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发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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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发迹史-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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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桂点点头。
  马宝却高声道:“我们本来就是将多兵众的,如何让洪承畴得出相反的结论呢?”
  众人哄笑起来,说:“难道我们不会隐藏一些么?”
  马宝说:“虽是隐藏,却难免不让人发现。”
  众人又笑他,吴三桂止住众人,正色道:“马宝虽然憨厚,但此言却是千真万确!试想想,我军接连得胜,又得众将士,朝廷难道没有耳闻?否则,也不会派人来打探虚实了。”
  众人一听此言,觉得有理,不再开声。
  吴三桂又说:“我倒觉得马宝说洪承畴也是汉人这点是大有文章可作!洪承畴原是我上司,我与他相处多年,我知他老奸巨猾,其奸诈异常。因此,凭我的经验猜知,洪承畴必有借重我们之处!”
  众人一听,顿时愕然。洪承畴怎么会有借重我们之处呢?
  吴三桂看了看众人说:“洪承畴之所以得宠于皇上,是因为国家未宁。国家安宁,洪承畴必然失势。所以,我认为洪承畴的想法也与我们一样,并不想我们立刻灭明,甚至还会认为我们如果拥兵自重,他才好呢?”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明朗。同时,也被吴三桂过人的才智所折服。
  吴三桂话锋一转,沉声说:“不过,分析归分析,事实归事实。因此,我们应采取一些措施,将兵力分散,才可有备无患。”
  马宝问:“如何分散呢?”
  吴三桂说:“首先,我们要将马宝你,李如碧、高启隆等将军分散开来,让洪觉得外人传言你们已投诚我是假的。再者,没有被分散的将士必须呈疲劳之状方可。”
  众人一听,明白吴三桂之意,顿时叫好!
  吴三桂依计将众将领与兵卒分散于昆明郊外,然后安心等待洪承畴到来。
  吴三桂觉得一切安排妥当,无所事事,便命胡守亮与自己下棋。下到正酣之时,卫士报告,洪大人已来。
  吴三桂立即奔出室外,对洪承畴行跪拜之礼,口中高呼:“学生欢迎老师前来。”
  洪承畴浅浅一笑,便扶吴三桂站起。随后,迈步朝里走去。
  洪承畴走进屋内,一眼瞥见胡守亮正手托棋盘慌忙离去。洪承畴又是会心一笑,对吴三桂说:“平西王军务可忙?”
  吴三桂赶忙说:“老师快别这样称呼学生!否则会折学生的阳寿的。老师直呼三桂得了。”
  洪承畴微微颔首,也不再客气,直呼其名道:“三桂,你军灭明为何不彻底?”
  吴三桂苦笑着脸说:“老师有所不知。学生尽力灭明,打败李定国已属不易,哪里还有余力一举消灭他们呀?”
  洪承畴说:“若真如此,你倒应该让将士休整一段时间,等到兵强马壮之日,才可出击。”
  吴三桂说:“老师所言极是!学生正在让将士们休整,老师可要前去视察?”吴三桂见洪心存疑虑,故提出要他视察。
  洪承畴微笑道:“如此甚好!”说完,便起身。吴三桂连忙在前带路。
  洪承畴跟在后面走着。吴三桂将洪带入军营之中,军营之中的兵卒,许多都是憔悴之态。吴三桂没想到兵卒能装得这么像,心中顿时高兴。
  洪承畴躬着身子与一士兵搭讪,突然提起士兵的手看了看,然后放下,站起,与吴三桂并肩而行。
  吴三桂问:“老师,你看士兵面呈病态,是不是应该休整?”
  洪承畴连忙说:“应该,应该。”然后率先离去。
  吴三桂又随着洪承畴回到屋内,洪承畴说:“三桂,你让左右退下。”吴三桂虽然不知其意,但仍依言办了。
  洪承畴见左右离开之后,突然厉声地说:“吴三桂,你欺骗本钦差,该当何罪?”
  吴三桂哈哈大笑,之后说:“老师,你何必跟学生开这等玩笑?”
  洪承畴脸色越发严厉,怒道:“我是钦差大臣,受命于皇上,怎么跟你开这等玩笑?”
  吴三桂认为洪承畴是诈他,所以,他依然镇定自若地说:“老师若这样想,学生真是冤枉死了!”
  洪承畴厉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然后,他张开手掌,将掌中之物呈给吴三桂看。
  吴三桂初见之下,一时无语。
  三、洪承畴对吴三桂面授机宜
  原来洪承畴手掌之中是一枚棋子。
  吴三桂别开洪承畴透射过来的犀利的目光,脑中在高速运转。他手中握着一枚棋子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我只不过是他手掌之中的一枚棋子?抑或是暗示他明白我手执棋子迎接马宝一事?还是我刚才下棋之事被他发现?吴三桂觉得都像都不像。他认为:不管怎样,洪承畴手掌之中有枚棋子并不能说明什么。于是,他镇定自若地说:“老师的手掌之中执枚棋子说明什么呢?”
  洪承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肃然地说:“说明平西王在欺骗我!”
  吴三桂故作惶恐地说:“老师可不能恐吓学生啊!”
  洪承畴轻轻一笑,心想:哪个老师能吓得了你这个学生?嘴上说:“我刚进来之时,在你案几之上拾得这枚棋子。心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刚好看到有人端着棋盘离开。我想:敢在你房中下棋之人,舍你其谁?”
  吴三桂笑道:“老师精明!学生在你来之前确实在下棋。”
  洪承畴笑道:“据我看来,平西王若不是军中无事,岂会下棋?这说明你军之中士兵疲累急需休整是假象!”
  吴三桂反问道:“老师就凭这点判断学生欺骗老师?”
  洪承畴说:“非也!其实我一进门,你已经告诉我了。”
  吴三桂说:“学生并无异常举动啊?”
  洪承畴说:“你我虽有师生之名,但实无尊贱之分,而且以平西王为人,应该自视甚高才对,为何我一进门,你便对我行跪拜之礼?这说明你有事求我!正是因此而使我生疑惑之心,进门之后我才认真观察拾得这枚棋子!”
  吴三桂说:“难道学生对老师执礼甚恭也错了么?”
  洪承畴说:“所以,我在视察之中特意多了个心眼!我特意察看了一病态兵卒,发现其手指精血旺盛,并非得病之人。由此可知平西王骗我也!”
  吴三桂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分辩半句,立刻跪在洪承畴面前说:“老师真是神人也!望老师念你我之旧情,救学生一码!”
  洪承畴故作不解地说:“平西王如日中天又没有过错,要我救你什么?”
  吴三桂说:“学生只是不想解散队伍。”
  洪承畴说:“大明虽灭,但有永历帝躲在缅甸,李定国窝住孟艮,你军自然不会解散!”
  吴三桂说:“可是,皇上要我立即擒住永历帝,摧毁李定国呢?”
  洪承畴说:“食君禄,替君分忧,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平西王何故想推辞呢?”
  吴三桂心里骂道: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逼得我非说出心中之隐不可。我即便说出来,看你老家伙又怎么能奈何我?他打算豁出去了,所以他说:“老师,实不相瞒,学生之意是想不解散队伍,长期居于云贵。”
  洪承畴故作吃惊道:“平西王这不是拥兵自重么?”
  吴三桂故作轻松地说:“就算是吧!”
  洪承畴大笑道:“平西王何故不早说?”
  吴三桂不解其意,问:“早说又怎么啦?”
  洪承畴说:“早说,就免得我大费周折。”
  吴三桂不知洪承畴心中所想,故意试探地问:“依老师之意,学生如何处之?”
  洪承畴故作不解地反问:“洪某学疏才浅,能知如何办?”
  吴三桂知道洪承畴怪自己没将他放在眼中想卖个人情给自己,将来也好倚仗自己。于是,他跪在洪承畴面前说:“望老师不吝赐教,学生当铭心刻骨,至死不忘。”
  洪承畴见火侯已到,赶忙扶起吴三桂说:“平西王言重了!你我本无师生之名,平西王如此看重洪某,纯粹是抬举洪某。洪某哪有不知之理?只是以后,洪某若有不顺,望平西王也多担待些。”
  吴三桂知道洪承畴在讨价还价了,立即说:“三桂若得恩师相助,必然厚报恩师也!”吴三桂故意将老师一词换作恩师一词。
  洪承畴自然觉得此中微妙变化。洪承畴老气横秋地说:“圣上要臣此次视察平西王军营,看平西王是否有力再战。若有,便命平西王立即发兵,扫荡明兵,将其消灭干净;若无,便命平西王休整一段时间,再行进攻!”
  吴三桂说:“依恩师之意,学生该如何为之呢?”
  洪承畴笑道:“洪某观平西王军中尽是疲乏之士,实无力再战,岂可强命平西王勉为其难?”
  吴三桂听后,先是一惊,后才明白洪承畴此语大有深意。洪承畴故意以平西王将士疲惫为由来对平西王言说休整一事,一则可证自己对吴三桂假扮之事不知,推卸责任;二则暗示吴三桂仍可以此为理由搪塞圣上。吴三桂顿时不得不佩服洪承畴。吴三桂说:“学生自会将此事呈报圣上,但还望恩师从中周旋。”
  洪承畴说:“军士疲惫,终有恢复之日。”
  吴三桂问:“恩师之意,是告诉学生即使以此搪塞也非长久之计么?”
  洪承畴说:“洪某没有用意。”
  吴三桂并不因为洪承畴此语而生不悦之感。他知道像洪承畴这类身经两个朝代,侍奉数个君主的官僚,必会圆通之术,所以不必为此感到稀奇。倒是如果洪承畴不会运用此术,才是令人稀奇之事!
  吴三桂说:“学生认为,边境一日不宁,队伍便可一日不解散!”
  洪承畴说:“永历不除,圣上难安,若平西王久不能擒之,必让圣上生警惕之心。”
  吴三桂明白洪承畴之意告诉自己:虽可以故意拖着不灭南明而拥兵自重,但终非长久之计。所以,吴三桂说:“恩师之言甚是!只是不知如何应付?”
  洪承畴说:“倒是本地土司中不安定之徒甚多,洪某猜知其必然生事。”
  吴三桂一听,心中大喜!洪承畴分明告诉自己:土司是本地人,自己可使其不时有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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