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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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愁嫁记-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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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响起掌声,朱虞侯,丁柯和王殊上前受封领赏。
  庆帝道:“朱赛清也别回冀州了,跟在朱虞侯手底下历练吧。”
  “臣遵旨!”朱赛清下跪谢恩。
  蒙昭走下看台,眼神阴鸷地看了眼场中的人,扬长而去。随从官员耶律问他:“大人,为何看起来这么生气?”
  “到了现在,这东青国人打什么算盘你还没看出来?那崔世济,朱善清年纪都不大,却都已经扬名战场。而王殊更是年纪轻轻,出类拔萃。包括那些第一轮被淘汰下场的,有几个放在赤羽国,也足够担任将领了。我们今天看得这一出叫‘江山代有才人出’,明白了吗?”
  耶律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蠢货!叫你多读书,不是整天泡在温柔乡里头,哪天被人的铁蹄踏破家园都不知道!”蒙昭甩袖离去,留下一脸惭色的耶律,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妹砸要我写长乐重生文,这个难度系数,直接把我吓晕了过去。


☆、真相大白(修)

  崇姚有些累了,正要扶着阿采回去休息,王阙道:“奶奶,请您和父皇一起移步西暖阁。”
  崇姚疑惑地看向他,庆帝同样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此处人多眼杂,不宜多说。宋允墨拜道:“是臣等有些私事,想向二位禀报。”
  崇姚点了点头:“悠仁,既然孩子们有话说,我们不妨听一听。走吧。”
  西暖阁内,杜景文,崔梓央和杨瑛坐在一处,太子和太子妃坐在一处,赵蕴,宋如玥,宋昭文以及永安坐在一处,严格来说永安几乎是一个人坐着,宋家与她泾渭分明,庆帝和崇姚则坐在上首的位置。
  崇姚笑道:“衡儿搞什么名堂,看这架势倒更像是家族大会。”
  其余众人皆配合地笑笑,却各怀心思,不知道把这样不相干的几家人凑到一起,究竟所为何事?
  王阙和兰君先走进来,谢金泠,宋允墨紧随其后,四个人的面色都很严肃。
  兰君先向上首的两个人行礼,然后轻声道:“今天请诸位来,有两件事要说。这第一件事,关于六姐当年抗旨拒婚的真相。”
  众人皆是一震,庆帝更是面色微变,沉声道:“此事朕已经着内务府尘封,为何又旧事重提?”
  兰君道:“父皇当年肯定也调查过,但绝对没有查到真相。不说清楚真相,对六姐不公平,对忠勇侯不公平,对八姐也不公平。今天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在这里,难道大家不想知道真相?”
  杜冠宁面色有异:“长乐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十妹你又何必执着?”
  兰君看向他,声音里有一丝嘲讽:“太子是不是怕我说出来,有辱圣德皇后之名?”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冠宁的目光有一丝闪避。
  崇姚却若有所思:“你们四个查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兰君向谢金泠点了点头,谢金泠拍了拍掌,丁柯把一个身着青衣,戴着面具,跛着脚的人扶进来。那人正是当日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他跪在殿上,双手不停地颤抖,声音却清朗有力:“末将朱通,拜见皇上,大长公主。”
  “朱通,你居然还活着!”杜冠宁大惊,站了起来,仿佛见到鬼一样。
  朱通闷着声音说:“太子殿下一定想不到末将还活着。老天爷让末将活着,就是要让末将把公主的冤屈告诉皇上!”
  杜冠宁的面色很难看,杨雪薇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又重新坐下来。
  庆帝问道:“朱通,你不是当时护送长乐出宫的十个禁军之一?朕听他们说,你们全死了。”
  “是,末将是丁统领派去保护公主的十个禁军之一,在逃亡的途中,末将掩护公主,身中数刀,又被他们的火箭击中,幸而落入河中,顺流而下,被好心的渔民所救!末将一直在渔村养伤,已经是废人一个,出不了门。这次若不是得人相助也回不到京城来。”朱通说着,卷起袖子,他的皮肤上都是纵横嶙峋的结块,竟没有一处好肉,触目惊心。
  兰君转向朱通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末将原是忠勇侯在禁军任职时的手下,负责莺歌宫周围的安全,末将知道忠勇侯和长乐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当初皇上赐婚的圣旨下达,公主高高兴兴地准备嫁妆,谁知被皇后叫去了紫金宫。公主去了很久,之后几乎是衣衫不整地回来,求丁柯大统领派人送她出宫。大统领本来要自己去,公主却不愿他前程尽毁,宁死也不让他同去,大统领这才派了末将等十人护送。”
  朱通想起那些往事,声线微微颤抖,仿佛是一场噩梦:“逃亡途中,我们被追兵追上,他们下狠手,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几个禁军兄弟先后死去,最后只剩下末将跟公主。他们甚至还放火箭,末将为了公主的安全,就把公主藏起来,独自驾马引开他们……末将受伤,好不容易保住一条性命。后来有人请末将进京,末将呆在茶楼里说故事,终于见到了忠勇侯和宋小姐。”
  兰君知道宋如玥那天把她引去茶楼,就是有意引荐朱通。但是没想到朱通说出来的故事,居然牵扯到了圣德皇后。她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慌忙逃离。
  那边,庆帝重重地拍了下扶手:“岂有此理,当年朕明明下令抓活的,他们怎么会痛下杀手!”
  丁柯拜道:“皇上,当时皇后派出追捕公主的统领,正是刘善将军。”
  刘善随后走入殿中,面如死灰,跪在殿上道:“皇上的确是下令活抓公主回来,可皇后把末将叫去紫金宫,许以高官厚禄,要末将绝对不能让长乐公主活着回来。末将本来不答应,可皇后又说,末将家中的十几性命都在末将的一念之间……那件事之后,末将心中愧疚难安,但皇后和公主都已死,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
  “岂有此理!”庆帝怒极,只觉得气血上涌,勉力抑制住。
  “你说谎!母后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永安几乎是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母后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待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都很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兰君不得不告诉她残酷的事实:“皇后在八姐你面前的确如此。她也是真心疼爱你,所以你喜欢忠勇侯,她就想方设法为你除去障碍。”
  “你撒谎,你骗人!”永安捂住耳朵,大叫起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成何体统!”崇姚皱眉喝了一声,杜鹃连忙搀扶着永安坐下来。
  庆帝冷厉的目光扫向杜冠宁:“这么说,你是知情的?”
  杜冠宁吓得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欺君:“是……儿臣知情。但儿臣劝过,母后不为所动……儿臣没有帮着害六妹。”
  庆帝又看向杨瑛,杨瑛面上还算镇静,回以坚定的目光,但后背出了层层冷汗。皇后当年的确与她商量过这件事,她也帮着出谋划策,可是谁也没有证据,又能奈她何?
  “好啊,好得很!好一个圣德皇后,好一个太子储君!”庆帝苍凉地说,“这些年朕一直想不通,长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抗旨拒婚,甚至还逃离皇宫。原来这一切都是朕那贤良淑德,大度温柔的妻子做的好事!可恶至极!”皇帝把手边的一个花瓶狠狠扫落在地。暖阁里的人都十分惶恐,谁也没出声。
  “悠仁!”崇姚唤了一声,“别动怒,担心身子。”
  皇帝平复了情绪:“姑姑放心,朕没事。”
  谢金泠上前拜了拜:“皇上的身体若是能承受得了,臣还有第二件事要禀报。”
  在他看来,长乐之死,只是皇室内部的争斗,于国家来说是小事。但是有人利用长乐的事,企图来瓦解皇室和宋家之间的信任,危及到边关,却是十恶不赦的大事。
  “你说。朕撑得住!”
  “前些日子,宋府发生了惊马案,伤及苏星儿。那马中了迷迭香,方宁探查黑市得知,是一名女子购得此香。”谢金泠娓娓道来,“方宁告诉臣,那黑市卖家形容买主身上的香气,很像铃兰花,却比铃兰更浓郁,臣推测是夜木槿。宫中内务府置办的香料很少有夜木槿这一味,因为它不够贵重,香气又太重,很容易盖过别的名贵花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喧宾夺主。永安公主自小长在宫中,就算嫁入宋府,公主府也有自己的一套吃穿用度,还是按照宫里的规制。所以由此推断,不是永安公主或者她身边的人买的迷迭香。”
  宋昭文冷冷道:“她就不能托别人买?”
  谢金泠极有耐心地说:“永安公主自小长在宫中,养尊处优,恐怕是第一次听到黑市这种东西吧?何况就算她知道黑市有禁药,派人去买,黑市的人怎么肯卖给来历不明的人?”
  宋昭文知道谢金泠的话有理,又问:“那如何怎么解释阿京的口供?杜鹃在出事的前一天,在马厩那里鬼鬼祟祟的。”
  杜鹃连忙说道:“奴婢没有鬼鬼祟祟的!只是公主的琴弦忽然断了,奴婢想去剪马尾巴的毛来补弦。那马儿极有灵性,因此才动作小心,不敢惊了它们。”
  “那你为何不早说?”
  “侯爷您也没问啊……公主的事,您一向不关心。”杜鹃小声地嘀咕道。
  宋昭文被堵得没话说,只眸色暗沉了些。谢金泠问他:“前几日忠勇侯去百草堂看苏星儿,临走之时,她的婢女转告你她要吃城西的包子,所以你才改了道,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自然。”
  “你必定不知,那天在你回家的道路上埋伏着一批死士,要取你性命。而当天夜里,就有刺客前去杀苏星儿。”
  宋昭文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金泠,手指尖微微颤抖。宋如玥惊道:“谢大人的意思是,苏姨娘早就知道有人要杀我哥哥?”
  谢金泠摇了摇头:“更准确地说,苏星儿本来的任务是要帮着诱杀忠勇侯,但是她因为腹中的孩子突然改变了主意,反而救了忠勇侯一命,却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她到底是谁?”宋如玥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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