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王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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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风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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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还是不吃人。
  ——宁吃自己的肉,也不伤害其他的人。
  这对言氏夫妇而言,成了不赶逐此人的最大借口——同时,也是最完满的理由。
  何况,除了太贪食之外,大胃王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他什么事都肯做、愿做、且不要报酬——
  ——除了给他顿好吃的之外。
  司徒丙就不一样了。
  他是无缘无故也撩是斗非,迫得人非要与他动手打架不可。
  他好打——一天不打架,他仿佛就全身发痒,痒得无技可搂、无处可依。
  对这种人,言尖可制他不住了,要不是温八无给他先下了贴“降风头下火势五痹散”,恐怕言尖早就对他动了手,轰出了他的“迷城迷踪黑煞手”了。
  司徒丙毕竟仍是有忌讳的,所以他也不是见人就打;至少,无辜的客人,还有不谙武功的人客,以及小孩子妇女,他一概不打。
  只是,他仍太好战了,总要想出不同的方法来与人(乃至“迫人”)同他过招,以致他连“不是人”的也得千方百计与之交手。
  他曾用头与牛角对撞。
  还跟狒狒比赛爬树攀藤。
  限鱼比泅泳。
  他甚至跟蝮蛇对噬——他爬在地上,手足一概不用,只用口咬,盖因如果他施拳脚动真力,什么野牛、蟒蛇、马猴,哪样会是他对手?这样胜之,不但不武,简直无瘾,是以司徒丙坚持用对之所“长”(包括尖齿、倒刺和尾巴)来与对方“交手”。
  他自得其乐。
  这些奇人异士,纷纷先后到“义薄云吞”来避难,久而久之,索性便不走了,留在这家客店,成了伙计。
  也成了言尖夫妇的得力帮手。
  孙青霞一听这几人的外号和名字,初不为意,随而马上联想起好些江湖上的传言,以及这几年有几武林高陡然“失踪”了的轶事,不禁道。
  “原来他们都窝在这里,而且都当了你的伙计。”
  言尖摇着也摇手不迭:“不是当我的。”
  孙青霞笑道:“你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大家都以为是,”言尖居然道:“其实不是。”
  他满怀感触的望向那书着“义薄云吞”四字的酒帘,道:
  “就是这活儿——它才是我们大伙儿的主人。”
  七、有人快乐有人仇
  孙青霞望着那“义薄云吞”四个字,也良久未语。
  院子里,一棵花树开得奇大、奇壮,但又出奇的凄美……
  花落如雨。
  一地花红。
  天亦渐阴,雨霏霏下,聚雨中仍见阳光。这时候,院外居然走过了一只猞猁。
  ——就好像一个人负手踱步走过他家院前的一般信步而过,且状态悠闲。
  门前有许多狗。
  门外也有许多犬只,不知从何而来,所为何事,但对这猞猁,都如同视而不见,吠也不吠上一声。
  孙青霞看着看着,也似很有些感触起来了。于情却道:“我早着粉肠和西瓜特别关照二位姑娘的事,小花还闹着跟他们一道玩呢。”
  言尖听了,好像不甚高兴:“小花也一道作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袋,但没有把话说下去。
  于情也似有点不高兴,但不敢明着拂逆她丈夫的意思,只幽幽的说:
  “小花就这样子,你若连朋友也不让她交,只怕来日更——唉!”
  言尖也叹了一声,岔开话题,问:“那么,老丙和大胃王呢?”
  于情利落的道:“这几天只怕有事,我已着他们好好看着,并通知了还住看的十一伙人有中那六伙会武的,好生提防。”
  言尖倒不满意,“惊动他们作啥?还一定有事哪!这样张扬了开来,若只是一场虚惊,那就不好交持了。”
  于情啐了她丈夫一口:“看你,仿佛还巴望着有事发生哪!我看,你和阿丙一样,不是技痒就是身痒,不然就是手痒了。”
  然后叉转向孙青霞释疑地道:“我们得高人杖荫,在这儿开店子,自食其力,兼善他人,这正是有人快乐有仇的事。我们算是帮了些人、但自然也得罪了些人。事实上,帮的人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了。帮人的忙愈大,帮的人愈重要,得罪的人也更可怕,更惹不得了。”
  这个道理孙青霞明白,而且还很明白,所以他接道:“所以你们救得‘鬼仆神鞭’梁道姑,就得罪了任劳任怨。你们从‘一线王’魔掌下救了‘一哨大侠’何半好,又结怨于‘流氓军’。你们收容了‘花脸煞星’司徒丙、也形同得罪了一大群恶之欲其死的武林同道——
  同样的,你们这次容我暂住,也一样等于跟‘叫天王’派系的人明摆着过不去了。”
  于情道:“所以说,就凭我和外子,还没这个本事,背那么大的一只锅,找那么大的一面旗。”
  言尖道:“我这‘义薄云吞’是合伙生意,我俩夫妇只是出面管理庶务的人,真正的大老板是在后头的。”
  孙青霞当即明白过来,“你们指的是温八无?”
  ——正如“杀手涧”的“崩大碗”一样,他只是一只小伙计,真正的“大老板”还是八无先生温丝卷。
  温八无也不常在“崩大碗”坐镇,他不在的时候,多由一位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的老妇来主事,只知她姓白,这白姓妇人有时身边也带有两名长工,在“杀手涧”生意最旺的时候来帮忙,孙青霞一看便知这也是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只乔装打扮成平凡人物而已,但他一样自有来历,便绝不过问人家的事,只跟大伙一起称她为:“白婆婆”,连姓名也未得悉,彼此交谈不多,相交亦不深。
  ——若说深交,哪只有限“毒行其是”温八无。
  只不过,八无先生似对“崩大碗”的业务情有独钟,近日来较多在这店铺里打点一切,甚至发生了真正的“杀手和尚”来袭的事件,加上有人在上游决堤、温八无才与孙青霞各自撤离“杀手涧”。
  但言尖的回答是,“不只是他。”
  孙青霞这次倒有不许意外:“哦?”
  于情接道:“八无先生是其中一位。他喜欢经营食肆,加上温六迟——他则嗜办客栈驿馆;以及温约红,这人素爱养鱼;还有温兄,此人最喜收集美丽女子的容颜。这几位都是‘老字号’温家逐出门墙。或游离于‘老字号’和江湖势力之间的不羁人物,且均有不羁之才,联合了‘感情用事帮’白家的势力,组合成一个‘用心良苦社’,在武林各处、江湖各地、白山黑水间开设了不少食肆、酒馆、驿站、饭店、布庄、茶居、宿舍、裁衣铺,给天下含冤受屈的武林人江湖好汉有个去处。”
  言尖道:“我们这家‘义薄云吞’也是‘用心良苦社’的分舵之一。”
  于情道:“所以光是我们,还是罪不起这么多天大的人物。”
  孙青霞明白了:“可是,如果背后有温八无、温六迟、三缸公子温约红、毒圣温兄,还加上了苏杭‘感情用事帮’白家的高人好手,那倒真是阵容鼎盛,武林中还真不是有太多的人能招惹得起。”
  于情道:“可是树大招风,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物——就连我们没得罪的人也开罪了。”
  孙青霞道:“这个自然,就连原来温门、白氏的仇家,也一样把账往你们上算。”
  于情笑道:“敢情是孙大侠在江湖上,也给人诬陷惯了,什么大场面都见多了,这点定比其他人都更明白。”
  言尖咔咔笑道:“他是给目为武林中头号大色魔,故尔但凡有什么令人发指霄心病狂的奸杀重案,全都归他揽上了。”
  孙青霞也笑道,“可是,这干来人还是冲着我来的,说什么也不该由你们来我。”
  言尖不同意:“是冲着我们来的。”
  孙青霞道:“当然是我。”
  言尖大声道:“不是你。”
  孙青霞道:“叫天王视我眼中钉,不是你。”
  言尖挣红了脸:“来的是流氓军,他们要拔掉的是我们,不是你。你还算不上,入不了排行榜。”
  孙青霞冷笑道:“你们刚才不是说过吗?流氓军五大当家的再凶再悍,也犯不着惹怒‘老字号’和‘感情用事帮’的人物,也用不着跟你们‘用心良苦社’结下深仇吧!”
  言尖情急也气急,“你——你……你!”
  他一急,竟只是“你”,话就说不出,也说不下去了。
  于情忙替他接了下去。
  她既然有一个好客、热情但不擅言词但说话却十分大声的大夫、她早就知道她天生的(也是天降的大任)责任就是她要喜欢丈夫的朋友、冷静而勤快的去做他说做的事,必要时还要替丈夫说话、解释、乃至澄清、辩护和圆场。
  这是必须的。
  ——谁叫他是她的丈夫!
  她给他的时候,她已不是处女,可是他并不见怪。
  她知道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甚至没有问。
  她早年行走江湖,难免有艳遇风流事,曾遭宵小迷奸,亦曾遭人甜言蜜语,骗去身子,到后头,反正,她也不再在乎了,一夕贪欢又如间,她甚至也曾色诱过有妇之夫,在江湖上闹出了些不体面的事儿来。
  直至她遇上言尖。
  那已是进入她身体的第六个男人。
  她知道他对她是真的好。
  ——甚至原谅了她的过在。
  “原谅”,不等于不在乎。
  甚至也不是不介意。
  她知道他是介意的。
  她从他伤心时候的眼神里看出来:不说出来的伤心要比说出来的伤心更伤心。
  他也知道他定必听到了传闻。
  可是他始终没有怨她、责她,却是爱护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以及温馨的对待。
  ——她也深心的明白,像她丈夫那么火爆性子,能够对她那么千依百顺,诸般迁就,那若不是真的为了爱,就不可能有其他的理由。
  她明瞭了这一点后,更清楚的体会到:她丈夫的这家店子,是绝对使人快乐使人仇的地方——她丈夫有的是朋友,也多的是仇家。
  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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