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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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退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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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八卦升级了,原来鼎爷和苏眉早有婚约在身,吹了之后俩人还藕断丝连,她义无反顾拒绝他人追求包养了他五年,终于因为难逃克夫之命逼走了他。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一口汤水喷出来。

你们说的这位宫里面有熟人、敢推了和苏眉大小姐婚事的“鼎爷”,是从我们林家出来的那位管家?

……

英雄不问出身。

美女不问年龄。

这两句用在鼎爷和苏眉身上,兴许刚刚好。

总之,院子里的想象力超越围墙,如若蕙质兰心游会比的是八卦能力,林家大院代表队绝对不输阵容。

其实余韶可一开始是很向往去春游的,现在按着身份地位来排,她该走在老太太身后,那样在京城达官贵人的女眷面前露面,也是件体面的事儿。

自从改嫁了林家,她总觉得体面不起来,身为妾已经是件不能说的事儿,还是个再嫁的妇人,大场合总是有些上不去台面。

如今受邀参加闻名已久的蕙质兰心游会,简直就是给了她崭露头角的机会,论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女工绣的针脚绝对不输给林家最上品丝绸的功底。

可这样的余韶可却缺席了阵容,原因,很简单,她的马车失控将她整个人“丢”了出来。多亏了姚斌一直跟着她的马车,否则她也得像他一般变成个跛子。

余韶可留下来看家,这事儿苏子心里着实没底,白天就没给老公什么好脸色,入了夜直接蒙着被子装粽子,被林少伟掀了乌龟壳还死活不肯就范,直到林少伟一个翻身将其压倒,才羞涩着脸说:

孤男寡女一个月,我怕你爱上了她。

林少伟一眯眼,“这么说来,我也应该把鼎爷灭了去,难保他吃腻了你姐姐,孤男寡女一个月,爱上了你。”

“你不要试图混淆我,你这个男人术语那么多,随便就被你绕进去,不行,我也去摔马车去。”苏子撅着嘴,“借机看看姚斌有没有那么好心把我也救了。”

“怎么,你也感觉这是姚斌做的?”

苏子歪着头看着老公的黑眸,“走,去看看。”

两夫妻黑灯瞎火摸到马棚,早已经灭了烛火,林少伟还特意跑去余韶可房前提了灯笼过来,估计那女人要是知道这灯笼是被这么拿去用了,连哭倒长城的心都有。

“这就是出事的那匹马,车子我验过,没事,还是马的问题。”林少伟皱着眉头,“脚印多,分不清,但是至少肯定不是姚斌做的。”

“嗯?”

“姚斌是个跛子,走路一深一浅,你看这些脚印都很均匀,绝对是腿脚利落的人。”林少伟摸着下巴,“如若不是那忠犬,还会有谁动这样的手脚?”

“别告诉我是若伊啊。”

“若伊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在马上做文章,她要是想留下余韶可,至少一千种法子。”

“那会是谁呢?”苏子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的还有兔爷。

“鼎爷,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吧,我心里痒。”林子茂对待鼎爷就八个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鼎爷面目表情倒是很严肃,沉思状,让兔爷摸不透心思。

依这事儿来看,下手脚的人应该是想让余韶可留下,给她和林少伟制造二人空间。可那人又选择了这么一种危险的方式,倘若不是姚斌在她身边,很可能酿成大祸。

那么安排了这一切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不,是两个人。

“我知道我信得过你。”余韶可坐在三姨太语嫣的空院子里,谁也想不到这三更半夜的她人会在这儿,更想不到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这次很冒险。”姚斌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是些许忧虑。

“不冒险怎么能留下来,那游会我很想去的,可是比起少伟,那些都微不足道。”

“马棚那边的事儿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想到是我,当然,林少伟除外。”

余韶可仰面,“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个跛子,我的脚印应该是一深一浅的,可是马棚里只有均匀的脚印,就算有人怀疑我,也赖不到我头上。”

“——你,怎么做到的?”余韶可一脸疑问,姚斌慢慢直起了腿。

因为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六年前不过是和林少伟演了一出戏。

盟友

六年前,姚家。

那是姚斌第一次看见了小姐口中常挂念着的林少伟,不似她所说的书生稚气,眉宇间分明是商人的精明。

在余家做账房时,他对小姐就有了无法明说的感情,却因为地位低贱,不能进大院,连句话也多说不得。还是进了姚家,一步步当上了总管,才终于有机会和小姐平起平坐,尽管当时她已经是姚慕年的妻子。

姚斌一直知道,小姐是为了林少伟才嫁入姚家的。

当时林家闹分家,能帮的上他的只有京城的苏家,而那苏家二小姐,对林少伟也颇有好感,一来二往,不久就有人递了话来。

只要林少伟应了这门婚事,和京城大鳄联姻,那么林家嫡族庶族之争也就可以见个分晓,林家祖业也不至于被这样荒唐的消磨殆尽。

只是林少伟不肯,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为了对余韶可的承诺。

姚斌还依稀记得林老太太亲自上门来求余韶可的那一天,是纷纷的五月细雨,那一天小姐借了余家店铺说话,免得外人听见,而他这个小账房近水楼台听了全文。

其实全文也很简单,就一句话。

余小姐,求你为了林家,嫁给别人吧。

嫁给普通人家,林少伟自然要反抗,可当余家的婚宴请柬上写明了对方是为安首富姚家的时候,林少伟除了一夜宿醉,又能如何。

余韶可嫁过去的时候,只提了一个最简单的条件,花轿来接的时候,走一条离林家最远的路。

所以,当姚斌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林少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个让小姐避的最远却又挣脱不开的男人,究竟是谁。

姚老爷介绍说,“这是我故交的儿子,林少伟。我和他父亲,是由血的契约连在一起的。”

林少伟那个时候只是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卓越而自信,他说,“别误会,我不是姚慕年的兄长。”

姚老爷哈哈大笑,林少伟陪笑,笑得风生水起。

姚斌知道自己和林少伟相比,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姚斌很难理解林少伟为何能那样爱戴姚老爷,却那样憎恨姚慕年,他能那样明确清晰的将姚老爷和姚少爷分开,一丝一毫都不粘连,就凭这一点,也注定了他是个天生的商人。

果然,林家的产业在他的手下,逐渐好转,加上苏家这座靠山,林家在为安的地位慢慢攀升。姚家也经营一部分布匹生意,慢慢的被林家抢去了不少客户。

对此姚老爷只是大度的说,我和他爹是血的契约,这点小利益,不分你我,一起赚。

姚斌向来以为老爷只是扮演一个商人的角色,所有那些对林家的和颜悦色都是说说而已,可当那一天,当姚老爷嘱托他去送那一件东西的时候,屋子里同时在的,却是林少伟,而不是姚慕年。

“少伟,这事儿当年就是姚林两家的事儿,以血为契约,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来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姚老爷说的哪里的话。”林少伟审视着姚斌,“只是,他可以信么?”

“你放心,我自己的儿子信不过,这个孩子却可以信得过,他是个良才,也是个忠仆。”

林少伟点点头,“既然姚老爷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

姚老爷是当着林少伟的面把油纸包塞给姚斌的,林少伟那时笑着说,“姚斌,你真有福气,这油纸包我父亲有生之年都不曾让我碰一下,如今却到了你手里。”

姚斌怔怔的看着这一老一小,虽不知道他在捧着怎样的一个秘密,那秘密却足以让他付出一切。

“对了,姚老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拿些账簿回去?”

林少伟一直在暗中过问着姚家的生意,这些姚斌或多或少感觉到,只是未曾想到是如此直接方式。看出姚斌的不安,姚老爷笑道,“少伟,多亏了你时不时帮我们留意着账簿,其实姚家的产业有一半都是你在掌舵啊。”

林少伟微微点头,“谁叫令公子不是经商的料。”

一说到姚慕年,姚老爷面色总有些尴尬,自己的儿子娶谁不好,偏偏娶了林世侄的心头人,弄得本是私下暗通曲直的两家人开始有了芥蒂。

“老爷,林少爷,我先去办事了。”姚斌退了出来,直接就按着吩咐的,联络那接头人,没想到,却是被林子业盯上了。

林子业只是单纯的要毁了姚家,而如他跟林少伟建议的那样,毁了姚家先要毁了姚斌。

可是这个时候杀出来的林子业不知道,他的一个阴招,毁掉的不是一个管家,而是两个家族以血为契约守候很多年的一个沉甸甸的使命。

姚斌被五花大绑押回姚家的时候,姚老太爷只剩半口气了,所有人都以为老太爷是因为姚斌出错了帐又要私逃急火攻心,而不知他是在担忧那油纸包的秘密。

“公了还是私了?”

官府这样逼问,满场不过林少伟和姚斌二人知道这诸多巧合背后的真相。

“私了。”老太爷递给林少伟一个眼色,林少伟会意,掀起衣抬起脚,大声说到,“要我林家借你们货物顶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他给我提鞋——”

姚斌一愣,抬脸看了看林少伟邪魅微笑的脸,那眸子是他看不透的黑。

“想让我为你提鞋?”姚斌眸子闪动,“除非我爬着出去。”

林少伟慢慢放下脚,说了句,“那你就爬着出去吧。”

这个结果,显然是所有人都满意的。那一次“偷情”和“偷跑”背后的真相,被这刻意渲染的暴力遮掩得严密。

姚老太爷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果真没看错,以他们的脑子才可以守住这个秘密。

姚老太爷去了,姚慕年作为独子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没有人主意那姚斌被林少伟拖进内屋,没有人怀疑那随之而来的闷响和嚎叫——

姚斌在那个十足混乱的时候跛了,姚老太爷在这个可以安静的时候去了。

一切又重被密封存好,尽管那油纸包已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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