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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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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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是遇上说话不算数的了?”芳芳正要继续说下去二把头插话道:“你也不能一概而论,即使有个别的,你也不能仅凭一次失约就给人家定了性,应多了解些……”

“是啊!第一次说话不算数,失约……以后怎么了解……”

“你是说那个冬生?”二把头敏感地问。

“女儿的事情,逃不过爹爹的眼睛。”芳芳似乎有些羞,她把如何遇到冬生,怎么约他吃饭,她没等到冬生,诉了自己的爹爹。

二把头笑了,道:“他不认得你,也不了解你,这样做是正常现象,说明这人正派,不贪嘴。”

“就这么简单的解释?”

“你想他想闯事业,闯事业必定树敌多,免不了打打杀杀,或遭暗算。假如他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就不会和你接触。”

“为什么?”

“他的身上有股子侠气,正气,做事不像有些人那么狭隘小气,像是有些疾恶如仇。”自从冬生救了芳芳,二把头对冬生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

“他会伤害我吗?”

“这——我说不清,你要小心提防……”

芳芳在低头看棋盘,不知她是在思棋,还是在想冬生。

有机会一定把他收到帐下来。二把头在想……

……

数日后冬生又想起那天给山里妹要买的那个头饰,便又到了那家化妆品店铺去。还没走到铺摊,就见芳芳迎面走来。两人目光相对,似乎都有些激动,像是久离的老朋友又见了面。芳芳抓住冬生的袖臂,怕他丢失了似的,道:“那天我请你吃饭,你怎么没去?叫我好等你!”

“去了,晚了,跑堂的说你们走了。我只得在你等我的雅间坐了很长的时间,以表示我失约的歉意。”

“咱俩认识是缘分,偌大个世界,人海中咱俩相遇是上帝的安排。你看咱俩又在这里见面了,你能说这是偶然吗?”芳芳笑着温柔地说道。

冬生在芳芳面前显得有些嘴拙,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芳芳说话时,他只是嗯嗯地答应着。

“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怎么去晚了?”

冬生把阿毛绑了他的兄弟,他怎么制伏了阿毛说给芳芳听了。

“太惊险了,够刺激的,我都替你担心害怕。”芳芳始终相信,冬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有勇气。

他俩漫步来到了前海的沙滩上,海风迎面吹拂着。波浪扑打沙滩荡起的沙纹印上了他俩弯曲的脚印,像是画家萧洒的杰作。举目远眺漫漫无际的大海,勾起了冬生遐思千万。

……

“你俩为什么不说话?”一个德国小姑娘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在问。

“我们在看海,看海时是不需要说话的。”

“不对呀,我爸爸妈妈看海时总是大声说话。”说完小姑娘指着沙滩远处的一对德国夫妇,又道:“我妈妈说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大海的那边,你们也是吗?”

这时传来德国夫妇招唤女儿的声音,小姑娘像鸭子似的跑走了。

冬生不理解在这祖辈繁衍生长的土地上怎么会有外国人?且中国人都得听他们的,还都怕他们?外国人有吃有喝的,都比中国人富,而中国人只能给他们当奴隶。

冬生迷惘地问芳芳:“你是大学生,你说德国人在咱们的土地上还要他们说了算,这是为什么?”

芳芳有些愕然,她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她上的是德国人的官学,德国老师或德国人聘用的中国老师,这些人都是些洋奴。他们为了挣钱吃饭,从不涉及民族利益。这使芳芳很难明确地解释清楚,有一点她是明白的,科学不发达手里没有枪炮就得受人欺负。她看着身边的恋人觉得更加崇敬,她看着冬生笼统地道:“德国人强大,德国人手里有枪炮兵舰啊!”

枪,冬生踏上青岛这块土地就认得了这东西,这动西比他练了多年的武功顶用,也深知它的威力。得到一枝枪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知道德国人控制得很严,就连阿毛、大把头、二把头这些早于他的人,手里到现在还没有那家伙,可见要想得到它的难处。

他正在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先生,小姐,帮帮吧!”一只破碗从侧面伸到了他的面前,冬生有些不知所措。芳芳从手包里拿出一块光洋递到了那只破碗里。

乞丐深深地鞠了个躬,道:“谢谢小姐,谢谢先生。”然后满意地离去。

冬生这时才发现他是一只独臂,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冬生怜悯地摇了摇头道:“可怜的人哪!”

“是够可怜的,还有他的那帮气丐们。”

“他是帮主?”

“是的,据说他手里的那只破碗就是指挥棒,只要他举起了那只破碗,气丐们就会聚集在他的身边。租界里的气丐都属于他管,包括夜里出来拉客的野鸡。我听男同学说阿毛都敬着他,不去惹他。”

“和你在一起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你是个女学生,我是个流浪汉……”

“不,不,生哥你不是流浪汉,你是在闯事业闯天下,等你闯好了还能容纳我吗?”

“哪里话,我能闯好了吗?我不会忘记你的……”

起海风了天色有些暗,两人从海滩上回到岸上来,冬生叫了辆黄包车,目送着芳芳去了。两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初恋之中,竟然忘了约定下次约会的时间。

失恋是痛苦的,然而没有失恋却丢失了恋爱将会更加痛苦。芳芳回家后才想起没有与生哥约定下次约见的时间,她有些心烦和失意,时常产生幻觉,一有声响就以为是生哥在敲她家的门。她常常到和生哥散过步的地方去等待生哥,然而天公不作美,总是把他俩人的时间叉开来。

一日芳芳刚从海滩上离去,冬生就来了。他静静地坐在沙滩上,回想着上次和芳芳在这里的情景,他轻声地唱道:

美丽的青岛,

我的恋人。

红缨绿纱,

波涛卷浪花。

你是个女学生,

我是个流浪汉。

咱俩哪会在一起?

像那远离的白帆,

像这海鸥远去……

……

他在反复轻声唱着,完全进入了回想之中。

“帮帮吧!先生。”这句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回想的思路中拉了回来。他看了看这位帮主,从兜里掏出一块光洋放进他伸到面前的破碗里。

“谢谢先生,你的心肠真好!和刚才与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心善而美丽的姑娘一样,老天爷会保佑你们俩人幸福,永远没有灾难。”帮主鞠着躬向后退去。

“她刚才来过这里?”冬生惊喜的问道。

“先生来了,小姐走了。看,她还给我一块银洋呢!”帮主高兴地从破钱褡裢里摸出那块银洋给冬生看。

“我怎么称呼你?”

“称呼嘛,这么说吧,这租界里的下九流都敬着我,下三烂都归我管,我就是丐帮的头,你也叫我帮主好了。”

“帮主。”冬生恭敬地叫了一声:“我想托你件事。”

“我知道,等见了那位善良而高贵的姑娘,让她告诉你在这里等待的时间。”聪明的帮主善解人意,没等冬生说出,他已经解释清楚了。

冬生甚是高兴,把身上仅有的三块光洋又掏了出来,递给帮主道:“我今天没多带,就这么多了,你先收下,下次一并感谢!”

这回帮主没有伸出他的破碗,他严肃地对冬生道:“你和那位姑娘施舍得不少了,我已都替你们俩人分散给我的那些因饥饿而骨瘦如柴的饥民了。我替他们感谢你!”

冬生道:“这是特意给你的,是你传递我们爱情信息的报酬,请帮主收下吧。”

“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我们在摄取财物时,都是按帮规实施的,决不违犯,包括我帮主在内,决不贪财。都给施主或财主留下经营生存的余地。只要我们一时够了就行了,不留余财,裒多益寡。充饥就算吃饱了,所以说我是不会再收你的银洋的。如果你实在要捐,那得等到七月初七的夜里,在总督府广场前的海滩上,我会把所有乞丐招集起来,让他们一睹你的风采,从此以后他们谁也不会纠缠你,而且还会暗地里助你。”

自古以来乞丐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天下越乱,他们的人数就越多,力量也就越大。历朝历代,那些起义的农民领袖都是利用他们才发展壮大的。这些人当中,各种人才都有,他们甚至身怀绝技。由于受金钱的束缚,或某种原因的撞击,而使他们落泊,堕落,潦倒,沦为乞丐。冬生是在乞丐圈边沿擦边的人,凭着自己年轻力壮,有一身的功夫,才没潦倒沦落。所以他想与帮主做朋友,他很想利用他们。

花花世界掩盖着丑恶,黑幕掩盖着罪恶。

亚妮是个舞女出身,丈夫是舞池的号手,前几年丈夫得病死了,她又三十出头,红颜已尽,没了色彩,没有谁再请她伴舞。家里有个老婆婆和几岁的儿子要她养活,她又不会别的营生。为了生存,她只得私下里开半掩门子。

半掩门子,这营生,与妓院不同,妓院是挂门头做广告招揽嫖客。半掩门子是偷偷摸摸,伴宿半夜出来拉客,得了谁拉谁,拉到的嫖客,难免没有无赖,阿飞,地痞,或兜中身无分文的穷汉。这些人欺负那些羸弱女子,办完事后分文不给,提上裤子就走,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你这个下贱货,下贱的野鸡。这些社会最低层的卑贱弱女子,有些乞丐也去作践她们,她们被逼无奈,只得寻求帮主的帮助,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丐帮。

阳春白雪陪伴贵族生活,下里巴人有自己的歌乐。别看乞丐,老弱病残,他们有自己的欢乐。到了晚间他们远离喧嚣的街市,燃起篝火围坐在一起,或唱或跳,尽情欢乐。

冬生和亚妮就是在这种场合认识的。她教他学会了跳舞和很多音乐舞曲,她的眼睛给他送去了清澈的秋波。曾不止一次的对他表白,你对我的恩惠已变成滋润心田的恩泽,肚中的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尽感恩的语言,我虽已红颜老尽,但胴体还是性感而柔润的,曾吸引过前清的遗老与王爷和总督府的政客。她多想用她那洁白无瑕的胴体来回报冬生的恩典。帮主曾经说过她的肉体沾满污秽是生活所迫,可她的灵魂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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