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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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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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低间,声音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若不凝神细听,就会飘散无踪。

他在害怕什么?话中那抹胆怯,是我的错觉吗?

“对呀,我交男朋友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哦,祝福我吧!”几乎是刻意的,我用着比平常更轻快的语调说道。

是想掩饰心里的慌乱,还是那抹动摇的危险情绪?

再见到他,才发现心还是会为他而狂跳,情绪仍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牵动‥告诉他,是想更坚定自己的心,彻底斩断自身的迷乱。

“是啊,我真的没看错‥‥”他说得很小声,近似自言自语。

扼?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他自己?

“程予默,你说什么?”既然听不懂,就假装没听到,等他解释。

“没。”他目光投向远方,眼神幽沉迷离,遥远得找不到定点。

“妳快乐吗?和他在一起,妳找到妳要的快乐了吗?”

“‥‥是啊!”我忽然答不上来,声音干干的。“他对我很好‥‥”

一大堆和童圣阳在一起的理由,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很轻很经地重复。

“程予默‥‥”他没事吧?看起来心神恍惚的。

“天气转凉了,要多加件衣服。爸爸很挂念妳,要我帮妳整理些保暖的衣物带过来。”

由他手中接过手提袋,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指尖,是冰凉的‥“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没,一下而已。”

总是看不透他心思的我,这一刻,居然奇异的看穿他在说谎‥他究竟等了多久?!

还有,这些衣服真的是叔叔要他带来的吗?

“东西带到,我也该回去了。”

“程予默!”我没多想,冲动地抓住他的手。“很晚了,你不留下来住一晚吗?我说过要带你玩遍高雄名胜的‥‥”

他摇头,没说话,目光落在我缠握着他的手,但我没放,因为他的手,真的是完全僵寒‥‥天气真有冷到这种程度吗?

“那‥‥起码进来喝杯热茶‥‥”

他终于回话:“不了,我还有事。”

我像被人迎头泼了盆冷水。“是和人有约吗?”

“嗯。”

他是急着回去会女友吧?

上次回台北,也就是他正巧去中部玩的那一回,予洁告诉我,他正陷入热恋,和宋可薇浓情蜜意,难分难舍得很‥:我识相的松了手,没再试图留他。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抬手看表,并没回头,只是轻轻地留下一句。“海宁,生日快乐。”

我整个人彷佛被雷劈到,当场傻掉!

今天~~是我生日连我自己都忘了,他居然记得※※突来的揣测,震得我浑身发颤。

他,会是为了这个专程南下的吗?因为他记得我怕被寂寞吞噬的惶惧,不要我连生日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

是这样的吗?

我学着他的动作抬起手……十一点五十八分‥他还是赶在最后的两分钟,及时送出了他的祝福;寂寞十九岁。唯一收到的祝福……

再次抬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他已被暗沉的夜色吞没。

那一刻,我竟觉得鼻头好酸、好想哭。

我有一种‥‥像是失落了什么的感觉,心,空空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我机械式的打开行李袋,里头整齐叠放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偏爱的,如果我自己回去整理,应该也相去不远‥‥他为什么会这么懂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我拆开它,里头是一支全新的手机,还附了一张小卡片,我认得出他端逸俊秀的字海宁:十九岁生日快乐!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拿起电话,按下拨话键吧!我会在另一头等妳。

别忘了,妳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予默烟立冬夜我会在另一头等妳:我脑子里塞满了这句话,像是跳针的唱盘,不断重复唱着同一段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单单纯纯只是想当我诉苦的对象,过过张老师专线的痛?还是、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涵义‥我心乱无比,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电话簿里已经事先输入一组号码。

我看着“程予默”三个字,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我的手指不受控制,按下了发话键随着一声声“嘟”的声响,我的心也颤抖着。

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只是想向他说声谢谢?还是“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一声后开始计费,如不留言请挂断‥‥”

他并没有接。

拨给他的第一通电话,他就失约了。

我没有留言,疲惫地挂断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接了,我又会对他说什么。

我把头埋在抱忱里。脑子完全放空,任由自己沈入梦乡。

今天,我真的是太累了。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始终缠绕着一句话~~

我会在另一头等妳,妳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那天之后,程予默并没有再来找我。

我饭照吃、书照读、觉照睡~~童圣阳依然是我的男友,地球依然在转动·很多事情都没变。

或者说,很多事情我已经学会不去多想,刻意让自己遗忘。

放寒假时,我让童圣阳陪我回台北去,正式将他介绍给家里的人。

虽然那个地方,并不让我有“家”的感觉,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抹杀不了的,我们的交往必须有他们的认可。

叔叔的祝福,我得到了。

婶婶呢?她根本懒得理会我和谁交往,只要我不出现碍到她的眼就好。

予洁‥‥我懒得理她怎么想。

而程予默,他是早知道的,晚上吃过饭,和我在庭院独处时,说的还是那句话。“让自己快乐,他要是对妳不好,就来告诉我。”

其实,我和他的交集并不多,生日那晚之后,就更加少得可怜了。

再加上后来我回台北的次数也愈来愈少,难得回去一趟,他也未必在家,有时三、五个月见不上一次面都是常有的事。

他送我的那支手机,每个月都要缴月租费的,但是我从来没收到过帐单,想必是寄到台北,他帮我缴了。

我提过要他把地址改到我住的地方,他只是淡淡地说:“反正我也要缴,就顺道。填永久地址,不用老是改来改去。”

虽然,我从没用那支电话打给他,而他也没打过这支电话给我‥电话簿里新增的号码愈来愈多,他的名字始终停在首位,我不打,却任它占着最显眼的位置。

在南下求学之前,他曾陪我到邮局去开户,我当然不肯。

坚持外宿的是我,说不用家里一毛钱的也是我,那是骨气问题。

但他回我:“妳是要死守妳那没必要的倔强,还是想好好去读妳的中山大学?”

这是威胁,也是他答应帮我说服叔叔、婶婶的交换条件。

因为他说,既然要读书,就全心全意去当个大学生,认真上课,否则,别想叔叔会放心让我只身在外。

所以我妥协,听了他的话,当个无后顾之忧的学生,每学期亮眼的成绩,是我对他的坚持的回报。

直到有一回,叔叔无意间问我,一个人在外头的生活有问题吗?别让自己累到了,家里真的不缺我这一点开销‥.

我才恍然发觉,那根本不是叔叔的意思!

所以这几学期的学费,以及每个月固定汇入帐户里的生活开销,也不是叔叔交代他做的!

这件事,不只我,他连叔叔、婶婶都瞒了。

我不得不想,他是不是用了这个方法,才让婶婶没有刁难的就让我走?

那叔叔呢?

“予默说,待在这个家里,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如果我真的为妳好,就放妳海阔天空的去飞,所以我才会点头。是他让我顿悟,妳能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如此:所以他一向只问我:“妳快不快乐?”

那不只是说服叔叔,他也坚定认为,能让我快乐,比什么都重要‥那晚,离开叔叔书房后,我敲下他的房门。

他正在赶毕业论文。

也不管他会不会一头雾水,我迎面就拋去一句:“程予默,你快乐吗?!”

他果然呆了一下‥看着我眼角眉梢的笑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我:“快乐。”

“嗯,很好。我们都要快乐喔!”我笑笑地说完,又关上了房门离开。

是的,我们都要快乐。

虽然感情路上,我们没有缘分携手共度,但起码现在我明白,他一直像兄长般的关怀我、给我温暖,我是不该有怨怒或遗憾的。

我希望他也快乐,和宋可薇幸福甜蜜、无风无雨的相爱到老,我会真心的祝福他,就如同他成全我的快乐的心情一样升大三后,我在课余兼了几个家教。

程予默是不是仍然固定每个月汇来生活费,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再也没去动用它,我连存折里的数字是几位数都没概念。

我每天来回奔波在家教、学校之间,偶尔写写东西抒发情绪,赚点稿费,再加上童圣阳老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回台北的次数相对的就更少了。

在那里,我并没有太多的眷恋,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我的,而我也不想回去挑动战争,只除了固定打通电话给叔叔表达关心,同时报告近况。

演变到现在,几乎只有逢年过节,以及寒暑假才会回去一趟。

台北那个家对我来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童圣阳说,我缺乏恋爱的热情,老是在状况外,所以,身为我亲爱男友的他。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帮我导入正轨。

例如他常对我露出想直接拿花瓶砸我头的表情,但是他不敢真的砸烂我的头,所以只好很想死地拍自己的头。

“厚~~妳是我的女朋友了也!哪有人男女朋友逛街,会隔一条万里长城的?”

“不是啊,天气热嘛…”搂太近会流汗。

不骗你,高雄的夏天真的会热到你想杀人!上次陪那个不知说他浪漫,还是骂他疯子的童圣阳去海边谈情说爱,结果谈到什么情、说了什么爱,我一概没印象,只记得自己晒到快脱掉一层皮。

又例如,他常抗议。“人家男女朋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妳却老放我自生自灭,都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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