱欲走,张作霖将尖刀甩剁在赌桌上,喝道:“把钱搁那儿!妈拉巴的?赢了就走?没这规矩!”
  一个赌客看上去已经吓傻了,嚅嚅道:“我就赢了这点,我赢了5块,这是我的本儿……”
  赌桌上那块人肉旁边堆放了许多铜钱。
  日头下去了,天色将晚。
  张作霖微跛着腿走进了一个有三间瓦房的院子。院内立有兽医桩子,桩子上拴着一匹马。他的继父——被他称为“李叔”的李兽医正和来求医的马主人给马灌药,但此马性烈,摇头摆尾,灌不进去药。
  李兽医看见张作霖进了院子,忙喊:“作霖,帮个手,这牲口……”
  张作霖上前,将右手伸向马的前腿腋下,一把掐住马的一块肌肉上的神经。马立即安静下来。他又用左手将漏斗伸入马嘴,李兽医将药灌入马嘴。
  好一会,马儿消停下来,马主人便问:“我这马咋的啦?啥病啊?”
  张作霖淡淡地说:“戗水了。”又用责备的语气问:“干完活咋不遛好了再饮呢?”马主人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道:“你说的是,都怪我没照顾好——你看,能好不?”
  张作霖斜了他一眼,道:“好好遛遛,等能吃食儿了再干活。”
  忙完了,天也黑了,马主人牵着马走了,张作霖进屋内直奔柜橱,拿酒葫芦往嘴里倒酒。他母亲忙从炕上下地:“咋又一宿不着家?先别喝酒,我把饭菜给你热热。”
  张作霖将嘴里的酒喷吐到用破布包着的腿肚的刀口上,他咬牙忍痛。
  张母道:“腿咋的啦?让妈瞧瞧。”
  张作霖放下裤脚,嘿嘿一声,平静地说:“没咋的,蹭破点皮儿。”他见母亲要点灶炕火,又说,“妈,我吃过饭了。”
  张母看着张作霖走动一拐一拐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发苦。她把孩子拉扯大实在不易,而这个三小子张作霖整日地不务正业,实在不叫人省心。
  张作霖的先祖张永贵是直隶人,跑到东北关外,从事农业开垦。到了祖父张发,家境富有殷实,广有田产,称“素封”。所谓素封,就是指虽然没有官爵封地,却和受封者一样富有的人家。张发有4个儿子,其第3个儿子就是张作霖的父亲,名叫张有财,张发死后,张有财就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来到了海城。张有财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先是开了一家杂货铺,几乎赚不了什么钱。后来,杂货铺倒闭了,他又不愿意干活,整天赌博瞎混,因此欠了人家许多赌债,被仇家的债主害死。那年,张作霖才13岁。
  张有财死后,家庭生活更加困难,无奈之下,张母王氏只得带着4个孩子投奔镇安县(黑山县)小黑山附近二道沟的娘家。张母在别人的撮合下,改嫁了李兽医。    张作霖倒在炕上,张母忙拿小棉被给他盖上。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小三呀,不是妈说你,你这见天跑赌场可不中啊!别忘了你爹就是跑赌场给人害死的。再说你李叔一个人忙这营生也忙活不过来呀。这回你老妹出门子,给老杨家的嫁妆,又花了不少钱,你李叔……”
  李兽医进了屋时听到张母后面两句话,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是,到底叹了口气,接口  说:“你别叨咕这些了,虽说孩子不是我亲生的,该花的我就得花,可该说的我也得说。要说作霖这孩子,脑瓜子那是真够灵的,心眼也好使,又念过几天书,悟性好,在治马、相马上不在我之下了。要能靠排儿跟我干活,出不了两年,咱准是镇子上的富户。可要照这样下去……”
  张作霖猛起身下地,往地上重重吐了一口痰,披上衣裳往外走去。
  张母追着自己的儿子到院门,道:“小三,小三,你李叔说的在理儿,你可不兴生他的气啊。”
  张作霖没好气道:“我谁的气也不生,我生我自个儿的气。”
  张母不安地问:“跟自个儿生啥气呀?”
  张作霖嚷了一句:“我没出息!一辈子就伺候牲口啦!”
  张母道:“那你还要干啥?”
  张作霖大声喊了一声:“我要当官,我要发财!”
  张母一愣,摇头叹气:“小三呀,认命吧,怪你没投生到有钱有势的人家。你爹没了,妈带着你们兄妹3个都没法活呀。要不妈能又走道吗?出一家门再进一家门,难哪!只盼着把你们3个拉扯大了,能挣饭吃就中了。”
  张作霖道:“妈,我总觉得我能干点啥。老是这样我不甘心,我能叫你老享上福。”
  张母:“唉!妈啥都不想了。妈走了这一步,死了都进不了你们老张家的祖坟了,还想啥呀。”
  张作霖掏出一把铜钱放在张母手中,跛着腿走上大车道,走到远处回头望望张母,又决然回头便走。张母手捧铜钱望着远去的儿子,知道儿子要出远门了,怔怔地站了半晌,眼泪掉了下来。
  张作霖在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几日,其实,他心里也并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他正疲惫地在大车道上张望着,身后跑来一辆马车,张作霖朝赶车人招手:“大哥,捎个脚。”
  赶车人勒住马,让车慢下来,问道:“上来吧,要上哪儿去呀?”
  张作霖说他想去营口,又客气地问赶车人:“家在哪疙瘩?”赶车人扬起鞭子,道:“高坎镇的,离营口不远,30多里地。”
  高坎镇是辽河下游较大的集镇,眼目所见,到处是卵石垒墙,碎石铺路,镇子前临河滩,背衬青山,镇上有三四十家商号,煞是热闹。
  张作霖从大车上下来,跟赶车人道谢后,向街道走去。他举目无亲,又饥渴又疲惫。他走到饭馆门前,摸遍口袋一文钱也没有。
  突然,街上的行人纷纷奔跑起来,各店铺紧忙关门闭户。
  张作霖鼓起勇气走到饭铺前,想赊欠一碗饭,却被伙计推开。伙计神色张皇地嚷嚷:“不卖了,不卖了!”
  碰了壁的张作霖拖着脚在街上走着,这时街上已没有了行人,店铺都已关门。整个集镇死一般寂静。最后他饿得走不动了,坐在一家门口的地上。这时这家的门开了一道缝,一个50多岁的大娘招手叫他进屋。
  张作霖张大眼睛道:“大娘,你老叫我?”
  大娘伸手使劲把张作霖拉进屋里。
  张作霖进到屋内,他恭恭敬敬问了大娘的姓字,才知道大娘姓孙。孙大娘道:“你没见街上没人啦,你还待在街上,不要命了?”
  张作霖不解道:“大娘,这镇上咋的啦?出了啥事啦?”
  孙大娘透着窗户的小缝惊慌地看着外头,头也不回地说:“海沙子要进街了。”
  张作霖道:“海沙子是啥玩意儿?”
  孙大娘道:“红胡子呗!——你不是本地人吧,到这疙瘩干啥来了?”  张作霖道:“大娘真厉害,我是黑山县的,上营口去,路过这儿想打个尖,又碰上闹胡子了。大娘,你老有啥吃的?我打昨天就……啥食都没进肚哪,我得跟您老要碗饭吃……”
  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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