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洋葱(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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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洋葱(叔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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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我今年二十八了。”
“哦,我也十七了。”还有几个月,我就成年了,是个生理上法律上都完全成熟独立的成年人了。
“也?”他玩味地打趣。
“你跟我的侄女一样大。”
“嗯?”
“我姐姐的孩子,今年上高三。”
“……她真幸福,有您这样一个舅舅。”我感叹。
车内的空气冷了许多,我打了个寒噤。
他升上车窗,脱下西装外套裹在我的身上,丝毫不介意我身上湿漉漉的雨水。我贪婪地嗅着上面的气息,温暖、干燥,淡淡的烟草味上混着他特有的青草薄荷味道。真好闻啊。
“对不起,把您的外套弄湿了。”我有些不安,但没有把外套还给他。
他平和地对我说:“下次请换一把可以帮你挡住雨水的伞再出门。”
这样的口气很好笑,明明是说请,但却是用命令的口吻。
“好。”我说,“林先生,我请您吃饭吧,别多想,我没您那么慷慨,我只请得起食堂。”
“下次吧,这次不行。”他无奈地看了看表,“九点钟我还有个会。”
“下次会有多久?”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不经意瞥过后视镜,我的整张脸红得像被烤熟的大番茄,上面蒸腾的热气隐约可见。
他失笑。
看着我明亮的眼睛,他说:“下次就是明天。”
“啊?”我一愣。
我以为会很久。
“明天下午我有空,来学校找你怎么样?”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有些苦恼,“明天下午我有课。”是专业课,文学艺术概论,变态的老教授逢课必点名。我气愤地想,用点名这种低俗的技巧来留住课堂上的学生,简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没课?”
“双休日吧,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满课。”中文系虽然清闲,但是该有的课业还是安排得妥妥当当。
“你的宿舍楼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别扭着。经常有小轿车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总是能引起种种猜测,而这些猜测总是不太好听。
面对我的局促,他不再执着。
将我送到离宿舍楼较近的一处林荫道,车子停下。
我脱下外套,看着上面斑驳的水渍,想起了《红与黑》上面的血渍,眉头微微蹙了蹙。
“您的伤没事了吧?” 我问。
“你说呢?” 他笑了笑。
我盯着他伤口的位置,呼吸凝滞。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就那么停在胸前的白色衬衣上,一颗一颗不紧不慢地解开扣子,动作利落,节奏掌握得十分暧昧撩人,而眼睛却是不曾移动半分,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腹八块小豆腐一样的腹肌。那里的肌肉紧实富有侵略感,像是凶猛饥饿的野兽,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我生吞活剥。
我装作不经意地别过头,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萧慈,你看,它好了。”
“那伤疤真丑。”我说。眼睛却不老实地有意无意滑过他的腹肌。有时候我觉得我邪恶的内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萧慈,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我,我有种久违的温和感。
他慢慢地扣上了扣子,唇边印着淡而朦胧的笑意。
我仓皇地逃出了他的车子,甚至来不及打开伞。
“萧慈。”他追下车,叫住我。
我像是中了金庸笔下的葵花点穴手,停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的二十四骨伞。
这伞真好看,黑的纯粹,帐布密实而有质感,伞柄是同样沉稳的深棕色实木。
他的伞像夜间悄然绽放的黑色花朵,橙黄的路灯下,伞上的雨珠好像跳跃的精灵,不停地降落在上面又俏皮地沿着伞骨滑下。
他向我走来。
走到我面前,他挑着眉牵起我的手把伞递到我了手中。
我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运转,脑中只剩下他清明如深潭的眼眸。
他的呼吸紧贴着我的面颊。
“这把伞。以后就用这把伞,它足够为你遮挡风雨。”他说。
我的大脑仍旧处于当机状态。
他看着我呆怔的神情,眼睛笑得弯弯,上挑的眉眼如星光璀璨。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吻你。”他说。
我蓦然睁大眼,然后氤氲柔软的唇瓣像雨点一样温柔地贴上了我冰冷微抿的唇。
唇抵着唇,他抓着我的手。
我已经忘了整个世界,雨下得再大也与我无关,我和他站在同一把伞下,做着像恋人一样亲密的事情。
雨夜、微风、幽光。
那一刻,我仿佛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Chapter06

我一蹦一跳地回到寝室,寝室里陈安安的电脑正在放着张国荣的《当爱已成往事》,气氛严肃沉重。
但我的心情还是像自由自在的小鸟一样,又或者像脱了缰的野马在广阔的草原恣意驰骋。
我快乐极了。
陈安安对着电脑刷着网页,我凑上去一看,居然是周星驰的经典搞笑片段盘点。
“陈安安,你能别糟蹋哥哥吗?”我义正言辞地说。
陈安安瞪了我一眼,“不爱听别听。”
我拨弄着指甲不理她,转身拎起我的水壶要去打水。
“不对啊,萧慈,怎么听哥哥这么煽情催泪的歌你还这么乐?”陈安安抱胸鄙夷地看着我。
“到底是谁在糟蹋哥哥啊?!”她提高音调质问我。
我心虚地笑了笑,“得,我开心,我高兴,您能换个欢快点的歌吗?再说您不也一边看着欢乐段子一边听着悲伤情歌?”
陈安安的嘴角抽了抽,手指一阵狂点鼠标,播放器被她关掉了。
陈安安霍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我身边,眼神阴森森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语气凶恶:“说,你小子晚上哪儿风流去了。”
“八大胡同怡红院呗。”我说。
“去你的吧。瞧你这小样儿八成是被哪个师兄拐走了,老实交代,那把黑伞是谁送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我捡的,怎么着?”
陈安安跳脚,“成,你小子胆儿可真肥啊,兄弟们晚上把她锁门外,别让她进门了,不肖子!”
“我同意。”周锦放下手头的钢笔,难得和陈安安站在同一战线。
我双手缴械投降,“你们可真神神叨叨的,不就是一把伞嘛,疑神疑鬼的。”
“边儿去,你说说你,晚上拿着那把宝贝伞猥琐地笑了多少回?”
“你才猥琐,你祖宗八代都猥琐。”我发现自己的北方口音和骂人的技艺突飞猛进。
“周锦,今晚不把这小子办了,明天咱们还要不要出去做人了?”陈安安横着眉。
周锦摩拳擦掌,“陈安安,难得你思想觉悟的水平线跟我在一个level上,准奏。”
两个人作势上来对我一阵胖揍。
我心慌气短地拎着水壶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心想着万一周末林静深打电话过来可千万不能被她们几个接到,我得死死守着电话,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我们寝室清一色单身,四个女孩的长相都是中文系出产的上品。陈安安不必说,光是连陆鸣都跟我要她的电话号码就知道身后有多少痴心男儿追求;周锦是湖北的,活生生一个荆楚美女;马继是四川妹子,身材热辣,皮肤那叫一个嫩溜。
我的长相算是不南不北,个子中等,身形基本上属于搓衣板类型,像是发育不良,根本没什么身材可言。据我高中时候的前任同桌说,我最得意的应该是我的一双眼睛。不近视,黑白分明,瞳仁黑漆漆的亮晶晶的,一笑起来唇边有个小小的梨涡,很动人。
我曾经对着镜子笑得嘴角抽筋都没发现有什么动人之处,大概是天天看着自己这张脸没什么感觉了吧。
其实我最得意的还是自己一头柔软黑丽的齐腰长发,发梢天生微微卷曲,父亲曾经说过,我最像母亲的地方不是眼睛鼻子,而是我的头发,连长发旋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发质细腻,浓密的长发,像天然的海藻,盈盈微翘。
上高中的时候,学校不允许我们披头散发,更不允许我们烫发染发。我很少在我的头发上打主意。等上了大学,我才发现原来有一头黑亮的长发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因为我可以随性披着头发,做一个校园里的背影杀手,让别人误会我是个绝世倾城的大美女,哈哈,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了。
年轻女孩在意自己的外表,我也不例外。
别人总说,美丽要懂得收放才能长久,因此,除了偶尔几次实在来不及扎头发要赶去上课,我会披散着头发,其他大多数时间我就把头发撩在脑后,绑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年级长趁着老师进教室上课前在讲台上宣布了这周六要举行校运动会,大一新生必须出席参加当拉拉队。
当时我就想冲上台去狠狠地踹一脚他那张甩饼脸。
这周六我要和林静深约会!
额,算是约会吧,虽然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有那么些奇怪,但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我绝对不能让它出任何意外。
“萧慈,看,那个男生!”陈安安拉低我的头,使劲儿给我鼓捣眼色。
我按照她的意思往年级长左边方向看去。
“我咋觉得一头是猪一个是王子呢。”陈安安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手指无力地指着讲台那边。
我喷笑。年级长的吨位在中文系无人堪比,而他左边的那个男生身形清瘦,眉眼秀气,干净的白T恤搭配着牛仔裤和休闲的球鞋。
“您还记得人家啊,上次谁可劲儿地自己扯蛋玩儿打扰人家自习呢。”我说。
陈安安觉得跟我这个火星入侵的生物实在无法沟通,放弃了要跟我交流的欲望,转身可怜巴巴地去纠缠周锦。
课上,陈安安在课桌下玩着PSP热血沸腾,几次要激动地拍桌而起。
“你有点脑成不?”我说。
“要不中午咱们去吃猪脑?”她说。
“最后一次。”我咬牙切齿地说:“最后一次,下次你再失控我就再也不按住你让你自己出丑去吧。”
“行行好吧萧慈,这课忒无聊,不让打点游戏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瞪她:“你高考是怎么考到暨大的?”
“踩了狗屎、踩了狗屎。”她大言不惭地说。
“下面的同学别(第四声)搞小动作,别(第四声)说悄悄话。”四眼教授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警告声以讲台为中心发散出来。
“该死的老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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