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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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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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年我下扬州,好巧不巧又碰上他了,他便说他在做这个买卖,我当时头脑一热,就投了一千两的银子,心想也不多做着试试,到时候就算查出来,无凭无据的也没我什么事儿,没想到过了三个月,他竟拿了两千两给我……再后来我们合伙又一起做了四次的买卖,我总共赚了十六万两守望黎明号。”
  姓叶?宋弈心头转了一遍,凝眉问道:“此人何方人士,走的是谁的门路你可知道,相貌又如何?”
  “他说他是山东青州人,可我听他口音却是京城的,后来我私下打听过了,原来他自小在京城住过几年,相貌嘛,方正脸,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眉宇间有股杀气,双眸炯炯有神,若是在人群中看到他,一眼就能认得出,非常的显目。”薛镇弘说着又道,“至于走的谁的路子我没有问,这是别人吃饭的门路,我若打听岂不是有夺人财路的嫌疑。”
  啪的一声,薛镇扬将手里的茶盅冲着这里丢过来,气道:“你可真是义气,连他走什么路子都不问,就和人家做生意。”他又想起薛镇世来,两个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薛镇弘没接话。
  “这位叶三哥现如今人在何处?”宋弈望着薛镇弘,薛镇弘回道,“他前些日子还在京城,近日说要去江南,如果你要找他,我应该能找得到。”
  宴席室里沉默了下来,宋弈微微点头也没有再问。
  幼清听的心里却是起伏不定,大家都不知道太仓那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内情,可是她知道,这是宋弈一手策划出来的,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将严安拖到人前来,可是如今莫名杀出来薛镇弘的事情。
  他们不得不去慎重的考虑,这位叶三哥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将薛镇弘从中剔出来,宋弈往后势必要多重顾虑。
  还有薛镇扬,太仓那边闹大了,事情早晚会到大理寺的手中,那些人会不会拿这件事出来威胁他,又会不会因此而连累他无法升职,甚至他的前程会不会断送在此?
  “三叔近日便住在家里吧。”宋弈很断然的替薛镇扬下了决定,“这件事还要详查,结果没有出来前,您还是哪里都不要去比较好。”
  薛镇弘沉着脸没有反驳,薛镇扬也没有反对。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宋弈起身对薛镇扬道:“姑父,能否将那封信给我。”薛镇扬就将那封信递给了宋弈,宋弈并未立刻拆开看,而是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去查,若有消息便会派人通知您。”说着朝幼清望过来,幼清跟着他起来……
  “我们先告辞。”宋弈无心和大家多解释什么,带着幼清便朝宴席室外走去,薛镇扬和方氏送他出来,薛镇扬道,“你打算怎么查?”
  宋弈声音沉沉的道:“我早年在外走动,认识不少人,此事或许可以一试,”他话落朝薛镇扬拱了拱手,“您等我消息。”
  薛镇扬被薛镇弘气糊涂了,闻言点着头道:“若是查不到也不要着急,此事毕竟还没有泄露出去,我们再想对策。”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身陷囹圄,可若到时候保不住他,他也会大义灭亲,毕竟,薛家不是只有薛镇弘一个人。
  宋弈点了点头,带着幼清出了智袖院,方氏叮嘱道:“路上小心一些。”幼清回头朝方氏摆了摆手。
  “我们要去望月楼吗?”幼清望着宋弈,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什么叶三哥?”
  宋弈望了眼幼清,回道:“并未听过此人的名号,应该是化名穿入中世纪。”他说着微顿又道,“三叔说此人极有门路,能在两淮运私盐,却不受官府和漕帮的挟制,可见他门路非小,这样的人即便化名我们也应该能查得到。!”
  “那……”幼清犹豫的道,“会不会影响你后面的布局。”
  宋弈并不确定,摇头道:“那要看对方是什么目的。”又道,“等查清了才能知道。”说着,他扶着幼清上了马车,两人直奔望月楼。
  在侧门边,是老安迎的他们,宋弈下了车牵着幼清的手,径直去了后院的书房,宋弈在主位上落座,幼清则在他身后不起眼的地方找了个位子坐下,方徊和阿古进了门,还有位她上次不曾见过的人。
  “爷!”以前宋弈也会这个时间来望月楼,可是却从未这个时间带夫人来,可见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办?”
  宋弈将薛镇扬的给他的信拿来递给老安:“你看看这封信。”
  老安就将信拿过来拆开,双目一扫。他跟随宋弈好几年,两个人之间早有默契,看完后他蹙眉道:“这个笔迹属下不曾见过。”又将递给方徊和阿古看。
  “叶三哥你可听说过。”宋弈将薛镇弘所形容的相貌和老安说了一遍,老安闻言一怔,奇怪的道,“听爷这么说,属下可以肯定此人绝非是漕帮的人。”
  方徊就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这个人样貌似乎……”他摇着头单凭口述,一时实在难想起对方是什么人。
  “不着急。”宋弈负手在房里走了两圈,低声道,“此人若不是漕帮的人,也定然和漕帮关系匪浅,在这边下手定然会有收获。”他徐徐说着,“方徊今晚去西山大营转一圈,以及周边的卫所也走一边!”这世上能身有杀气的人,不是匪便是兵将。
  方徊抱拳领命,宋弈又道:“盐商联名的状纸先暂且压上几日,等将这件事处理好,再上奏不迟!”
  几个人纷纷应是。
  宋弈就带着幼清重新上了马车回了自己的家,幼清忧心忡忡的,就怕这件事打乱了宋弈的谋划,宋弈见她如此,就安慰道:“对方的目的即便未明,可我们也能预知一二,不用担心,总有办法应对的。”
  幼清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三叔的胆子也太大了。”她想想就生气,可是又不能真将薛镇弘送衙门去,“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就跟着人家后头做生意,他也不想想后果。”
  宋弈没说话。
  幼清回房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想着薛镇弘的事情,这事儿太古怪了,会不会有人知道了宋弈,通过薛镇弘的事情来打乱他的布局?
  此时,严府之中,严安也并未休息,他和次子正对面而坐,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对弈,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严安时不时端茶轻啜的悉索声,过了一刻严安放了棋,凝眉道:“辰星,你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
  严志纲笑着道:“父亲是近日劳累的缘故,您要不要早点休息。”
  严安闻言摆着手道,“你出去那么久,我们父子已经许久没有杀的这么痛快,为父一点都不累!”他说着一顿,让人收了棋盘,望着严志纲道,“……起初我只当小打小闹,可一连十来日事情周旋不下,此事你怎么看唐朝大宗师。”
  “儿子认为,此事恐怕和鲁直的事情是同一人布局策划的。”严志纲眉头微挑,自信满满的道,“不过父亲不必担忧,此事交由儿子去办,我既回来了自然要为您分忧才是。”
  “好,好!”严安欣慰的道,“此人不清除出来,为父心中难安,他就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谁也摸不准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严志纲点头道:“儿子一定不负您所托!”
  “好。”严安说着摸着下颌上的胡须,又胸有成竹的道,“等明年大局稳定,为父打算陪圣上南下寻蓬莱,圣上登基以来还从未出去走动过,也该出去走走了。”
  “父亲这个主意好。”严志纲道,“圣上也实该出去走动走动。”
  严安颔首说起陶然之:“上回让勋贵募资修丹炉,陶然之成了众矢之的,如今张茂省又拿了十万两出来,他已经用处不大。”严安凝眉道,“我看你要再物色一个人,有备无患才好。”
  严志纲点着头:“儿子已经派人去龙虎山了,不出数月便有消息。”又道,“倒是这个郑孜勤是个人物,能屈能伸,一句话不说就拿了两万两出来。皇后有恃无恐也是因为有他。父亲,储君之事不过早晚,您看,我们要不要适当松一松口。”
  “暂且不用。”严安摆手道,“储君不能立,一旦立了储君朝堂便会泾渭分明,他们虽动不得我,但却会以储君马首是瞻,届时我们定然麻烦不断!”
  严志纲微微蹙眉,圣上早晚会死,这个时候一定要将新君牢牢拿捏在手中,好为将来做打算,只是严安不赞同,他也不好多说,只得应是!
  外头有人喊了一声。
  “进来。”严安朝外头喊了一声,便立刻有人进了门,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眉宇间凶气骇人,朝严安父子抱了抱拳,“老大人,二公子!”
  严安放了茶盅,问道:“那个叫什么来着……”严安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严志纲就笑着提醒道,“薛镇弘。是大理寺左少卿薛致远的胞弟!”
  “对,对。”严安笑望着严孝,道,“事情办妥了?”
  严孝点头道:“办妥了,现在薛府正为这事闹的鸡飞狗跳,据属下观察,薛致远虽口口声声说要将薛镇弘送去衙门,但这件事就算他真的这么做,对他来说也是摘不干净的,所以,他们势必要有所行动。而夏堰那边,为了保这个得力干将也会不遗余力。”
  “嗯。”严安颔首道,“先让他们挡一阵子,等事情稳妥了,我们再出手收拾那些乌合之众。”
  严志纲点着头,心头一动,道:“父亲,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儿子还因此衍生了一个想法。”他说着微顿,接着道,“盐商势大财众,我们经营了这么久也收效甚微,您看,若不然乘此机会把两淮的盐纲整顿一番,彻底改头换面。”
  严安闻言一振,问道:“你且说来听听。”严志纲就道,“两淮盐商以扬州为首,而扬州的盐商又大多数来自徽州,他们常抱作一团一致对外,有时集资购买盐引,盐场几乎要被这些人垄断,儿子想,不如乘此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往后两淮官盐只交由某一人经营打理,这样一来市场不但不会混乱,而我们也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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