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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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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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摇头,“没事儿,你去吧,好好侍候你家小姐。”
    自己端着参汤往春杏院中走,一面想着刚才那个略有些怪异的丫头,突然心中一动,惊得自己停了下来。
    那丫头方才的身姿身形,怎么看怎么象是监视自己和兰香的,又是韩姨娘的丫头……
    再想想,自武老太太事后,武太太不背脸的呵斥韩姨娘,以及大房一家来了后,韩姨娘的态度与表现,再加上今儿这武府上团糟乱,若是韩姨娘因此对武太太怀恨在心,有心趁乱害春杏,以达到打击武太太,又报早先春杏打了她的脸面之仇……
    愈想愈害怕,手不由的抖起来,若这参汤真有问题,春杏已八月的肚子……脚步虚软起来。
    “梨花!”贺永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薇用尽所有力气转过身儿来,贺永年焦急走近,身后是方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贺永年看着她脸色惨白如雪,手抖的将托盘上盛参汤抖得洒了出来,汤盅盖子叮当有声,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安抚问道。
    
    第214章 真相大白
    
    李薇本来只是猜测,一时想左了,自己狠吓唬自己。又因她出来祭拜,并未着以面纱遮面,而贺永年殷切关怀,神情焦急,几欲要来环抱她,已惹得有人引颈而望。她忙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儿,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我们进内院说。”
    贺永年回首扫过众人,微点了点头。一手端着托盘儿,一手扶了她的手臂向二门走去。方羽在立在原处,遥望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二门内,半晌不曾动一下。
    入了二门后,李薇心中已定了下来,偏头看贺永年,不好意思的笑着,“吓着你了吧?”
    贺永年看她脸色已恢复如常,微微摇头,问道,“方才到底是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李薇咬了咬嘴唇,虽然方才是她没有根据的乱猜,但事关春杏的安危大事儿,还是不得不妨。便与贺永年悄悄的将这参汤的来历,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我也是因突然想到这个,又往深处想四姐腹中孩儿已是满八个月了,若真有问题,那岂不是一尸两命,这才吓到了……”
    贺永年眉尖紧紧蹙起,望着托盘之中已洒得只余下半盅的参汤,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
    然后舒了眉头,浮了一丝笑意在脸儿上,一手拍她的头,轻斥,“只猜些不吉利的。这参汤先放着,我们这就回院儿现去给春杏再熬。至于这事儿,等老太太入了土后,再与睿哥儿说说,再找个老郎中来瞧瞧,是否真的有古怪。”
    李薇点头,也觉自己这般猜测,对春杏而言实在是不吉利,忙“呸呸呸”了几声,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向天上地上过往四方神灵的告罪,又给春杏祈福。
    贺永年含笑看着她,道:“梨花心里只有爹娘和姐姐们,碰上她们有一点事儿,便慌了神。”
    李薇放下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只有这么点出息了。爹娘姐姐虎子都平安幸福,她便无所求了。
    拉他快走,“午时末要出殡,咱们快些熬了给四姐送去。这家大房太太实在是更讨厌,四姐又不是她的儿媳,她管那么多做什么?武太太说不让四姐守灵哭灵的,她就是不同意。”
    贺永年一笑,礼节礼仪之事,是有些人家格外看中,即便是在李家村,也有些发现古板人家,一应礼节都要周全。
    但是这么些年来,李海歆夫妇疼爱她们,不是极重要的礼仪礼节上,不太愿意难为她们去做去行这些虚礼儿,反正是人情世故往来上,多教她们些心胸宽广,对家财不争不抢,对公婆孝敬的大道理。这姐妹几人倒是听的,除了在贺府这件事儿上。
    若今日之事放在李家,大家定然会达成共识,第一要务是要顾着春杏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先顾什么礼仪。
    便附合她道,“是,不过,这事儿自有睿哥儿护着春杏,我们不便插话。”
    李薇点头,两人赶着回了春杏的院子,升火重新熬制了参汤,快熬好时,兰香回了院子,李薇一见她,忙问,“可是快要抬灵柩出门了?”
    兰香点头,“是呢。”
    李薇手忙脚乱的将小厨房中早上现做的糕点,装了两盘儿,看参汤已差不多了,便盛了起来,自己要端去给春杏。
    兰香道,“不用五小姐去。我们太太说,去坟里路远,我们小姐身子重,只用送老太太出门儿便可,不必跟着去送丧了。”
    李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儿。要说让春杏去送到坟上也是正理儿,若武太太坚持,这礼节上还真挑不出她什么错来。
    兰香端着托盘子走了。李薇本要跟着,那后面祭灵的全是近亲女眷以及家奴下人,个个都是重孝加身,她又没着孝,又是亲戚,去也不太合乎礼仪,便作罢。
    与贺永年回到偏厅之中,商量着,“年哥儿,不若给娘写了信,让她来照看四姐一些时日?咱们留不到她临盆时,我真怕……”
    贺永年将她拉过来,环在怀中,安抚道,“且先不急说这个,等与睿哥儿说了,请个大夫来瞧这参汤可有异常,再做打算。”
    李薇嗯了一声,自嘲道,“三婶儿说我学了爹娘爱操心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不假呢。”
    贺永年只是笑拍着她的背,不言语。
    过了午时后,突然听前院儿哀乐大起,李薇猛的站起身子,走到廊子下听了听,回头笑道,“武老太太出殡了。四姐该回来了。”
    果然过了二刻钟后,院外有人声由远及近,而那哀乐声,也渐去渐远,遥不可闻了。
    李薇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刚跑到院中间儿,春杏坐着青油小帷车,已到院门口儿。
    瞧见她便笑道,“梨花慌着要去做什么?”
    李薇看她精神虽还好,可脸庞却消瘦下来,脸上倦色难掩,便笑道,“没事。四姐累了吧,先睡会吧?小宝贝可乖?”
    兰香菊香扶着春杏缓缓走近,她抚着肚子道,“嗯,是有些累了。这小家伙怕是也不舒服,刚踢腾了几下呢。”
    李薇忙让兰香扶着春杏回房歇着,又殷切的跟了进去,问问肚子可疼,有没有旁的不舒服的地方。
    春杏倚靠在床头,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经验呢。”
    李薇一边替春杏将头上的黄麻丧巾取下来,一边斜她,“我是有样学样儿,行了吧?见天儿听咱娘念叨这个,还能一点也记不住?”又问一遍春杏可有哪里不适,春杏摇头。
    她这才放了心,让春杏先歇着,走到外间儿,拉了菊香到门外,小声吩咐她,“给四小姐瞧病的郎中是哪个,你与方哥儿这就走一趟,请他来给四小姐诊诊脉,瞧瞧胎气儿动没动。”
    菊香应了声,转身儿回屋去换下裱了黄麻丧布的鞋子,一般人家是极忌讳旁人将丧衣丧鞋这些东西穿到自己家里来的。
    菊香走了后,李薇叫兰香在外面听着些动静,自己进了偏厅。这些天来,她虽然没帮什么大忙,却也是整天东跑西跑的,一晃近十日过去,身子也真是乏了。
    贺永年指着临窗子放着的长榻,道,“来,你也躺一会儿。”说着起身到外面儿向兰香讨了一床薄被来。
    李薇是真乏,便也没推,在长榻上躺下,贺永年替她盖了薄被,正要去一旁坐着,李薇伸出双手抱了他腰,轻笑,“就这里坐着吧。”
    贺永年偏头笑笑,便坐着不动。他这么些天来帮着武睿跑前跑后的,愈发瘦了。这么想着,环着他的腰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屋内光线已暗了下来,身边已无人影,院中有杂乱脚步走动轻响,看看日头,想必是送殡的人都回来了。
    翻下长榻,出了偏厅,果然院中这些日被派到武太太跟前当差的丫头们都已回来,有人瞧见她,忙行了礼。
    正厅之中,正在说话的武睿贺永年春杏三个,立时停了话头,菊香打了水走过来,笑道,“五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李薇点头,“好。”又问,“郎中可来过了?有没有说旁的话儿?”
    菊香点头,“是来过了,郎中说我们小姐这些天操劳,略动了胎气,倒没大碍,开了几剂药,要她再静养一些时日。”
    春杏没事儿,她便放了心,略作梳洗便去了正厅,这几天来,她极少见武睿,此时再见他,神色面容皆憔悴不堪,十几天未曾修面,下巴上青幽幽的一片。
    衬得他此时黑沉沉满带怒意的神情,颇有些成熟的男人气,春杏倚靠背软垫,窝在椅子上,向她笑道,“快来坐吧。委屈你在小榻子睡了一下午。”
    春杏虽然笑着,却不太欢畅,隐约之中带了些凌厉,再看贺永年神情也有几分凝重,猜测他是不是趁着郎中来时,请人验过那参汤了。
    一边落座,一边小心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春杏瞥了武睿一眼,摇头,“没什么。正与年哥儿说呢,你们在这里也呆了有十来日,这两天好好歇歇,早些去安吉吧。”
    武睿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意,“嗯,家里还有许多事儿,我便不多留你们了。”
    李薇瞥了眼贺永年,又看看春杏武睿,明显是有事儿,却要瞒着她。武睿瞒着倒还好说,如果参汤真有问题,怕是存着家丑不外扬的心思,春杏瞒个什么劲儿?!
    与几人应付了几句闲话,叫春杏出来,“四姐,你来,我有事儿与你商量。”
    春杏一边说着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儿说,一边起了身子,与她到了厅外。李薇扶着她往偏厅走,到了厅里,等她落了座才道,“四姐,是不是年哥儿跟你说了那参汤的事儿?也让老郎中验过了?那参汤有问题?”
    春杏抚着肚子轻拍了两下,“你呀,将来要疼小姨,这可是救了你与娘的命呢。”
    李薇因春杏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周身骤然一冷,只觉汗毛都一根根倒竖起来,那是一种后怕到极致而产生的自然生理反应。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扑过去抓着春杏的胳膊,声音微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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