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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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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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本书,就像那只只会模仿猫头鹰的鹦鹉一般。“我也把自己比喻成比利,因此很认真地模仿猫头鹰。我的能力太有限,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件事,就跟小鹦鹉比利一样。

我在佛立斯特家中的书房写完自传的最后一行,由于手很酸,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儿的院子里有落叶松、山茱萸,但是没有洋槐,至于为什么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出洋槐夹道的小径,因为就在那条小径上,我消磨过许多时光,同时享受着朋友们无限的温情,那几乎可以说是我的人生小径。现在,这些朋友们有的还在人间的小径上走,有的则已倘祥于天国的花园里了,但我对他们的怀念如一。

认真说来,我过去曾看过的许多好书都是我的良师益友,它们代表着许多智者的智慧结晶,我同样对它们怀着敬畏与感恩的心情。

我的自传称不上是什么伟大的作品,如果说其中还有些价值的话,并非由于我的才能,而应归功于发生在我身上那些不平常的事情。也许神视我为它的子女而委以重任,希望由于我的盲聋而对其他人发生一点影响吧!

神使我眼不能见,耳不能听,因而也无法说话,是想通过这种残缺而给世上的残弱者一些启示。神待我不薄,因为它为我送来了莎莉文老师,由她带领我离开黑暗而沉寂的世界。

莎莉文老师自己的视力从小很差,当她担任我的家庭教师时,也只能看到些许光线而已。一个不太健康的弱女子只身远离她的朋友,来到阿拉巴马州的一个小村落,这种勇气不能不说是受了冥冥中某种力量的支配。她为了我不辞任何辛劳,以她微弱的视力为我念了许多书,且成为我与这个世界最初也是最主要的桥梁。我与她非亲非故,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岂仅是因为“喜欢我”这句话所可以解释的。

直到现在,老师仍然靠着一副度数非常深的特制眼镜来阅读,那副眼镜是贝连博士精心制造的。

由于我无法读自己的打字稿,有关事后的修改工作,都是由老师以手语为我复诵。当老师帮我做这些工作时,贝连博士又得伴在老师身边,观察她的视力,随时加以调整。

老师为了我,不惜付出一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始终相信,只要莎莉文老师有这个心,她可以轻易地成为妇女运动的领导人物,或是一位知名的女作家。可是她却宁愿把一生的精力花在我的身上。她鼓舞了我服务社会人群的心志,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良好的表现以报答老师的一片苦心。

最后,我要说,虽然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因为老师带给我的爱心与希望,使我踏入了思想的光明世界。我的四周也许是一堵堵厚厚的墙,隔绝了我与外界沟通的道路,但在围墙内的世界却种满了美丽的花草树木,我仍然能够欣赏到大自然的神妙。我的住屋虽小,也没有窗户,但同样可以在夜晚欣赏满天闪烁的繁星。

我的身体虽然不自由,但我的心是自由的。且让我的心超脱我的躯体走向人群,沉浸在喜悦中,追求美好的人生吧!

第三十六节背井离乡

安妮心里哼着:“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就要走了。我不在乎哪里是我的家……”

再过几分钟,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乘着马车,再转搭火车,远离而去。多么令人兴奋啊!

安妮知道乘马车、搭火车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于她——安妮。莎莉文——一个小女孩却是一件不平凡而具有特殊意义的事。她只坐过一次马车。

辘辘滚动的轴轮在脚下颤震,马儿们向前飞驰……那种奔腾的感觉,真是令人激动不已。而那一次却是在她母亲葬礼的伤心时刻,马车向着母亲将安息的墓园路上奔跑着。

今天的情况迥然不同。

她不知道她将去何方,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只知道那个地方,比邻镇西乡更远、更远。她父亲曾带她去过离此地5里路的西乡,不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安妮知道今天的路程十分遥远,而且永远不会回来。既然如此,何处是栖身之地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一条单行道,不许回头,只有勇往前进。世界是光明的,将来应更有希望,好好努力吧!她把此时此刻无限感触深藏心中。

安妮坐在马车前座,环顾四周。空寂的碧绿原野,芳草如茵,乳白的农庄与红色的谷仓相映成趣,烘烟叶的气息随风缕缕飘散。

宁静安详的村庄,祥和朴实的家宅,但毕竟都不是她的家。她只是一个暂住此地,寄人篱下,不受欢迎的人。安妮。莎莉文,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已经去世,她的亲戚们也都不要她。

他们留下她只是为了面子和仅有的一点责任心。安妮真开心今天她就要摆脱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生活阴影了。

如果马车不来怎么办?没有马车,她就走不了。怎么还不来呢?安妮目不转睛地眺望着马路,全神贯注,望得两眼发疼了还不见马车的踪影。

她先揉揉左眼,再揉揉右眼。有时候,这样做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果真不错?

景物清晰了一点,但路上还是空空荡荡,连马车的影子都没有。

安妮决定闭上眼睛许愿,数到100,到那时马车一定会出现的。她开始数,小心翼翼,慢慢地数着,生怕数漏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又得从头开始。这是她自己立下的许愿规矩。

不出几秒,苏达希堂嫂就出现,重重地敲门,大声喊道:“原来你在这里。从早餐时就一直找你,躲到哪儿去啦?”

安妮不理不睬,继续数着“23,24,25……”堂嫂的叫喊声打断了她的数目,刹那,她又回复心思,聚精会神地期盼。苏达希爱唠唠叨叨、聒噪些没意义的话,安妮置之不理。

“今天要乖一点,听话一点。乖一天吧!这个要求不会太过分吧,安妮!”

安妮没有回答,苏达希也并没有期望她的回答。安妮一向沉默不语的。

“今天要听话一点,乖一点,安分一点……不要撒野,听到了没有?”

“我得告诉你,弟弟吉米还小,听爱莲说,他臀部的疮还没有好。你带着他着时要背他,帮他拿东西,要好好照顾他……”

苏达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安妮没有注意。“我们是一家人,大家一向都很容忍你。你要好好对待那位好心的汤姆斯先生。”

“别忘了,他与我们非亲非故,人家可不欠我们什么,却老远跑来带你去坐火车。”苏达希叽叽喳喳说过不停。“在他面前要表现得体些,不要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还有……”苏达希喋喋不休,而安妮默数着。她们各忙各的,根本没有注意到遥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98,99,100!”安妮急急地睁开眼睛。马车正好在大门口煞住。

“好灵验。”安妮低声自语。

神奇地摹然出现的马车,慑住了安妮神魂,她呆呆仁立在门口。“安妮,安妮,我在这儿!”她没有注意到从车厢里探出一个小男孩的头,热切地叫喊。

“安——妮——”吉米再一次高喊。亲情涌满心头,哽住她的喉咙。自从家破人亡,离散以后,已经有好几个月他们姐弟俩都不曾相见了。

有一个人大步走上大门台阶,堂哥约翰。莎莉文也同时出现在门口。

“汤姆斯先生,你好。”

“莎莉文先生吗?”

两人握手寒暄后,约翰将安妮的小包袱交给汤姆斯。那是安妮仅有的一点财产。

这时,苏达希堂嫂突然做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动作。她有力的手托住安妮下巴,将安妮的脸往上扳,安妮无法逃避,只好直视苏达希。苏达希泪水汪汪,安妮不喜欢这种亲呢的表现。苏达希用另一只手揽住安妮的腰,拉拢她。

安妮想:“她要亲我。”连忙把头甩开。她猜测苏达希堂嫂的真正心意,为什么她要亲我呢?

为什么要为我流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最后一天,你总该听话一点吧!”堂嫂不屑地数落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安妮心里才觉得落实了些。像演戏似的,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她自我保护的戒意慢慢松懈下来。

莎莉文堂哥告诉安妮:“这位汤姆斯先生就是来接你和吉米的。”

安妮朝他看了一眼,这人正含笑看着她,安妮微笑点头。

堂嫂说:“安妮,给这位先生请个安呀!”苏达希总爱搅民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常惹得安妮执拗,像只武装了全身的刺猬。

汤姆斯准备和安妮握手。她偏垂下目光,满不在乎地走过去,爬上马车,坐到吉米旁边。哼,谁稀罕!安妮才不跟陌生人握手呢!

“安妮,你好。”陌生人很有修养的和她打招呼。

安妮不理不睬,侧向弟弟。“吉米,吉米,真是太棒了。”她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善感的吉米体会到姐姐的感受。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她再也不要回来了!安妮。莎莉文挺起胸膛,踏上了不归路,头不回,脸不转,奔向人生的新旅程。

片刻,马车驶过放牧山,他们走在陌生的乡间小道上。

吉米兴奋不已,不时叫安妮东看西望。“安妮,你看!那边湖中的天鹅,它们在水里不冷吗?快看那房子!那个红砖房子,有4个烟囱!安妮,看到没有?每个角落都有个烟囱。”

多半的时候安妮都会焦急地喊着:“在哪儿?快告诉我。”她的眼睛不好,视力时而同常人一样,影像清楚,时而又一片模糊。今天的视力真是令人失望。远远望去一层云雾,朦朦陇脱,看不清东西。她的眼睛有严重的毛病,几乎要瞎了。

她聚精会神,一心观望却还是视野茫茫,只能从吉米的赞叹声中想像锦绣的河山。

可惜马车跑得太快,还未来得及欣赏沿路风景,他们就到了春田火车站。

“统统下车。”汤姆斯先生开心地催促他们下车。

身材高大的汤姆斯微笑着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抱下吉米,安妮则自己跃下马车。

然后,汤姆斯去买了一长串车票。

吉米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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