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已是非他不可的么？
越是看清自己的心，肖林却越是恐慌。
不要，不可以让他难过，不可以……北怜玉绝望的眼神，强忍泪水的画面充斥着肖林的脑袋，令他压抑得快要爆炸，心里的暴戾疯狂叫嚣着，干脆全部都毁了吧，混沌道，本就是用来毁灭的……
可以这样，让他变成普通人，成为真正的谛汀不是吗？这样就可以给他一生的幸福，就可以好好地爱他……
肖林迷障地想着。原本掐着北怜玉脖子的手缓缓放下，转而握住北怜玉的手。
留在主神空间的一缕神魂开始无情地毁去那里的一切，北怜玉只能眼看着，无力挣扎，也无力反抗。
肖林看着北怜玉几乎绝望的眼神，突然回神，推开北怜玉。
肖林真的不想自己失控的伤到他。
北怜玉却因为他的举动几乎绝望。
不止是因为他毁了主神空间，还因为他推开了他。
然而他却依旧不愿放手，死死拉住肖林。
“如果觉得痛苦，就放弃吧。”
肖林眼中平静无波，淡淡地看着倔强拉住他的北怜玉道。他说得风淡云轻，内心里却是煎熬和混乱。
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说放弃？肖林唾弃自己，想着如果北怜玉真的决定放弃……
还是放手让他离开。
这样才能不伤害吧。
不对，要留下他，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肖林眼神再次变得混沌无光。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只有他，这世间只有他了……
“你……就变成谛汀吧，你不是小九，就行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样……”
北怜玉听到肖林的话，呆呆地看着他。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他突然爆发般地质问。他是真的不明白也不理解了，肖林为什么要这样，给过他希望给过他前所未有的宠爱，现在却又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令他尝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
为什么要变成谛汀？我就是我，不是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小九”？
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我。
北怜玉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凭什么？”
肖林没反应过来。
是啊，凭什么呢？
突然他笑了，笑得邪恶，又笑得单纯，让北怜玉觉得陌生。
“凭你爱我啊，无可救药地爱我。”
他侧头笑得没心没肺，一副欠揍的表情。
这世界最愚蠢最无耻最卑劣的事情，就是利用他对你的爱，去伤害他。
肖林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真是个无情的人啊。
心魔在侵蚀他的心，他的意志，他的一切。
但是他却实在不喜欢此刻北怜玉那样悲伤绝望的表情。
那样痛苦的，强忍眼泪的样子。
他应该笑的。
肖林心底一阵抽痛。
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明明不愿伤害到他，为什么现在却要亲手去伤害？
肖林突然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入怀中，仿佛要将此人揉入骨血。
北怜玉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妥协一般，回抱住他。
“我爱你……”
北怜玉执着地一遍一遍重复。
心里却问着，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肖林听着北怜玉的表白，却突然了然，也找到破解心魔的方向了。
事实上，心魔的引子便是北怜玉，那么北怜玉也是最好的解药了。
如果你不愿放弃，那么我又为何不能尝试接受？没试过就放弃，实在不像是我的作风。
肖林想着，便将北怜玉的灵魂拉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无尽的湖面升腾着雾气，湖边有杨柳依依，杨柳下，是静静睡着的肖林。
北怜玉轻轻走近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此刻安静的男人。北怜玉痴痴地看着。他脸上的图腾，他根根分明的眉，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还有红润诱人的唇。
然后肖林睁开了眼，那双能将他引入深渊的眼。
北怜玉着魔般地低头，盖住那双眼睛，然后深深印上他的唇。
肖林嘴角勾起，等北怜玉吻够了，才拂开他的手，站起身。
四周景色早已改变，混沌中只有肖林身边环绕着点点光晕。
光影突然变换，一幅幅画面开始展开。
他看到肖林幼时最美好的时间，也看到肖林全家被屠，他在世间苦苦求生的一年；他看到肖林复仇后捡回了一个小孩，然后小孩长大，两人相恋……
“爱情，原本不是什么长久的感情。”
肖林的声音响起。
北怜玉发现那是画面中，坦然放手让爱人离开的肖林低头说的话。
“但是这总该是人世最美好的感情之一了，所以我不拒绝它。”
还是肖林，他在对谁说呢？
啊，是那个选择修真的人，记得是叫北韵。
“可是我却拒绝了你。”
肖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是真的肖林。
“你早该放弃的。”
肖林牵起北怜玉的手。
“生命太漫长，我们不该因为美好的爱情互相伤害。”
肖林的笑很淡。
然后他突然放开了北怜玉的手。
北怜玉却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
就那么拉着，不言不语，也不看肖林的眼睛。
等了片刻，北怜玉才开口。
“你又要放手么？”
“你的那些爱人，你何曾挽留过？”
“也要这样对我么？”
“我爱你，直到我生命终止。你不用想它是否是真的，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
北怜玉抬起头，眼中竟是平静的。
“你爱我对吗？”
“你不想伤害我，所以不敢说爱我吗？”
北怜玉勾起一抹决绝的笑。
“不要担心，若是你以后可能会不爱我……”
“我便在你伤害我之前，与你一起死去。”
“我们的爱会延续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混沌乍然被刺开一个口子，两人回到那片杨柳下。
心魔，早已烟消云散。
他的爱，在北怜玉的执着下，破土而出。
什么是爱情？
他算是真的明白了。
从前他每一次爱上一个人，都会极力满足对方的所有要求，给他们最大的温柔，和他以为的幸福。想想，很多时候都是顺其自然地发展，恋人选择离开他也从未挽留。其实有的时候，只要他开口说一句“留下”，对方就不会离开吧。像小巽，像涟矜，甚至是北韵。
肖林在北怜玉身上，学会了嫉妒吃醋，也学会了不放手。
北怜玉是他，唯一的执念。
第92章 ABO融合世界25
回归现实；肖林紧紧抱着北怜玉；护着他让他不被代仙伤到——此刻代仙的能量已经聚集过来，包围了他们的家。
身体早已到达极限；最后肖林不得不让灵魂脱离了身体。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也在代仙的动作下风云变色。天空一半是红一半是黑，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妃沅埃在强制下线后，就守在虞琦身边，因为虞琦一直没有醒过来。他想再次进入虚拟世界；也失败了。好在生物仓显示虞琦精神力正常。
叶林被楼君伊修复好精神力就离开了虚拟世界；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楼君伊再次消失；令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肖旨在几度空间查探到这个世界发生的情况；也知道情况不妙，却联系不了肖林——肖林的系统在他解开灵魂束缚后就被压制死机了。
北怜玉的身体也被代仙困住，于是所幸像肖林一样直接让灵魂脱离了身体。
肖林一边对抗代仙的围攻，一边护着北怜玉，还要想办法不要把动静搞太大，让这世界坏掉了。好在代仙在这个世界的力量不比在肖旨的主世界的时候，所以肖林应对起来也不算吃力。
只是到后来，代仙的力量却突然消失了。不，不能说是消失，而是奇异地收缩到了原本已经崩溃的虚拟世界去了。
而肖林和北怜玉两人也被卷进去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已经不成人样的楼君伊。
“我知道你了，肖林，那个在主世界和主体对战的神秘人。”
他的声音也已经失去原有的悦耳。因为那声音像是由各种音调合成的，非常怪异。
“你是……楼君伊？”
肖林皱眉看着他，问道。
“看不出来了么？”
他歪头问道，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没办法，主体的意识碎片太多太乱，我反抗不了。”
“你说的主体……是代仙。看来，这个世界的代仙，真的不是完整的意识体了。”
肖林说。
楼君伊不是很明白肖林的说法，也没时间去知道更多事情。他只希望让这个世界安全。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对抗主体越久，我的意识消散得越快。在我的意识消散前，我可以把你们送到离主体最近的地方——你们是要寻找那具身体的对吧？”
楼君伊问道。
“把我们送过去？你确定不是让我们羊入虎口，在那里直接被代仙灭了呢？”
北怜玉开口讽刺地问。
楼君伊明显是代仙那一方的，他不会轻易相信。
“我要这个世界完好无损。”
楼君伊平静地开口道。
但是看向北怜玉时，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但很快他便没再看他，只是看着肖林。
“我要叶林，幸福地过他的一生。”
他继续道。
然后一个人被扔到肖林身边，是契妖。
通过契妖，楼君伊联系到几度空间的肖旨。
“我知道你和几度空间的主神关系匪浅，我要他在主体离开后，修复世界时不改变这世界关于叶林的命运。”
肖旨接通前，他对肖林说道。
命运由法则影响，现在法则是被代仙捏着的，楼君伊动点手脚就能将叶林的命运改了。
他现在只要保证几度空间修复世界时不改变法则就好。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啊？”
是肖旨，一联系到契妖他就调出了系统记录，所以知道几人的对话。
“第一，你也不想这个世界崩溃；第二，要找到离源世界最近，也就是离主体最近的一个世界，没有我帮忙，你们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而肖林的身体在主体手下，怕也不是安全的吧。第三，你现在带不走他们，除非我帮你。”
楼君伊说出三个个肖旨会答应的理由。
“我相信肖林的承诺，若肖林答应，我便实现我的承诺。再提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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