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我平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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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我平生不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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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最疼爱九小姐,九小姐对着老将军一哭,老将军心一软,哪有不留情的道理?”她就不信,八小姐斗不过三夫人!?

☆、第6章 、母女情深

?  翠竹沙沙声中,晴柔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娥眉微颦,西子捧心地捂着胸口说:“前面已经开始打了,九小姐年纪小,万一吓着她呢。”
  “是叫九小姐吓一下要紧,还是老爷性命、夫人安危要紧?——不然,就是说,你虚张声势,老爷、夫人实际上没什么要紧?”念慈高高吊起的眼尾嘲讽地望向晴柔。
  “哎!”凌韶吾又重重地一跺脚,想起母亲生前信赖的薄氏、侯氏每常说,若是凌尤胜没娶谢莞颜娶了旁人,进来个黑心烂肺的,还不知怎么折腾凌雅峥、凌雅嵘呢。于是果断地抬脚向芳草轩走。
  “少爷。”晴柔提着裙子站起来,慌忙去追。
  念慈快走两步抓住晴柔的臂膀,皮笑肉不笑地问:“晴柔姐姐,到底老爷、夫人惹上了什么事?”
  晴柔不忿地将念慈推开,这小蹄子,等她将来进了寸心馆再收拾她!一理裙裾,口中喊着少爷,便忙向凌韶吾追去,追得腿脚发软,远远地瞅见芳草轩外,凌韶吾、凌雅峥兄妹两个相对站着,便放慢了脚步,疑惑地四处张望寻找前来求凌雅峥去前头求情的雨柔身影。
  “咳咳,”凌雅峥拿着帕子捂住嘴,手上扶着梨梦,露出来的半张脸上,镶嵌着一双因咳嗽湿漉漉的眼睛,“快,快带上小妹妹,给父亲、母亲求情去——擒贼先擒王、解铃还须系铃人,祖父才是一家之主,外祖父才是系铃人,该领着小妹妹去前院向外祖父、祖父求情去。”
  “大妹妹,你病成了这样……”一边是父亲、继母,一边是病重的大妹,凌韶吾左右为难,忽然骂道:“都怪你昨儿个跳进溪水里头,看吧,病成这样!”
  “咳咳,别说了,快带着九妹妹走吧。”凌雅峥脚步虚浮,走了两步,便依靠在了梨梦怀中。
  梨梦小心翼翼地搂着凌雅峥,蹙眉为难地说:“少爷,八小姐病成这样,您带着九小姐去吧。”
  凌韶吾见凌雅峥几乎昏厥,一咬牙,走进芳草轩中,望见十岁的凌雅嵘梳着双童髻、发髻间垂下两道金丝缎带,模样煞是可爱,就拉住凌雅嵘的手,“走,给父亲、母亲求情去。”
  凌雅嵘满面担忧,却情不自禁地四处张望:“侯妈妈……”
  “侯妈妈看在薄妈妈面上,去隔壁探望生病的邬箫语去了。”十岁的云舒心乱如麻地说。
  “薄妈妈……”凌雅嵘心里直犯嘀咕,娘亲、爹爹究竟惹上什么事了?娘亲一直叮嘱说不许她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头,这究竟算不算是乱七八糟的事?
  “薄妈妈回家坐小月子去了。”云舒又回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脚尖已经转向院外,就等着苗头不对去跟侯氏说话。
  凌雅峥靠着梨梦慢慢地走了进来,瞧见凌雅峥小小的脸为难地皱成一团,心里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下的种了。
  “咳咳……嵘儿,快跟着哥哥去吧……迟了,万一母亲被休了,咱们怎么办?”凌雅峥不住咳嗽。
  休了!凌雅嵘一震,“什么事这样厉害?”
  “听说,前面已经打得皮开肉绽了。”梨梦不轻不重地添了一句。
  凌韶吾一听,抓了凌雅嵘小手就向前面奔去;凌雅嵘决心去瞧瞧凌尤胜、谢莞颜两个能闹出什么事,也跟着跑。
  “哎,少爷——”芳草轩外,晴柔瞅见凌韶吾拉着凌雅嵘跑出来,赶紧追上。
  “晴柔姐姐,你怎么不去喊十少爷给老爷、夫人求情去?”念慈紧紧地抓住晴柔的臂膀,“不如,我去喊十少爷?”手一松,就向谢莞颜住着的丹心院跑去。
  “哎,你这……”晴柔为难地来回望了一眼,权衡一番,终究选了去追念慈。
  “这三个字,写的真好。”凌雅峥扶着梨梦仰头去看芳草轩匾额上谢莞颜写下的字,手上握着帕子,瞅见云舒慌里慌张地去寻侯氏,轻轻地嗤笑一声。口说无凭,她一定要叫凌韶吾,自己个睁大眼睛瞧一瞧,凌尤胜、谢莞颜、侯氏、晴柔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货色。
  梨梦低着头微微一笑,向三晖院一撇嘴,“侯妈妈出来了。”
  凌雅峥侧头去瞧,只见不过三十出头的侯氏丰腴肥美的身子焦急地向前追赶凌韶吾,善恶到头终有报,等着瞧吧!
  凉飕飕的晨风带着露水吹拂大地,侯氏心急地甩开步子追赶凌韶吾,恰撞见墙角下雨柔不住地拿着帕子擦拭裙摆,就站住了骂道:“一大早的,你在这擦什么裙子?”
  “一个不长眼的老婆子将花肥撒在我裙子上了。”雨柔懊丧地拿着帕子擦裙子,“这是今春才做下的!”那老婆子倒是闪得利落,等她把她揪出来,看她怎样求爷爷告奶奶!
  “这会子了,你还在乎这个?五少爷拉着九小姐去求情了!”侯氏一跺脚,浑身的艳肉一颤,叫人心痒。
  “什么?这一会会功夫!”雨柔再顾不得裙子,慌忙跟着侯氏去追,二人路上瞧不见凌韶吾、凌雅嵘身影,忙向凌古氏的养闲堂跑去。
  在后门上撞上宋止庵的儿媳妇宋勇家的,侯氏赶紧地问:“五少爷、九小姐进去了?”
  “哪呢,五少爷拉着九小姐向前院去了。”宋勇家的抱住臂膀,瞅了一眼跑得两颊绯红的雨柔,嘲讽地呶了呶嘴,“哎,雨柔,你知道你家夫人半夜里偷溜到前院书房吃酒不?”
  雨柔讪讪地一笑,拉扯了一下侯氏的衣衫。
  侯氏对着宋勇家的一笑,领着雨柔顺着巷子,就要闯过角门。
  “哎,女子不可窥探二门,快回去。为三夫人闹出来的事,门上的小厮、看门的管事,都要换了一片呢。”门上看门的小厮伸出手阻拦。
  侯氏眼皮子乱跳,谢莞颜那样聪慧,能闹出什么事?堆笑说:“九小姐年纪小,我是她奶娘,她离不得我……小哥容容情吧——不然,回头吓着了九小姐,谁把她领回来?”
  门上小厮听了,就放手叫侯氏出去。
  侯氏大老远听见凌雅嵘哭声,提着裙子向前面跑,望见前庭中,柳承恩、凌咏年、凌尤坚、凌尤成都在,慌忙跑过去跪下,将同样跪下的凌雅嵘紧紧地抱在怀中,准备趁着无人在意将凌雅嵘抱回后院。
  “你,为这孽障,还有那女人求情?”先前还冷静自持的柳承恩怒发冲冠,露出满口冷森森的牙齿攥着拳头瞅着外孙。
  凌韶吾跪在地上,磕头说:“外祖父,母亲一直将我们视作己出,便是她一时惹恼了外祖父,还请外祖父顾念着孙儿,放过母亲这一回——莫被小人蒙蔽了,错怪了好人。”
  柳承恩冷笑一声,昔日祖孙相见其乐融融,他还没察觉,如今冷不丁地,竟见着外孙跟继母那样亲近,“你可知道,这孽障、那荡、妇做了什么?”
  凌韶吾讷讷地跪在地上,心乱如麻地想着斯文、腼腆的谢莞颜能做什么荒唐事?
  “你这样也配为人子!”柳承恩气恼之下,将柳如眉被毁的肖像展开给外孙看。
  凌韶吾已经有十四岁,虽还有些孩子气,但伙伴间说说笑笑,也看得懂一些淫词艳曲,此时一望母亲画卷,登时目龇俱裂,恨恨地转头看向地上呲牙咧嘴的凌尤胜,“父亲怎能做出这种事?”再回忆谢莞颜素日言行,只觉自己被人彻头彻尾地愚弄了一场,“那贱、人,一定要休了她!”
  侯氏怀中,凌雅嵘颤抖了一下,轻声地说:“哥哥,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柳承恩最疼爱小外孙女,唯恐吓到她,按捺住心中怒火,极力地和颜悦色。
  “母亲……总之……”凌雅嵘张口结舌,牢牢地记着谢莞颜叮嘱不可露出蛛丝马迹的话,低着头不再言语,只拿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忍地看着凌韶吾,等着凌韶吾改了心思替谢莞颜求情。
  “外祖,一定要休了那女人!”凌韶吾紧紧地攥着拳,愤恨地瞪着羞辱他母亲的凌尤胜。
  凌雅嵘战战兢兢,凌尤胜哼哼唧唧。
  “柳兄。”凌咏年听着儿子呻、吟,呼唤一声。
  “七出之中,一个淫字,足以休了那女人了吧。”柳承恩思忖着如何为九泉之下的爱女报仇雪恨。
  凌雅嵘心里直打鼓,黑漆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凌咏年,待见凌咏年点了头,忍不住挣脱开侯氏的怀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祖父、外祖,母亲跟父亲是正经夫妻,兴许是母亲一时要去安慰父亲,拦不住父亲吃醉了胡描乱画也不一定!”
  凌韶吾目瞪口呆地望着凌雅嵘,“嵘儿,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还叫女人母亲?”
  “死者已矣,生者为大……”凌雅嵘心虚地将话音咽进肚子里。
  侯氏赶紧地抱住凌雅嵘,目光闪烁地轻声提醒道:“九小姐放心。”
  手上握着女儿画卷的柳承恩,怎么琢磨着,侯氏嘴里放心二字都不对劲,忽然想起凌尤胜书房院子外阻拦他的管事恰是侯氏的男人、柳如眉的陪房,快走劈手向侯氏丰盈的脸颊上扇去,“你们两口子究竟是何居心!一个替那对狗男女把风,一个将小姐教得认贼做母,眼见亲娘受辱,还口口声声为那贱、人狡辩!谢氏生的种都没来求情,吃亏受辱的如眉生下的两个反倒巴巴地跑来了!”
  又是一巴掌过来,侯氏眼冒金星,耳朵钻心地疼,模模糊糊总觉柳承恩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牛皮鼓般传来,忙捂住耳朵,只觉耳内有热流流动,暗道不好,要耳聋了!
  一句话惊醒了凌韶吾,谢莞颜生的凌睿吾都没来,他这继子巴巴地跑来求什么情?晴柔,她是有意的!
  “好好想想你是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柳承恩紧紧地握着爱女画卷。
  凌韶吾脸色苍白,悔恨地跪着,只觉自己昔日袒护谢莞颜实在愧对泉下的柳如眉,头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孩儿对不起娘亲!”
  凌雅嵘泪眼婆娑,只觉谢莞颜要完了,又跪在地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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