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四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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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四恶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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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赶制披风,好歹也差人过来传话吧!”她会连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她又不是初入厂子,都已经在这儿待上三年,她会不懂?

浅樱捣住耳朵,闪避着震天价响的吼声;见他好不容易歇了口气,坐回桌边,她才松开双手,不解地看着再三失态的四少。四少的性子确实不佳,可他的火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更快,甚少有一件事会教他直搁在心上。

然而,四少似乎打晌午从外头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现下更古怪了。她有一种心思搁了好久,一直不敢说出口;而眼前这阵仗,仿若真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四少,你是不是对绿绣……”

“对不住,我来迟了。”

绿绣轻如蚊蚋的声音传来,教浅樱蓦地回头,一见着她来,泪水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绿绣,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浅樱忙拉着绿绣走进大厅。

“对不住,有点事担搁了。”绿绣呐呐地道,细长的美眸直盯着一片狼藉的大厅。“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州也会同长安般刮起怪风吗?“呃……”浅樱苦笑以对,抬眼睇着主子,却见着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转身便走。“唉,四少、四少?”就这样走了?她要怎么办?

“浅樱,老板怎么了?”绿绣小声的问。

她再钝,也知道发生一些事了,若她没猜错,肯定是因为她迟到所导致。只是,她不过是迟到了,犯得着砸桌吗?

她是知道他的性子不是顶好,可她不知道他竟会……

“今儿个一天,你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浅樱拉着绿绣到一旁。

真是受不了,她有时明明精明得很,可有时候却又迷糊得令人发指。眼前这情景,她还会看不出来吗?

“我……”绿绣有些闪躲地别开眼。“有事。”

怎会突然说到这事上头了?以往老板和浅樱向来不会过问她的事,怎么今儿个倒有几分审问犯人的味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有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浅樱不禁急了起来。厂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绿绣怕冷,谁不知道一旦入冬之后,她便会窝在房里动也不动。可现下,她竟然晃到外头去,还晃上一天。

“呃……”绿绣有些吞吐地走向门边。

“有那么难以启齿吗?”浅樱诧道。

难不成四少知道了什么?可就算四少知道了什么,他也不需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呵,是不?

“倒也没有难以启齿的,只是……”线绣依旧吞吐。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但若是能不说,她自然就不说了。

“只是什么啦?”浅樱急得晃着绿绣的肩。“你知不知道四少发了好大的脾气?”

就快点同她说了吧!要不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还要承受四少的怒气,教她抓不着准头、摸不着头绪就算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帮四少息怒,很累的。

“哦!”绿绣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今儿个我把老板丢在松岳酒楼,所以……”

“等等、你为什么会把四少丢在松岳酒楼?”问得太急,见绿绣又吞吐得说不出口,浅樱不由得又问:“不对,你为什么会和四少去松岳酒楼?”

“老板说他要去和人谈笔买卖,说他的手伤未愈,遂要我在一旁当随笔。”绿绣据实以答。“可买卖的事我又不懂,就算要问我想法我也答不出来,所以我就先走了。”

“四少?”浅樱锁紧眉头。

松岳酒楼的酒膳在苏州是出了名的,四少为什么会带绿绣会男儿同人谈买卖,原因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四少会这般生气?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把四少给丢在松岳酒楼的?”她一定要知道到底是怎么着。

“呃……”绿绣晖着她,欲言又止。

到底该不该告诉浅樱呢?她得想想。

第八章

“该死……”

宅子东边的院落楼台上,不断地传来翻身的窸窣声响,亦传来古怪的低咒声。

“混蛋!”几回辗转,君还四终究忍遏不住地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大骂一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漆黑无人的房里,一头灰黑黄交错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凶恶的眼眸暗蕴着教人不敢欺近的光痕,隐隐约约可见腥红的血丝占满他的眼。

睡不着?他居然睡不着?

“关我什么事啊!”君还四恼火地仰天狂啸。

她上哪儿去,和谁在一块儿,那都是她私人的事,他充其量是她的老板,哪里管得着她?

就算她打算彻夜不归,那也是她的事。

他生气是因为她抛下他,教自个儿难堪,遂他生她的气、遂他不想要见着她;然而,都说不想见她,又为何要浅樱传话,要她回大宅用膳?

为什么?他不懂,不懂自个儿为何会为了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而发火。

义父老要他收敛性子,遂打小时候起,知晓他对针线活儿有兴致时,便要他像个小姑娘拿针线东绣西绣,图的不过是要他修修性子。可天晓得,像他身形这般魁梧,面相这般凶恶的男人,拿起小小的绣花针,那模样看起来,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最后针线活儿成了他专精的手艺,然性子似乎也没收敛多少。

只要一不顺他意,脾气依旧控制不了,但火气也消逝得挺快。照道理说,他这个人向来不拘小节,一件事很难搁在他的心里太久,不管是喜怒也好,哀乐也罢,很难在他心中逗留太久。

但这一口,很久了,从晌午一直搁到现下,只要一想起她那一双专注的眼直盯着川流不息的人潮,不知怎地,他的心就恼得很。

很恼、很恼,比当初不二那家伙取笑他喜爱女红还恼。

已经很久没这么烦过,记得当初基于可怜而收留绿绣时,好似没多久,她就干了什么教他生怒的事,只是现下想不起来了。

而那时,他以避嫌为由,将她赶到厂子里;现下,他只要如法炮制即可,就待丝造大会结束,到时候,他便可以恢复到原本的平静。

三年来,他和她之间始终维持着最舒服的距离。他在外头忙着,而她就看着厂子,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两个人各司其职,可以说是没有冲突;而这一回会偶然碰在一块儿,则是起缘于丝造大会。

原本是因为他想要再瞧瞧她的绣工,谁要她进厂子之后便再也没绣过任何奇#書*網收集整理东西,教他念念不忘,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要埋没她的绣工。

谁知道他竟会因此而伤了手,继而发生一连串的事?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让她吹皱了心湖,教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烦躁什么来着?怎会无端端烦得睡不着觉?

君还四两道浓眉紧紧地拢起,目光顺着地上的光痕,他凶恶的大眼直睇着窗外,望着长廊微亮的灯火。

对了,就是那盏灯教他睡不着的!

浅樱向来会帮他吹熄那盏碍眼的灯,不过今儿个居然忘了。无妨,他找到症结,一切就好办了。

只见他轻捻着指头,运气往窗外那盏灯弹去,气劲破窗而去,不偏不倚地弹熄了灯,他略微得意地浅勾笑意,然而却听到外头传来哎呀一声,教他不由得蹙紧眉,起身往外走去。

“灯怎么没来由的就熄了?”绿绣抬眼望着已熄灭的灯。“就算有风,也有罩子罩着,怎么熄的?”

她直盯着暗黑的灯罩思忖着,此时凭藉着月光,她却感觉有道模糊的影子朝自己逼近,她蓦地回身,见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脸凶恶泛着肃杀之气的人,吓得她瞪大眼倒退数步。她惊惧地吼着:“有鬼啊!”

“谁是鬼啊!”君还四朝她的耳边暴吼。

老六才是鬼,他君还四可是人,只不过是长得凶恶些……是男人都该要有张不怒而威的皮相,她真是不懂得欣赏,实在太失礼了。

躲在角落里作啥?她以为她抱头躲在角落,鬼就瞧不见她了吗?

听及熟悉的咆哮声,绿绣猛地睁眼定睛一瞧,确定是他之后才拍了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老板啊!”吓死她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长得像鬼吗?下回非得介绍老六给她认识不可,教她瞧瞧鬼的真正模样!

“没、没。”她忙摇着手,笑得有几分心虚。

呵呵,老板有两颗长长的虎牙,乍看之下,几乎以为他长了獠牙哩!

他冷眼睇着她,没好气地走到渡廊边上,冷声的问:“你怎会跑来这儿?”她不是很怕冷吗?大半夜的,她跑到这儿是来吹风的吗?

“没,只觉得今儿个的夜色挺美的。”她走到他身旁。

实际上她是想要同他道歉,只是不得其门而入,找不着机会,就只好在外头晃啊晃的。

“这样也美?”君还四不禁愣了一会儿。

一旦入夜,苏州城里便是浓雾匿城,只要她再离他几步远,他绝对瞧不见她;这种夜色,哪里美来着?

“很美,什么东西映入眼底都有几分朦胧,相当梦幻迷人。”绿绣向前几步,手里掬起浓浓飘忽的雾,却只残留一手冰凉的湿意,然而她却不死心地又重掬了一次。

看在君还四的眼里,她活似在玩。

不过,眼前深处浓雾中的她,笼罩在一片虚幻中,让她一身月牙白般的胡服,好似快要融入浓雾之中,他眨了眨眼,觉得她仿佛快要被摄入白蒙蒙的深处,好似快要消失在一片朦胧夜色中……

“过来,你该不会是想要染病吧?”君还四一个箭步踏出,霸道地将她捞回怀里,心头狂颤不己。

绿绣惊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紧密得没有半点空隙,而这扎实的怀抱让她听见他有些失序的心跳。绿绣不解地想要询问他,却发觉肩上有股力道硬生生地将她推开,两人随即又拉出些许的距离,只见他随即转过身去,瞧也不瞧她一眼。

“老板?”她轻唤一声。

仿若昙花一现般的短暂,她几乎错以为他对她有意……但怎么可能呢?

“回去睡吧。”君还四粗哑地道。

绿绣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轻应一声、踩着小碎步从他身旁走过,隐入漆黑的渡廊底端。

“简直是天地不容啊!”他低声哑前。

因为月光几乎都教浓雾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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