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越溪呵呵的笑出了声，笑声有些让边缘奚毛骨悚然。
“那个……恢复了记忆有什么好处？”边缘奚试探着问，她可不要恢复了记忆之后后悔的哭爹喊娘，那样可有些不太值。
锦越溪看了一眼边缘奚，脸上勾起一抹微笑，“我怎么知道？”
边缘奚气结，怒视锦越溪，“你不是神么？预测一下未来不就知道了？”
锦越溪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就在边缘奚以为锦越溪已经算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淡然一语，“为什么要我来算？你不是半神吗？”
“……”边缘奚无语了，这个人还真的是不吃半点亏的，肯定是个很小气的人，这种人不可以深交啊。
如果锦越溪知道边缘奚这么想，想必多半会气得吐血。
不过，他哪里用算啊，他知道，边缘奚恢复记忆之后肯定好出不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边缘奚纠结了，这种预测未来的事情出了一个人以外就只有魔或者神才可以做到，她虽然是半神，但是也没有达到可以准确的预测未来的能力。
“洛小姐，我的时间有限，如果你不想和我做这个交易的话，就请离开。”说着，锦越溪劈手指向了门外，话语犀利狠毒，不给别人一丝婉转的余地。
边缘奚怔住，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想起她和锦越溪的一些事情，但是……希儿，她的希儿，该怎么办？
“你真的可以帮我？”边缘奚皱起眉，问道。
她并不知道，她即将做的这个决定，不仅没有帮到希儿，反倒害了她。
锦越溪眸子冷冽，“看来洛小姐不相信我的能力，既然如此的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请你离开吧。”
说罢，锦越溪就意欲挥袖把边缘奚送走，边缘奚急了，打出一道光芒抵挡住锦越溪的劲力，同时吃力的喊道，“我！愿意！”
锦越溪唇角微微扬起，然后放下手，看着边缘奚，说道，“你愿意？”
“是！”边缘奚说的斩钉截铁，如果可以真的让希儿开心，她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锦越溪思忖了片刻，妖异的五官在温和的眸子的相称下显得有些温润，“不过，你如果硬要想起这一切的话，有一个代价。”
“代价？”边缘奚皱起了眉头。
锦越溪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帮你恢复记忆，首先我需要付出神力，搞不好还要触动神之本源，而让你恢复了记忆有没有后遗症，我就必须要向时间河流借力。且不说我帮你恢复记忆的时候，要腾出神力去阻挡天雷，那样谁把力量给时间河流换来它的力量？”
“一定要向时间河流借力么？”边缘奚粗了蹙眉，狭长的凤眸掠过淡淡的疑惑。
锦越溪笑了笑，在房间里面走动着，“如果不向时间河流借力，那么你可能记起来一些事情，又可能忘记一些事情。”
边缘奚唇角微抽，那不就跟没恢复记忆一样吗……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是要把我的力量借给时间河流？”边缘奚想了想，然后说道。
锦越溪却是摇了摇头，眸子璀璨如月，“不是借，而是献祭，把你的力量祭给时间河流。”
边缘奚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锦越溪，“献祭？”
献祭，她真的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
一旦全部祭给了时间河流，那么……自己就是一个凡人了，除了拥有不老不死的躯壳以外就和凡人没有一丝差别了。
和凡人一样不会法术，和凡人一样觉得会累，和凡人一样会感觉到饥饿。
锦越溪却是面不改色，“对，你的力量本就不如时间河流，怎么交换力量？不过好在你是半神，半神全部的力量加起来应该可以换来时间河流的相助。”
边缘奚完全怔在了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傻傻的看着锦越溪。
当一个凡人。
她辛辛苦苦修炼了上千年的法力竟然要在一瞬之际全部毁掉，去……去当一个凡人？没有经历过修炼那种枯燥的生活是不会明白修炼的苦。
她凭借着自己的毅力，自己的天赋，一步步才可以爬到半神这个地步，只要度过千年情雾这一关，就可以立地成佛，四大皆空了！
如今，别人却要她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献祭给时间河流来换一份记忆。
边缘奚感觉自己所有的思维都僵硬了，没有一丝思考的能力，两眼有些呆滞。
千年努力，毁于一旦。
是不是？
她是引路者，完全可以靠自己度过千年情雾，只要再等上百年时机，待得那最好的时机出现，她就可以成神了，再也不用经受生死轮回的考验。
老天，你是不是也看不顺眼我？才会如此的百般折磨我？
“为什么……”边缘奚喃喃的念着，葱管般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之中。
她不想做一个凡人，但是她更不想不知道希儿的死活，更不想希儿受苦受难。
这个代价……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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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娘娘醒了！
边缘奚呆呆的开口，“还有其他的方法么？”
锦越溪微微一笑，笑的孤傲，“洛小姐，确实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边缘奚抬头，惊讶的问，她以为不会再有其他的方法了，难道真的会有么？
锦越溪笑了笑，然后风轻云淡的说道，“你可以忘掉一切，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惦记着要恢复一些记忆了。”
边缘奚哼了一声，这说了跟没有说一样，废话。
“那洛小姐到底有没有想好呢？还是坚持你原来的答案？”锦越溪淡淡的问道，瑞黑的眸，深不见底。
边缘奚低着头，分析着利弊。
是选择法力。
还是亲情。
是经受千年轮回。
还是一世风流。
边缘奚难办了，她不愿意放弃自己成神的想法，她是引路者，她已经帮助一人成神，二人成魔，这一世若再不成神，下一世她就只能成为菩提树，等待数万年的有缘人。
但是若是不放弃自己成神的想法，那么，希儿的下落，希儿的消息，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现在的希儿，应该是在受苦吧？
她应该是很想自己的吧？
锦越溪看着边缘奚，并没有开口催促，他知道边缘奚在面临一个大的抉择。
锦越溪确实留了一手，他完全有那个能力再分出一部分神力去和时间河流作为交换，然后暂时借来一些时间之力，但是……
出于私心，他不会这么做。
他想让边缘奚成为一个凡人。
成为他的妻子，当一个凡人，没有任何法力，不会突然消失，不会再有离开他的可能性。
任何人都要有私心，锦越溪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这一次成神成的是情绪之祖，他包容天下万情，并不受无情无欲的控制。
时间就在这样的夜晚中悄悄流过，很快，时间都到了深夜。
也就在这个时候，边缘奚缓缓的抬起了头，她看着锦越溪，然后，一字一顿，“我的答案，从来不会变。”
锦越溪笑了，他知道边缘奚最后的选择一定会是希儿。
因为，别人的爱和自己的利益选择起来，以边缘奚的性格，她一定会选择前者，她就是如此，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没良心，但实际上她比谁都注重感情。
这也是锦越溪最欣赏边缘奚的一点。
“你确定？”不过，锦越溪还要在确定一下边缘奚真的不是头脑一热说出来的话。
边缘奚眸子如星，那一刻，她似乎全身散发着什么夺目的光芒，引人注目。
“我，确定。”
*
七天后。
边缘奚在沉沉的昏睡中醒了过来，她不想睁开眼睛，她有些累了。
她记起了她和连锦城，她和锦越溪的点点滴滴。
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记得在龙颜王朝的西部，她和锦越溪一起去吃面。
“今晚清空全场，所有厨师只准给她一个人做！”
“没……没这个必要吧？”
“对别人，可以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对你，绝对有这个必要！”
昔日的话语，似乎还回响在耳边，边缘奚轻轻抓住杯子的一角，鼻子有些酸涩。
“我、爱、你、啊……”
“你……爱我什么？”
“我爱你没有良心，我爱你傻，我爱你，我爱你的所有……”
她曾经一度认为一个爱上你缺点的人，胜过千万个爱上你优点的人。所以，她像一个傻子一样不知疲倦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一颗残破不堪的心。
“你喜欢自由？”
“是啊，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拘束的日子。”
“如果你想要飞翔，我就带着你飞翔，飞遍大山名川，五湖四海。”
“这天下太大，就怕你飞不完。”
“不怕。这天下有多大，我就带你飞多远。”边缘奚记得很清楚，那日，锦越溪的眸子那个时候异常的闪亮，就像镶嵌了钻石一般，盖过了漫天迷离的星光。
什么时候，她还可以再次重温那般的目光？那般的怜惜？
“好。”
边缘奚想起那个在波光粼粼的迦南江边，他和她默默地许下愿望，然后他握住她的手，跟她承诺。
这般的情景，在她每时每刻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她人生最好的一刻。
美好？那个时候或许是的吧，但是现在……
已经不再拥有。
“不过，我这样的王妃你也敢娶？”
他那日饶有兴趣的问道，“何出此言？”
边缘奚指了指地上两具躺得好好地尸体，耸了耸肩，表示自己鸭梨山大。
“为什么不敢？”他却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两具死尸，眼中毫无波动，死死地看着边缘奚。
她半认真半打趣的说道：“凌亲王就不怕我入了府以后把你的王府拆了？”
他呵呵的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轻描淡写一语，“有我在，你拆不了，也不敢拆。”
泪水，顺着边缘奚的眼角，轻轻的滑落在了枕头上。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