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独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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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独奏曲-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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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神系融合,茕茕孑立的玛雅风神尽管地位崇高,可是话语权并没有被玛兹特克神庭认同,他讪然盘坐在席位,第一次感觉到前路断绝的无望和寒意入骨的孤独。
  “崇高的托纳提乌,骸骨之门牵制着您的分身、泰兹卡特里波卡的部分本源,以及第三纪元剥皮之主的本体,都是寄托母域希望的生力军,不应该如此浪费。我认为维持通道的责任应该由排不上用场的次等神祇担任,以图腾柱叠加的方式。”战争之主补充的最后一句,让锁紧眉头的烈日神为之振奋。
  托纳提乌环视神庭,在他的光辉之眼中,置身末席的野地与流浪神露出猴子的头颅,林地和狩猎神也维持不住神躯,露出郊狼的皮毛,还有其它几头神祇,都或多或少浮现野兽的体征。
  ‘丑恶的野兽之躯,太丢脸了。’烈日神忍不住腹诽,虚荣心令他对麾下诸神抱有强烈的期望,如今拂去外表堂皇的掩饰,发现早已存在的真相,令托纳提乌怒不可遏。
  “尊敬的战争之主,你的建议,博取我的欢心。谨以本源的名义,神王的意志,准许执行。”
  垂头丧气的兽形神祇,收回所有分身,本体离开神庭穿过沟通两界的骸骨之门,抵达伊格德拉希尔晶壁,可是微薄的神力在紊乱的法则冲突前根本无法立足,原本顶替两根承柱和石穹的责任,却仅仅只能维持一根柱子。
  淡金色的图腾柱,下面的基座是野地与流浪神,中段是林地与狩猎神等森林诸神,顶端是七翼鹦鹉,构建狭小的循环,勉强可以支撑骸骨之门。
  关键时刻,谁可以离去,谁必须待在原地,考验托纳提乌、希佩托特克、泰兹卡特里波卡的智慧。
  自私成性的夜空之翼很快做出反应,他将自己的负担扔给图腾柱,化成一团漆黑烟雾,火烧火燎似的逃往母域,嘴里犹自不停呐喊:“我要回去力挽狂澜,身为黑暗的王者,只有我才能重整冥土,巩固秩序的锁链。你们不要阻拦,世界需要我。”
  剥皮之主冷哼一声,身躯从不朽之皮里蜕出,抓住鼻环使劲一砸,将慌不择路的泰兹卡特里波卡当场打落尘寰,将这个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丢在烟雾上,压得昔日神庭四柱之长无法动弹。
  “利益当前,你的腿脚比谁都快。大难临头,你第一个逃跑并没有令我意外。可是离开可以,必须留下你的烟雾镜。有这件本源神器,我们才能打开三棱镜像门。”
  夜空之翼再强大,也承受不住一个世界的碾压,被迫摘下脑后的烟雾镜,递给希佩托特克的同时,示意他尽快放开束缚。
  谁知道剥皮之主的右手显化为黑曜石镰刀,狠狠地砍在泰兹卡特里波卡的左腿,“跛足者,烟雾镜的本体并不在你的后脑,而是在世界的灰烬中转变成左脚,修复仪式神器对本体的伤害。这个惊人的秘密,大概只有和你较量过的我才知道。”
  说完,他捡起圈子套在手臂,一脚把割走心头肉,痛苦难忍的夜空之翼踢回玛兹特克世界。失败者的愤怒咆哮和刻毒的诅咒,对他而言就好像耳边吹过的一缕轻风。
  这头来历不明的虚空魔神,用自己的不朽之皮充当承柱,以泰兹卡特里波卡的左腿为新的支点,双手抓住石穹两端,硬是从十八角日芒的托纳提乌雕像扯出三分之二的太阳神性,分别转化成金色曙光的晨曦朝阳和绚烂璀璨的黄昏暮日。
  骸骨之门转眼间变成一体三面的怪异之物,依旧以希佩托特克的身份自由活动的剥皮之主,掌心发雷震动门户。剧烈冲入玛兹特克世界的怨气顿时失去唯一的通道,不得不掉头肆虐格里兰洲的冥土,可是从世界的沙漏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滚烫黑砂却没有中止,无论是流量还是数量都加大的一倍。
  藏身在风中的华纳神族之长,看到这一幕,蓦地惊讶轻笑,想起许多往事。
  ‘九霄的天地三才阵,雷击枢纽,运转乾坤,已得其中精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头老牛莫非也是经历开天辟地的生灵。上层界诸时空,牛属始源屈指可数,跨界而出四处搅局者更是稀罕,总算摸到身份不明的域外魔神的底细。’
  一阵恶寒令希佩托特克颤栗,仿佛被毒蛇紧盯的田鸡,自觉掩饰本体面目的伎俩无人看破,火候更是出神入化,也不虞有它,继续轮番开放封闭门户,维持世界沙漏不断为玛兹特克泄去累赘似的沉重负担。
  可是他忘记了虚荣心炽烈如骄阳的托纳提乌,身为众神之主,怎能忍受自己的化身被旁人任意捏弄,尽管当断不断铸成大错,还得剥皮之主挽回局面,可是一旦形势好转,烈日神就立即翻脸。
  ‘古怪的时空门格局,竟然随意开关运作无碍,所幸的是我已分析得到其中大部分精髓。母域的光辉一分为七,似乎与外域的彩虹桥隐然呼应。难道第三代神庭的剥皮之主,自驱逐出世界后就被外域土著神祇接纳。’
  ‘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希佩托特克强留夜空之翼的本源神器,篡夺我的光辉,窃取母域冥土的本源,不断割肉放血,以此资敌,壮大土著神祇的底蕴。该死的叛徒,肯定收下不菲的利益,或许是不朽的神位,或许是外域本源对其身份的承认,总之他就是叛逆。’
  “剥皮者,你竟敢将肮脏的污秽之手,伸到伟大的托纳提乌的领域,朝阳、暮日尽归我所有,怎能容许你擅自动用。”
  ‘刚烈’的玛兹特克的烈日神,根本不顾形势好转的大局,试图将化身分出去的太阳神性回收。
  他的举动出乎希佩托特克的预料,尽管有所防备,剥皮之主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身为神王,世界的爱子,竟然做出危及玛兹特克存亡的逆行。
  ‘第五代神庭已无可救药,极乐境的打压,竟令他们浅薄至斯,目光只能看见自身,无视病危的世界发出垂死的哀鸣。莫非我又要为它唱响最后的挽歌,可是第五纪元才刚刚开启没多久。’
  “给我留下!”希佩托特克脱下臂环,迎风轻晃变成金箍,从容压着三座首尾相连的石穹,些微震动过后恢复平静。
  一个世界的分量,托纳提乌的本体或许可以凭借本源之助挣脱,各得三成神力的化身却没有这份幸运。
  回到玛兹特克神庭,入席就座的泰兹卡特里波卡,沉思片刻后,立即撺掇虚荣的烈日神做出反击。
  “伟大的太阳,卑劣的剥皮者在行叛逆之举,如果不尽快赐予惩戒神罚,我担心冥土深处逐渐苏醒的四代前的诸神,都会以他为榜样,高举叛旗,加快末日的来临。”
  托纳提乌并非盲目愚蠢之辈,起先确实极为愤怒,不过转念深思,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尊敬的泰兹卡特里波卡,剥皮之主掌握着您的烟雾镜,有它遮蔽施加影响,我的太阳矛很难命中他的本体。还是请你尽快收回,我才能给予狂妄自大的希佩托特克神罚一击。”
  ‘要是我能收回,我早就动手了,还需要你亲口催促。他正在为世界泄毒,本源默许剥皮主掌控烟雾镜。可是这个事实,我不能跟托纳提乌分辨。’
  夜空之翼斟酌言词,“伟大的太阳,他砍掉我的腿,重复第三纪元时的旧事,除非众神决议将其驱逐,否则我也无法夺回烟雾镜。毕竟希佩托特克曾为四柱之一,司职掌管仪式神器,别说是我的烟雾镜,就连尊敬的维奇洛波奇特利的战争长矛,一旦落到他的手里,也很难夺回。”
  战神极为难得地沉默,显然想起昔日并不美好的回忆,夜空之翼在玉米之家吃过苦头,失去一条腿,他也曾经挑战过剥皮主,却没有捞到哪怕一丁点的好处。
  祭司的地位别说普通的战士、英雄,某些时期甚至在贵族和国王之上,以神的代行者在地上传播不朽的荣光。发起对玛雅世界的征伐并一举成功,谁也不知道希佩托特克从本源处获得多少回报,至少有一样可以确认,剥皮之主可以如常运用四柱的神器,威力之大根本不比原主逊色多少。
  “外域浮升而起的洲岛,已被玛兹特克的法则统治,尽管冥土还在拉锯争夺,有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积灰热砂,主场优势尽在我方之手。土著神祇的应变极为笨拙,至今仍未破解那座一体三面的时空门的奥秘。伟大的太阳,时机已经成熟,骸骨之门如今并非处于两界之间的狭域,而是显现全部实体。为了防止出现纰漏,您应该尽早收回化身,否则被土著神祇捕获,您失去的将不止是火花似的太阳神性,甚至部分权柄都有可能被外域窃取篡夺。”羽蛇神奎策尔夸托忍不住建言,他的话一如既往的正确,可是在座诸神依旧无心听取。
  孤高骄傲的风神,顿时心灰意冷,愤然离座前往下界位于玛德雷勒山巅的云雾城,这里是专属于他的领地,尽管火云弥漫天空,连绵起伏的宫殿群却始终光耀灿烂。黄金穹庐,白银铺砖,青铜为柱,墙壁尽是透明的水晶,点缀各色宝石、珍珠。
  “那头碍眼的羽毛蛇终于走了,总算可以谈点正经事情。”
  恶神特拉克胡潘忿忿不平地笑骂,曾经第三纪元的神庭之主,暴雨之王在世界的灰烬中复苏,可是司职尽被羽蛇神所夺。他只能融合恐慌与噩梦神,以巫术之源的身份露面,且不得不屈从于泰兹卡特里波卡的烟雾镜。尽管已知这是夜空之翼为了打击对手的阴谋,却依然对玛雅世界出身的库库尔坎嫉恨不已。
  托纳提乌微微额首:“待会我亲自动手,长期不懈的侵蚀,已形成玛兹特克的神域,奎策尔夸托有一件事说对了,凭借本源的权限,移开一个世界的负担并不是难事。”
  虚荣的烈日神向三棱镜像时空门伸出双手,抓住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稍微往上抬升,他内心窃喜,贪婪的想法不断滋生。
  “短视的托纳提乌,你得有多么无知,才会踏入我的圈套。”剥皮之主将圈子套在烈日神的双手,使劲把他的本体往伊格德拉希尔晶壁扯,神王支配本源权限的反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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