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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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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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有什么胆略呢?”斡离不点头称善。粘没喝又道:“此时乘机南下,一鼓可定中国,陛下不必迟疑,臣愿负出征之责。”金主就命将宋使软禁,一面起燕京八路民兵,分三道南侵。这时斡离不却巧得病,未能与闻军政,遂由粘没喝率本部兵下太行,由河阳直攻河南。分遣银术可率兵攻汉上;讹里朵金太祖子、兀术金太祖第四子,由沧州进攻山东;分阿里蒲卢浑率军赴淮南;娄室与撤离喝、黑锋自同州转攻陕西。各路金兵,同日祭旗发炮,分头进攻。
  不多几日,粘没喝攻陷汜水关,留守孙昭远战死;娄室连陷同州、华州,安抚使郑骧战败自尽,娄室遂破潼关。中原大震。
  惟有兀术率兵窥汴,却被宗泽遣将保守河梁,金兵不得渡河而退。银术可连陷邓州、襄阳、郑州、颖昌诸地。宋官皆不屈遇害。兀术又自郑州进兵攻汴,不料宗泽早遣勇将把守要隘,并出奇兵,前后夹攻,将金兵杀败。宗泽预料金兵势盛,决不肯一败即去,即遣阎中立、郭俊民、李景良等率兵趋郑,半途果遇粘没喝大军,混杀一阵。中立战死,俊民降金,景良不知下落。金兵遂陷滑州。泽遣王宣驰援,竟将金兵杀退,夺还滑州,并擒金将王策。于是宗泽军威大振,马上调集岳飞、王彦等,与金兵大战。飞身先士卒,转战至太行山,擒金将拓跖耶乌,并刺死悍帅黑风大王,金兵丧胆而退。宗泽见金兵已远退,连上二疏,请高宗驾幸汴京。高宗览疏,知泽部下多忠勇将士,正拟择日还汴,偏偏汪、黄二人,衔恨泽疏中牵连自己,訾为奸邪之臣,故尔百端阻难,不令高宗还汴。奸臣当道,老将徒劳。那位赤胆忠心的宗留守,巴巴地望车驾还汴;不料接到来谕,反叫他毋得轻动,开罪邻邦,就此气愤成疾,致生背疽而死,时年七十。他字汝霖,元祐中登进士,具文武才,累官州县,无藉藉名;直至佐高宗为副元帅,渡河逐寇,连败金人七十多次,威名大震。金兵都呼他宗爷爷,见了他都鼠窜而逃。
  死后万民号恸,追赠观文殿学土,谏议大夫,予谥忠简。朝命以北京留守杜充移任。充酷虐寡谋,大失人望,旧时兵将尽行散去。一座巍巍的汴京城,就此要不保了!
  且说高宗已移跸扬州,既知宗泽忠勇可恃,览奏动容,要想择日还汴,哪得又会不愿启跸呢?这都是黄潜善阴恨宗泽骂自己为奸邪之臣。若然随驾还汴,必然要被泽参劾,还是先下手为强,沮阻高宗,打消北进之意。但是上意已决,劝阻无效,必须另行设法。当下就和汪伯彦商量,伯彦沉吟了一会,就道:“启跸的日期都择定了,挽回颇非易事,只有用美人计,用情丝来牵住圣驾,这却比铁练还牢固,凭他是英雄好汉,跳不过这个美人关的。”潜善说道:“一时哪里觅得到这个美人呢?
  就算广陵多佳丽,皇上深居行宫,情丝也无从惹起。“伯彦笑道:”原来你还瞒在鼓里咧!可知皇上自即位以来,常常思念邢皇后,这也是人情之常;皇后现在北国蒙尘,皇上却已身登大宝,回想伉俪之情,哪得不要悲伤?所以等在行宫中,时时长吁短叹。内侍周仁,素得皇上嬖幸,倚为心腹的,瞧见圣容憔悴,便问道:“陛下莫非思念邢娘娘?这是千里睽违,徒劳梦想。日前小臣从二十四桥经过,瞧见临河一角红楼,有个美人倚窗闲望,小臣望了她一眼,似曾相识,就将她的面貌仔细打量,令我顿生满腹疑团,至今还没有消释。原来这位美人的面貌,竟像邢娘娘。‘皇上初犹不信,说道:”诳言骗朕,该当何罪?’周仁道:“陛下不信臣言,请乔装改扮,由小臣护驾往视,以证臣言之非虚。如敢诳言,愿受欺君之罪!‘皇上就易服出宫,却巧被我半途遇见。皇上向我丢了个眼色,只管和周仁取道前行。直到二十四桥边,果见临河有一角红楼,不过纱窗紧闭,人面不知何处去,君臣俩只好倚着桥栏伫守。隔了一会儿,只听’呵‘的一声,楼窗启处,一个高髻云盘的美人儿探头闲望。皇上看得分明,果然绝肖邢皇后。那位美人,瞧见皇上目灼灼注视,就翩若惊鸿似的,转身入内去了。皇上废然而返,只怕至今尚未忘怀。”潜善问道:“你何从得悉的呢?”伯彦答道:“是向周仁盘问。他初尚不肯直说,我就恫吓他要从严治罪,他才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正是:朋比为奸施毒计,投其所好入牢笼。
  要知汪、黄二人如何行使美人计,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  沮车驾巧使美人计  遭兵灾骤陷广陵城
  黄潜善、汪伯彦因见宗泽奏疏中有“奸邪亲属,皆已津置在南”等语,遂衔之如刺骨,誓不放高宗还汴。直谏无效,遂于暗中设计沮行。却是这时高宗思念邢皇后,由中官周仁诱引到二十四桥边,瞧见了一个貌似邢皇后的富家女。巧不过被汪伯彦看出破绽,等到潜善和他商量沮行密计,想起了二十四桥边的女郎,就向潜善说明,并商定进行方法,马上遣人去把周仁唤到面前。那时汪、黄深得高宗信任,政权尽在两人之手,周仁很恭敬行礼参谒。伯彦向他说道:“车驾整备北幸,汴京接近金邦,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去送死!我等直谏不听,只好委托你沮君北行。”周仁答道:“两位尚且谏阻不听,叫我人微言轻,益发不生效力了。”伯彦悄悄地说道:“只消如是这般,不必直言谏阻,皇上不期然而然不愿北幸了。”周仁唯唯告退,先去探询彼姝的家世,方知是盐商沈幼山的爱女,闺名昭容,才貌双全,且工吟咏,艳名噪遐迩,求婚者户限为穿。
  只因择婿过苛,要具备三种资格,方肯订结“朱陈”:一、家财豪富,二、品行端方,三、文才出众。而且要经昭容出题面试,所以延搁至今,年华二九,依然待字闺中。周仁探听确实,先回行宫,告知高宗,并献计道:“陛下何妨冒充皇室宗亲登门面试,稳中雀屏之选。”高宗道:“朕为万乘之尊,岂可调戏民间闺女?若被太后询问起来,如何回答?”周仁答道:“可云沈女貌似邢娘娘,所以甘冒不韪,太后定能原谅陛下。”
  高宗心想:宫中不生问题,朝上李纲远谪,谅也无人敢强出头的;况且上皇微服冶游,先例具在,此行究竟比嫖妓高致得多哪!想到这里,就向周仁说道:“你去先容,约定面试日期,然后随朕前往。”周仁答道:“小臣已和沈幼山接拾过,推说陛下是肃王,久慕令嫒才名,欲来应试求婚。幼山极表欢迎,婚事已有八九分把握了。不过约定十六日面试,陛下十五日要启跸还汴,这便如何?”高宗道:“还汴本非计出万全,汪、黄二卿竭力谏阻,详陈北去害多利少,现在准予留此,取消启跸之命。”即着周仁传谕百官,不必整备随行了。汪、黄二奸得着了这个消息,喜悦非常。当时虽有几个忠良上疏谏请北幸,高宗一概留中不发。
  时值赵子砥自燕山逃归,帝命辅臣询问北事甚详细。子砥答道:“金人讲和以用兵,攻我无备;我国敛兵以待和,因循自误。太上已被封为昏德公,皇上封为重昏侯,永无归还之望。
  吾国与金势不两立。昔日契丹主议和,金入主用兵,相隔不到十年,契丹已为金人所灭。奈何我国再去蹈他的覆辙呢?譬如山人畏虎,日以肥羊肉啖之,食尽终不免要噬人,不如预设陷阱以待之,虎虽猛,终必被人所擒。“这一席话,确为至理名言。无如黄、汪二人心中,只有一个和字,所以伯彦人宫复奏,添了许多不相干的话。高宗嫌他言大而夸,下诏命子砥出知台州。这是伯彦的刁计,恐他等在朝中,阻梗和议,特地在帝前保他足胜知州之任,所以下诏将他外放。当下伯彦又奏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动则左史右言,出则前警后跸,承平时世,尚不可轻易出宫,何况当此盗贼蜂起,金人分道南侵,陛下更宜慎重。今悉陛下为一民间闺女,竟不惜尊严,欲往民间赋诗选美,若被史官秉笔直书,岂不要贻讥后世?这还是远忧。只怕陛下微服私行,遇着敌侦盗党等,这才是近祸,将何以防备?
  陛下若有所爱,不妨明以示臣,臣即往民间作伐,谅无不谐之理。何必降尊纡贵,冒此危险呢?“高宗听了这一席话,很觉难以为情,说道:”此事全系周仁撮拨而成,卿去诘问他便了。“伯彦答道:”臣早已问过周仁,否则哪里会知道?周仁因见陛下思念邢后,特为陛下留心物色,也是一片愚忠,不当与佞谀同论。臣即与周仁同去作伐了。“说罢退出,即和周仁同往沈宅。幼山接人,见又换了一人,正趋向周仁诘问。周仁发言道:”这位是汪宰相。实不相瞒,前日来的,不是肃王,实是当今皇上。今因微服私行,恐弄出别的岔枝儿来,特命汪相同我来作伐求婚。“幼山答道:”我本探得肃王不在扬州,正在怀疑;现在蒙皇上不弃微贱,选及小女,商民怎敢不遵?不过婚姻为儿女终身大事,必须取得小女同意,方可许婚。两位且请宽坐,待商民去问来。“说罢,不等周仁回答,就一溜烟入内去了。周仁本约今天来赋诗应选,所以幼山早已齐备。周仁瞧那壁间揭有诗题,写着咏唐高祖雀屏中选古风一首,二十四桥即景诗四首。周仁笑语伯彦道:”首题很不容易着笔,还是次题是本地风光,容易描写。“搁过二人闲话,且说幼山走入内室,向爱女直说一遍,末了问道:”皇上早已大婚,六宫粉黛三千,只怕你入宫后,得不到圣恩宠眷,这却不能怨我的!“昭容听说,不作一声。幼山再三动问,昭容被逼不过,只好低着头,低低地答道:”要你替我做主的。“幼山回到外边坐下,向周仁问道:”高宗大婚已久,为什么又要订婚呢?“周仁答道:”只因邢皇后现在金邦,令嫒面貌酷肖邢皇后,适为皇上在二十四桥望见,所以遣我前来接洽。这也是前缘,才有这种巧遇,而且令嫒入宫,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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