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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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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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点头说道:“不错,其二就是朝中也许会出现一个也适合主持变法之人。一旦此人成长。那么官家也就不一定非用我等不可了!”

    “什么?”再场之人都惊了起来,王安石的一番话,有石破天惊地力量,震得他们目瞪口呆。也由不得他们吃惊,盖因这个主持变法之人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大宋天下,人才济济,不少人都能看得出宋王朝的弊端,或许也有不少人心里都有着颇为绝妙的变法之计。然而,有了措施。还不一定能成事,或者说这不是成事地关键。

    要主持变法,排是首位地需要地是魄力。变法从来都是得罪人地行为,敢冒着别人指责或者背负骂名一如既往地行事,那就是常人难及的资本了。当然,也有人是生楞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用说人言了,然而。纵使他有才华,还是没有多大的资格来主持变法。变法需要的另一个重要资本是名望,没有很高的声望,谁也不会信服,更不用说有谁跟随你进行变法了!

    两者兼而有之者,遍观大宋朝廷,暂时惟有王安石一人而已。其他诸如韩琦、欧阳修等人,名望有之,才华有之。就是魄力差了一大截。垂垂老矣,谈何变法!至于司马光一干青壮老臣。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什么都不缺,就差了一些王安石对于制定变法举措能力!这么多重要的要求,可见这个变法主持人是多么的稀少与珍贵,这也是为何以韩绛等人地身份与地位还要追随王安石的原因之一吧。

    王安石千年少有!这也是王安石说有人能与之比肩的时候,众人吃惊地最大原因。说到吃惊,郑侠与韩绛还是最真实的;至于王与吕惠卿,神思则复杂得多了,他们知道,王安石提到之人,不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个。想到这里,王呼吸急促了许多;而吕惠卿匆忙低下头,眼中的一抹闪烁掩饰在低头的那一个动作之中,谁也没有注意。

    韩绛因为极力思索皱紧了眉头,道:“介甫,你所说的是谁,某遍思朝中之人,怎么想不出这么一个人来?”

    王安石叹道:“你们觉得官家与某提到的改良准则如何?特别是以青苗法为例的改良,又是如何?”

    几人都在思索,最后还是没有人说话。王安石又问了一次。

    郑侠犹豫着说道:“老师,学生认为这个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是降息一分,还是地域区别对待,更是令人惊讶!”

    王安石点点头,看向王,示意他也来说说看法。王紧抿着嘴,脸色忽红忽白,他也看到了父亲的眼神,不过最后还低着头,不打算说话了。王安石先是一愣,最后明悟过来,心里暗自苦笑,只好把目光转向吕惠卿。

    吕惠卿犹豫着说道:“先生,此法皆是针对朝臣地指责而做的修改,亦能实际操作,看上去是为了帮先生而定。不过晚辈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改良之法一旦实施,效果上可就把之前的几法差了几等,效果不明显,又岂能大得官家信任呢?”

    韩绛最后一个发表意见:“是啊,介甫,此法表为帮助我等摆脱困境。却也不无陷我等于不利的嫌疑!”

    王安石摇头说道:“目的如何,我等先不论?王某只是想问想出此法之人,才能如何?”

    众人都不肯说话。

    王安石自好又说道:“朝中不少人也都希望大宋能改革弊端,然而他们想了几十年,都制定不出一些可行的法子了,因为他们不务实际。只会拿些老夫子的话来空谈一翻。改良之法虽然是基于王某几法之上修改而成,不过确实可以操作,这是毋庸质疑的,单是这一点,此人就比那些没有一点经济之道的人强太多了。一旦有了条件,官家信任,也许也要做出一番事业了!这点你们没有意见吧?”众人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王安石知道他们是默认了自己地观点,笑了笑。又道:“你们知道改良之议是谁最先向官家进言的吗?”

    “不知!”郑侠代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最后又代表众人表示了他们的不解,“老师知道是什么人?”

    “司马君实!”王安石深情复杂地缓缓点出了一个人名。

    “要坏!”一听到司马光的名头。韩绛就暗暗叫坏。他是河北出身,又久在京城,比在座几人都要清楚司马光在京城的影响力是如何之大。神宗以前地宋王朝,政坛上的势力基本上都是北方为首,就是录用进士,亦有歧视南方之人的传统。他们认为南方之人比较狡诈,不合圣人之道,能不用就不用。

    真要说回来,在座之中。除了韩绛,其他诸人,都是南方人。王安石父子老家是江西地,而吕惠卿与郑侠,则是福建地,都是地道的“南人”。这些人远离京城,对朝堂地深层规则不熟悉也很平常。司马光是北方人,自小扬名京城,一路仕途。大多在北方经营,交游广阔,与不少朝廷重臣皆是交好,而这些人,又大多是北方之人。像宰相韩琦,也是河北之人,对司马光的赏识,可比王安石要多了。

    整体说来,在同等情况下。王安石得到朝臣支持的力量。肯定比不上司马光。韩绛担心地正是这点,一旦司马光也表现出非凡的改革能力。那么以后王安石这边要出点什么事,官家也多了一个选择,而且看上去这个选择比王安石这点还要好上几分。

    韩绛倏地又皱紧了眉头问道:“介甫,君实你我皆是熟悉,更是了解他的为人才情。论为人品行,那自不必说,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可以指责他地人来了;论才情,治史之功,亦是当世无两,莫可匹敌。至于为政之能嘛,处理政事,也是一把好手,可他中正为人,处理政务,也只是循着规矩做事罢了,兼之目光长远,往往能胜任别人不能胜任的职位。可也止于此罢了,其经济之道,一般而已,若说到创造变法举措,说老实话,与介甫你比起来,还有一段差距。介甫你说君实他……”

    “哈哈,子华是想说王某太过恭维他了?”王安石有趣地看着韩绛皱得更紧的眉头,“然而这改良之议,确实是他先上的。王某这里就有他写的奏章,子华要不要看一看,君实的笔迹,想必子华是不会陌生的!”

    韩绛突然笑了,道:“介甫,给你这样一说,韩某的兴趣也来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和韩某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王安石也笑了一下,道“还是子华了解王某呀,知道这是王某在苦中作乐的把戏呢!”接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神色更是复杂了,微微感叹,“子华,也许君实是欠缺了一点经济之道,不过他有一个好学生呀。就一个学生,却是太出色了!”

    “学生?介甫是说沈子贤?”韩绛一愣。

    在王安石感叹地时候,一旁吕惠卿目光更是闪烁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看向王安石;至于王也不笨,知道父亲的意思,脸色更是白了一下,目光似火一般燃烧。

    “介甫的意思是这个改良之法是沈子贤弄出来的,借君实之手上奏?”韩绛又是不解地问。

    王安石叹道:“此人才华如何,子华你作为他的直接上司,会不清楚?亦是一个经济好手呀!君实有他相助。刚好补上缺陷,如虎添翼呀!”

    韩绛半是不信地道:“介甫,也许指点君实另有高手,不一定就是沈子贤了。他还年轻,纵有才华,亦是有限吧?”

    “这可是官家亲口与王某说的!”王安石亦是苦笑。“起初王某也是不信,不过听了官家转述他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司马君实所上奏章,确实与他关系莫大!”顿了顿之后,稍稍把从官家口中听到的有关沈欢的观点拿来与众人说了一说。韩绛却笑道:“介甫何需忧虑,君实纵是有再聪明有才地学生,这个学生,不也是你的女婿吗?半子关系。这可比他亲了一层了!”

    王安石幽幽地道:“可惜这个女婿,好像与王某并不是同一条心呀。打那次与老夫讨论了变法事宜之后,就没有上过门了!当时新法未行。他就提醒过会出现如今朝堂的纠纷,不过老夫不大在意罢了。当时他没有说出什么改良之法,也许是回去后针对了解的新法想出来的,说予司马君实知道罢了!”

    王应道:“父亲,孩儿早就说过这个沈子贤不能太深信。当时他写的唯物论说什么一切从实际出发,孩儿就预料他会拿这个来针对新法出现地问题,现在您看吧,果然是这个说辞。说什么实际就是新法确实引发了一些问题,需要改变!居心叵测呀。若以后他也拿此理论来兜售,也许其他朝臣更有反驳我等的利用了!”

    王安石沉默不语。吕惠卿却是眼前一亮,看看王安石,又看看王,莫名地笑了。

    韩绛却劝道:“介甫,怎么说沈子贤都是你的女婿,是一家人,能和则和,家和万事兴嘛。何况他才华横逸。于经济之道与介甫有共同之语,若得他相助,介甫做起事来想必更能事半功倍。你说呢?”王安石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韩绛好心劝他缓和与沈欢地关系,把对方收为己用,本是当理。不过王安石是谁,此君学识超迈世人,自是心高气傲,听得老朋友把一个小辈与自己相提并论。还有让自己低下姿态去招徕地意思。心里的难受自是不必说了。

    王安石倔强强悍,也许韩绛不说出来。他还真有这个打算,可宣诸于口,真要做了,叫他脸面往哪放?日后王安石与沈欢地分歧越多,关系越差,距离更远,以至最后反目,也许就是在今日埋下了伏笔。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关于沈欢的讨论,暂时在众人各怀心思之中停住。王安石的态度也很明显,改良之法,势在必行,大家也没有争论地余地。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就官家说的两点建议完善各项措施。在这一点,吕惠卿给的帮助最多,出力也最大。韩绛家世太好,为官一直很顺利,对于民间具体需要,则有所不知;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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