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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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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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不但朝臣,竟连许多以”全视角“看文的读者都彻彻底底的瞒过了。笑。
  无雨宫苍桖送别含元殿竹妃敬酒
  “那不过是你的胡言乱语罢了。”
  “胡言乱语?你要这么想也由你。便是本尊信口胡言害你,自古坐上这帝位的人,对这种事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何况还有乌雅遥投敌叛国为佐证?以他为人,便是宁可牡丹花下死,可不会连累了他兄弟、儿子一大家。今日赶你出宫,明日便要除了你!届时他这真心人面对你冰凉尸体又能苟活几日?薄命鬼便是薄命鬼,比那武承帝更薄命。狄家怕是得罪了哪位上仙,一家子都是薄命的疯子!”苍桖言罢,狂笑不止。
  “便是他真信了乌家有二心,信了你信口胡言,也不会杀我。”乌雅羽面上反倒平静似水,淡然看着苍桖狂态,“他心中的帝王之道,岂会因朝臣心思不纯而畏足不前?人心皆有自私险恶之阴暗处。君王绝不会因怕臣子二心,而做滥杀无辜的暴君,或是惶惶终日的昏君。正如,便他之前信了我是紫微真龙,仍是重用乌家。将来也会心思手段用尽,防患未然,保乌家不反、不死,而不会因见疑便将我们除了。
  “正如,你心怀不轨,他却仍是将你置于身侧,爱护备至,盼你终有一日能成国之栋梁。登基以来,他纵横权术,用策用计,惦念的乃是让四国百姓能免除战乱之苦、安居乐业,而不是稀罕那能将人活活累死的宝座!帝王的心如此持正,又怎会疯癫?”
  苍桖笑声更狂,充满嘲讽。长发披散,与血色衣衫一并在最后一缕夕照中舞动。阴柔美颜上凄厉悲伤,让人不忍直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他真是这样的人,并非我逃避现实的托辞。如此心胸、才华的男人,为师则为良师,为友则为益友,为君,那便是值得大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效忠的明君。子桖一生又能遇到几个?若我猜测没错,此次意外,他怕是要提前重用你了。伴君策是荣宠,却非是因为那权势富贵。子桖需懂得,莫要错过。”日已西沉,乌雅羽说罢,在黑暗中含笑抚那宫灯、发簪半晌,转身离去,“此一别你我恐相见无期,子桖好自为之。”
  直至那轻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苍桖才止住了狂笑。无力跌坐在地,以手覆脸呜咽。“一念之仁,我竟想要放过那狄家孽子,随你远走天涯……真是可笑,真是可笑……紫薇星君,你是狗血污了灵心,才会劝我这妖煞留在那薄命鬼身边!就他那孤寡落拓的命格,身边有我和贪狼这样的煞星,如今又没了你这祥瑞,你道会怎样?呵呵……呵呵……呵呵呵……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贵和报,“贤妃娘娘已回了无雨宫。”
  狄螭闻言只觉心口剧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却仍只是低道,“朕无贤妃。”言罢,便继续看着陈非为榻上狄离诊治。
  贵和跟着狄螭也这么多年了。皇上便是言语上说的再不在乎,那眉眼之间悄悄藏起的温柔,那病痛之时胜于良药的慰藉,在在的表明这深沉帝王对那妃子的爱恋。
  这帝王,痛惯了,痛时随意装装便是若无其事的平静。可他极少欣喜,欣喜时并不善于掩饰。他甚至并不知晓他自己幸福时是何模样,又如何掩饰了?!
  贵和看得分明。便是看不懂他悲痛,却看得懂他喜乐!只可惜,如今喜乐也成空……
  正纠结着神仙眷属竟成怨偶,小太监忽的唤他。贵和起身去查看,急急回返附到狄螭耳边轻语两言。
  狄螭点头,起身向玄武殿而去。
  玄武殿侧殿厢房,月一身黑衣破烂不堪,浑身浴血,跪在房中。
  狄螭伸手掺他,又命贵和传太医。
  月却是不肯起身,直直跪在地上,含泪道,“启禀皇上,秦家私藏龙冕、通敌卖国不假。可乌雅遥却绝无谋反之心。非但如此,他实是忠君爱国的义士!”说到此处,泪珠掉落,在满脸血污中划出两行苍白。
  乌雅遥为人,狄螭怎会不知晓?此前对乌家的责罚,无非是做戏。若仔细算来,乌极和逍遥二子随时可官复原职,而乌雅羽的贬黜,更是他早有预谋却一直不得良机的算计。
  他所关心的不是乌雅遥忠诚的归属,而是他本人的安危。此前担忧狄离伤势,一直将忧虑强自压下,此时见月悲哭,心下一凉,勉力稳了声音道,“雅遥他究竟如何了?”
  “他为退玉寰大军,杀入敌人重围,欲斩敌军将领,却身陷敌兵之中,生死不知……”月伏地回禀。
  狄螭心中凉意直透背脊,咬牙道,“哭有何用?!究竟怎么回事?!从头道来!”
  月虽遭呵斥,却一时收不住泪眼。只哭着将前因后果说了。“秦落恐是已经战死。乌副相被擒,秦家骑兵溃不成军。失了主将,许多兵士以身殉死。秦虎秦雷领着一群叛国贼投了玉寰。其余中军骑兵和后军幸存将士随着吴泯退出望寰,成了逃兵,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玉寰大军长驱直入,攻打大寒郡郡县凌甫县。”
  狄螭沉默片刻,只向贵和挥了挥手。贵和立即会意,强行掺了月到一旁榻上。陈非此时正为狄离诊治,月又不愿另传一名太医,暴露自己的身份。狄螭见他一时无碍,也不去勉强,只叮嘱他好生休养,便转身出了玄武殿。
  出了玄武殿,他却没有直接回狄离所在的涵源正殿,而是在夜阑池畔的亭子驻足。
  狄离、乌雅遥生死难料,秦落恐已战死,秦虎秦雷投敌叛国,秦家军死的死,跑的跑,竟是全军覆没。还有她……那誓言要效忠于他,为他守得后宫一隅清明的妃子。那聪慧狡黠,却又妩媚温婉的女人。已被她贬黜出宫,此生怕是再难相见,相见也是枉然。
  心口痛如刀绞,只觉眼前黑雾飘忽,耳边嗡鸣不止,撑着亭柱一阵掏心剖肺的干呕,呕到浑身虚软,却仍是倔强的不愿贵和搀扶了去休息。
  曾经便是在此亭中,两人相互依偎,他向她讲了从未说与人知的心事。当时只当自己急欲让她懂得利害,莫要在宫中生事端。此时却明了,那实是心动之后的倾诉,渴望她的谅解。
  情根已是深种,却要生生的从心中拔除。纵使鲜血淋漓,也只得在身体里流淌,化不成热泪。
  登基之时,他便已如抽干这夜阑池水般,抽干了泪。
  遥想当年,亲友死的死、伤的伤,有秦澈相伴,才撑了下来。秦澈身死,他便当自己也死了,只是拖着这残躯,为了四国的百姓,为了膝下的幼子。
  本以为余生便要那么熬着,却竟得这绝世红颜伴身侧。可那又如何?他还是不能留她在身边,便是真色令智昏到不在乎她来日祸国,却不能叫红颜在这后宫的是非中落得薄命!
  总是要断了恩情的,痛也要挥剑。可这一剑,不像是斩在那情丝上,反倒好似戳进心窝里。
  心口扭绞不休,指掌成拳用力的按下去,却觉喉口猛一阵腥甜。紧抿双唇,屏息闭目,半晌才强自咽下。
  男儿流血不流泪。
  帝王,便是血也流不得的!
  “着雅逍……”想起乌雅逍已经被他去了官职,他哑然无语片刻,心思电转,计上心来,改口道,“着穆廉草诏。秋狩改为十五日之后。拔擢人才,抗击北夷。还有,秦家兄弟及乌雅遥投敌叛国,麾下所有兵士不治‘连祸’之罪。招吴泯与望寰残余兵士寻机抗敌。击退玉寰之时,朕于含元殿设宴,犒赏三军。非但无罪,反要表功。”
  乌雅羽拎了简单包袱,将藏书托了给宫人送到泰丞府上,让楚梦云雨四婢南门外候着,便独自向含元殿走。
  四国规矩,宫妃被贬出宫,要于前朝含元殿阶梯下直走至南宫门。五步一礼,表痛悔自己的过失。若帝王端坐殿上,便是受了妃子的礼,是原谅之意。虽已断了缘分,却不忘昔日恩情。
  此时她立在这含元殿前,却不见那帝王身影。
  早也料到如此。他既吩咐贵和,让她“自行去了”,便是没有相送之意。乌家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过。投敌叛国,若是查证属实,少则三族,多则九族,全要受株连。如此重罪,让帝王如何“原谅”?此时只简单的遣她出宫,已是大大的念着昔日对乌家的情分了。
  饶是心知如此,却不由的悲伤。注定的分别,仍是不堪。
  轻咬银牙,她对着那空空的大殿拜了下去。谢狄螭曾经的温柔宠爱,悔不能实践对秦澈的诺言。
  可一拜还没拜到底,就听殿上一个清亮女声道,“口口声声叫姐姐叫了这么久!却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乌雅羽闻言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竹妃从那阶梯上走下来,一身白衣飘若薄云,身后跟着婢女笋子。
  “姐姐?!你怎的来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他当人人都与他一般铁石心肠?!”
  “姐姐千万莫要如此说……”
  “他便是铁石心肠!”竹妃纤细双拳在身前紧握了,粉脸愠怒出一片红霞,“他与乌家君臣相得,与你鰜鲽情深,怎地就能因为小王爷那一句含混的话语断定你乌家投敌叛国?!此等男人,不仅铁石心肠,而且忘恩负义!”
  “竹妃!”乌雅羽低喝,一把抓住竹妃手臂,“莫要再胡言!”
  竹妃身子摇晃,乌雅羽只觉她簌簌发抖,半晌才止住。
  见乌雅羽关切神色,竹妃忽的凄然一笑,流泪道,“原来如此。原来最铁石心肠的不是他,而是你。他冷落你,你不介怀。他惩罚你,你不在意。甚至他与我不睦,你便帮他调解!如今,他如此对你,你竟无恨意!雅羽,你不是善良大度到痴傻,而是从未爱过他!是不是?!”
  乌雅羽浑身一震,张口却无法言语。
  “你没有心的么?!他那样的爱你,那样的爱你啊……”竹妃掩面,似哭似笑,“报应……报应!他不爱我,却温柔相待,累得我爱上他,不可自拔。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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