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木槿花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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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木槿花随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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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几日!”秋西槿紧随于他身后,生怕一个乌龙,弄丢这活地图。
  “没遇到野兽?”寇轩略显关心地询问,虽然她不是弱不禁风之质,但毕竟一个女流之辈,在荒山存活还是比较困难的。
  “打不动,还跑不掉么?”秋西槿想起丢掉地图的那日暮色时分,就十分幸运地遇到了只猛虎,当时无奈和怨气极重,年轻气盛地斗了斗。但是体格和力气都差了一截,差点被老虎的爪子毁了容貌。那被追着屁股赶到山洞的情境,至今禁不住一身冷汗,干巴巴笑道:“至少我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是么?那就快点了!”寇轩有意地加快脚程,果见后面的女子立即跟了上来。两人脚程如风,穿梭于山林之间。
  寇轩前面娴熟地带路,七拐八绕,转过几片苍天木林,来到一个瀑布之前。
  “不会是要穿过这个瀑布吧?”秋西槿看着飞奔而下的流水,倒吸一口气:“还是要潜入这水底?”
  “看到那片菖蒲丛了么?”寇轩修长的食指指向瀑布旁的一片绿油油的草丛:“那里掩盖着个山洞,跟着我进去。”
  “好!”秋西槿松下一口气,庆幸东木染的藏身之处终归不那么阴/深。毕竟自己的水性不是特别好,与水无关的道路都可以接受。
  待到那片半人高的菖蒲丛生处,掩盖的之处果见一个山洞。只是洞口很小,仅容得一人躬身进入。秋西槿跟在寇轩后面走进去,黑漆漆的山洞,让从小怕黑的她不自觉紧张。紧紧拉住前人的衣袖,一为缓解精神压力,二纯粹为了不跟丢。
  寇轩只得放慢脚步,将就她越迈越小的步伐。两人左拐右退,山洞倒是愈来愈阔,光线也越发亮了。
  正欲出洞之时,寇轩及时把手附在她的眼上,平淡的语气掩饰不住一丝关心:“你先闭闭眼,突然由暗到亮,不太好适应。”
  秋西槿乖巧地点点头,寇轩放心地把手拿下来。趁着她闭眼之际,他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眼前的杏脸桃腮。暗思,这张稚气可爱的脸庞,长开后一定是国色天香。
  长长的睫毛微动,寇轩慌忙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似做错事极力掩饰的孩子,语气中夹着丝不易被察觉的颤抖,“走吧!”
  秋西槿有个习惯,或者说太过大咧散漫。大凡第一次看人,只看个大概,真真切切地看熟一个人,一般需花费些许时辰。比方说,如此正视寇轩,才发现此人的眼眸是湖蓝色中带点薄绿,十分深邃迷人。
  出了洞口,又是一片林子。秋西槿早已记不清又转过几个弯,就是羊皮地图尚在手中,也未必能寻得到啊。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眼前是一个土石围砌的院墙。
  “这没有门,得翻过去!”寇轩一边说,一边跃到了一丈之高的土墙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笮越阁?连个阔气的大门都能省略?虽然江湖中近来推崇简约风格,但能简到这般地步,着实让人长了见识。
  秋西槿只能跟着跃了上去,土墙下是数间竹屋,屋子周围是各色不知名的花草重生。明明不是百花斗艳的春季,却也有着姹紫嫣红的景致。
  一位银发老者,悠闲地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书简。听到声响,便朝着两人那边瞧去,清瘦的脸庞挂着和蔼的微笑。
  “师傅!”寇轩跳下院墙:“人找到了!”
  秋西槿跟着跃下,施礼道:“东老爷子!我……我来了!”
  “坐着歇歇先!想当年喝你的满月酒,抱着时才丁点大。”东木染笑着伸出手,清瘦干枯的手指沾了点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划了个圈比划:“如今十数年过去,出落成不错的丫头了!”
  秋西槿惊讶地笑了笑:“老爷子抱过我么?都不记得了!”
  “你要是记得才怪呢!”东木染眯着眼细细打量,不由得叹了一句:“灵精模样,长得可真像你娘!”
  “老爷子,以后多和我说说母亲的事,爹爹都不爱说!”秋西槿慢慢品了口热茶,这几日喝浑白无味的溪水都喝烦了。
  东木染慈爱地看着她,点点头:“好!先吃饭休息,来日方长。”
  两人交谈之际,寇轩已进进出出,端出茶水糕点招待。
  秋西槿将灵药宫将携手冷千宇寻他的事告之,东木染应了几声,便岔到其它话题,像是极不上心,或者满不在乎。一股沉稳的气质,让她心生佩服。
  天色渐晚,东木染早去休息。寇轩极尽地主之谊,领着秋西槿转了一圈院落,将厢舍、灶房等一一介绍。最后停到一处屋子前:“这就是你今后的住所,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住在你后边。”

  山中学艺

  住的地方极为安静,可谓静的可怕,隔着窗格,能听见外面轻风卷起尘埃,微微触动瓦砾的声响。
  秋西槿挑了挑灯芯,借着亮光打量四下。一床一柜,一桌四椅,古朴而简易。这样的家具布置,多一件浪费,少一件不便,恰到其份。躺在已铺好的柔软棉被上,感慨路途的曲折,又憧憬了会未来的美好,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轻风拂过屋外的翠叶,沙沙作响,亦吹散了夜色。门环被不轻不重地扣了一下,寇轩的声音低沉中涵着稳重:“起了么?”
  秋西槿一骨碌弹起床,匆匆穿戴好便打开门。见寇轩正负手立于门口等待,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灶房里做好了馒头。”寇轩的废话和客套都不多,说完已在前头领路。
  秋西槿跟着来到后厨,先是好好洗漱了一番。因起得太早,胃口不是特别好,只随手抓了两个馒头。
  寇轩坐在桌旁喝白粥,似有意无意地提醒:“师傅教人练功的时间是不定的,有时很快,随意点拨两句就行。但大多时候你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悟,悟到半夜也是常事。”
  秋西槿点着头,心道东木染果然是个随性之人,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还很欣赏。
  寇轩却没有回笑她,下巴一扬,点了点她手中的馒头。秋西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馒头恍然大悟,得多吃点,饿着肚子练功可不好受。
  待吃饱后,两人来到一处枫叶林子。半黄的枫叶摇曳于树上,宛若一只只蠢蠢欲飞的黄蝶,只等着能带它们遨游天地的秋风。
  倚树而坐的东木染,仔细询问了秋西槿的武功底子,思考了片刻,缓缓道:“看来需继续提修内力……”
  话还未说完,已被秋西槿撇着嘴打断:“又学内功心法?老爷子教我一门手上的功夫吧,爹爹说你的绝学多得很。”
  东木染摸着花白的胡须笑道:“可你以后要学的功夫也很厉害啊。”
  “我以后要学的?什么?”秋西槿懵懂地皱起眉头,难道以后要学老爷子的绝技“渡风掌”?不过自觉不大可能。决定以退为进,捞点内/幕:“自小就跟袁教主习武,本来还以为能学到很多精绝的手上功夫。可没想到袁教主只教我如何运气修内,如今老爷子也打算这么打发我?”
  其实秋西槿也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只有打好内需基础,才有走向武学高峰的可能。只是学了太多年的内功,心里不免焦躁。
  “那你学不学?”没有等到回答,坐着的东木染已站起身,犹如一颗劲松。他运起内力,两袖稍挥,本是宁静的林间顿时狂风吼过,半黄的枫叶刷刷落下,宛若一场黄色的叶雨。尔后落叶卷着沙尘袭过,眼前之境竟如末日般冷漠。
  “学,学,学!”秋西槿半眯着眼,言语中透着欢欣鼓舞。早晓得那双普通干瘦的手掌,有着厉害的门路。如今亲自所见,自是欣喜万分。
  东木染并非有意显摆,只是想告诉她,这样厉害的掌法,首要的便是雄厚的内力。而修习内功是一项漫长乏味的过程,前期收效并不明显,是以许多耐心不够的人会中途放弃。
  秋西槿心中自有一杆秤,但觉在一定范围内,武功分为上中下三等。最下为刀剑之术,为何最下?是想若对敌之时,不小心忘记带上武器,一身刀剑之术再精绝漂亮,实在有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把依赖外物而展示的武功归为最下。
  居中为拳掌之功,虽不再依赖外物,但拳掌终归要碰到敌人的身体方才有用。假如对手身上沾些异毒,难保不会着道。
  最优就如老爷子的渡风掌,以气传力,无形胜有形。隔空打物,首先保证自己处于安全范围。而其所发之势不亚于刀剑拳脚,谁与争锋?
  当然以上见解是秋西槿无聊时总结出来的,具有局限性。试想,如果刀客不是那么迷糊忘记带刀,对手心胸坦荡周身无毒,那便真是看实力的时候了。武学中,没有哪招是一定克得了哪招的,以不变应万变,或者以万变应不变,皆是个似乎情况而定的动态过程。
  东木染笑了笑,中肯地评价:“真是个实际的孩子!”
  秋西槿厚着脸皮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确实是个实际的女孩,若要她做些什么,必需知道这样做下去的意义,方才有源源不断的动力。
  比方小时候,庄婆婆请了个舞姬教她学跳舞,她不甚在意地问:“学这有什么用?”
  舞姬轻笑,摆了下纤细的腰身,自以为很曼妙的舞姿中,轻飘飘地笑道:“当然是为了取悦男子!”
  秋西槿虽年幼,骨子里却十分好强,而且特别不屑,女子要将自己的身心全部挂在男子身上的做法。留下不会取悦男子,亦不会为此浪费时间的话语,便甩手而去,徒留舞姬一人。
  庄婆婆十分生气,秋西槿很长时间都想不通,被羞怒的是舞姬,学不到舞的是自己,庄婆婆生何种气?
  经过不懈努力地多番打听,才弄明白暗藏的机锋。那个舞姬欠了庄婆婆许多钱,还是个泼皮老赖。老赖有一天良心发现,决定卖技抵钱,却被秋西槿拂袖而去。庄婆婆是舞钱尽失,安能不生气?
  秋西槿回转心思,笑道:“老爷子,请赐教吧!”
  东木染微微一笑,收手入袖。先是对寇轩交代:“轩儿,你只管练刀法吧!”
  秋西槿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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