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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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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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顾不得戳自己的小心脏了,只一个劲探着身子朝那个方向看去。
几乎在我视线触及那一处的刹那,巨大的山洞便整个爆裂开来,爆得粉碎,激起尘烟与碎石无数。
烟尘里,我找不见离槡,我看不见他的影,我的身子却被那魔物给钳制住了。
一只枯瘦的黑手狠狠捉住我原本持剑的右手。“咣当”一声,是我的长剑落在了地上。
完了,连最后的屏障也没了。
我惊惶的眼对上了那魔物泛着死白的绿眼,我第一反应便是将左手背去身后。那魔物一声怒吼,空出来的那只爪子就朝我的脑袋抓了过来。我想,我会被它拧断脑袋的,这个死法可真是难看透了。
“婴如!”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离槡!
离槡正自烟尘中走来,他尚不知晓我如今的处境,所以,在视线触及我的刹那,眼中才会涌起那样的狂怒吧。
我如今是怎么一个处境呢?
我被一个小山似的魔物抓住手腕,提溜到了半空当中。
那魔物的另一只爪子扬起,却并未抓向我,而是抓在了我脑袋左侧的虚空当中。被它这么一抓,那一处的空间就破了开来,破出一个洞口。魔物转瞬便钻入洞口里,被他抓在手中的我,自然不能幸免。
那一处凭空生起的洞口即将闭上的时候,我看见离槡已急速掠了过来。他朝我伸手,我泪眼婆娑地对上他的眼。他一怔,眼内漫起无边的痛色来。可也只能这样了,离槡没能快过这洞口的闭合。我眼睁睁看着那破开来的洞口闭合得没有一丝缝隙,眼睁睁看着离槡惊痛的眼在我面前消失。最后的那一瞬,我好似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那样惊,那样痛。
我被那魔物狠狠甩在地上,右脚再一次磕到,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但我忍住了没哭,因四周俱是黑沉沉的颜色,我怕我一哭就会打破这黑暗的平衡,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呲——”的一声响,是火光燃起的声音。
我自膝间抬眼,看见那魔物就站在我面前五步开外处。它举着火把,跳跃的火光照得它的脸……愈发扭曲变了形。但这般看来,也是可以确定,这确实是一个男人。它应该也曾是一个凡人,只不过如今,它已成了魔。
那魔物向我走来,行走间,就有黑色的泥水自它身上滴落下来,落在沙石的地上,发出“刺啦”的腐蚀的声响。
我以手撑地,艰难得向后挪动着自己。手心被石子搁得好疼,可即使疼死,我也不要被这怪物碰到一星半点。
它似乎也不急着抓我、碰触我,它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一点一滴看我在它脚下挣扎。终于,我的后背撞上冷硬的石壁,无路可退了。
火光靠近,愈发近了,近到了我眼前。它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那魔物的脸已被那黑的瘴气吞噬,扭曲地看不清五官。它的双眼大如铜铃,内里泛起一个快哭了我的小人,正是我。
它长大嘴巴,我以为它要咬我,可它却是说出了一个名字——“小夏”。
这是我第二次自它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管它小夏是谁,只要你不来咬我就好。
它没咬我,只是提溜起我,快步往那黑暗深处走去。
这是一条漆黑狭小的甬道,四壁冷硬,有穿堂的阴风阵阵拂过面颊。
不知走了多久,我听见了“哗哗”的水声。
我睁眼,愕然发现周身俱是冰冷的水。只不过,被那魔物提着,我并未碰触到那水。这魔物却是整个浸泡在了水中。
我不知它要带我去到哪里,我曾试图同它沟通,却换来它幽幽泛着兽欲的眸子。未免惹怒它,我闭嘴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天上落下来的那一抹月光。
头顶上方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的口子,有月光自那口中落下来,照在那魔物身上,也照在我身。
我看见那魔物仰着头,闭着眼,贪婪地沐浴着月光。
我想,我是在一口井里。
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先前院子里的那一口阴森的枯井,我该不会是……又回到了那院子里吧?
一阵天旋地转,睁眼时,我已被那魔物带着来到了地面上,果然就是那一处我们落脚的小院。
远远地,是那老汉同老妇人走了过来。可惜,他们是看不见我同这魔物的。
待那两个老的同这魔物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感受到自它身体里发出的浓烈的悲伤。直到老汉与老妇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它才继续前行。
它带着我,去到了那熟悉的房门前。我知道,房内静静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它又开始说话了,这一回,夜深人静,我终于听清了它在说什么,它说:“小夏,我找到可以救你的法子了,吃了她,你就能活。”


'2013…05…25 人妖练(13)'

  它又开始说话了,这一回,夜深人静,我终于听清了它在说什么,它说:“小夏,我找到可以救你的法子了,吃了她,你就能活。”
我:“……”
我悚然惊心,死命挣动,却如何也挣脱不得,只能任由着魔物提着我朝那房门走去。
走着走着,它停了下来,我还听见了它一声深长的叹息。
怎么回事?它良心发现了吗?
“大胆魔物,速速束手就擒!”
我听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暗夜星辰下,那透出光影的房门前,静静立了一只……鬼差。
那魔物喉间发出一阵低吟,紧接着,我只觉手腕一松,屁股一疼,我又被仍在了地上。魔物现出瑟缩害怕的样子,却并没有拔腿就跑。它的眼里,那双如铜铃一般的可怖眼里,泛着点点湿润,让我想到了眷恋与不舍。可是,眷恋?不舍?一只如此丑陋的魔物?
那一边,那鬼差已祭出锁魂链,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凡间境地怎容你等魔物侥幸逃窜?速与我回地府复命!”话音落下,那看着冷硬,却灼热如烙铁的锁魂链便如灵蛇般游走了过来。
那魔物想要逃窜,却又哪里逃得掉。锁魂链锁住了魔物粗大的脖颈,它枯瘦的双手扯着链条,试图扯裂了束缚。可是,它越挣扎,那锁魂的链条只会将它的身体连带着魂魄一起,越锁越紧。
锁魂链遇魂则热,特别是那些不听话的魔物与鬼怪。我好似听见了烙铁炙烤皮肉的“呲呲”声响,空气里已散发着难言的腐烂气息。
终于,魔物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鬼差缓步踱了过来,这是一个年轻的鬼差,我从未见过。我试图对他笑一下,扯了扯面皮,却牵动了脸上破皮的伤口,笑容便成了龇牙咧嘴。
那鬼差嗤笑一声,袖手一个翻转,便有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自他袖中生出,直扑我脑门。
我瞪大眼,喉间的惊呼未发出,就被……束缚住了。那细细长长的……是锁链。
“锁我做什么?”我傻愣愣。
鬼差高傲地一昂头,动作间,额前的发丝轻甩,就让我想到了某种动物名孔雀。他道:“尔等跳梁小鬼,休想在本差眼皮子底下作乱,一个都妄想跑!”
我继续愣:“我不是鬼。”
他:“那就是魔。”
“我也不是魔。”
他抬了眼皮子看我:“你是人否?”
“不是。”
“那就要抓。”
“……”
于是,伤痕累累的我继被一只大魔物抓走后,又被一只如公孔雀般的鬼差……锁走了。
真是悲催的人生。
尽管活得悲催,但我并不绝望。相反地,我欢乐地快要唱出了歌,因为我知道离槡没事,他平安地活在某个地方。即便他没来找我,即便他不在我身边,我也……好吧,我承认我矫情了,我自然是盼着离槡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中的。
只要我不试图挣扎,身上的链条倒是不会发出灼灼的烫人的热。不过,水深那倒是真的。我被缚着双手,站在了冥河的边上。
再次迎面对着冥河的水,我的心境已大不如前次。
我被那年轻的鬼差与魔物夹在了中间,在鬼差锐利的视线下,我老老实实站好。我曾问他为何要对我这般严格盯梢。这年轻的鬼差便斜我一眼,自负道:“那魔物已被本差打晕拿下不足为惧,至于你,念在你一张脸蛋尚能看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但是,别妄想在本差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我从来不知原来凭借我的长相也能沾染上福利的。
渡过冥河,即将入到地府的时候,我们仨被另一只鬼差拦了下来,那是一只资质深厚的老鬼差。老鬼差不放行,理由是——地府近日人事变动巨大,内部架构混乱,暂不接受新的魂魄。
那年轻的鬼差急得脸红脖子粗:“明明是黑白无常做出来的丢人事,为何要我等一并承担?我要状告阎王大人,参他们一笔!”
年老的鬼差缓缓抬了眼皮,“少年,你太激动了。”
在老鬼差的眼皮子底下,年轻的鬼差收回了暴躁,他看着我们:“那……这两只该如何处置?”
老鬼差又抬了抬眼皮,说出六个字,“送去无怨之崖。”
无怨之崖,位于地府与冥界的交汇处,那里,没有太阳,永远都只有暗沉沉的天。
阴风料峭,我站在乱石堆上,茫然四顾。
年轻的鬼差卸了魔物身上的锁链,可因了伤势严重,这魔物的神智依旧是不清醒的。
我看向他,问出心中疑惑,“这就是无怨之崖?是没有怨念的地方吗?”
年轻的鬼差收回锁链,他向我走来,“正好相反,崖底俱是怨念深重无法超脱的魂魄。”


'2013…05…26 人妖练(14)'

  年轻的鬼差收回锁链,他向我走来,“正好相反,崖底俱是怨念深重无法超脱的魂魄。”
我倏然抬眸看他,双手一松,是他解了我的束缚。“为什么要把我们扔去那里?”
鬼差皱了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若要怪,便怪你自己时运不济吧。”
怎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鬼差?
我气极:“你是什么烂鬼差?我强烈要求换人!我要换白无常!”白无常还邀请我到地府玩来着的。
却没想,我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怒了,“休要同我提那白无常!他同黑无常干出那样无耻至极之事,他们……你……”
“白无常和黑无常怎么了?”
鬼差一甩长袖,却是不再搭理我。他转过身子,向着虚空当中的某一点扔出一块木牌。
“无怨之崖,启!”
他话音方落,我脚下的土地便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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