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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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曼陀罗-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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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你要我剪掉头发?然后染了?
    ——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也可以为你效劳。我对理发情有独钟。
    ——不,我可不想那么做。那样多难看。栾蓓儿绷起了脸。
    ——栾蓓儿,你应该听我的,你必须这样做。他的口吻听起来不容反驳。
    ——要是那样?我成什么人了?栾蓓儿说。
    ——头发剪短了还会长出来,但你要是这样一出去,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知道我们是在逃避他们的踪,安全地保护自己?他冷冷地说道。
    ——只好这样,你随便吧。栾蓓儿不情愿地说。
    ——没有商量的余地。上官英培笑着说。
    上官英培盯着栾蓓儿,从不同的角度审视她的头发,他赞美地说,“不管你留什么样式的发型,你给人的感觉很可爱,而且特别有气质。这是一个女人具有独特魅力的显著特点。”
    栾蓓儿只是盯着他,笑了笑:“随便你了。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说什么呢?栾倍瞪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请跟我来。
    他们走进了卫生间,上官英培让栾蓓儿坐在马桶上,他左右看着栾蓓儿,良久,他才开始给她剪发。栾蓓儿紧紧地闭着双眼,“还想让我给你染色吗?”上官英培剪完头发问。
    ——你要染就染吧。我又不能拒绝你。你呀也是一个大男人主义者,总想以教训的面孔出现在女人面前!
    ——你别冤枉我,我可不是那种人。好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说着,他就撕开了塑料袋,染色剂的化学气味倒不呛人,两种染色济搅在一起,他戴上塑料手套,然后用梳子梳理她的头发。他很认真,左右看着,到最后栾蓓儿照镜子时,她才感到格外惊喜。看起来没有她想像的那么难看,她的头形充分地显现出来,确实好看舒服多了,浅浅的棕色同她皮肤的色调很协调。突出了黑而亮的眼睛。使她觉得更富有女人味儿。
    两个人静静地等待了半小时,上官英培说:“你可以洗了,洗完了我再用电吹风给你吹干。”
    栾蓓儿从卧室里走出来,穿着上官英培为她准备好的衣服,脚蹬一双鞋子。富有情调的装束像个大学生,她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浅棕色的短发搭在脸上,再加上一身新衣服,她就焕然一新了。上官英培坐在餐厅桌旁。他一边端详着她一边赞美着说:“哦,漂亮极了。真是个美人儿!”
    ——是吗。想不到你挺会审美的。她望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还有两间这么好的浴室?”
    ——不,只有一间,你睡着的时候我冲了一下,我没有用电吹风,我怕吵醒你。
    栾蓓儿向后退了一步。当她睡在他的床上时,他在旁边鬼鬼祟祟地活动,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她突然想像到她被绑在床上,一丝不挂,毫无办法,发狂的上官英培手正企图强暴她。然而没有,那是她经常在大脑里出现的一种想象。
    ——天啊,当时我睡得很死。她的神情显得不在意地问。
    ——是的。其实我也睡了一会儿,他继续注视着她:“你不化妆看上去也挺美的。真的,是一种自然、纯静的美。让人想起许多往事。”
    栾蓓儿笑了:“感谢你的赞美。”她抚弄着衬衣:“你怎么会准备女装呢?”
    上官英培穿上一双袜子,然后蹬上运动鞋。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T恤衫。他的二头肌和光滑前臂的血管暴突出来,栾蓓儿过去没有注意他这么健壮。他的躯干在腰部骤细,裤子在那里稍微显得有点儿松垮,呈现出明显的V型。他的大腿看上去要把牛仔裤撑破了。他看到她在盯着他看,他笑了,栾蓓儿脸红了,但她赶快朝别处看去。
    ——我表妹在中心医院实习,和我住在一起,你的尺寸和她差不多。她可能明年夏天回来。
    ——告诉她要当心,这个城市会导致人……——我想她没有你碰到的问题。她想有一天能成为一名医生。
    ——你很爱你的表妹是吗?
    ——是的,我很爱她!
    ——那你怎么不和她结婚?
    ——说什么呢?她才20岁。我是她表哥。你弄清楚了?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早熟呢?
    ——我早熟什么了?你说呀?
    ——算了,我说错了,我可不想让你伤心?满脑子那么多爱呀恋的?
    ——噢。对不起。栾蓓儿脸红了,她给他倒一杯茶。
    ——对不起。上官英培站着:“哎,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实际上,这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是吗,那我要成全某些人,让4他们来干。
    栾蓓儿给他倒了杯茶,坐下后,小虎子来到厨房里,碰碰她的手,她微笑着拍拍那条狗的脑袋,然后蹲下来双手捧起小虎子的脑袋,又抬头看着上官英培:“有人照看它吗?”
    ——应该没问题吧。他看了一眼表:“银行就要开门了,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打点行装,我们先取你的东西,然后直奔机场,拿了票就飞向远方。”
    ——我在机场打电话安排好房子,还是我们在这里试试?
    ——不。他们会查电话记录的。
    ——我刚才没想到了这一点。
    ——你以后必须考虑周全,希望有个地方。
    ——会有的。我有房子。至少我的另一个身份拥有那房子。
    ——那就好。至少我们不会露宿街头。
    ——看了你知道了,我想你会感到舒适的。
    ——我这个人不会太挑剔的。
    他端着清茶进了卧室,几分钟后走出来,在他T恤衫上套了件运动衫,他的胡须不见了,一个耐克帽戴在头上,他手里拎着个小塑料袋。他化好了装。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形象。
    ——你很善于此道啊,这就让人放心了。栾蓓儿说。
    他笑了笑叫来小虎子。那条大狗乖乖地从小客厅轻轻来到厨房,伸展一下身子,然后站在上官英培身边:“如果电话响了,千万不要接,而且还要远离窗子。”
    栾蓓儿点点头,然后他和小虎子便走了。她端起茶杯,在这间小房子里转着。这地方令人好奇,既像乱糟糟的大学生宿舍,又像个更成熟的人家。在看起来像是客厅的房间里,栾蓓儿看到一个家庭健身房,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昂贵的高科技电器设备,只有杠铃,空处有个举重凳和蹲架。一个角落里有个沉重的拳击袋,护腿套,旁边是拳击手套和举重用的手套,护手和毛巾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张小木桌上。看来他是喜欢体育运动的人。
    墙上有几张身着迷彩服的男人们的照片,栾蓓儿一下子就找到了上官英培。他那时看上去挺英俊的,虽然岁月使他的脸庞饱经风霜,但那种脸型让他更有吸引力,更有诱惑力。为什么年龄的增长那么偏向男人呢?还有上官英培在训练场上的一张彩色照片,其中平举起一只手,发达的胸肌突鼓着,一个眼睛闭着,正在瞄准,准备射击。噢,原来那是在打靶场上。
    栾蓓儿望着照片上的上官英培,他是一个非常强壮、机智而又坚韧的男人。一个不怕精神折磨的男人。栾蓓儿一心希望他能够留在自己身边,有这样的男人保护着,生活起来应该是很安全的。想起自己做了多年司马效礼的地下情人,她的心开始疼痛起来。是啊,关键时刻就那么一步,她陷了进去,如今怎么说你也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她走进卧室,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手机,挨着手机是个手提按键装置。栾蓓儿昨天夜里疲惫不堪,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她想知道他睡觉时是否把手枪也放在枕头底下。他到底是个妄想狂,还是了解世人所不知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难道他不怕她逃跑了吗?她回到走廊。前面被挡住了,他可以看见她从那边离开。但是厨房里有个后门通向太平梯,她走到门口,想打开它。但上了锁。甚至从里边也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那种锁。窗子都上了锁。陷在这种地方让栾蓓儿很愤怒,但是事实上,早在上官英培闯入她的生活之前,她就陷进去了。
    她继续查看这间公寓。栾蓓儿看到还在原包装里的唱片专集和装在镜框里的电影招贴画时笑了。她怀疑这人是否有激光唱机或者有线电视。她打开另一个门,走进房间。又打开了灯,然后停住了,一种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走到窗前,把百叶窗打开一条缝朝外看去。外面天已大亮,不过天空依然灰蒙蒙阴沉沉的。她看不见任何人,一切出奇的静,但那说明不了什么。她可能被千军万马包围着,而他们却一无所知。
    她在灯光照耀下,惊奇地环顾四周。在她周围是一张书桌,文件柜,一套复杂的电话系统,摆满了手册的书架。墙上大记事板上订满备忘卡片。书桌上整齐地摆着文件、日历和常用的台式计算机用品。显然,上官英培的家也是他的办公地点。
    如果这就是他的办公室,那么有关她的文件可能就在这里。上官英培可能还会在外面呆上几分钟。她开始仔细查看他桌上的文件。然后翻找抽屉,接着去翻文件柜。上官英培非常有条理,客户很多。从她看到的文件标签来看,大多是公司和律师事务所。她想,应该是辩护律师,因为起诉人都有自己的侦探。
    电话铃声差点儿把她吓得跳起来,她颤抖着向电话机走去,电话底座有液晶显示屏。上官英培显然装了来电显示,因为打电话人的号码显示出来了。是长途,她想起来了,是绿城。上官英培的声音响起,告诉来电者听到嘟的一声后留言。当那人开始讲话时,栾蓓儿惊呆了。
    “栾蓓儿在哪里?”司马效礼小声地问道。司马效礼还问了更多的问题,听起来很忧伤,上官英培发现了什么?他要的是答案,他立即想要。司马效礼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挂了电话。栾蓓儿不由自主地远离电话机。她站住,一动也不动,被刚才听到的电话里的内容吓呆了。整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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