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密码2: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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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2: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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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的饭菜,一把把往嘴里塞……
  黄胖又来到那条小巷子,一眼就看见上次打问的俊俏妇人坐在门前一只小凳上,正剥着豆子。
  “阿嫂剥豆子呢?”黄胖凑过去涎笑着问候。
  “又是你!”
  “上回忘问了一件事。”
  “我家丈夫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这么跟男人说话的,你快走吧。”
  “又不是关起门说悄悄话,这青天白日、清清白白的,怕什么?对了,上回还没谢阿嫂呢。”黄胖从怀里掏出路上买的两枝珠翠,递给那妇人。
  “这算什么?越发不像样子了。你快收起来,我不能要。”
  “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该谢!”黄胖见那妇人嘴上虽拒,一双俊眼却微露出些羡意,再看她虽然穿着粗布旧衣,发髻上只插了根木钗,却说不出的风流俏态。心想,若能借机挂搭一番,倒也是意外之喜。于是他将那两枝珠翠丢到盛豆子的大粗碗里,“我买都买了,家中又没有娘子,外面也没什么相好,阿嫂就收了吧,若不喜欢,丢了也成。”
  妇人犹豫了片刻,扫了两眼左右,将手里的一根豆苗丢到碗上,盖住了那珠翠,抬头睃了一眼黄胖,微露出些笑:“我又不替你做媒,你说那么多做什么?问吧,还有哪件事?”
  “那巡卒蔡大平日赌不赌钱?”
  “怎么不赌?为这个赌,他那丑娘子白天黑夜地跟他哭闹。”
  “他一般去哪里赌?”
  “隐约听着是东水门外。”
  “请问,您是百六的爹吗?”管杆儿敲开了巡卒朱百六的家门。
  “是啊,你是……”一个瘦老汉。
  “我是百六的朋友,姓管,上回差了他八文钱,一直没还,今天路过这里,顺道来还钱。”管杆儿掏出八文钱递了过去。
  “八文钱你都还记着呢。进来坐坐,喝杯茶。”朱老汉接过了钱。
  “正口渴,要讨碗水喝,叨扰老爹了。”管杆儿趁机走进堂屋坐下,见屋中陈设虽不富贵,却也齐整,比他家要强许多。
  “这是才煎的茶。”朱老汉倒了盏茶。
  “家里就只有老爹一人?”
  “他娘母几个去城外亲戚家耍去了,我腿脚不便,没去。”
  “百六排行一百六,老爹儿女敢是不少?”
  “哪里。这排行是亲族一辈,我这房只有两个儿,大儿又参了军,在边地。”
  “老爹生的孝顺儿啊,百六在我跟前时时念着老爹。”
  “孝?他这一去两千里,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再见上面。”朱老汉落下老泪。
  管杆儿发觉自己这亲近套过了,忙笑着说:“他是被冤枉的。我认得库监的儿子,他父亲也被牵连贬了官,他正在四处奔走鸣冤。一旦告成,百六也能回来了。”
  “真的?”
  “跟老爹说白话做什么?百六这么一个孝顺儿,老天也要佑护的。”
  “管兄弟,再喝茶!”朱老汉忙擦掉泪水,又斟满了茶。
  “多谢老爹……”管杆儿又一口喝尽,心里急急想着该怎么套出话来,他放下茶盏,环视屋里,笑赞道,“老爹家业看着很是殷实呐,那时候我和一班朋友约百六出去喝酒耍,百六从来不去,说要把钱省下来孝敬老爹……”
  他边说边留意,发觉老汉虽然点着头,神色却微有些异样,忙接着道:“有两个朋友说,他哪里是把钱拿回家,都拿去赌了。我却不信,还跟那两人争执了一场。”
  朱老汉神色越发尴尬,半晌才叹道:“嗐!管兄弟是诚恳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这儿,诸般都好,后来却被不良之人勾引,好上了赌,前两年着实害苦了我们。”
  “哦?我从来不知道!”
  “起初连我们都不知道。”
  “他在哪里赌?怎么从没见过?”
  “我也不清楚,有个邻居说是见他从汴河章家酒栈的赌窟里出来……”
  “你家胡九借了我两贯钱,这是借契!”
  皮二站在果子铺里,将一张旧纸递给胡九的娘子,随手在她摊子里抓了一把榛子,懒得用手剥壳,丢进嘴里乱嚼起来。
  那妇人只有二十来岁,怯生生接过假借契,看了好一阵,皮二瞅见她目光惶疑,知道也不识字,越发得计,一口吐掉嘴里的碎壳渣,继续发狠:“他借了三年,一年五分利,连本带利,该我六贯多。我瞧你一个妇人家,养家带儿不容易,就发发慈悲,这利钱就不要你的了,只将本钱还我。”
  “可是……”
  “可是什么?哥哥我难得发回善心,你若不愿意,咱们就公堂上见!”
  “我……”
  “怕了是不是?那就老实还钱!还有,你家胡九常去外面赌,是不是?”
  妇人一脸惊怕,怯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以为他只有我一个债主?我还算小的,还有个大债主一直在寻他。”
  妇人更加惶恐。
  “他常去哪里赌?”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常去东水门外。”
  “难怪!昨天我去东水门外碰见一个富商朋友,他到处打问你家住址,说你家胡九欠了他三百多贯赌债。我想着你一个娘们可怜,就骗他说你已经回家乡去了。你若不识高低,不还我的钱,我就带那朋友一起来讨。你这小铺子莫想再开了!”
  “我还,我还!”
  


第十一章
  逐夫、合局、点茶
  君子之动,必于义无所疑而后发,苟有疑焉,斯无动也。
  ——王安石
  冯赛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别了黄三娘。
  出了宅门,门仆跑过去替他解马,冯赛忽然想起没见到黄三娘的丈夫,便随口问道:“你家相公去哪里了?”
  那门仆听了,忙撮口竖指示意冯赛小声些,而后凑近了低声道:“被主母撵走了。”
  “撵走了?”冯赛一惊。
  黄三娘的这位丈夫叫方聪,是接脚夫。他原是个落第的举子,不愿再考,便转学生意,投到了绢行。他毕竟读过书,写算得来,又有眼力见识,为人也勤恳。黄三娘便雇了他做账房。这些年来,众亲友见黄三娘孤身一人太辛劳,一直劝她该寻个牢靠人嫁了。她既有这家业,也不须嫁出去,招赘进来最好。黄三娘留意了方聪几年,见他不但人物出众,事事也都可靠,便自作主张,请了媒人说合。方聪一听,大喜过望,哪里有不应承的,赶忙就赘了进来,做了个富家翁。
  众人见黄三娘竟招赘了自家的账房,都有些意外,背地里说长道短的。
  黄三娘为人虽然和善,内里却极刚强,又是生意场上杀伐决断惯了的人,哪介意这些?方聪也事事顺着她,家里家外,仍是黄三娘做主。两夫妻一向和和顺顺。
  “什么时候的事?”冯赛忙问。
  “正月底。”
  冯赛本想再问,但见那门仆不敢再多说,自己也不好这样公然打问他家主母私事,便骑马离开了。在路上,却始终忘不掉这件事。
  刚才问黄三娘,除了绢荒一事,汪石和她还有什么往来没有,黄三娘当时神色微变。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事不愿说。难道和她丈夫方聪有关?但汪石只是个才见了几面的陌生人,应该不会介入到她夫妻之事。而且黄三娘撵逐自己的丈夫,和给汪石官贷作保,两件事也太不着边际,只是日期有些接近而已。冯赛不由得摇摇头,自己急于查明白汪石来历,有些邪魔了。
  然而,黄三娘说起汪石时的神态始终有些异样,那感激与信任,绝不是区区一桩绢生意便能生出来的。难道黄三娘对汪石动了情?不不不,黄三娘何等自重的人,怎么会对能做她儿子的人动这份心思?哪怕动了,也一定知道如何自持,绝不至于忘情到这个地步,冒险替他担保百万贯官贷。更不用说撵逐成亲十几年的丈夫。而且她那神情只是感激、信任,绝不是男女之情。
  冯赛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却隐隐觉着黄三娘撵逐丈夫和汪石有关。正在思忖,忽然听有个妇人叫唤,扭头一看,是两个中年妇人,都头戴着花冠子,身穿黄绸褙子,一人打着一把青凉伞,是两个官媒尤嫂和回嫂。
  “冯大官人,你要寻的人我们已物色了七八家。”尤嫂道。
  “可都是德貌容功俱全的一等好娘子呦。”回嫂补充。
  冯赛这才想起,自己曾托她们两个给自己弟弟冯宝物色一个好女子。他忙下了马:“多谢两位嫂嫂,我那个弟弟脾性有些挑,他有桩买卖去外州了。等他回来,我带他一起去拜会两位。”
  “都是好人户的好女儿,晚一步,抢没了可别怨我们。”
  “户部员外郎也在给儿子寻亲事,我们也才给了他三四家选。哪有七八家紧着他选的?”
  “多谢两位嫂嫂这么看顾,到时候一定重重道谢!”冯赛忽然想起黄三娘,这些媒婆一向最能打探人户消息,便问道,“有件事要问两位嫂嫂。”
  “什么事?”
  “你们知不知道绢行黄三娘的事?”
  “她那接脚夫?”
  “嗯。”
  “这早是旧闻了,满京城谁不知道?”
  “我才听说。到底是什么缘由?”
  “他那接脚夫好吃好穿这些年,还不知足,竟在外面养小。”
  “男人这性儿,狗不如。天天肉饭喂着,不留神,就要溜出去刨屎吃。噢,冯大官人,您不算,您就是吃,也要叼回家才吃。”
  “你瞧回嫂这漏油嘴,冯大官人娶的那是屎?那可是汴京念奴十二娇!再说,若不是他家大娘子始终没生养个儿子,冯大官人是那等三心二意、吃桃望杏的人?”
  “我这嘴该打!冯大官人这些年了,也才娶了二房,已经是石头滩里捡珠子,难得难见。”
  冯赛见两人你穿我引,嘴停不住,忙打断道:“两位嫂嫂,我还有件急事,改天再去拜问你们。”
  两个妇人却意犹未尽,冯赛再顾不得,忙拱了拱手,翻身上马逃开。
  孙献赶到龙柳茶坊,黄胖、管杆儿已经到了,点了茶食在享用。孙献招呼着才坐下,皮二也急忙忙赶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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