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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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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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浆汁儿说:“谁需要?”

    孟小帅说:“我!你替替我,下午我去哥的房车上睡一觉!”

    浆汁儿说:“那么漂亮的车,你不怕我给你撞了?”

    孟小帅说:“没事儿,撞了姐自己修。”

    浆汁儿问布布:“布布阿姨呢?”

    布布说:“我不累,谢谢。”

    白欣欣说:“唉,没人能替我……”

    浆汁儿说:“为什么?”

    白欣欣说:“妹子,我的房车是A照!”

    浆汁儿得意地笑了:“我就是A照。”

    我愣愣地看了看她:“你一个女孩子,又不开货车,怎么会学A照?”

    她说:“鬼使神差就学了。”

    白欣欣嬉皮笑脸地说:“浆汁儿,要不你开我的房车吧,我跟孟小帅一起睡。”

    徐尔戈闷头吃饺子,他抬头看了白欣欣一眼,眼神里透着鄙夷。

    浆汁儿说:“那孟小帅的车谁开?”

    白欣欣恍然大悟:“噢,我给忘了。”

    吃完饭,衣舞问魏早:“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余纯顺的墓祭?”她说的是墓地。

    魏早说:“远着呢。”

    衣舞很较真:“远着呢是多远?”

    魏早坏笑了一下说:“如果我们一直朝前开,半路不出故障,开到4月25日早晨,朝右一拐就到了。”

    大家都听得出来,魏早想幽默一下,衣舞却严肃地问:“要是改早了或者改晚了呢?”她说的是拐早了或者拐晚了。

    魏早有点卡壳了,他想了想说:“到处都光秃秃的,能看见的。”

    1996年,余纯顺走到离铁板河出口不远的地方,迷失了方向,干渴衰竭而死。

    营救人员乘坐直升机,找到了他那顶蓝色的帐篷,一角已经塌落,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帐篷门口扔着一把藏刀,不见刀鞘。余纯顺躺在帐篷里,头东脚西,头部肿胀,五官已经失去比例。他的头发像洗过一样。裸露的上身布满水泡,最大的像乒乓球。他的胳膊下压着草帽。这里离他埋水的地方只有3公里,甚是诡异。

    按照探险界惯例,以及余纯顺生前遗愿——“走到哪里就躺在哪里”,营救人员把他的遗体就地掩埋。

    这位旅行家被安葬在了他魂牵梦萦的罗布泊。

    最初,营救人员临时立了一块木质墓碑,写着“余纯顺壮士遇难地”,一位女士用口红把这几个字涂红了。举行了简单的哀悼仪式,飞机飞走。

    余纯顺的墓地和彭加木的墓地恰巧在一个纬度上。

    没想到,到了1997年,某摄制组前往罗布泊,发现壮士墓地惨遭盗掘,随葬的帐篷、金属撑杆、睡垫、白色T恤衫被挖出来,散在各处。

    墓地西南大约两公里处,有一辆抛锚的沙漠越野车,无人,无车牌。车轮半陷入沙土中,车漆已经剥落。

    后来,有人又用水泥、红砖、木料,重新整修了余纯顺之墓。大理石墓碑正中写着“余纯顺之墓”五个大字,镶嵌着余纯顺的铜质头像,墓碑左下角雕塑着一双旅游鞋。另一块大理石碑纪念碑上,镌刻着余纯顺的墓志铭。

    余纯顺的墓碑立在茫茫无人区,2005年,石头墓碑莫名其妙被人砸碎,木头墓碑被焚烧……

    大家陆续上车了。

    浆汁儿坐在了悍马上,孟小帅跟她交待了一些什么,然后颠儿颠儿地跑向房车,一步登了上去。

    徐尔戈还是坐进了悍马。

    张回钻进了布布的车。

    我正要回到车上,浆汁儿下车朝我挥了挥手。

    我停下来。

    她跑到我的面前,朝我的车上看了一眼,小声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神情有些诡秘。

    我也朝车上看了一眼,号外已经带着四眼坐进去了。

    我说:“怎么了?”

    她说:“刚才我去号外的背包里拿打火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说:“他背着电台啊。”

    浆汁儿说:“我还看见了一个仪器,很大的家伙!”

    我说:“仪器?什么仪器?”

    她说:“我也不认识,不过,那上面有字,写着——金属探测仪……”

    金属探测仪?

    我一下警惕起来,号外带那个东西干什么?

 第22章 古佉卢文

    再次启程,人员组合有了变化——

    魏早和帕万依然在最前头。

    后面是布布和张回。

    后面是浆汁儿和徐尔戈。

    后面是白欣欣、衣舞和孟小帅。

    最后是我、号外和四眼。

    感谢晴朗的天气,要是遇到沙尘暴,我们就命悬一线了。

    号外依然不说话,一直望着窗外。

    我也不说话,静默地开车。

    盐壳地越来越难走了,车子完全是爬行。

    他带金属探测仪干什么?

    也许他查过资料,罗布泊深处的楼兰古国,曾经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还有土垠,在汉代时是著名的水陆码头,十分繁荣。

    如今,那些繁华都被莽莽黄沙吞没了。

    传说有人进入罗布泊探险,捡到过古铜钱、古铜镜、古铜器等,甚至捡到过翡翠佛珠。

    号外梦想用探测仪找到文物?

    我几次想问问他,最终都咽了回去。

    忽然,我想到罗布泊深处掩藏着3800年前的神秘墓葬,比如小河古墓,黄沙之上插着上百根枯木,非常奇特。

    2004年10月,新疆考古所维族所长依迪利斯带着人,第一次对小河古墓进行挖掘,曾挖掘出一千口棺材,其中一具木乃伊被称作永恒的美人,欧罗巴人种,她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几千年了,眼睫毛都清清楚楚的……

    难打号外是来盗墓的?

    这时候,前面出现了险情,一个大坡,都是软沙子,魏早的车爬上去了,布布的车爬上去了,浆汁儿的车也爬上去了,白欣欣的房车加大油门,爬到一半停住,接着就退了回来,我正在想事儿,眼看房车的尾巴就撞到了我的车头上,我赶紧刹车,“哐”的一声,两辆车还是撞在了一起,房车灭火,停住了。

    我赶紧跳下了车。

    白欣欣也跳下来,他说:“周老大,对不起啊。”

    我说:“是我追尾了。要不,咱们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出个现场?”

    白欣欣说:“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大将风度!”

    我说:“车要是不受点伤,就不算来过罗布泊。走。”

    白欣欣上了车,打着火,继续爬坡。

    这次,我把车朝后倒了倒。

    白欣欣再次冲上去,在坡顶停了几秒钟,接着又一次退下来。

    我赶紧挂倒档,想躲开这个庞然大物,已经来不及了,惯性使它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之间再一次撞在了我的车头上。

    前面的车都停下了,魏早跑过来,喊道:“需要拽一下吗?”

    白欣欣下了车,对他说:“不用,我拉长距离,再冲一次。”然后他对我说:“得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先上吧。”

    我说:“好吧。如果我也上不去,正好报复一下。”

    我上了车,加大油门,冲上去了。朝前开出一段,防止他冲上来追我尾,然后我下车看他。

    他爬上车去,朝后退出了几十米。

    两次滑下去,衣舞已经吓得够呛,脸都白了,紧紧抓住扶手。

    没见到孟小帅,估计她正在酣睡。

    这次,白欣欣把油门踩到了底,房车“呜呜”地叫着,猛地冲上来,终于爬上了这个大坡。

    车队继续前进。

    我曾经把罗布泊比喻成一所巨大的房子,现在我感觉它的主人正在四面八方盯着我。

    我突然说:“号外。”

    号外说:“嗯?”

    我说:“你的背包里是不是有个金属探测仪?”

    他愣了一下,半天才说话:“有——有一个……”

    我说:“你能告诉我,你拿它来罗布泊干什么吗?”

    他说:“当——当天线。”

    我回头看了看他:“什么天线?”

    他说“要是我们迷路了,电台没信号了,它可以当——当天线。”

    我说:“金属探测仪能当天线?”

    他说:“把它接在电台上当天线,接收效果特——特别好!”

    我说:“我第一次听说,无线电波算金属?”

    他说:“我是经过反复试验的,这属于我个人的发——发明。”

    我想了想说:“我以为你准备用它盗墓呢。”

    他说:“盗墓?那不是我的爱——爱好。”

    我说:“我喜欢盗墓。”

    他说:“真的?”

    我说:“一直很向往,就是没机会。噢,对了,中午的时候我们要生火,去你的背包里找打火机,这才看到了那个探测仪,当时你在睡觉,我还想,你要是有盗墓的打算,我正好跟你搭个伴儿。”

    他说:“那古墓里死气沉沉的,各种闹鬼,钻进去还不吓——吓死!”

    我说:“你盗墓小说看多了。”

    看来,号外真的不是盗墓贼。

    下午7点多钟,第一辆切诺基再次停下来。

    我以为它又出了什么故障,拿起对讲机问魏早:“魏早,怎么了?”

    魏早说:“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

    只有我和浆汁儿下了车,踩着凸凹不平的沙土石砾,走了过去。

    魏早和帕万都下车了,他们打着手势,说着什么。

    我和浆汁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他们跟前,看见路中央插着一个木牌。其实那不能称作路,只是几条若隐若现的辙印。

    这个木牌大约一米高,一掌宽,一寸厚,已经朽得不成样子,两面都刻着文字,依稀可见。我的工作就是跟文字打交道,可是,这些文字太古怪了,不是汉字,不是英文,也不像任何民族的文字。

    魏早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看,摇头。

    一直不太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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