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策 作者: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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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 作者:慕时因-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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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最爱的男人让自己去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这究竟是什么样一种疯狂啊?沈殊白有放火烧金库的冲动。

这个人能跟自己在一起,却不肯把心交给自己。那种微妙,实难不让人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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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白今夜去喝了顿闷酒才回的听筠轩,半夜回来时一身的酒气,连苏少衍都被结实吓了一大跳,除了记忆里他仅有的一次发病,完美的像个假人的沈殊白就没这么不着风度过。

苏少衍觉得问题有点严重。

半拖半抱的将沈殊白扶进浴室里,放好一人宽的木盆中的水,勉强排除这人发酒疯的可能性,苏少衍想想还是替他脱了衣服,不算得式样复杂的绛红外袍,来大燮后惯了不伺候人的苏少衍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便是身为同性,这高挑修长的身材,苏少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难得同脸一样有看头的身材,或者说,是脱了衣服比没脱衣服还有看头的身材……

像感应到什么,沈殊白那一双眼透过浓郁的水雾望过来,一般来说,沈殊白很少会做突然袭击这种事,便是做了,也是温柔而不失强势的,“小衍,”他突然将苏少衍往自己的方向大力带了带,面上没有不正经的笑,只是望着他,直勾勾的,望的苏少衍开始有点心里发毛。

单刀直入的话语,这样不留余地的,一丝不像平日里的沈殊白。

时光静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闪电划下的刹那。

“喂,殊白你——”电光火石的,苏少衍募地就呛了口水,再来人便是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进了不大木盆中,他咳了咳,绯色的面颊随即被人扶住了强吻上。极用力的,他甚至不得不怀疑明日早起会在面上留下可耻的印记。

而后是嘴唇,与其说是吻,不若说是堵,堵的不留后路,堵的让人无法拒绝。不是没曾在深夜里细细打量过这人的,总还记得年少时第一眼看见这人时的感觉,一张斯文俊秀过了头的脸,笑起来实在不如何正经,偏端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文尔雅。

太危险了,一个过于理想化的人,接近起来总觉得不那么真实。不似他身边的李祁毓,虽是俊的有那么些不着边际,虽是做事有那么些不若期许,但自己毕竟他是了解他的,了解他的优点,也清楚他的不足。不用作多想,因为对自己的心情几乎都写在脸上,即使危险也是看得见摸得着。

哪如这沈殊白,纵是做了相同的事说了相同的话,自己也依旧不肯多改一改看见这人第一眼时心里头的看法,所以每当这人近一步,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退一步,倒非是害怕,只是隐隐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大概天生便比别人多生了颗玲珑心,所以可以随意将他人的情感拿捏在手里肆意揉捏。

比起李祁毓那种看得见的危险,这种看不见的,如何能不让自己不多做思量?

“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在拿我和李祁毓比较?”不得不说,沈殊白的唇形是苏少衍所见过之中难得的完美,流畅的唇线在唇角处微挑出一笔的翘起,像现在这样半勾不勾的停在彼此间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很难不让人产生种上前触一触,哪怕一刻半刻都好的念头。

“砚启长的真像你。”苏少衍瞬了瞬面色,突然改口。

“小衍你……不准逃!”如同看出自己的心思,即便醉酒的沈殊白仍不忘先呵笑声握住他的手在那手背上烙了个吻,一双眼弯起来,里头是铺一层的细碎闪亮的水晶,明明表情还似笑非笑的,手上动作却已粗鲁的将早已湿漉的外袍扯开,再将脑袋埋入这人白皙的颈窝里一路用力逐吻。

“殊白,你醉了。”试图挣脱这个怀抱,无奈醉酒后的沈殊白竟也非是好对付,一面环紧他的腰,顾自的亲吻着他的锁骨、颈项,接着向下将热热的气息包裹敏感的樱红茱萸,“殊白,你——”一阵酥麻沿着背脊而上,再看沈殊白,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从前只要自己不愿意,这人定然是不会……

“再说下去,我就要堵住你的嘴。”再抬头,一双眼像被水汽浸过,就那么望一眼,便誓要探出人灵魂深处的终极恻隐,唇只依旧是那么挑着似笑非笑,“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舍得呢?我沈殊白走到哪里不是被巴着宠着,你就真这么看不上么,苏少衍?”

他一边道着,一边托着自己的后脑向着他的方向使力,不多时,自己的唇便被迫紧贴于他的胸口。而后遭殃的是一条蜀绣的束腰,直接被沈殊白撕成了两段,然后不容置否的蒙住了自己的眼。

当双眼沉眠于黑暗,世界便会陷入沉沦。

他只是不愿看见罢了,而自己也只是心甘情愿不被沈殊白看见,人和人之间的事,不是说换一个填上就可以了,他和他都明白的,他和他也都是明白装作不明白的。

如此默契的隐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的隐忍。就像这罩住眼的蜀锦,越横加阻隔,越只能欲盖弥彰。

“殊白,”他喊了声,可惜无人回应,看不见的视线里,有人将他的脸捧起,疯了似地吻着他的唇,口腔里,那人强韧的舌尖卷住自己的,一寸寸的不给自己逃避。

这才是真正的沈殊白,哪怕只是在旁处不温不火的守着,哪怕只是在需要时及时出现,哪怕只是……但这么多的哪怕加起来,谁料还是在不知觉间以这样滴水穿石的方式进入了自己了生命。

许是极限了,这人的极限,也是自己的极限。

他想着,终于叹了口气环住这人的颈项,其实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再没回头的可能不是么?

不是谁都有机会遇上一个人肯为自己赴汤蹈火死生不计,即使有缘遇上了,也未必不会错手弄失。感情不是自以为是的坚持或者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可以,不经历那个漫长艰涩的磨合期,谁和谁都别先说那句此生不言一句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2章

这已是李祁祯被幽禁于宗人府第五年的冬天,实话说,这五年重光帝李祁毓尚算待他不薄,说是幽禁,到底在宗人府里还是好吃好喝供着,只是限制了行动也不曾再去看过他。

他对李祁毓有情,这点没人比李祁毓更清楚,但李祁毓一颗心全全给了苏少衍,就哪怕是在苏少衍在离开重光帝之后。谁教重光帝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人,用雍州的方言说就是,不单轴,简直忒轴了。

李祁祯是这么想的,这点上李祁祯已表示完全认命,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怎么比呢?比不过的。

李祁毓推门进屋的时候他正倚在床头看窗外徐徐落下的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其实,他是有预感的,就像那时他预感自己会失败一样,但人总不能为了某些个失灵时不灵的错觉就放弃当前坚持的目标,所以现在的自己也如那个时候一样,决定试一试而已。

当然,他只是换了个法子。

人么,总是需要新鲜感的,这点上,他比他的弟弟李祁毓懂得享受的多。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李祁祯估摸着大概自己是提前进入了尚未到的时令,最近过的实在有够懒,除了吃吃睡睡,再不然就是不时同那守卫的年轻军官调情一把,他伸了个懒腰,睐眼盯着那一脸无表情对着自己看的英俊男子。

五年不见,变的倒非是眉目,而是……早已暗淡如薄纸般的记忆,随同这人踏入囚门的一刻起瞬间清晰。

“我还当四弟将二哥忘干净了。”他勾唇笑笑,面上却无丝毫负罪者的自觉,顿一顿,他忽的撂起云被,起身,半敞的烟色锦袍下,他赤着足,每走一步,脚踝上系一串的银质铃铛便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就如同雍州城外自祁山而下的经年尺水,或者风起时漫城飞舞的绝艳桃花。

是那样的远,也那样的近。

他踮起脚,贴进了环住李祁毓的脖子,然后朝那耳根吹了口热气,毫不畏惧的,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勾引着自己的亲弟弟,饶是李祁毓居然也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甚至称得上有些温柔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祁祯,朕来看你。”李祁毓说。

没称自己二哥,也没用那句二皇兄,而是说的祁祯,李祁祯心中募地抽紧,早见识过这人的城府,只是不知道,原来五年过去这人的城府已深得连不动声色的试探都可以直接省略。

男孩到男人的蜕变,根本如一夜成长。

他觉得有些可怕,停一停,仍旧没没忍住的转抬起头,对着那人的薄淡的唇大胆印了下去。腊月的天,这人的唇间满是风雪肆谑的味道。

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凤目一转,漾的是不变的丽水三千。

“不恨朕么?朕不信。”眉一挑,李祁毓抬起他的下颚,已是有些恪手的尖,也不松手,只是正邪莫辩的笑了声一把将人推至榻上,然后动作粗暴的抽开他的束腰。

石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到了冬天,便是燃了地龙也依旧不见得有温暖。畏冷一般,他环紧李祁毓的脖子,随即一口重重咬在这人的肩头。

“祁祯,朕还当这么多年你早已经反思清楚了。”

牵唇,李祁毓不怒反笑的,如此冷静而审视的目光,压迫感十足。

随即嘴唇便被那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人给堵了,从牙尖到舌底,没有一寸放过,辗转反复的,连带着内衫也一并被剥离开,露出明艳无匹的肌肤,李祁毓住了住目光,再挑唇,唇间的吻随即转移至锁骨。

“这里也很美,”那人发出啧叹,而后便是熟练的分开双腿折至自己腰间,李祁毓的动作并不粗俗,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该是成熟男人才具备的惑人优雅。

有容忍,有风度,甚至……有技术。

一瞬间,他突然很想亲口问问这个自小在意的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从前,他或许只是嫌恶这人的无情,但现在,他开始憎恨这人的多情。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苏少衍再好,毕竟已经死了不是么?还死了这么多年不是么?就算一年两年忘不了,难道他还想一辈子都忘不了么?

“四弟,”他沉了沉气息准备开口,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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