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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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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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茵知道陶妈妈一向最紧,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便歇了不再追问,两个人就在隔壁的宴息室里坐着说话网游之暴牙野猪王。
  当天夜里,烟云阁就人仰马翻的找郎中,又去正院请大老爷。
  薛老太太病倒了。
  薛镇扬也慌了神,忙让人去封家医馆请大夫来,他和方氏则亲自在床边侍候。
  幼清得了消息,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会是白天的事情承受不住,所以病倒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管平时身体多好,但凡病倒总不是玩笑的事,幼清便喊采芩服侍她穿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去烟云阁,她到的时候除了薛明一大家子人都在里头,大家互相见过礼,薛思琴就问薛思画:“怎么突然病倒了?可知道什么原因。”
  薛思画哪里知道,她只有每日早晚下来请安,一日三餐的饭和薛老太太在一起吃,其它的时间她都待在楼上,便是身边几个服侍的丫鬟她也嘱咐了不要轻易下楼来。
  母亲做了那种事,她知道自己如今在大家眼里是什么样子的,既然见面也尴尬,还不如不见的好。
  至于哥哥,她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一些,可是那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她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有的只有沉默!
  薛思画心力憔悴,只觉得自己若是今儿死了,说不定还是解脱。
  她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我也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才下来看的,祖母像是晕过去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她叹了口气,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过,她老人家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薛思琴看着这样的薛思画也只有叹气,母亲说了,大哥和父亲肯定是要分家的,她也觉得两个房头已经没有住在一起守着一个家的情谊了,何必要捆在一起让大家都难过,可是他们也不能不顾忌祖母的感受,若是老人家真的气出个好歹来,不但父亲和大哥的名誉受损,便是这三年的守制也耗不起!
  “天还没亮。”薛潋皱眉道,“医馆里的郎中也不知能不能请到。”显得有些焦躁。
  薛思琴拉着他坐下:“你走的我头都晕了。”又叹道,“祖母身体一向很好,定会没事的。”
  大家一起喝着茶熬到近丑时,外头才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薛潋和薛镇世一起迎了出来,两个人一出门接着抚廊下的灯光就愣在了门口,薛潋指着来人结结巴巴的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也是郎中啊。”封子寒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上台阶,站在薛潋面前,“是不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薛潋点点头,又点点头。
  确实是受宠若惊啊,薛潋朝着房里头大声喊道:“父亲,封……封……封神医来了。”
  “从容,从容。”封子寒拍了拍薛潋的肩膀,朝里头探了探,又朝薛潋眨眨眼睛,捏着嗓子低声问道,“那个漂亮小姑娘在不在?”
  合着是奔着表妹来的,薛潋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不高兴了:“神医,您今年贵庚?”
  “怎么?”封子寒摸了摸脸,“我很老?不会啊,我出去人家只当我四十岁重生王牌特工。”
  这么说实际上是不止四十岁喽?太为老不尊了,薛潋顿时在心里翻了白眼,推着封神医进去:“您既然都来了,还是先去给我祖母瞧病吧。”
  “你就告诉我小姑娘在不在不就行了。”封子寒不悦,瞪着薛潋,“在不在?”
  薛潋皮笑肉不笑的不说话,那边薛镇世看不下去了,生怕封子寒这神医跑了,有他在母亲什么病都不怕了,忙过来打圆场:“神医快里面请。”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封子寒不动望着薛潋,薛潋当然不告诉她幼清的事,昨天上午他盯着表妹看一点为人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现在到好,一来就打听表妹的事,这是几十岁人做的事嘛,大晚上的传出去表妹的名声还要不要。
  反正薛潋不高兴。
  封神医见他不说,就哼哼了两声,朝着里头喊:“方小姐,在不在?”
  幼清本是和薛思琴在说话,听到外面的喊声顿时露出惊怔,这声音……不会是封神医亲自来了吧?
  薛家能请动他来看病,可真是脸比盆大的事了。
  幼清继续和薛思琴说话,当做没听见外头的喊声。
  薛思琴皱了皱眉低声道:“那什么神医,怎么这么轻浮?!”
  “不管他。”幼清低头喝茶,耳朵却是竖着在听外头的动静,好在封子寒不再喊了,外头安静下来,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怕他继续发起疯来,让人受不了!
  薛思琴喊春银过来:“你去听听郎中怎么说。”
  春银应是出了暖阁到对面的卧室去,封子寒正在给昏睡的迷迷糊糊的薛老太太号脉,薛镇扬早在郎中来前就已经号过了,并没有诊出什么来,如今见封神医肯亲自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只当他和薛家有了交情,才来走这一趟,心里头感激不尽。
  “怎么样。”薛镇扬见封神医收了手,他担忧的上前去问病情,封神医看看一屋子紧张的面色,嗅了嗅鼻子漫不经心的道,“挑些她爱吃的爱听的哄着她吧。”
  这话什么意思,只有将死之人家人才会这么供着哄着,只因为他时日不多了,临走前尽量让他过的高兴舒心一些。
  薛镇扬大惊,脸色瞬息变的惨白:“封神医……您的意思是……”
  薛潋也是吓了一大跳,方氏受不住的由春柳扶着在椅子上坐下来,薛镇世更为直接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娘……”扑在床边。
  他一哭,外头的人听到了只当是薛老太太不好了,一个个吓的就地跪了下来,呜呜咽咽跟着哭起来。
  跟奔丧似的。
  幼清也惊住,前一世薛老太太身体一直很好,活的时间比谁都要长,至少在她去世的时候薛老太太还硬朗的不得了,没道理今生受了点刺激就……
  难道是因为她的干预,事情发生了转变?
  幼清紧紧蹙了眉头。
  周文茵骇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第一次失态的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诊断错了,下午外祖母还好的很最强丧尸传说。”她说着就要朝卧室里去。
  “小姐。”半安拉住她,“您再等等。”
  周文茵才意识到只有她一个人往外头走,只得停下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薛思琪心里头没什么悲痛,可这个时候也不敢说风凉话,只得忍着性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等那边正式传来消息,她再捏着帕子哭一场做做样子就好了。
  这边,封子寒被薛镇世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瞪着薛镇世:“你哭也提前招呼一声,惊了我一跳。”
  这个时候谁有空管他吓没吓着。
  薛镇世接着哭,薛镇扬也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又悲痛母亲的身体和可能随时离世的哀伤,又为自己的仕途感到悲凉,三年守制,再回来朝中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还有薛霭,谁又能给他铺路助他一臂之力呢。
  方氏和薛霭的心思相仿,老爷和薛霭的仕途也太坎坷了。
  封子寒歇下来,语气非常不解的道:“好好的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老太太好的很。”又看着薛镇扬,压着声音讥诮的道,“比你的身体还好!”
  薛镇扬一愣,一脸恍然:“什么意思?您刚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是你们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哄着供着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不会生病了。”说完轻蔑的看了眼薛镇扬步态悠闲的往外头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记得把一百两的诊金送医馆。”
  一次出诊就要一百两,可真是天价,可惜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说这件事,薛镇世止了哭过来追问道:“什么叫顺着她的意思就不会生病了,那我娘到底病没病?”
  “你说病没病。”封子寒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样子,“你在她胳膊掐几下就知道她病没病了。”
  意思很明显,薛老太太这是故意装病。
  薛镇扬怒不可言,气的望着床上依旧躺着昏昏然似的薛老太太,对方氏道:“我们走!”带着方氏拂袖而去。
  外面的哭声也是止住,大家瞬间作鸟兽散。
  薛镇世望着兄长和大嫂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母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陶妈妈飞快的撩了帘子进来。
  薛镇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推了推薛老太太:“娘……”他喊了一声,就看见薛老太太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就是不睁眼睛,他心里明白大约是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这会儿不愿意见他,薛镇世小声道,“那您休息着,儿子不打扰您了。”说着也出了门。
  陶妈妈就拧了热帕子给薛老太太擦脸,薛老太太猛然睁开眼睛夺了帕子就丢了出去,恨的牙痒痒!
  她原想唬住薛镇扬的,好让他不敢再提分家的事,没想到封神医竟然来了,若是换做别的懂人情世故的郎中,就算看出她装病,也知道是别人的家务事,假模假样的开两副药给他调养身体。
  可是这封神医,不但直言道破,竟然还出言嘲讽她穿入中世纪!
  陶妈妈张了张嘴想劝一劝,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得扶薛老太太起来给她喂了两口茶。
  暖阁里众人也知道了消息,顿时心头啼笑皆非,薛思琴站起来:“一晚上没睡,都散了吧。”说着带头出了门,正好在门口碰见来请他们的春柳,几位小姐就陆续出了暖阁。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半安压着声音,望着走在前头的几位小姐,周文茵摇摇头道,“还是别去了,外祖母这时候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丢了这么大的脸,她去了就表示她知道,老太太再疼她心里也会留疙瘩的。
  半安应是,扶着周文茵回来自己的院子。
  幼清则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散步,绿珠在一边提着灯笼,想笑不敢笑的憋着,幼清无奈的道:“要笑也给我憋回去。”
  绿珠捂住嘴,拼命的忍着。
  幼清觉得薛老太太真是越老越是回去了,这样的一哭二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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