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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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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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不爽,沈欢嘴上还得强笑着说道:“公休兄就是爱看玩笑,小弟不过是才疏学浅不敢献丑而已,哪有什么其他隐衷!说说介甫先生这篇文章吧,王兄,介甫先生是你的父亲,你总比我等要了解他,能与我等说说介甫先生的事么?”

    王旁愣了一下:“子贤,你想知道什么?”

    沈欢眼珠一转,道:“就说说你对令尊这篇文章的看法吧,王兄,你是如何看的?”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王旁为难地说道,“小弟也不懂该如何说是好!”

    司马康插口道:“子贤,你这不是为难人家王兄弟么。有道是子不言父过,若是王兄弟口拙,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岂不是违人子之理;至于说好话么,你让王兄弟如何开口!我看还是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吧,说到底,就连为兄都还不清楚你呢!家父也常说你少年老成,让人惊讶呢!说说吧,介甫先生此文明显是赞同变法的,对此你怎么看?”

    沈欢本来不打算就此发表任何评论,可一听到连司马光都关注了,改变了主意,道:“其实,小弟也是赞成变法图强的,正如介甫先生所说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这些都是我朝的弊端,是所有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的。介甫先生天下大才,加上精忠耿直,一语道破其中玄机,也就不奇怪了,对此小弟是万分佩服的!但是……”

    沈欢说了一大堆,不无赞扬王安石之语,本来听得身为王安石之子王旁心里美美的,可是最后一个“但是”,灭净了他欢喜的心思,脸色顿时凝了起来,脱口问道:“子贤,但是什么?”

    “这个但是嘛,王兄,首先声明,小弟对介甫先生向来都是敬重有加,不敢稍有怠慢,况且他即将是小弟岳丈,更没有说坏话的可能。不过在此小弟真的想说一句:这一次,介甫先生真的太过急了一点!”

    “急?”王旁与司马康都不解起来。

    “是啊,急!”沈欢感慨不已,“诚如介甫先生所言,本朝理财无法,君臣上下节约,依然无补国事财政窘迫的状况,对此,年轻的官家已经给急得要杀人了!因此官家现今的用人策略就是需要理财大才,可国家大事,动辄悠关天下百姓,岂是一个急着了得!君主年轻急噪不要紧,只要有稳重大臣辅佐还可安然无事,你们看现在京城因变革一事吵得很,但大多是年轻一辈,朝中大臣老臣,都缄默以对,因此朝中天下都没有事故。偏偏这个时候介甫先生出此文章,表现得比官家还要急,鼓吹激烈,一个不好,就容易酿成大祸,到时天下可就有事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赐婚

    “二哥,照那个沈子贤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父亲急噪难成大事了?”王璇激动地红着娇嫩的脸颊,说出的话也有点清冷。 //

    她所谓的“二哥”,除了王旁,没有别人了。王旁闻言有点不悦地道:“小妹,也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了,子贤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另外,他是你的未婚夫,你也不要直呼他的姓名,传出去,这于你于他都没有好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你这个大咧的性子呢?”

    王旁闻言撇了撇嘴,道:“二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妹子我才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你这温顺的性格呢?人家都说我们父亲的坏话了,你没有反驳也就罢了,还帮着对方说好话,这不是胳膊往外拐么?”

    王旁讶道:“我什么时候帮人家了,只不过觉得人家说的真的有理嘛。你总不能让二哥我强词夺理吧?”

    王璇皱紧了眉头:“二哥,你还说人家有理?依我看是那沈……沈公子歪理一堆才对。以我们父亲的才学,别人也就罢了,你我还不清楚么?你别看我不出门,但京城里的消息我还是清楚的。现在外头已经传了,官家向君实先生询问我们父亲的能力,君实先生评价我们父亲的话就是负天下大名,用之天下大治,连君实先生都如此评价,作为君实先生学生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父亲的不是?”

    王旁没好气地道:“小妹,人家子贤没有说我们父亲的不是!相反,他也高度评价我们父亲的能力,他只不过是就《百年无事扎子》稍稍评论了一下而已。其中观点,二哥我仔细一琢磨,还真觉得有点道理,非稽妄之谈!”

    说到这里。王旁脑海里浮现昨日在沈欢家的一翻谈话。。。当时司马康逼问着沈欢对王安石文章的看法。沈欢先是赞扬了一番王介甫的为人才学,接着也稍稍表露他也赞成变革地主张,不过他是主张缓慢进行而已。他对新任官家地评价是因为财政问题逼得急噪了,而现在公布的王安石的《百年无事扎子》,也透露出急噪的毛病。

    比如说在文章里他先是赞扬了大宋百年来前几位君主的英明,才有如今繁华天下,接着话音一转,说到百年承平。大宋已经积累了很多弊端。而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大的危机,但那是有了老天的帮忙“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

    一句话,就把人家百年的努力都给否定了,接着又说“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这明显就是看不起朝中那般臣子地办事能力了,这让那帮大臣老臣的脸往哪搁呀。沈欢觉得,就冲这句话。王安石还未进京城,就得罪了无数大佬。最后一昧赞扬年轻的官家,让他大力变革。正是犯了急噪的毛病,因此沈欢会说如果搞不好,《无事扎子》会演变成“有事”的序幕。

    这些话,沈欢是当着王旁的面直接说的明明白白,其实他是暗地地让一旁的司马康像他地父亲司马光传递一个信息:虽然我已经不再反对王安石上台,但是我还是不看好他,至于怎么做,你看着办吧。这一套是走曲线救国的路线。是他结合历史上王安石性格上失败的原因。给他提前做一个注脚。

    沈欢当然不知道司马康回去会不会与司马光提起,但他更没想到心里藏不住事的王旁一回到王府,第二天就把昨日所听到地说予他的妹妹王璇知道了。

    王璇还是一个年轻的少年,他最崇拜地偶像就是她的父亲,她一直都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崇高的读书人,是最有雄心与能力的文人。现在听到有人不明不暗地诋毁自己的偶像,当然忍不住把怒气爆发了开来,没见着沈欢,却当着王旁的面开始抱怨了。另外她对二哥的软弱也觉得气愤,她人家,既然人家出招编排父亲的不是,当然要毅然反驳,奈何王旁并没有安她地设想来完成,反而对沈欢地言辞有着赞同之意。面对妹妹的责难,王旁叹道:“小妹,父亲地才学,我当然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方面,他将是我一辈子努力的方向。但是,他的性子,想必你也了解,确实是……唉,有点强了!别的尚好,可正如沈子贤所说,一旦身在朝堂,位居高位,处理不好,容易与其他大臣造成矛盾,这于国于人皆是无利!子不言父过,这一点,二哥我也不好多说,只能祝愿父亲大事能一帆风顺!”

    王璇沉默半晌才道:“二哥,父亲一生为公,从无私心,为人持道,皆是别人景仰之对象,又岂会有人不服呢?你就放心吧,不要太过杞人忧天!”

    王旁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王璇突然又恨恨地道:“就是那个沈子贤不好,他身为晚辈,怎能如此说我们父亲呢?”

    王旁倒是哈哈笑了,道:“是啊,他即将是你的夫婿了,也就是父亲的女婿,一个女婿,怎能如此说自己的岳丈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话一出,王璇脸蛋又红了起来,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也不知是急还是羞,嗔道:“二哥你就是爱拿人家来开玩笑!我不嫁给他还不成吗?”

    “你这是什么话!”王旁突然正了正脸色,“礼都下了,要不是因为先帝驾崩,估计你也早就过门了!不嫁的话万万不可对外人说出去,不然我们王家的脸面往哪搁!再说以子贤的才情与为人,也没有辱没了你!你记住了,刚才的话万万不可再出口!”

    “知道了!”王璇没好气地答道。

    王旁又道:“先帝百日就快要过了,你与子贤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安心等待吧,过些时日,我会督促叔父尽快与君实先生协商,把这个婚时定下来。”

    王璇稍稍低下了头,倏地幽幽地叹道:“二哥,你说我这门婚事,是好还是坏呢?”

    王旁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王璇皓白的牙齿咬了咬红唇,脸色忽红忽白,最后才道:“二哥,小妹也知道,婚姻大事,当听从父母之命,既然是父亲大人同意下来的婚事,我也只能听从!但是,难道你不觉得这门婚事,太过有着政治意味了吗?因为父亲与君实先生是知交,就可以因一封信就把我的人生给定下来了?”

    “放肆!父亲的决定,当然有他的道理!”王旁喝了一声,接着才叹气起来,“小妹,这已经是事实了,你不要多想,免得烦心。再说你也不是没见过子贤,以他的相貌才学,也当配得上你了!”

    王璇只能黯然点头,当是默认了。她的神思一下子遐远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有时清晰有时模糊的人影来,最后消散在脑海的边处,再也难以触摸。

    王旁也一时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文艺》杂志增刊因为有天下大儒王安石的文章,炒得更热闹了。有了王安石的加入,朝中本来很多处于观望状态的臣子也参合了进来,与大家一同讨论。六月时期,整个开封都处于新政改革的讨论热潮之中。

    当然,也只是讨论而已,还没有确切的行动。一切都在慢条斯理的一进行当中。六月中旬一过,先帝驾崩百日之期一过,京城又开始热闹起来。很多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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