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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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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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洗打扮完,就该上饭了,邱熔与巧克力兄对坐,此时违和感瞬间就爆了棚:
  巧克力兄身着一件月白道袍,而邱熔自己身上穿的是正红色曲裾——这恐怕不是我所熟知的天朝,甚至也可能都不在我所知道的的那个地球上了。
  即便如此,邱熔还是迅速地认了命,注意力很快便集中到了眼前丰富又精巧的各色点心和小菜之上。可惜左臂不能动弹,这顿饭是在自己吃与巧克力兄喂各占一半的情况下好歹用完的。
  从睡醒到现在,巧克力兄惜字如金,始终面无表情,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偏偏他这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爱护与照顾,以及始终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从来都不迟钝的邱熔深感不安:任何爱恨总有来由。昨儿还差点把我折腾散架,今儿就如此平静,也不太科学啊。
  就在邱熔打算先开口套套话的时候,有人求见。来人一袭黑衣,进门先行礼,却始终都不敢抬头,径直走过去附在巧克力兄耳边一阵嘀咕。
  眼见巧克力兄面色渐沉,邱熔笑道:“忙你的吧,不用守着我。”说着,右手指指左臂,“我不会乱来的。”
  巧克力兄探身,抱住邱熔还在她脸颊上轻啄一下,“等我。”没有遇到一丝抗拒和不情愿,巧克力兄微笑了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巧克力兄带人大步离去,邱熔慢悠悠地喝了碗茶:来到新环境,须得按照“认识世界、适应世界、改变世界”一步步地慢慢来。她起身缓步走至床前,撩开厚实又遮光的窗帘,才惊讶地发现:窗框上镶着的正是玻璃,还是内外双层。外层玻璃上结着冰碴,内层则敷着薄薄的水雾。
  她自打醒来就一直没离开半步的这间卧房不见炭盆,却温暖入春。而且房里装饰、家具、摆设无一不是精品,偏偏少了样常用的物件。邱熔当即吩咐道:“拿镜子来。”
  刚才替她梳头的伶俐丫头应声出现,面露难色,“门主怕您伤心,一直不许……”
  邱熔打断了她,“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难得试探的好机会,焉能浪费?
  大丫头直接跪了,“夫人恩情,听涛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清,又怎敢有二心?!”
  其实,这世界跪礼并不泛滥,至少面君时男子作揖女子万福已然足够。而跪礼只用在大场合,比如祭祖祭天地,以及诚心认罪和祈求原谅之时。
  邱熔如今可不知道这些规矩,却不妨碍她明确感受到这个叫听涛的丫头的一片忠心。不过邱熔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便刻意装出一副郁卒的模样说道:“我连照镜子都不行了吗?”
  果然听涛就扛不住了,“夫人莫急,奴婢这就去拿。”
  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听涛端着椭圆形,边缘还镶着宝石的玻璃镜走至邱熔眼前……只往镜里看了一眼,邱熔便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不愿意穿成无盐女,但长成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真仙女,邱熔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在天朝活了三十来年,最最清楚老天爷是什么尿性:在赠予一个人天赋的时候,永远不忘再给一巴掌。
  自己顶着这张顶级祸水脸,如果自己家世不够硬,老公不给力,脑袋再不好使,这辈子恐怕很难摆脱被送往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床上,被睡而又睡的命运了。
  情况严峻,邱熔此刻连额头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右手轻按伤处,她从没如此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娘家究竟地位如何。
  看着夫人愁容满面,听涛却误会了,“您且宽心。药堂的左堂主打了包票,您的伤口只要好好将养,必不会留疤的。”
  邱熔垂了眼,“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她话音刚落,外间传来一声惊呼,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才为自己擦洗的柔美丫头,“左护法!且止步。”
  “熔妹妹!”
  这三个字刚入耳,一个陌生的蓝衣男子便已闪至身前,而男子身后还跟着自己那个温柔的好丫头,邱熔暗道:我就知道!我身边除了我自己,都是超人。
  蓝衣男子盯住邱熔双眸,沉声问道:“熔妹妹,你如何就舍得留下殊平一个?”
  原来巧克力兄叫殊平啊。门主、护法,八成是个武林门派?
  而且,单凭“熔妹妹”这亲昵的称呼也知道眼前不请自来的左护法跟“前任”肯定交情不错,兼之此人目光澄净,言辞恳切,邱熔对此人平添几许好感。
  她微歪着头,摆手道:“谁说我要走?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得备节礼呢。”正值冬季,离新春也真不远了。
  这借口找得合情合理,高挑又俊秀的左护法将信将疑,也难免面上讪讪,“哎,”自来熟地找了椅子坐下,“我刚回来听说了你俩的事儿。别嫌我多嘴,你们两个好得羡煞旁人,何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呢?”
  邱熔指指自己左手腕,“你说这个?”
  左护法轻咳一声,“好歹我也想尽力帮你排解一二。”
  邱熔肃然道:“我醒来就发现手上有伤,根本想不起来怎么弄的,你信吗?”这一句才是大实话。
  此言一出,两个贴身丫头先对视一眼,左护法也沉默了。
  邱熔堵住了蓝衣男子的嘴,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自己的嫁妆单子。打开触感如玉的小木匣,再看见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厚实又字迹满满的小账册,邱熔甚至无需细看,便确信自家非富即贵。
  就在这一屋寂静之时,巧克力兄悄然归来。他进门便先拉住了邱熔的右手,像是刚刚发现左护法也在一般打起招呼,“回来了?”
  左护法挺有眼色,起身回了礼,“咱们兄弟回头说话。”言毕,也不用丫头打帘子,便自行潇洒离去。
  “外人”撤退,巧克力兄仔仔细细地把邱熔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才道:“不用理他。”
  邱熔笑了笑,“他也是好心。”二人此时凑得极近,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冲入鼻腔……邱熔定了定神,毕竟这是江湖背景,中毒见血断肢乃至没命都屡见不鲜。既然自己无力改变环境,就得尽早适应。
  邱熔深吸口气,决定主动体贴一下,作为早上巧克力兄悉心照顾自己的回报,“你没事吧?”
  巧克力兄摇了摇头,“我很好。”
  早间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男子再次上前,“已经到了。”
  巧克力兄挽住邱熔的纤腰,“随我来。”说着手臂微微用力,邱熔便被他轻而易举带了起来。
  两人相偕穿过外间、走廊来到厅堂,就见原本端坐在椅上,身披白狐裘,容貌昳丽,堪称国色的男子猛地闪至二人眼前,邱熔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换了个怀抱。
  邱熔盯着这男人的脸,愣了足足三息,才小声问,“您是?”
  美男子痛心疾首,盯着邱熔的额头上的伤处就再也移不开眼,“闺女,你怎么了?我是爹爹啊!”
  邱熔顿感无力,窝在便宜老爹的怀里无语凝噎:难怪我会觉得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很完美,下章就该恢复记忆啦。
  写一半居然睡着了囧,俺现在实在是不存在失眠问题,都不知道该喜还是忧了……


☆、真相

    邱熔盯着便宜爹,这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美男子也一脸关切地打量着她。
  邱熔发觉只消把这美男子的五官脸型柔化一下,再缩小一圈儿,就能跟自己如今的脸蛋重合上了,足见这父女俩容貌有多相像。可惜她下意识地抗拒会给自己带来无数麻烦的外表,才没第一时间就把便宜爹的身份认出来。
  此时厅堂里待命的仆从可是不少,所谓人多嘴杂,探查、安慰、审问、处罚……真没一样方便。
  美人爹便横抱着邱熔熟门熟路地又回了卧房。先把闺女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而后便仔细地查看起伤口:只稍稍掀开额头和左手腕上的绷带,看过便又仔细地包好……美人爹已然脸色铁青。
  作为一个极度偏心眼儿的岳父,他始终坚信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是女婿的错。美人爹猛地转过身子,朝着身侧女婿的胸口,疾若闪电般一脚踹出,“你就是这么照顾我闺女的?!”
  显然,巧克力兄没敢反抗,他像个炮弹似的一路撞飞八仙桌,压碎数把圈椅,最后闷声跌在墙角,还毫发无损、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又端端正正地跪到美人爹的眼前,以那张扑克脸硬邦邦地道:“小婿知错,任父亲责罚。”
  美人爹本就对这女婿不甚满意,当初答应这桩婚事原因有三:
  作为一个挑剔的岳父,都觉得这臭小子对女儿真是没话讲,女儿又喜欢他,两家门第也还配得上,关键是离得挺近——只有两百多里,用上乘轻功一天多点就能赶到,无论是女儿回娘家还是亲自来探望女儿都十分方便。
  可是美人爹万没想到,新婚这才一个月,女儿就伤成这样!臭小子连赔罪看着都没有诚意!
  美人爹气得脑瓜顶都快冒烟了,抬腿就又是一脚。毫无意外,巧克力兄又飞出数尺,最后匍匐在地。
  邱熔既觉得饱了眼福,涨了知识,又开始担心便宜老公这条小命。想起昨夜今晨他的悉心照料,她说什么也得开口求个情,于是右手拉住美人爹,声音又轻又软,“爹爹。”
  对付暴怒的男人怀柔才最有效。
  果不其然,美人爹的注意力全转到了女儿身上,勉强坐下身来搂住邱熔,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护着他?”
  邱熔老实道:“他对我挺好。”您也别总踹他呀。
  美人爹一听,可难受坏了,“受了什么委屈,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他觉得女婿在场,女儿有话也不好讲,便冲着巧克力兄喝道:“出去!”都没用“滚”纯是给女儿面子。
  再次站起身来的巧克力兄只是直愣愣地望着邱熔,虽然依旧面瘫,但眼中的期待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邱熔心说我啥也不知道,万一一会儿被发现我是西贝货,留你在这儿,跟我便宜爹一起男男双打我一个吗?!
  等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巧克力兄垂了眼,失望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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