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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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近代史-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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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奥克鲁克(大区)。由长者治理阿吾勒,苏丹管辖伏勒斯特。治理奥克鲁克的则是公职人员,由大苏丹和4个助手(两位俄国人、两位哈萨克人)组成。

现在,都统一由苏维埃管理了,但基本的规则并没有改变。

……

“不能够再这样了!”哈克那札尔用力一拍桌子“这么下去,来年的日子可怎么过?”

额什木翻了翻白眼,“不能这样?不这样,怎么办?来‘征收’牛羊的,手里可是拿着枪下来的。”他一向喜欢与哈克那札尔抬杠。

苏尔特苏米亚瞪了一眼,还在说风凉话的额什木,慢慢的说:“帮助受灾者,是我们哈萨克人的传统。俄罗斯确实遭受了大灾……”

哈克那札尔气的够呛,却不好打断长者的话,直到苏尔特苏米亚说完,才接到,“话可不能这么说。帮助受灾者,是我们的传统。可是,我们没有帮助他们吗?

我们已经为俄罗斯灾荒做了捐献,我捐了五头羊,杨吉儿捐了四头……没有人不捐的,我们哈萨克人从来没有小气鬼!

但是,过后怎样?俄罗斯人是不知道感激的,他们又收了什么战争税,现在还要收……今年都交了三倍的税了,我总不能把羊都杀光,那来年的日子怎么过?

……

实在不行,我就到东边去,听说那里分了地,前年还免了税,去年也就二十税一,日子好过多了。

……

我反正不会再交什么鬼税了!”

哈克那札尔越说越气愤,他一掀门帘子,走了。

几个人在伏勒斯特里,都是有点儿声望的,聚在一起,想商议一下如何应对苏维埃没完没了的税。现在,哈克那札尔一走,几个人都觉得没意思,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会儿,也就散了。

临走的时候,额什木凑到苏尔特苏米亚跟前,小声说了句,“你也说说哈斯木,总得给大伙,留条活路……”

哈斯木是苏尔特苏米亚的儿子,参加了苏维埃,正负责这一片的工作。

众人走后,苏尔特苏米亚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我是为苏维埃吗?我也是为了大伙好,硬顶吃亏的,还不是我们哈萨克人……’

是啊,苏尔特苏米亚不是为了苏维埃,活了一辈子了,老人什么没见过,嘴上说的再好,也骗不过他的……但哈斯木就像着了魔似的,一口一个“暂时情况”,要不就是“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他……

哈斯木连饭都顾不得吃,一直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上级又传来指示,要粮食要物资,命令他们加大征收力度,可这么下去不行……哈斯木跟传达指示的库尔金,争辩了好久,还是被库尔金给说服了,“世界第一个工人阶级的国家,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候。帝国主义趁着俄罗斯大旱,不但拒绝向俄罗斯运粮,还指使走狗高尔察克,大举进攻苏维埃……一切为了共产主义,为了战争的胜利……哈萨克人暂时牺牲一下,将来会好的……”

没有想到,哈斯木一回家,饭没有捞到吃,反而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哈斯木已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也记不的父亲的原话了。总而言之,谁也没有说服谁。但是,哈斯木从父亲的话里得到一个信息,有人想暴力抗税。

于是,离开家的哈斯木,又连夜找到库尔金,商议好对策。

两天以后,哈克那札尔因为暴力抗税,而被早有准备的格洛夫金当场打倒。不仅牛羊被“征收”,连哈克那札尔本人也被带走。

消息传开以后,苏尔特苏米亚立刻病倒了。几天后,当“哈克那札尔意图逃跑,被当场击毙”的消息传回来,苏尔特苏米亚就再也没能好起来。

从此以后,哈斯木就很少回家了,大伙看哈斯木的眼神,让他说不清的难受。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格洛夫金酒后失足,从马上坠落,脖子折断,死了。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

套用一句名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俄罗斯人刮地三尺的行径,必然会激起反抗。冲突,妥协,再冲突……直到流血冲突,大规模反抗,然后,就是苏俄红军强有力的镇压。最后虽然在哈萨克党员干部的劝说,勉强平息了冲突,没有开枪。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维埃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民众的信任,或者说苏俄再次让人们记起来沙俄,只是依靠强大的武力压制,才能维护统治。

1921年年末,苏俄内战更加激烈,就将这些地方的部队,抽调精锐回国参战。

哈斯木的所做所为,取得了苏维埃的信任,成为阿拉木图某某党支部成员。现在阿拉木图某某党支部开会,正在讨论,红军大部队离开后,如何应对这一变化。

按照库尔金的意见,“这时候,我们应该缓和一点儿。毕竟我们是内部矛盾,民众的觉悟是不高,只考虑个人利益……但觉悟的提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我建议,采用缓和的手段,广泛开展宣传活动,深入到群众中去,加强思想教育。

……”

但哈斯木则有不同看法,“我不能同意库尔金的意见……现在,大部队的离开,我们清楚,老百姓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封锁消息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候,一步也不能退。如果我们稍为软弱,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

强硬,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我们只有比以往更强硬,才能够让民众认清形势。”

……

叶努斯梅托夫(阿拉木图某某党支部书记)倾听了大家的意见和看法,最终混合了两种意见,决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面广泛宣传,取得人民的理解;一面严阵以待,如有抵抗,立刻严厉镇压。

随后,莫斯科再次发来了粮食征收命令。

这一次,谁也不能够阻止流血的发生。也许是红军主力的离开,助长了哈萨克人抵抗的决心;也许是主力的离开,增加了红军战士的恐惧;也许……

也许还有很多,但事实只有一个——阿拉木图某某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力抗税活动,红军开枪镇压,直接打死打伤数十人。

消息一经传出,哈萨克人群情激愤,暴力抗税活动很快蔓延到吉尔吉斯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全国。军事化的苏维埃是世界上,最有效率的组织,它迅速作出反应,要求各地区采取强力措施,迅速将一切消灭在萌芽状态。结果也正是如此,在残酷血腥的镇压下,没有组织的、哈萨克人自发性的反抗,很快被平息。然,苏维埃就像坐在火山上。地上的岩浆冷却了,底下却是汹涌炽热。

中国远征军的进攻,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苹果之城”阿拉木图城始建于1854年,1867年成为土耳其斯坦—总督辖区的行政中心,1920年成为吉尔吉斯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的首府,也是极重要的战略要地。本来,这样的地方红军决不会轻易放弃。但随着苏俄主力的离开,及装备训练的差距,使苏俄红军的顽强抵抗,失去了意义。仅仅两天时间,守卫阿拉木图的五千红军就被击溃,远征军以轻微的伤亡,被打死打伤一千多红军,并俘虏了其余部。

值得一提的是,红军守卫阿拉木图,并没有得到多数民众,尤其是哈萨克民众的支持。

远征军攻克阿拉木图以后,并没有停滞不前,骑兵师迅速分兵两路,按预定计划,一路向北,一路向西,大肆进攻。

但是,就像远征军发回的电报一样,军事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部分。红军主力撤回国内,阿拉木图地区作为首府,也只有区区五千红军守卫,其它地区可想而知。而且,红军的装备极为落后,估计在红军里也是不受重视。阿拉木图守军只有二十五门火炮,口径105mm的老式火炮仅两门,还有一门是坏的,其余多为37mm速射炮和55mm山炮,75mm步兵炮仅有六门,且弹药匮乏。

远征军虽然是骑兵师和山地师,单位火力仍在红军的十倍以上;兵力也在敌人的七倍以上。又掌握进攻的主动权,以集中攻击敌人的分散;物资准备也十分充分,大量重卡的使用,随身携带了大批物资,足以应付自如。并且,俄罗斯内战尚未决出胜负,也就是说,短期内敌人不会有援军。

这样的情况下,军事自然不是主要问题。如何稳定人心,让民心依附,拥护中国的统治,才是接下来的重点。所以,王泽、韩伯平两位正副司令,都没有带队出发,而是留在阿拉木图。准备随后再率步兵师出发,一路殿后,收拾战后的局面了。

在阿拉木图的工作,说好做,就好做,说不好做,也是很让人为难。哈萨克人刚刚被苏俄糊弄一把,这时候,政策宣传再好,效果也不会显著。好在情况也在预料之中,在国内早有准备。

曼努克扬是哈萨克著名学者加戈的小儿子。良好的教育,是他成为一个温和有礼的年青人。曼努克扬原来也对共产主义有些儿向往,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就像天国一样。为此,他还史无前例地,多次与父亲争论过。但是,加戈的死改变了这一切。受人尊敬,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曼努克扬为之骄傲的父亲,著名学者加戈,就因为发表了一些儿不合时宜的意见,就被关进了监狱……死了。

这是个不幸事件,也许真像苏维埃解释的那样,都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但……有什么区别?

父亲死了,母亲也一病不起——真像故事书里的情节,太老套了。

当事人却刻骨铭心。

温和有礼的年青人消失了,活着的,只是对苏共充满了刻骨仇恨的曼努克扬。

知识就是力量。

曼努克扬清楚,复仇只有一个办法。他沿着伊犁河顺流而下,历尽艰辛,终于与中国方面接上了头。经过种种考验,曼努克扬成为调查局外围的一分子。

现在,曼努克扬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武装到牙齿的十万远征军。

类似曼努克扬的,还有好些儿。不仅调查局为此次行动准备了地图、情报和向导(也是翻译),国防军还在新疆雇佣了许多会汉语的哈萨克人,并抽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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