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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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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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簿》无复乐书,《别录》所载,已复亡逸。案汉初典章灭绝,诸儒捃拾沟渠墙壁之间,得片简遗文,与礼事相关者,即编次以为礼,皆非圣人之言。《月令》取《吕氏春秋》,《中庸》、《表记》、《防记》、《缁衣》皆取《子思子》,《乐记》取《公孙尼子》,《檀弓》残杂,又非方幅典诰之书也。礼既是行己经邦之切,故前儒不得不补缀以备事用。乐书事大而用缓,自非逢钦明之主,制作之君,不见详议。汉氏以来,主非钦明,乐既非人臣急事,故言者寡。陛下以至圣之德,应乐推之符,实宜作乐崇德,殷荐上帝。而乐书沦亡,寻案无所。宜选诸生,分令寻讨经史百家,凡乐事无小大,皆别纂录。乃委一旧学,撰为乐书,以起千载绝文,以定大梁之乐。使《五英》怀惭,《六茎》兴愧。”
  是时对乐者七十八家,咸多引流略,浩荡其词,皆言乐之宜改,不言改乐之法。帝既素善钟律,详悉旧事,遂自制定礼乐。又立为四器,名之为通。通受声广九寸,宣声长九尺,临岳高一寸二分。每通皆施三弦。一曰玄英通:应钟弦,用一百四十二丝,长四尺七寸四分差强;黄钟弦,用二百七十丝,长九尺;大吕弦,用二百五十二丝,长八尺四寸三分差弱。二曰青阳通:太簇弦,用二百四十丝,长八尺;夹钟弦,用二百二十四丝,长七尺五寸弱;姑洗弦,用二百一十四丝,长七尺一寸一分强。三曰硃明通:中吕弦,用一百九十九丝,长六尺六寸六分弱;蕤宾弦,用一百八十九丝,长六尺三寸二分强;林钟弦,用一百八十丝,长六尺。四曰白藏通:夷则弦,用一百六十八丝,长五尺六寸二分弱;南吕弦,用一百六十丝,长五尺三寸二分大强;无射弦,用一百四十九丝,长四尺九寸九分强。因以通声,转推月气,悉无差违,而还相得中。又制为十二笛:黄钟笛,长三尺八寸,大吕笛,长三尺六寸,太簇笛,长三尺四寸,夹钟笛,长三尺二寸,姑洗笛,长三尺一寸,中吕笛,长二尺九寸,蕤宾笛,长二尺八寸,林钟笛,长二尺七寸,夷则笛,长二尺六寸,南吕笛,长二尺五寸,无射笛,长二尺四寸,应钟笛,长二尺三寸。用笛以写通声,饮古钟玉律并周代古钟,并皆不差。于是被以八音,施以七声,莫不和韵。
  是时北中郎司马何佟之上言:“案《周礼》‘王出入则奏《王夏》,尸出入则奏《肆夏》,牲出入则奏《昭夏》。今乐府之《夏》,唯变《王夏》为《皇夏》,盖缘秦、汉以来称皇故也。而齐氏仍宋仪注,迎神奏《昭夏》,皇帝出入奏《永至》,牲出入更奏引牲之乐。其为舛谬,莫斯之甚。请下礼局改正。”周舍议,以为“《礼》‘王入奏《王夏》’,大祭祀与朝会,其用乐一也。而汉制,皇帝在庙,奏《永至》乐,朝会之日,别有《皇夏》。二乐有异,于礼为乖,宜除《永至》,还用《皇夏》。又《礼》‘尸出入奏《肆夏》,宾入大门奏《肆夏》’,则所设唯在人神,其与迎牲之乐,不可滥也。宋季失礼,顿亏旧则,神入庙门,遂奏《昭夏》,乃以牲牢之乐,用接祖考之灵。斯皆前代之深疵,当今所宜改也。”时议又以为《周礼》云:“若乐六变,天神皆降。”神居上玄,去还怳忽,降则自至,迎则无所。可改迎为降,而送依前式。又《周礼》云“若乐八变,则地祇皆出,可得而礼”,地宜依旧为迎神。并从之。又以明堂设乐,大略与南郊不殊,惟坛堂异名,而无就燎之位。明堂则遍歌五帝,其余同于郊式焉。
  初宋、齐代,祀天地,祭宗庙,准汉祠太一后土,尽用宫悬。又太常任昉亦据王肃议云:“《周官》‘以六律、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兆庶,以安宾客,以悦远人。’是谓六同,一时皆作。今六代舞独分用之,不厌人心。”遂依肃议,祀祭郊庙,备六代乐。至是帝曰:“《周官》分乐飨祀,《虞书》止鸣两悬,求之于古,无宫悬之议。何?事人礼缛,事神礼简也。天子袭衮,而至敬不文,观天下之物,无可以称其德者,则以少为贵矣。大合乐者,是使六律与五声克谐,八音与万舞合节耳。岂谓致鬼神只用六代乐也?其后即言‘分乐序之,以祭以享。’此乃晓然可明,肃则失其旨矣。推检载籍,初无郊禋宗庙遍舞六代之文。唯《明堂位》曰:‘禘祀周公于太庙,硃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纳夷蛮之乐于太庙,言广鲁于天下也。’夫祭尚于敬,无使乐繁礼黩。是以季氏逮暗而祭,继之以烛,有司跛倚。其为不敬大矣。他日祭,子路与焉,质明而始,晏朝而退。孔子闻之,曰:“谁谓由也不知礼乎?’若依肃议,郊既有迎送之乐,又有登歌,各颂功德;遍以六代,继之出入,方待乐终。此则乖于仲尼韪晏朝之意矣。”于是不备宫悬,不遍舞六代,逐所应须。即设悬,则非宫非轩,非判非特,宜以至敬所应施用耳。宗庙省迎送之乐,以其閟宫灵宅也。齐永明中,舞人冠帻并簪笔,帝曰:“笔笏盖以记事受言,舞不受言,何事簪笔?岂有身服朝衣,而足綦宴履?”于是去笔。
  又晋及宋、齐,悬钟磬大准相似,皆十六架。黄钟之宫:北方,北面,编磬起西,其东编钟,其东衡大于镈,不知何代所作,其东镈钟。太簇之宫:东方,西面,起北。蕤宾之宫:南方,北面,起东。姑洗之宫:西方,东面,起南。所次皆如北面。设建鼓于四隅,悬内四面,各有柷爆。帝曰:“著晋、宋史者,皆言太元、元嘉四年,四厢金石大备。今检乐府,止有黄钟、姑洗、蕤宾、太簇四格而已。六律不具,何谓四厢?备乐之文,其义焉在?”于是除去衡钟,设十二镈钟,各依辰位,而应其律。每一镈钟,则设编钟磬各一虡,合三十六架。植建鼓于四隅。元正大会备用之。
  乃定郊禋宗庙及三朝之乐,以武舞为《大壮舞》,取《易》云“大者壮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也。以文舞为《大观舞》,取《易》云“大观在上”,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也。国乐以“雅”为称,取《诗序》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止乎十二,则天数也。乃去阶步之乐,增撤食之雅焉。众官出入,宋元徽三年《仪注》奏《肃咸乐》,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俊雅》,取《礼记》:“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也。”二郊、太庙、明堂,三朝同用焉。皇帝出入,宋孝建二年秋《起居注》奏《永至》,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皇雅》,取《诗》“皇矣上帝,临下有赫”也。二郊、太庙同用。皇太子出入,奏《胤雅》,取《诗》“君子万年,永锡尔胤”也。王公出入,奏《寅雅》,取《尚书》、《周官》“贰公弘化,寅亮天地”也。上寿酒,奏《介雅》,取《诗》“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也。食举,奏《需雅》,取《易》“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也。撤馔,奏《雍雅》,取《礼记》“大飨客出以《雍》撤也。”并三朝用之。牲出入,宋元徽二年《仪注》奏《引牲》,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涤雅》,取《礼记》“帝牛必在涤三月”也。荐毛血,宋元徽三年《仪注》奏《嘉荐》,齐及梁初亦同。至是改为《牷雅》,取《春秋左氏传》“牲牷肥模А币病1苯济魈谩⑻聿⑼谩=瞪窦坝停卧杖辍兑亲ⅰ纷唷墩严摹罚爰傲撼跻嗤V潦歉奈冻涎拧罚 渡惺椤贰爸脸细猩瘛币病;实垡>疲卧杖辍兑亲ⅰ纷唷都戊瘛罚疗氩桓模撼酰奈队漓瘛贰V潦歉奈断籽拧罚 独窦恰ぜ劳场贰笆澹从窬粝浊洹薄=裰>疲喙畔字逡病1苯肌⒚魈谩⑻硗谩>土俏唬卧杖辍兑亲ⅰ纷唷墩言丁罚爰傲翰桓摹>吐裎唬胗烂髁辍兑亲ⅰ纷唷读ビ摹贰V潦橇锹窬阕唷兜氀拧罚 吨芾瘛ご笞诓贰耙缘氺腱腙惶焐系邸币病F浯遣⑸蛟妓啤=窳衅涓枋啤
  《俊雅》,歌诗三曲,四言:
  设官分职,髦俊攸俟。髦俊伊何?贵德尚齿。唐乂咸事,周宁多士。区区卫国,犹赖君子。汉之得人,帝猷乃理。
  开我八袭,辟我九重。珩佩流响,缨绂有容。衮衣前迈,列辟云从。义兼东序,事美西雍。分阶等肃,异列齐恭。
  重列北上,分庭异陛。百司扬职,九宾相礼。齐宋舅甥,鲁卫兄弟。思皇蔼蔼,群龙济济。我有嘉宾,实惟恺悌。
  《皇雅》,三曲,五言:
  帝德实广运,车书靡不宾。执瑁朝群后,垂旒御百神。八荒重译至,万国婉来亲。
  华盖拂紫微,勾陈绕太一。容裔被缇组,参差罗伞稀P腔卣找岳茫煨行烨亿住
  清跸朝万宇,端冕临正阳。青絇黄金繶,衮衣文绣裳。既散华虫采,复流日月光。
  《胤雅》,一曲,四言:
  自昔殷代,哲王迭有。降及周成,惟器是守。上天乃眷,大梁既受。灼灼重明,仰承元首。体乾作贰,命服斯九。置保置师,居前居后。前星北耀,克隆万寿。
  《寅雅》,一曲,三言:
  礼莫违,乐具举。延籓辟,朝帝所。执桓蒲,列齐莒。垂衮毳,纷容与。升有仪,降有序。齐簪绂,忘笑语。始矜严,终酣醑。
  《介雅》,三曲,五言:
  百福四象初,万寿三元始。拜献惟衮职,同心协卿士。北极永无穷,南山何足拟。
  寿随百礼洽,庆与三朝升。惟皇集繁祉,景福互相仍。申锡永无遗,穰简必来应。
  百味既含馨,六饮莫能尚。玉罍信湛湛,金卮颇摇漾。敬举发天和,祥祉流嘉贶。
  《需雅》,八曲,七言:
  实体平心待和味,庶羞百品多为贵。或鼎或鼒宣九沸,楚桂胡盐芼芳卉。加笾列俎雕且蔚。
  五味九变兼六和,令芳甘旨庶且多。三危之露九期禾,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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