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独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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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独奏曲-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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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马在前,木桩篱笆在后,温文水毫不犹豫地抓起马背兜布里的短矛,借助踏雪夜骥的冲力投掷而出,两相对碰,无论是拒马还是木桩都被撞成木屑溅射而出。随后温文水左右开弓,为身后的追随者打开通往胜利的道路。
  “拦住他,射箭,射箭!”借助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焦简瞧见箭矢阵形前冲的‘马匪’,立即号令商队护卫向为首的温文水集射。
  ‘晚了!’高高耸起的胸膛,酝酿着沉闷如雷的咆哮,当他张开嘴,一股无形的武道真罡如急骤的狂风席卷而过,护卫们瞬间失聪,目睹如此非人一幕,商队所有人心神似乎为之所夺,原本落点精确的箭矢毫无准头地错开,失去了击杀温文水的唯一一次机会。
  一箭之地,瞬息而过,近在迟尺的距离,双方似乎都能看见彼此的面目。
  有个找死的镖师强行压下内心的惶恐,刀口上舔食的江湖生活,早就预备有这么一天,他朝着马匪方向用力甩出一根木柱,蹲下身体藏在一位商队护卫身后。
  “哼!”温文水右手食指射出一道阳罡剑气,将木柱凌空斩断,又提起一根短矛,用力掷出,瞬间将护卫贯胸而过,连着身后的镖师串在一起,钉在地上。
  “杀才!竟是武道真罡!”马文泰忍不住握紧拳头,不久前才见识过商队主事焦简的罡气劈空掌,如今又瞧见一次。区区一介‘马匪’首脑也会罡气,奔雷手顿时觉得自己十几年江湖生涯真的白混了。
  ‘蛮人怎会中原武道?定是边防关隘的驻军将种,若非如此,岂能号令草原部族的勇士,甚至如臂使指。’心生退意的马文泰本不想搀和进去,可是他既为太原镖局的镖头,又接下焦家的报酬,不能背信弃义转身就逃,况且已有以为镖师死在阵前,无论出于江湖道义还是生意买卖,他都不能放手。
  ‘大不了,赔上这条命。’马文泰伸手将焦简护在身后,袖袍无风自动,高高鼓起,骨节爆鸣,周身如有风雷相随。
  “挡我者死!”温文水左手握住缰绳,右手三阳一气剑左右横扫,将商队护卫砍菜切瓜地杀出一条血路,身后的乌兰苏合和额尔德木图既兴奋又惊惧地尾随,巨山部族的勇士们用手上的弯刀继续扩大战果。
  通体黝黑,四蹄如雪的踏雪夜骥如山崩倾塌冲来,端坐马背的温文水在奔雷手眼中,更是巍峨地仿佛一座崇山峻岭。
  “我乃太原镖局马文泰……”双掌风雷骤起,中途就被横扫而过的三阳一气剑,切成四截。
  “废物!”硕大马蹄踩踏着死不能瞑目的奔雷手马文泰继续前冲,这位江湖上颇具名望的高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血洒草原。
  血火中燃烧的营地,马群发狂地分头冲出,在附近徘徊,吸引马匪们去而复返。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他们的加入彻底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满目尽是血火的焦简早在奔雷手挺身而出时就蹲坐在地上,借助护卫们身影遮掩,连滚带爬地逃到帐篷里,取出一袋远山雪莲的干品,跨上一匹驯服的良驹,拍马逃进夜幕降临的草原,就这样抛弃商队所有人。
  ‘既然你的目标是我,就只管追上来。’焦简甚至挑衅地回首望了匪首一眼。
  温文水根本不在意,仍旧率领马匪们撕咬着猎物。刀锋冷冽,血肉横飞,重伤未死的人,惨绝的哀嚎带走护卫们所剩无几的勇气,任何抵抗者都被温文水的气剑指斩成碎块,这等赫然威势,就连太原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也只能结成圆阵自保,任由匪徒们剥圆葱似的,将他们一个个砍翻,直至最后一人也倒下为止。
  “收拢战利品,谁敢私藏,都给我砍了。”乌兰苏合狐假虎威地下令,这种脏活也只能由他出面,其余马匪慑服于温文水的狠辣手段,不得不从。
  
  第一百四章 上榜
  
  仓皇失措的焦简在漆黑的夜幕掩护下逃进草原的深处,抛弃家族的商队独自偷生,即便他以往立下多少功劳,都会因为这件事全盘否定,从此浪迹天涯,像一只孤魂野鬼在江湖漂泊。除非,没有一个护卫或镖师活着回去,他咬牙挽住缰绳,驻足片刻,拨转马头,向营地方向潜行。
  马匪们因战利品瓜分不均而争吵不休,嗓门不断拔高,甚至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器,铿锵作响。温文水听了片刻就起身离开大帐,所有人都以为触怒这位煞星,想起他残酷的杀戮手段,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直到他走远后,才小声地继续争吵。
  寒凉的夜风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温文水踩着浸透血水的草地,‘这片贫瘠的土地,享用丰盛的祭品,来年必定变得肥沃。’
  负手踱步片刻,他蓦然察觉一股陌生而熟悉的罡气渐渐接近,‘去而复返,漏网之鱼竟然回来送死?真是意外的收获。’
  隐藏自己的气息,温文水寻找一处干爽的坡地,盘腿端坐,原本打算亲自出手格杀学了道门罡气的焦家子弟,突然心血来潮,他便知道时机不对。
  与黑暗融为一体,仿佛冰冷岩石的温文水,用眼角余光留意,离营地极远处就下马徒步而来的焦简,躲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静悄悄地潜进营地,转了一圈后,来到关押着十几个屈膝投降的俘虏帐篷里,以狠辣的手法扭断他们的脖子。
  略微思索就明白焦简的意图,温文水含笑点头,‘为了一己之私利,竟然心狠手辣至斯,屠戮族人如杀猪狗,双手沾血,依旧面不改色。良材美质,足以填补凶星恶煞的空缺,果然不虚此行,尽快送他上榜,方是正理。’
  他站起身,悄声无息地来到焦简所在的关押俘虏的帐篷,微微释放自己的气息,随即右手掐着君子指,射出三道阳罡剑气。
  能以毫无根基的凡人之身,练成三分火候的归元气,焦简也算是道门真种,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过杀招,立即连滚带爬地蹿出帐篷,也不逃走,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
  温文水不急不慢地衔尾追杀,罡气剑指所向,自是人挡杀人,马阻杀马,弄地焦简仿佛衰神附体,谁见了都躲,更有心狠的马匪眼看躲不过,直接抽刀劈砍。焦简不敢抵抗,唯恐被身后杀星抓到空隙,只能东躲西藏,仿佛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
  俗话说,泥人都有三分火,更别说练成道门罡气的焦简,眼看包围圈渐渐成型,而且越缩越小,他就有些懊悔自己冒失找死的举动。眼看接近匪首们争吵的帐篷,突然左右两把利刀横斩而来,上削脖颈,下砍脚踝,竟是门口的守卫。他一声怒喝,双掌运起罡气连劈,将面前衣衫褴褛的精悍马匪一招毙命。
  抓到机会的温文水三指连弹,总算有一道剑气擦肩而过,焦简胳膊的左臂割开寸许长的伤口,令娇生惯养的他痛不欲生,额头冷汗直冒。
  不过同样没有错失良机的焦简蹿进帐篷里,三拳两脚击倒几位充耳不闻门外事的匪首,右手抓着其中一位衣裳尽是绸缎的头领,转到他身后,将其视为挟持的人质。
  温文水毫不迟疑地走进去,右手三道剑气横扫,偌大的帐篷片刻瓦解,鼻青脸肿的乌兰苏合和额尔德木图挣扎起身,往两边退开。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有恃无恐的焦简以为自己抓到一条大鱼,没有料到对方根本不在意。
  “在我眼里,天下无人不可杀。”温文水继续往前走,右手三指剑气吞吐不定,他的武道真罡简直就是源源不绝。
  “你,你,你竟然不是蛮人。”焦简退后几步,“与草原部族勾结,你这个该死的叛逆。”
  温文水摇了摇头,也不废话,直接将三道罡气融汇合一,挥出“三阳一气剑”,原本三尺三分长的剑芒陡然暴涨,演化成一道丈许长剑气。
  怕死的焦简将手中人质往前推,借此抵挡有形剑气,随即转身就逃。剑气触之即散,人质掉在地上,脸上惊惧之色未退,兀自后怕不已。
  ‘生死关头,把后背命门卖给对头,真是愚昧不堪。’温文水施展缩地成寸的步法,瞬息赶到焦简的身后,左手握拳,将他重重地轰倒在地,脊骨震散,全身筋骨全数松软。
  侥幸偷生的马匪之首,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向心目中的大巴特鲁叩首拜谢,温文水冷然以对:“你连死在我手上的资格都没有。”他伸脚将焦简踢翻了个身,“你还可以。”
  右手握拳,臂膀往后拉,一记直拳,将焦简面露哀求脸色的大好头颅狠狠地砸进泥地里,一击破除护体罡气,两击碎颅夺命,焦家商队唯一的残渣余孽终于命丧黄泉。
  焦简刚死,微微泛出红光的灵魂下坠沉入大地,即将抵达贫瘠的草原冥土时,有几股吸力将他拽往中原冥府,分别是一处连绵院落,门楣有光柱笼罩,正门悬浮着一面黑檀木匾额,上有四个金字“福地琅环”。阳世的香火、后人的供奉祭祀,在冥土开辟出焦氏院落,被凶戾的恶鬼垂涎,为冥府鬼神所忌,只是自从焦家有杰出子弟步入仕途后,便有光柱落下,院落也渐渐向坞堡演变。只是许多商队护卫的残魂早已进驻,先人获悉情况后,立即切断血脉牵引之力,将这不肖子逐出门庭。焦简忿忿不平,片刻便往另一个方向游荡而去。下一个去处,也是冥府的福地,为黑水环绕,亩许方圆的岛屿,岛上鸟语花香,草木繁盛,不似阴间,却和阳世差相仿佛。逐渐接近,焦简的灵魂泛起两句道门真诀,仿佛一把钥匙,轻易打开福地的通道。
  北斗星君兼任地府之王,略微垂视,便知晓这福地的来历,‘海外蓬壶岛的福地,无根之萍,不是好去处。还是上得封神天榜,才是正途。’祂伸手一指,抹去焦简真灵上的道门痕迹,随即扔进空缺的凶星恶煞位置上。
  
  第一百五章 深渊潮汐军团
  
  不提冥土焦氏先祖托梦向阳世族人示警,也不说温文水回火鸦兵驻防关隘复命缴令,以武入道踏入真人境界,却说恶浪排空的汪洋东海,从清冷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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