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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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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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着钱宁和张澜都屏住了呼吸。
  陶然之哼哧哼哧的忍着疼,手臂一抬径直不拐弯的就朝严安指了过去:“圣上,是严阁老,严阁老指使微臣下毒的!”
  有人咳嗽了几声,像是没忍住惊讶而岔了气一般。
  严安脸色一变,惊愕的看着陶然之。
  夏堰浑身一怔,怕是自己听错了一般看向单超,单超也与他一样正满脸的惊骇,单超如此,郭衍也是如此,所有人脸上都是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要知道,陶然之和严安的关系,那是朝野皆知的,两人坑瀣一气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想当初,陶然之能进宫,那也是严安引荐的。
  陶然之怎么会指证严安?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最重要的,他们宁可相信严安自杀,也绝不会相信严安有这个胆子或者立场去杀圣上,圣上死了对严安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难道是陶然之和严安翻脸了?所以才会决定拉严安垫背?若是这样,倒是有这个可能。
  可是陶然之这样的指认,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的明白。不需要证据,就已经是荒诞至极!
  毫无意义啊。
  圣上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望着陶然之确认道:“你说谁?”陶然之义正言辞,大声的道,“是严怀中指使贫道在圣上的丹药下毒的,他要谋害圣上啊,圣上,您一定要替贫道伸冤,杀了这个奸贼啊!”
  “住口。”圣上当即就反驳道,“你当朕老眼昏聩,不辩真伪,你再胡乱攀咬立刻就将你碎尸万段!”
  陶然之愤然开口,不畏生死:“圣上明鉴,确实是严怀中指使贫道下毒的,您若不信,贫道愿和严怀中当庭对质!”
  圣上皱眉,朝严安看去。
  “臣,愿意对质!”严安走了出来,拂开官袍跪在了下面,厉目望着陶然之喝问道,“你说老夫指使你毒害圣上,你有何证据!”
  陶然之回道:“贫道没有证据,但贫道就是最好的证据。”他说着朝圣上抱拳,朝在列的各位大人抱拳,“众所周知,贫道当初就是严怀中举荐进宫服侍圣上的,当初严怀中就告诉贫道,得一日需要时,他要做一件大事,贫道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在前几天,严怀中终于告诉贫道,他要弑君!贫道受他挟制不得不从命……圣上饶命,贫道真的是没有选择,不得不从贼啊。”
  “陶然之!”严安大怒的样子,指着陶然之的鼻子道,“老臣何时和你说过这样的话,老臣何时叫你谋害圣上,你简直危言耸听!”他像是被气着了一样,平日的好口才派不上用场。
  “严怀中,你不要以为没有证据就能将这些推的一干二净。那你说,贫道和你无怨无仇,甚至你对贫道还有恩,贫道为何不说别人偏要说你。”陶然之口沫横飞,连身上的伤都忘了疼,“贫道要不是受你挟制威胁,贫道为什么要害圣上,贫道在西苑中潜心炼丹服侍圣上,满大周哪位道长有贫道的恩宠和地位,贫道是疯了还是傻了,连命都不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严安气的脸都白了,陶然之朝圣上抱拳道,“圣上,贫道句句属实,您若不信,请审问严怀中,他定然会招供!”
  严怀中抬起手啪的一声,抽了陶然之一巴掌:“混账!你没有理由,难道老臣有理由不成,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你说,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来诬陷老夫的!”说着,又打了两下。
  圣上摆着手,皱眉道:“怀中,有话好好说,你这般样子作甚!”
  严安气的不行,说不出话来。
  “老大人。”郭衍扯了扯夏堰的衣袖,皱着眉朝上头点了点头下颌,意思不言而喻,夏堰颔首,低声道,“你偷偷去,将九歌找来,我们在此静观其变!”
  郭衍应是,不动神色的出了门。
  这边,赵作义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替严安说话:“圣上,严阁老忠君忠国兢兢业业,他不可能做出这等弑君逆天之事。陶然之定然是受人指使,诬陷严阁老36计!”
  “老臣附议。”刘同站了起来,回道,“正如严阁老所言,他毫无立场吩咐陶然之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求圣上明察秋毫!”
  圣上没有说话,望着严安和陶然之,目露深思。
  “圣上。”陶然之一副豁出性命的样子,道,“贫道所言句句所实,若有半句假话,臣愿一死以证清白。”说完,朝赖恩道,“赖大人,接着打,能死在万寿宫,贫道也死的荣耀,没白来这世上一遭!”说完,对着圣上唱到,“贫道死不足惜,还望圣上保重龙体,千秋万岁!”
  赖恩当然不会听陶然之的话,就站着没有动。
  圣上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严安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他猛然磕头,对着圣上红了眼眶,哽咽的道:“圣上,老臣受这贼子冤枉,还求圣上明鉴!”
  “朕知道了。”圣上根本没有相信陶然之的话,这天底下谁都可能杀他,但是严安不会杀他,他心头虽对严安颇有微词,也不如从前那般亲近,但一个人的秉性,相处这么多年他还是有自信能掌控的。
  最耐人寻味的是陶然之的反应,他无端端的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圣上。”赵作义大声道,“微臣有话要问陶然之!”
  圣上颔首,示意赵作义问。
  就在这个时候,钱宁在圣上耳边说了几句,圣上颔首,钱宁和来回禀的小内侍点了点头,小内侍跑了出去,过了一刻,就看到门口一身官府的宋弈大步走了进来……
  夏堰和郭衍正焦急的看着他,宋弈朝几个人点了点头,上前和圣上行了礼,圣上道:“九歌,你来的正好,一起听听!”
  “是!”宋弈领命,站在了末位,冷眼看着陶然之和严安,他刚从宫外回来,和幼清也见过一面,在内宫中发生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场景,他在未进万寿宫前便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毫不惊讶。
  “你接着说。”圣上指了指赵作义,赵作义就走过去,望着陶然之,问道,“我且问你,你从西苑逃走后,这几日住在何处?”
  陶然之答道:“贫道无处可去,又没有办法逃出皇宫,所以就在钟粹宫中躲避了几日。”
  圣上脸色微变。
  赵作义颔首,又问道:“你既躲藏的如此隐蔽,又为何暴露了行踪,被赖大人发现。”
  陶然之就闭口不言。
  大家觉得奇怪,赵作义就朝赖恩看去,问道:“还请赖大人说一说当时的情景。”赖恩点了点头,走上前来,道,“微臣今日正当值,正巡视到内宫外,忽然里头跑出来一个小内侍,说他看到了陶然之在内宫出入,微臣就带着人赶去内宫,一番搜查后果然在钟粹宫找到了陶然之,微臣便将他擒住。”
  “小内侍看到了陶然之?”赵作义开堂审问似的道,“那那位小内侍现在何处,他又是如何认出陶然之的?”一顿又道,“陶然之鲜少去内宫,一个小内侍如何认得陶然之,即便认得,陶然之做了装扮,连胡子都剃了,警惕小心,那小内侍又如何认出他来客串皇后。”
  “据小内侍所言,他并未认出陶然之,而是因为当时在宫门口,一位夫人指点他的,他才去和微臣回禀!”赖恩说完,忽然心头一怔,朝宋弈看去。
  宋弈淡淡的,面色无波!
  “哪位夫人?”赵作义打破砂锅问到底,赖恩回道,“臣已查过,乃是……”他看了看宋弈,道,“是行人司司正宋九歌的内眷,据说陶然之自北面而来,和宋太太站在甬道内说了约莫半盏时间的话,过后陶然之鬼祟而去,宋夫人则喊了小内侍去告诉微臣,其后,宋夫人去了坤宁宫,过后如何,微臣没有再查!”
  赵作义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望着宋弈,道:“宋大人,没想到贵夫人还和陶然之认识,这件事,是不是请贵夫人过来盘问一番比较好,免得你和严阁老一般,被人诬陷陷害都不知情!”
  宋弈没说话,夏堰站了出来:“赵大人这话差矣,事情到底如何还未查清,如何将宋太太请来,即便是问也该是宋大人回去问,赵大人就不必多事了。”
  赵作义正要说话,严安仿佛万念俱灰似的,伏地大哭道:“圣上,臣年老昏聩,无能无德位居内阁,臣……乞骸骨!”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样子。
  圣上一怔。
  “老大人!”赵作义激动的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严安的身后,“老大人千万不可中了别人的奸计,您若请辞,岂不是要寒了我等的心,万万不可啊!”
  刘同亦道:“圣上,此事太过蹊跷,但凭陶然之一人之言,实在难以服众,还求圣上详查,还严阁老清白!”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刘同一跪,吏部施铮明也跪了下来,随即内阁二杨落跪,工部钱璋也随即跪下来,就连兵部尚书的徐展云以及吏部尚书戴文奎皆跪在地上……
  如此一来,大殿中就显露出泾渭分明的清形,以夏堰领头,单超,郭衍以及宋弈站着没有动。
  夏堰看向宋弈,宋弈微微颔首,随即他们也跪了下来,求道:“此事疑点重重,还求圣上详查!”
  “各位同僚。”严安朝众人抱拳,“老夫年事已高,在朝中已有数十年,也到了给年轻有能者让贤的时候了,你们不用劝老夫,老夫决议如此,实无心再恋战,纠一时长短!”他朝圣上磕头,语气死沉沉的,“求圣上恩准。”
  “闹够了没有。”圣上拍着桌子,喝道,“朕还没说话呢,你们倒好,一个个给朕演起戏来了,都朕起来!”
  大家都不敢再说话,纷纷起身静默。
  圣上望着陶然之,喝问道:“陶然之,你给朕说实话,朕答应你,给你留个全尸!”
  “是严怀中!”陶然之语气坚定。
  圣上大怒,赵作义出列,道:“圣上,这件事分明就是陶然之受人指使而陷害严阁老!”他说完,猛然转头望着宋弈,“宋大人,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今天必须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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