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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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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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则,招商船局创办至今近二十年,船上所用上至船长,下至高级船员、机工,皆为外人,以至与法战事期间,船局船只因外人密泄,不能用于接济台湾、两广军需,假外人洋行手亦曾遭拒,”

    唐浩然翻述前事,让张之洞深以为然的点着头,可不是嘛,当初他因主战而督两广,当时苏省接济两广军需,招商船局因外国船员密告法国领事导致无船可派,最终不得不依靠洋轮高价运输,可谓是受尽百般勒索,听他么一说,那里还不赞同。

    “这船务定要是办得,定是要办,若不先从府库中支取十万两筹办船务?”

    也就是张之洞,说办便要办,而幕中诸人大都经历中法战争,自然深知中法战争航线受阻一事,当然也是极力赞同,在众人的赞同中,唐浩然却摇头说道。

    “香帅,这船务不及其它,不可匆忙而办!”

    哟,在众人正在兴头之时,唐浩然却当头浇了盆冷水。

    “这是为何?”

    若是在过去,张之洞或许会把唐浩然的话顶回去,而现在却流露请教的态度来,这种态度的转变,着实让周围的幕僚一阵羡慕,众人皆知自知之后,这唐浩然算是真正入幕了,虽说张府上幕友数十,可真正能进这大签押室议室的,不过十人而已,至于其它人,无非只是领一份程仪。

    “回香帅,招商船局二十年于不成,其一在于用人不当,二却为育人不当,二十余年间,若其育人,现在船局上下自不会为洋员把持,轮船亦不会为洋员所操,再者,现在长江航线俱为洋行把持,我等匆忙成立船局,只恐为洋人排挤,进而重蹈昨日招商船局之困,所以,浩然以为,我欲办船局,需首先成立扶轮学堂,先育成船长、船员及机工,此需耗时时年余,待其学成后,购得小火轮,或逆汉江北上,或入湖南,运出土货,先成厚积之势,待煤矿投产后,再以煤养船,运煤往长海发售,既可为船局一大宗,如此徐徐图之,自然可避免招商船局初办时无货可运之窘,”

    原本为唐浩然煽动一心要办船局的张之洞,听了他的解释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唐子然,年纪青青办事便如此稳妥,难得,难得,此事便依你,我看,这船局一事,不用假以他人之手了,就交给你办,至于银子嘛!就依先前我说的十万两,”

    心情大好的张之洞没有一丝犹豫,便把尚是空头的船局交给了唐浩然,船局交给我?交给我办?好不容易落了个差事的唐浩然,先是犹豫片刻,然后说道。

    “既然香帅信得过小子,浩然自当重命,不过,浩然愿于香帅在此约法三章,若是香帅答应,五年后,浩然不单返官本十万两,且每年上缴船局赢利不少于五万两!”

    “哦!”

    张之洞先是一阵好奇,而后又看了一眼当年与他约法三章方才出山的桑治平,见其点头轻笑,便大笑道。

    “好你个唐子然,你约的是那三章,且说出来,若是依得了,老夫便就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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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约法三章(求收藏、求推荐)

    “好你个唐子然,你约的是那三章,且说出来,若是依得了,老夫便就依了你!”

    张之洞的笑应只引得周围的幕僚一阵羡慕,羡慕者有之,嫉妒者自然也有之,尤其是过去在幕中以精通洋务而倍受重用的蔡锡勇听到后,心间更是五味杂阵,瞧着唐浩然时,更是满面的嫉妒。

    在众人的羡慕与嫉妒中,唐浩然却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先喝了口茶,润润喉,甚至特意轻咳一声,然后方才说道。

    “第一,船局用人行政之权在我,虽是香帅,亦不得往船局派送一人,”

    如果说近代洋务运动最大弊端就是用人,以至于商场变成了官场,这会全中国到处都是补官,这些补官的顶子都是用钱买来的,自然想办法要捞回去,在湖北同样也是如此,可他们却一直在补着。

    现在武昌来了个张制台,这个张制台要办铁厂、办枪炮厂,要开煤矿、开铁矿,他一纸奏折,就招来二百万两银子,而且据说这银子今后还要源源不断地从户部国库、从洋人银行里引来,白花花的银子将会像海水一样的流入湖北,流入武昌城。张制台兴办这么多的洋务衙门,给死板老套的官场平添成百上千个自古未有的职位。这职位一天到晚跟银子打交道,顺手将几百两银子放进腰包,简直如游泳时张嘴吸口水样的顺当容易。

    且不说这些人把官场上的习气带到了企业,单位就是那种今日拿印把关,明日便可暴富的心态,便能毁掉任何一个企业,在后世,不知多少国有企业正是毁于这种人的手中,可以说,持续数十耗资数亿两白银洋务运动,到最后之所以会惨淡收场,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体制上的原因,任何一场成功的近代化改革的背后,是整个社会的近代化,这一点,或许现在唐浩然做不到,但他至少可以努力的避免一些东西,比如,避免用人体制对企业的影响。

    蔡锡勇一听,眉头便是一跳,心想到,这唐浩然尽然如此胆大。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出言反对,而是且听他继续说下去,待到最后再行以反驳。

    “那第二条呢?”

    沉吟片刻,张之洞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一条。

    “第二,船局一切章程皆由我定,虽是官资创办,亦不得插手船局章程制定!”

    好嘛!

    蔡锡勇心底的冷笑更浓了,这唐浩然的胆子比他想象的更大,若是这样下去,他倒乐得在其得意之时,给其以重创,且看他第三条又是如何,不单蔡锡勇这般想,甚至就连同张之洞亦抱着同样的念头。

    “第三,船局管理、运营皆在我,因船局系官资创办,官府可于岁末行以监督之权……”

    唐浩然提着他的约法三章时,张之洞的眉头微锁,手指轻抚着杯沿,显是有些不快。

    “好大的胆子!”

    不待唐浩然把话说完,早就急不可耐的蔡锡勇一看到张之洞面上似流露出不悦之色,便立即抓住时机跳出来,手指唐浩然大声质问道。

    “既然你唐子然明知是官资所办,既不准官府往船局派人,又不准官府过问章程,亦不得过问管理,你当这船局是你唐家之物吗?”。

    先前唐浩然提出“纱、丝、煤、船”四策后,已经让蔡锡勇视其为自己在幕府内最大的对手,自然不会放过打压他的机会。

    果然他的那家“你唐家之物”让张之洞脸上的不悦更浓了,他平素最恨人“中饱私囊”,即便是对盛宣怀欣赏有加,可却不堪其为人,原因正是在于其“中饱私囊”,假“官商合办”行“中饱私囊”之实。

    蔡锡勇这么一说,果然说到了张之洞的心坎上,顿时让原本有意对唐浩然的约法三章考虑一二他,顿时动摇了。

    面对蔡锡勇的指责,唐浩然又岂会退让,他甚至都未看蔡锡勇一眼,而是直视着张之洞抱拳施礼道。

    “香帅,浩然先前说过,若是香帅于浩然全权,浩然不单返官本十万两,且每年上缴船局赢利不少于五万两!假以十年,船局不单能尽夺沿江航线,且能夺回沿海航线,并能于武昌创办造船局一所!每年上解官库不少于五十万两!”

    又是一个伟大的设想从唐浩然的口中道出,这一次不单是张之洞等人被其画出的大蓝图给吓了一跳,甚至就连同先前指责他“假公济私”的蔡锡勇,也被吓了一跳,以至于喃喃说道。

    “这绝不可能,香帅,切勿听此子狂言!”

    “怎么不可能!”

    猛的向前挺身一步,直视着蔡锡勇,唐浩然毫不客气的厉声质问道。

    “蔡毅敬,你只道我是口出狂言,但你可知,每年于我长江、沿海航行之洋轮有多少?每年洋轮获利几何?”

    因为知道在历史上,虽然说蔡锡勇精通数学、且使外十年,也算是难得的洋务人才,但出任铁路局总办期间,其却一如中国旧官场作风,整个铁政局内,官员任用私人,公款消费,贪污肥己。从而导致汉阳铁厂自创办起便如同官场,贪污之风横行,最终落得徒耗数百万却无所成,不得不假手商办,而作为总办的蔡锡勇自然难辞其责,更何况他亦深知,这蔡锡勇是张之洞所看得的“精通西学器数”的洋务干才,同样也是张之洞的委聘“洋务委员”的他也正是自己所取代的人。现在面对他,唐浩然自然是毫不客气起来。

    “这、这……”

    唐浩然的接连反问让蔡锡勇为之一哑,他确实不知,即便是洋务,也不过只是稍有了解,靠的也就是在同文馆由洋人教得些许西学。可久居官场的他,又岂会示弱,连忙转向张之洞说道,

    “香帅,你切不可任听此子妄言,此子先前曾言于长江、沿海航行洋轮无数,既是如此,又如何与其竞争,夺回江海航线!”

    蔡锡勇的话说的极有技巧,无论是“任听”亦或是“妄言”,其权在张之洞又令其有“回旋”的余地,又点明了唐浩然的话不过只是狂妄自大之言,不可尽信。果然他这般一说,果然又让张之洞的眉头微皱,甚至就连在幕中诸人亦佩服起蔡锡勇的急智来,确实,这洋船横行中国海面,已数十年,数十年间这江海上的洋船越来越多,他唐浩然又岂能从洋轮之手夺回江海之利,若不然招商船局恐怕早已成功了。

    不过蔡锡勇的得意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唐浩然直视着蔡锡勇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那你可知,日人是如何用数年之功尽夺日本航线?”

    在众人的迷惑时,唐浩然转脸面向张之洞,再次抱拳道。

    “香帅,他日招商船局亦曾开日本航线,为何十年前,断然取消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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