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 作者:尘花如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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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禽兽 作者:尘花如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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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紫藤花回廊,熟悉的阅读室,却是再也看不到那张日日心心念念的脸。

那时候也说不上对顾廷末到底是什么心思,站在空旷的宣传栏旁忽然就没有由来的一阵悲伤,似乎只有那张贴在宣传栏为来得及更新的学生会照片才证明关于暗恋的三百多个日夜并不是自己的妄想。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的将照片揭了下来,背面的乳胶黏糊着层层叠叠的宣传海报有些脏兮兮的。

就当做是这段记忆的一个封结吧。

唐宋一点点将照片背面的痕迹撕去,擦干净每一粒灰尘,小心翼翼地装入胸前的口袋中。

双手轻轻按住胸口,一阵一阵汹涌的钝痛还是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顾廷末轻笑着举着相册,就想是心底最最见不得光的痛楚也被人扒到阳光下暴晒,那种被伤害到极致还残留着的卑微小心思。

当初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入脑海,那种无地自容的尴尬如此清晰。

唐宋已经不知道脑子想的什么,三两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掉了顾廷末手中的相册,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谁、谁让你看的!”

“啪——”

相册掉到地板上,掷地有声。

同时惊醒了两个人。

唐宋呆呆的看着自己还悬在半空中的手,哆嗦了半天终是没有说出半句话。

顾廷末根本没有料到唐宋会突然这么大反应,片刻的失神之后才无意识地捂着被拍过的地方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对啊,这是怎么了?唐宋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只是刚才的一瞬间大脑好像完全不听他控制一般。

“我……”唐宋讪讪的放下手,脑子乱成一片。

顾廷末沉默了会,低下头正想说话手机铃声突兀的想了起来,叮叮当当特别刺耳。

顾廷末“啧”了一声,没有理会铃声,伸手拉住唐宋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唐宋抿了抿唇,如何也找不到个思路,而那手机铃声一直不厌其烦的响啊响,扰得人越发心烦,索性避重就轻。

“你先接电话。”唐宋别开脸。

顾廷末固执地等了会,这才轻叹一声松开唐宋的胳膊掏出手机。

电话里说的什么不太听得清楚,但应该是挺重要的是,顾廷末的脸色变了变很是难看,表情严肃的说着:“先通知每个科室的主任马上到会议室”

“嗯,护士长也要到位”

“我这边马上到”

挂断电话之后顾廷末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眉宇之间有几分着急,看了看唐宋欲言又止。

唐宋也知道估计是医院那边出什么问题,刚好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催促顾廷末快点回去医院,行李什么的自己可以打车搬过去。

顾廷末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终究是妥协下来,临走之前还一再叮嘱:“等我回家,到时候告诉我到底怎么了,知道么?”

唐宋直点头,催促着他离去。

“砰——”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唐宋一个人,相册冷冰冰的躺在地板上那么刺眼。

被他握过的地方火辣辣得微微刺痛着。


 66章

【一个人】

的士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东西;你不需要他的时候满大街的空车跑来跑去,而当你需要的时候等上半小时也不见个影。

因为来的时候坐的是顾廷末的车;也没把自个武装多严实;这会站在街头吹了半小时的冷风简直造孽!唐宋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朝着手心呵了口暖气,任命的托上行李箱去赶公交车。

还真是事事不顺。

好在公交车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车上也难得的有空位;唐宋将行李箱拎到座位旁。

车上暖气倒是开得足够大;心烦意乱地倚在椅背上眯着眼,居然还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也不得安生,分明记不清到底梦见了些什么;偏生心底压抑难受得很;最后是再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清醒过来的。

唐宋困顿着双眼抬起头,便看到一个约莫半百的男子站在自己座位旁,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捂着口鼻,咳得特别厉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隐约还能看到额头的青筋暴起,让人看着就觉得特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口气就缓不过来。

唐宋连忙起身,招呼着那人坐下。

男子多半也难受得紧,没做推辞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又是剧烈地咳了几声才缓过劲来,粗粗喘着气抬头像唐宋道了个谢。

车窗被雾气笼罩,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窗外的景象。

明明已经是深冬了,还以为坚持几日就能看到春天的气息,居然这么没有预兆的再次降温。

真不知道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天气实在太冷,唐宋索性顺路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几袋泡面,琢磨着一会就不出门。看顾廷末那着急的样子,多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样也好,此时此刻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顾廷末。

说他矫情也好,胡闹也罢,只是那一瞬间,顾廷末抬着相册意味不明的对着他笑的一瞬间,那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冲击着身体的每一处感官,

一场持续一年的单恋,他为顾廷末做过的傻事数不胜数,可当这些傻事被对方发现,尤其是这么难堪的一次,拿出来当做玩笑调侃的时候,告白之后被嘲笑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袭来。

唐宋叹了口气,对着加了老干妈和煎蛋的泡面也没有什么胃口,干巴巴地扒了三两口之后只觉得整个人困倦得难受,索性洗洗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喉咙异常得干痒疼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愣了半晌,睡梦中断断续续折腾着他的疼痛感一下子清晰起来,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困难。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唐宋揉着脑袋抬眼,看了看墙壁上得挂钟,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样子了,身边是空空荡荡平平整整的床单,昏暗的室内除了空调连壁灯都没有开一个。

他还没有回来啊。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唐宋撑着身子坐起身来,这才意识到喉咙的疼痛仅仅是不适的一小部分,头晕目眩的感觉忽然袭来,整个脑袋又昏又涨,太阳穴突突地跳痛着。

唐宋撑着脑袋哼了两声,这才稍微缓过劲来,摸了摸因为出汗而有些黏腻的身体,这感觉实在不太爽,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还是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

身体清爽了身体似乎也好受了些,打开抽屉翻了片刻,似乎也只有白加黑一种感冒药,囫囵吞了颗黑片之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是第二天清晨,昨晚感受到的异样如同放大了千万倍,脑袋传来的阵阵钝痛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唐宋伸手按住太阳穴揉了揉,连自己都感觉身体不同寻常的温度。

痛苦地抱着被子轻唤了两声顾廷末的名字,一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已经完全哑得不像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破破碎碎的声音如同老旧唱片,没有任何回应。

原来是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啊。

唐宋这才意识到这是发烧了,昨晚那颗黑片显然没有震住汹涌的病情,若是被他老爹知道定要唠叨上个十天半月什么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啊,都没点常识之类的。

果然还是去打个退烧针什么的吧,发烧烧成傻子的也不是没有,唐宋思量着慢吞吞的起身,晕乎乎地洗漱了下,将自个裹得严严实实出门去了。

大概是突然降温的缘故,发热门诊的病人挺多,孤零零的一个人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前面填表的是对小护士,女生围了块特别大的围巾遮住了大半边脸,露出的部分通红通红,男生一手将他挽入怀中,一手飞快的在表格上填写着信息。

心底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一点点膨胀着,唐宋在心底轻叹一声,取了张表格过来填写。

之后便是格式化的测血压,量体温。

唐宋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烧了,却没料到居然烧得这么高,39。9c,难怪头疼的这么厉害,怕是一针柴胡安痛定也hoLd不住了。

进入诊室之前小护士忽然给他递了一个口罩,一副pe手套,叮嘱着要戴好了才能进去,唐宋已经烧得晕乎乎,没有多想接过口罩往口鼻上一戴就推开门进去了。

坐诊的是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教授,厚厚的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一身淡蓝色的隔离衣显得有些刻板,盯着唐宋的护理首页瞅了片刻。

“哪里不舒服?”老教授问。

唐宋皱着眉头吞了口口水,感觉嗓子稍微湿润了些才哑着嗓子道:“头晕,喉咙疼,还有些咳嗽。”

“持续有多久了?”

“一天吧,昨天下午开始不舒服的。”

“症状开始之前有接触过其他类似的病人吗?你周围的朋友亲戚些是不是有谁生病了?”

“没有啊。”唐宋有种呼出的气体都会把自己烫伤的错觉,思维也越来越混沌,“诶……好像有,昨天中午在公交车上有遇到过一个咳嗽的人。”

“这样啊。”老教授蹙眉,起身给唐宋做了个简单的查体,再次坐回桌子旁之时忽然抬头看了看唐宋,“你家属在外面吗?”

“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唐宋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是不是要输液,没关系的,以前我也一个人去输过液。”

说起一个人输液,唐宋忽然就想起刚念高中的时候,大概是刚换了环境不太适应,开学没几天就风风火火的病了一场,那时候和同学不太熟,只好自己一个人跑去校医那挂水,本就病得迷迷糊糊,吊了很久,很想上厕所,但是没有人帮他拿瓶子。

那种孤独的感觉侵蚀骨髓,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似乎就那次之后,即便自己已经快成为一名医生,唐宋特别害怕一个人到医院,如果是自个看病的话如何也要拖上一个人陪才行,这次倒是烧糊涂,居然都忘了有这一遭。

“倒不是这个问题。”老教授看着病历沉吟了一下,看到他的工作单位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咦?小伙子,你是本院的医生啊?”

“啊,还在实习呢。”唐宋挠挠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烧糊涂的,对话之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两天没上班么?”老教授接着问。

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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