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不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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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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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华脸朝里躺下,背对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出城干什么去了?还不是为了接她!”

    “军情紧急,我那是给黎源送马去了,我不出战,总得支持别人早点出战。”

 第八十七章 诱敌

    黎源马不停蹄到得鼎江,鼎江已经危在旦夕,程昌寓新造一种车船,用人力踏轮驱动,其速极快,战斗力极强,寻常战船被它一撞便即沉没,黎源新到,情急之下也无对策,只有多派弓箭手死守,另外黎源又备下许多石油,以制做火箭用于火攻。(早在北宋沈括发现石油,民间有应用。)

    程昌寓闻黎源之名已久,韩世忠,李纲都曾败在他的手中,他也是加倍小心,出四分之一战船作为先锋,车船造就宽阔,两边有轮,数十水兵踏轮转动,那相当于水中自行车了,由完全的人力变为机械化,无论何种风向,都不影响前进。

    黎源看江面上,数十只大船如战场中战马翻腾而来,其速度之快如江上飓风,黎源急令,准备火箭。

    待船行进射程内,数万只火箭铺天而至,沾上车船便迅速燃烧,被射死射伤的人也是无计其数,黎源用上所有的石油,以挡这一击,其实如果程昌寓若全面发动,黎源是无法抵挡的。

    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石油。因此这几十只车船也大半烧毁,剩下的十几只快速撤退,撤回本营。程昌寓不敢冒然行进。

    黎源心里更是忧虑万分,他把缴获的车船加以研究,发现它确实神妙,但是如果短时间内也制做出这种车船,难度可就大了,这样的工匠他们没有,还要眼下的工匠研究琢磨,如果能琢磨出来,那也是勉强做个一只两只,如果这么大量地制做,那是要耗费许多时日的。

    如果这其间程昌寓再次攻来,那么石油已经用尽,就无可抵挡,普通弓箭只能伤人却伤不了船,他们有车船这等利器,那应该是势不可挡的。

    程昌寓新败,估计他得整顿一天。等他再次攻来,那样就如鹰抓小鸡,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任十个黎源也无回天之力。

    原来的守备叫张利,黎源来时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更是毫无办法。黎源心里十分焦急,但是他不能表露,这晚他一夜没睡,不是睡不着,而是他根本未曾沾席。

    他在烧废的车船上仔细勘察希望能找到它的破解之法。这种船,船体巨大,叶轮极多,如果在它迅速行进时,令水军潜入船底卸它的轮子那是不可能,就连靠近也会很难,因为它会在水下旋起巨大的水流。这种车船,制造复杂,一时之间不用说几十只,就是一只也是很有难度。

    黎源一时想不出,从废船出来,划着小船在江边上徘徊,然后再划往江心,浪涛暗涌,隐隐藏着不安。

    在他心中一直萌生着一个破解之法,但是这个想法,在内心鼓荡却蹦不出来,此时江水不安地涌动,渐起浪涛,圆月高悬,这日正是十四日,江水要涨潮了,黎源迅速回划,感觉到江水如燃沸一般,将小船推起很高,一波一波地往江边冲刷,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黎源用不着划船,潮水远比想象要快,要大。

    眼看着迅猛的潮汐催打着船舷,一个巨浪卷来,一人多高,象要把船与人吞噬掉,黎源站起来,偏不屈服,要与它比高,那黝黑的江水,黎源不是没有恐惧,这潮汐越来越猛烈,如果被它吞没,任自己再好的武功也是惘然。

    他虽恐惧,但亦觉得可亲可爱,在自然面前,人本来就是渺小的。他向上托举,象是在托着天,托着那渺渺层云,而小船如冲浪一般,一直颠簸在浪头,强势的汹涌,他就象一个冲浪冠军,踏着脚下那薄薄的船板,随着浪的起伏,驾驭着它,一直向前。

    虽进了水,黎源也被打得水透,但是并没有沉没,而是将他冲到江边。

    黎源跳出来,那浪退去,小船已在沙滩上。一会,浪潮又来,小船又浸于江中。黎源萌生的破解之法,这时终于脱颖而出,程昌寓的车船虽然行进迅速,却对水深有一定的要求,如果借涨潮之时,引他入浅滩,那么潮退之后,他恐怕就走不了了。萦绕在心中的愁闷终于解开,黎源一下子,心中大快。

    已近凌晨,他飞快地奔入营寨,大叫张利,张利从外面慌忙跑来,报道:“将军”黎源让张利坐,把刚才的良策告诉张利,张利一听极其振奋,一拍大腿,赞道:“黎将军妙计,咱们就引他到咱们的地盘来。”

    “但是经昨日一败,程昌寓一定心有防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他来围剿我们,我们主动出击,他没有不战之理。”

    黎源道:“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们算好时间,安排四拨船队,前三拨,我们只派船,少派人,分节列开,由第一拨去引他,他必用车船追击,到时候我们这支船队自然逃不过他的追击被他摧毁,那么他获大胜,看到第二拨,第三拨自然还是要追击,因为这两拨船队也是逃不过车船的冲撞,而被摧毁,他节节全胜,那么势必要一鼓作气,直打到底,如果我们时间算计精确,等到他追击第四拨的时候,潮水就要退了,第四拨船队设在浅滩附近,他一来我们就往浅滩划,这时他势狂大意,就会追击,等他们完全进入浅滩,潮水退去,船与人都跑不了了。”

    “妙计,妙计。”张利赞道。

    黎源有隐忧地道:“只是有两点,第一,前三拔船队是饵,船与水兵都是要牺牲的,当然水兵我们安排到最少,找水性最好的,破船时希望能从江中逃生。

    还有一点就是退潮时间,必须十分精确,他忧虑地道:“如果退潮时间延长,我们将水军都安排在第四拨船队上,那时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鼎江也就难保。”

    张利道:“黎将军放心,我们这里有个师傅通天文地理,测算潮水涨退精准无比,”他对手下道:“叫郭师傅来。”

    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人,这郭师傅五十多岁,中等身材,温文尔雅,一部花白短胡子,眼光极其柔和沉定,上前来谦恭地道:“昨晚黎将军是不是一夜未睡?”

    黎源看着他,惊讶道:“你也在江边?”

    “老朽每日记录潮起潮落,特别是十四,十五,十六这三晚,我是从来不睡的。”黎源听了高兴问道:“那么今天落潮的时间大约在什么时候?”

    郭师傅道:“今天是十五,涨潮在午时正点到未时正点之间,未时正点之后到申时正点平潮,那么在申时正点之后到酉时正点是退潮时间,到酉时正点潮水应该全部退去。”

    黎源再次问道:“此算法可准确?”

    郭师傅道:“敢以人头担保。”

    黎源道:“好!那么咱们准备在申时正点出发。一个时辰内将他们引入浅滩,等潮水退去将他们困死江弯。”

    午时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正点是现在的中午十二点,以此类推,申时正点相当于现在的午后四点,此时正是人精力复苏之时。

    程昌寓经昨日一役,车船烧坏许多,正在补修战船,回来的军官道:“黎源后来火箭不足,象是没了燃料,所以这才有机会逃生。”程昌寓道:“但愿你说得是真。”

    下午申时,黎源的船队竟敢前来叫阵,程昌寓道:“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难道有诈?”手下副将道:“他们既然已无燃料,便是送死来,能有什么计谋,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我这就去。”

    程昌寓道:“慢来,这回咱们也带上火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位副将领命而去。

    且说与黎源船队交战,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火箭,撞破他们的船,比用火攻还要痛快,简直是不堪一击,这样的船别说一百只就是二百只,用车船对付也是刀切豆腐,狼入羊群。

    杀破第一拨还有第二拨,杀完第二拨还有第三拨,这可痛快之极,这叫冲破层层阻碍,真解昨日火烧之恨。这副将指挥着一百只车船,发现前面影影绰绰还有第四拨攻来,每攻一处势如破竹,这第四拨船已经接近他们的营寨,若是一举歼灭,那鼎江不是到手了吗。这个黎源枉有威名,想不到是草包一个。

    他指挥车船全速前进,向第四拨发起攻击。虽然也有部下说,现在正是退潮时刻,若是不慎进了浅滩就回不去了,这副将自信道:“以他们的不堪一击还等得到落潮之后么,”大刀一扬“杀破鼎江!”

    巨大的车船巨人一般在第四拨船队中左冲右突,近百只战船很快被撞得粉碎。但是奇怪的是战船上的敌军很少,难道杀得没人了?还是另有埋伏,但是若有埋伏早就来了,江面上除了残碎的船板和上百个漂浮的尸体,并不见一点动静。

    他觉得不妙,忙下令调头,此时潮水已退,大船已触江底,轮子转不起来,如何回航,正在此时岸边一片喊杀之声,大军潮水般涌来,这副将“哎呀”一声,心道不妙,想起方才部下之言,已是悔之晚矣。

    上百只车船搁浅,自己军中一片慌乱,刀剑相交,血肉横飞,江边成一片红海,沙滩也染成红色,七千多人被剿杀五千多,剩下那一千游中江中,不知死活,这副将亦被砍死。

    黎源损失了三百多只战船,缴获了一百只车船,杀敌五千,缴获军械无数,完全在意料之中,可谓大获全胜。这一百只车船等于是程昌寓所有车船的一半。

    这一役黎源看到,车船虽好,却无灵活性,使得作战单一,如果这次敌人有小船搭配恐怕不会败得这么残。

    黎源查点中号战船仍有二百只,小船五十只。是夜,黎源令张利多造小号战船,这样大中小搭配迎战。

    这样日夜加工,三日造成小船一百八十只,加上原有的就是二百三十只。

    第四日,凌晨,黎源调动八十只车船,二百只中号战船,二百只小船,带领水军九千,主动攻打程昌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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