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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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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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已经死了。”
我再咽一口口水,眼睛四下乱瞄,可四下里除了黑,还是黑。“那个啥,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你若有什么冤屈,就朝阎王老爷喊一喊,他说不定会怜惜你,下辈子给你找个好人家呢!”
柳含章看着我不说话。那是怎样一双可怖的眼睛呀!
我被她看得背上寒毛直竖,“怎……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吧。她可别一怒之下一口把我吞了。
她一声叹息,“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啊?”
“姑娘身边有高人,姑娘也定是有通天本事的。请姑娘帮含章了却了心头大愿。”
我……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有通天本事啦?还通天,连大白也要笑掉老虎牙了。
我说我不行的,我就废柴一根,我肯定帮不了你。你忘啦?上一回你就差点掐死我!
“若姑娘不能助我,姑娘身边之人也是可以。”
打的是这算盘呐,原来是看上离槡了。


'2013…03…13 巫蛊怨(14)'

  “若姑娘不能助我,姑娘身边之人也是可以。”
打的是这算盘呐,原来是看上离槡了。
我没法从这女人平板的脸上读出一丝情感,但我能感受到她的伤悲。她的悲伤不写在脸上,却是已将那刻骨的疼痛刻进心里。于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便都是忧伤了。
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我想,纵使我是根废柴,也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的。
我便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为何也叫柳含章。她这副样子,看着便像是给人害惨了。
柳含章垂了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将将遮住那一张非人的脸。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若忽略她的脸,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呢!
她的声音里掺杂了太多浓稠的情感,听在我耳中,我忍不住就要落泪,她说:“事已至此,含章不敢奢望太多,只求我的女儿能平安去投胎。”
“你说什么?”
她张嘴说着什么,可她的声音我却听不见了。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离我远去,她张着手臂,妄图抓住我,却是徒劳。她那一双如布偶一般滚圆的眼里,盈满了悲伤。最后的那一刻,看着她嘴唇的开合,我好似明白了她的说话。她说她能入一次我的梦不易,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醒来时候已近天明,被子已被我踢翻在侧。离槡不在屋内,连大白也不在。手心有淡淡的痛,摊开手掌,我掌中紧紧握着一个粉色的陶瓷胖娃娃。
我找不见离槡跟大白,便独自去到了萧府门外。
别问我为何来到此处,这只是出于一只生魂本能的直觉。可望着那高高垒砌的院墙,我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一方面是为着梦中那个叫柳含章的女子。梦中的她那般凄楚,定是在人世还有着难言的苦楚。我……我可能帮不了她,但是,能走到此处看看,只是看看,纵使什么也不做,我的心也就安了。
另一方面,我总觉得,昨日在萧府的所见,透着不少怪异,就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这一片繁华笼罩。就如蜘蛛织网,网不会立时伤人,却会令人慢慢窒息。
偌大的萧府,亭台与楼阁不绝,画廊与水榭连绵,不多时,我就迷路了。
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我在一处假山旁,湖水边。那湖水澄澈,清晰地映出我的影。我着了嫩黄的衣衫,发间的小红绳随风轻轻摆动。我瘦了,圆圆的小脸变作了瓜子型,但仍有一些肉肉。总体来说,这是个调皮粉嫩的小姑娘。
我捏捏自己脸上的肉肉,思忖着该如何把它们弄没掉。一晃眼,水中却多出一个人影来。
淡紫色的纱裙,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是……”我方一张口,便看见水中的人影朝我笑。我只觉眼前一花,脑袋一晕,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白毛小狗。
我不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我被关在一间房内,跑到门边去拉门,无奈伸出的却是狗爪子。门闩那般高,狗爪子根本够不到。我试图喊叫,发出的声音更是——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汪汪——汪汪汪汪——”来人——快来人呀——
谁能听见我心底的呼喊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喊累了,也扒拉累了,没一丝力气,软软倒在了门边。我的爪子留了血,伸出舌头舔一舔,闲的。我眼中盈了泪,却又硬生生将它们瘪下。脑中不期然闪过一句话——眼泪只能流给想看的人看。对于敌人,我的泪水只会助长他们的凌虐。
肚子饿了,爪子又疼,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叹出一口气,喉间就发出了小动物的呜鸣声,这声音若是从大白口中发出我会觉得好笑。可现下轮到我自己,我……我的心碎成了残渣渣。也许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大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逗你学小狗汪汪叫了。
迷迷糊糊间,我趴在门边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扣门声惊醒的。惊醒之后,我茫然四顾,喉咙里不觉就是汪的一声。这一声响成功将我从周公爷爷的怀抱里拉回,也成功逗笑了房内的人。
我惊诧莫名,不止因为自己发出了一声小狗叫,还因为,房内的这个人……她斜斜靠在榻上,身姿窈窕而美好。女人的芙蓉面上带了笑,是诱人的颜色。她的目光直直射向我,朦胧火光下,我清清楚楚看见了她眼中的异样颜色,异样的得意颜色。
朦胧火光?
已经晚上了吗?天,我睡了多久?
叩门声响仍在继续,停一会儿,又扣一会儿,不紧不慢。房内人不急,敲门之人更不急。
到底还是房里的人最先开了口,“是谁?”这女人问了一句,声音柔媚入骨。话音落下,她起了身子,走来门边,伸手便要来抓我的身子。我一惊之下快快跳开,这一跳便跳入了不知何时放在门边的水盆里。这水盆极大,盛满了冰冷的水。幸而我眼明手快,才险险拿前爪子扒拉住了盆沿。
“柳夫人。”门外便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这一声叫唤止住了柳夫人要来捞我的动作,也定住了吊在大水盆边沿上头的我。
这个声音分明是……


'2013…03…13 巫蛊怨(15)'

  “柳夫人。”门外便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这一声叫唤止住了柳夫人要来捞我的动作,也定住了吊在大水盆边沿上头的我。
这个声音分明是……
“谁在外面?夜深了,我不见客。”女人这般说着话,可她的注意力早已被男人的声音吸引,脸上是一派意料之中的得意神色。
“昨日在萧府,柳夫人同木某有过一面之缘。”他不叫她萧夫人,偏叫她柳夫人。
我看见柳夫人妩媚的脸上一派明媚,她就那般施施然走去门边,门开了。
门外那人负手而立,一袭黑袍几乎同夜色融为了一体,却只让人觉得惊艳。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脸将将陷入了阴影里,柳夫人侧脸上的惊喜颜色却是藏也藏不住。
我心里不高兴了,心说你一有夫之妇见了别的男人你欣喜个什么劲啊!还有离槡,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找一个有妇之夫是打算做什么来了?
不高兴之下我就要暴走,却忘了眼下处境,四肢一个扑腾,我彻彻底底沉入冰冷水里。透湿了的动物毛发贴在我身上,我冷得浑身打颤。偏这水盆太深太高,我四肢如何扑腾也不能扑腾出去。
是谁这么恨我?竟然把我变出一条小狗!我想,定是同那柳夫人脱不了干系的。
“我的小狗有些调皮呢。”柳夫人轻笑,“木公子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木某有事不明,请柳夫人解惑。”离槡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公子何不去寻我家相公商议?”
就这般孤零零掉进冰冷水盆里,我只能听见他们说话,却看不见离槡。我心内既焦且急,生怕离槡着了这女人的道。此刻,我已完完全全将这女人归为了坏女人的行当。
离槡开口问的便是:“千年前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他话一出口我便愣住了,这问的是什么话?
显然,愣住的不止我一个,只听那柳夫人奇道:“木公子此话何意,含章实在不明白。”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记得,你也认得我。你是谁?”我仿佛能看见离槡的目光淡淡自那女人面上扫过,微皱了眉头。
沉默,卧房内是长久的沉默。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住,在那两人周身,好似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我扑腾四肢弄得水声哗哗以期引来离槡的注意,可惜,没能成功。
最后,沉默却是被敲门声响打破。“夫人?夫人?夫人您在里面吗?”是个小丫鬟的声音。
柳夫人未作答。
“夫人,爷请您过去用饭。”小丫鬟声音里已透出疑惑。
“知道了,下去吧。”
“是,夫人。”
“咔嚓”一声响,似乎是那房门自里上了栓的声音。我一凛,这女人要做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好似走动,有好似有人在脱衣。
我急得要跳脚,离槡离槡,你可千万别被坏女人占了便宜去啊!
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的却是:“你问我是谁,好,我告诉你我是谁。”她声音停顿,明明只是一瞬,可却仿佛长得没了边际,“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我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响动,“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离槡要找的是谁?离槡要找的是他那千年前的妻子。离槡的妻子出现了,离槡的妻子就站在了他眼前,离槡终于找到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就是这个女人吗?为什么我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我觉得恍惚又迷离,直觉反应便是不信。可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作假的吗?
我心绪紊乱,努力支着耳朵,我要听清离槡的说话。
离槡静默了许久许久,是因为突兀,欢喜,还是难以置信?我真痛恨自己不能站在他身边!我讨厌自己看不见他的脸!
终于,他好似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至少声音是没起伏的,他说:“证明给我看。”
“你不信我?”女人的声音有些激动。
离槡仿似长长叹息了一声,“我不做无把握之事。我没能认出你,所以,只能由你证明给我看。”
那柳夫人却是笑了,“你要我证明曾与你是夫妻吗?这很容易,我们再做一回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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