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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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全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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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大身上。心想,是他?能是他?能是这个与尼姑私通的大哥?
  老爷子道:“你们再细想想,当你们三人进茔地时,那是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而老大进得茔地时,却是浪静风平,明月中天,再说,在他的前面还有两盏明灯,由小鬼给提着。要不是大命人,能有这后果吗!”哥三个一听,回味了一下在茔地的所见,心里也有些暗暗地服气了。
  这时,老爷子又接着说道:“这仅仅是个开头,有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们等着瞧吧。”哥三个还想问一问,不过老爷子却没有再说的意思。只是出人意料地说道:“你们快些把庭院收拾利落,把车套上,再带上些斋银,准备去接有福人。”“还接有福人?”老二问。
  “对,更有福的人还在后头。”“那么,那人是谁呢?”“不必要细问了。马上起身,去将尼姑庵中那个妙玉尼姑接回家来。”这哥三个听了,眼睛都睁圆了。心想,老爷子这是怎么的了?这不明明是助纣为虐吗!
  不过,哥三个对老人都很尊敬,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他们立即拴车套马,置备银两,伙同老大一起前去尼姑庵。不用说,所带斋银是为了给妙玉赎身还俗的。
  单说妙玉还俗,离开庵堂,来到施己家,不久便生下一个男儿。
  原来,这个妙玉在尼庵时就已经怀有身孕了。
  这个男儿生下来后,就不同寻常,与一般人不一样,夜晚观物,两眼炯炯发光,不用灯盏,即能看到黑暗中的物件,随着时光流逝,这种功能才日渐慢慢消敛了。少年时,这男儿记忆惊人,过目成诵,被乡里誉为神童。后来,进士及第,授庶吉土,复入翰林,官至侍读学士,侍服圣上。他机智善辩,诙谐幽默,甚得圣上欢心。这事,就出在当今乾隆朝。自然,这个人亦以风流才子称著于天下了。
  刘石庵讲到这里,有意地将眼皮撩起来,看了纪晓岚一下,说道:“只可惜,这个施己家如此有名望,却是此等身世。
  看来,人世间事,实在是无常呵。“要说这个纪晓岚,乃天下才子,人间怪物,啥事能躲过他的心目!
  他心想,这不是明明讲自己的身世吗!这个“施己”公,名字中的“施”姓暗示为“系”,“系”与“己”合起来,这不是纪吗!不过,他也倒觉得有些新奇,自己的母亲张氏,实为名门闺秀,哪里有尼姑之谈;自己的父亲纪容舒,为堂堂正正的知府大老爷,乃科举取任,举人出身。哪里有此之说!
  看来,这分明是刘石庵在捉弄自己。
  不过,纪晓岚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来。这时,他的心情有这样两种,一是不好当面揭露,那样做反倒会引火烧身,落得个真假难辩的下场,传扬出去也是有些难听;一是他与刘石庵是好朋友,都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为官清正,刚直不阿,互相仰慕。由于有了这样两个因由,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事情挑明白的。
  然而,纪晓岚在这些事情上哪里容让过人!他是想,既要他知道我内心所想,也要给他一个反击,但是还要分寸适度,不能直接地伤损着他。
  他想到此,便咽了一口小如新斟上来的茶,然后略露谦逊地说:“刘仁兄的故事,使鄙人受益匪浅。不过,我也有一桩听来的往事,愚弟想请教仁兄,还望指教。”刘石庵明知他要反击,不过他也不反对,只是轻轻地呷了一口嫦娥新给添入的茶。
  “哪里哪里,愚兄所言,也只是凑趣罢了,难得贤弟捧常”刘石庵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说来,为弟就要献丑了。”纪晓岚说着,便讲了起来。
  说的是,当今圣上跟前有两位宠臣,一个名叫王申,一个名叫土庸。
  王申和土庸二人,虽然同为朝廷重臣,品行却大不一样,一个贪,一个廉。
  谁贪?王申。
  谁廉?土庸。
  一日,当朝圣上来到午门外。他举目一望,见午门至正阳门一段御道,已年久失修,原来,那条御道为块石所砌,此时已经磨损沉陷得高低不弃了。
  于是,圣上传旨,要王申带人去修,限三天报上所需费用,两个月修整完毕。
  王申领旨,心中非常高兴,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这项工程,本来一万两白银就足用了,可是他却报了个十万两白银。他在奏本写道:“这段路,路面石头要全部更新,需要的石头要从房山运到北京,又要石匠精雕细制,工程浩大。因此,即便节俭开支,也得白银十万两。”圣上阅过奏本,当即恩准。
  结果,不到一个月,御道修完。
  圣上前来巡视,见御道修整一新,心中非常高兴,当即宣布:赏银万两,升官一等。
  王申大人闻知,自是喜出望外。
  哪想,纸包不住火,不几日这事的秘密便传开了。
  土庸大人家有两个老家人,一个叫衣福,一个叫宝安。因这两个人是常人,有好多事都不背着他俩,这样他俩也就听到了。后来,他俩便将听来的事,讲给了土庸大人。
  原来事情是这样:王申在修整御道时,并没有将旧石头全部起出扔掉,他想了一个妙法,只是将那些旧石头拆下来,把道铺了铺,把石头翻个个儿,再请来石匠将石头凿了。这样一来,铺装上后,便跟新的一样。由于他偷工减料,所用资金只有一万两银子,他纯剩九万两银子,再加上圣上所赏给的一万两银子,先后十万两白银白白地流进了自己的腰包。
  单说这个土庸大人知道这件事之后,跟没知道时一样。第二日清晨,照样上朝去了。
  他坐在朝房里,正好与王申大人相见了。
  王申大人忙与他搭讪起来。
  然而,他却闭着眼睛,像是要入睡的样子,只使王申大人讨得个没趣。
  天色大明了,太和殿鼓响了。接着,就听太监高喊道:“万岁驾到——”朝房里的文武大臣们闻听,都急忙整理衣冠。然后,鱼贯而出,向太和殿奔来。
  土庸大人见了,却没有动。而是等所有大臣走出去后,自己飞快地将朝服脱下,然后将里子向外翻了过来,再穿到身上,这才跟随了出去。
  由于他跟随在身后,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被其他大臣看见。
  圣上坐在龙椅上,居高监下,看得个清楚。他搭眼一看,在群臣后面站着个衣着不同的人,便有些纳闷。于是,他让群臣起身站到两边,自己要看个究竟。
  这下子看明白了,见是中堂土庸。圣上心想,土庸历来办事谨慎,今天这是怎么的了呢,怎么将朝服穿反了呢?即便是马虎和着急所致,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啊!
  当朝有明文规定,朝服不整,为“御前失仪”,这是要判重罪的。
  这时,王申大人也看到了,故意将声调抬高,说道:“土庸大人这是怎么的了。面君匆忙,都可理解。但是,不管怎么的忙吧,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啊!”不用说,这个王申大人的话语是添油拨灯,也好让圣上加罪于他。
  按理说,对于土庸大人的这个作法,圣上也满心是气的。
  不过,土庸大人这样做,也是有依仗的。王庸三代为朝廷重臣,其父身为太师,为官清正,很得朝廷倚重。当今太后,又是土庸大人的干妈,更是使他在别人眼里是高人一等的。
  因此,圣上望了他一下,只好将降罪的口吻改为责备的口气,说道:“御弟,你怎么将朝服穿反了,这太不应该了。你快下去将衣服翻过来穿好,然后再来见朕。”哪想,土庸大人并没有动,反而说道:“启奏圣上,臣的朝服穿反了不应该,皇家的御道翻着铺,恐怕是更不应该了吧。”王申大人当时正站在旁边,他听了土庸大人的话后,只觉得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浪崩舟,脸也由红刷地变白了。
  圣上听了土庸的话后,心里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道:“你说翻铺御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快向朕讲明。”土庸斜了一下王申,说道:“请万岁问一问王申大人,便会知晓,他是比我清楚的。”圣上转脸向王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申大人一看,事到如今,再瞒蔽也不中了,便慌了神思,急忙跪倒在地,说道:“为臣该死。臣没有用新石头铺御道,而是把原有的旧石头翻过来了。”“好个王申,你竟敢欺君罔上!”圣上怒气冲冲,又接着问道,“你到底用了多少银子?”“一万两。”“那九万两呢?”“那九万两。……”王申哆嗦着,答对不上了。
  土庸大人看了,说道:“启奏圣上,不用细问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圣上一听,可也倒是。但是,毕竟王申大人是圣上宠臣,尽管圣上怒气在胸,最后还是宽容了他,说道:“王申任意胡为,罪责重大。朕命你将所侵吞九万两白银如数退回国库,重修御道。重修御道所需白银,由你自家拿出。另外,免去你所升官一级,再降职三等,还要收回所赏赐的白银一万两。”这时,朝臣都跪地山呼道:“圣上圣明。”接着,又山呼道:“土庸大人参奏有功,理当赏赐。”圣上闻听,说道:“御弟参奏有功,朕赏你朝服三件。只有一宗,今后再不要翻穿朝服了。”土庸听了,急忙跪地,说道:“谢主隆恩。反穿朝服,也只此一次了。”事情本来应该就此结束了。可是,事隔不久,又发生了“以砖换银”的故事,使得土庸大人智斗王申的内容,又升华了一步。此事后提。
  为此,圣上赏赐土庸大人两名宫女。
  土庸得此赏赐后,欣喜非常,此后常与二位宫女恩爱在一起,又惹出不少风流韵事来。
  “对于那些风流韵事,都在大家的想象之中了,自不必多说了。对于那个'以石换银'的故事吗,以后咱再交待。”纪晓岚说到这里,把眼睛转向刘石庵,问道,“刘仁兄,不知听了此故事后,有何见教!”刘石庵心里早就明白。纪晓岚所讲的故事中的“土庸”,正是指“墉”字,自己名曰刘墉,这自然影射于他;那个“王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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